独宠,弃妃为后

138.来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许久,马车缓缓驶入了一片空阔清新的山林地带。随着马车内的另五位姑娘徐徐踏下马车,凌音的绣鞋刚一落地,便抬眼看向了四周。
这里虽人烟稀少,但建筑风格与花木形态却极为考究,想来应是盛京郊外的皇家圈地。
同皇上与皇后行礼告退后,凌音便与她们一道被宫人带至了一间雅致的庭院内。
在宫人将她们各自所住的厢房分配过后,从另一辆随行马车上下来的侍婢便悉数去到了自家小姐身旁妲。
之前在皇后许秀瑜的准允下,她们皆捎信府中让家人将自己的贴身侍婢送至了宫中,以来照顾自己左右。
看了眼身旁捧着大小包袱的侍婢,邱敏珊开口道:“我让你带上的东西都带了吗?”
忙点了点头,侍婢应道:“放心吧二小姐,全带上了。”
颇为满意的笑了笑,她看了眼其他几人,“一路上舟车劳顿,妹妹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厢房休息了。窀”
说完,她便携了侍婢朝自己所在的厢房缓步而去。
见其余几位姑娘在知会了一声后,都去往了自己的厢房,随在凌音身旁的芷玉温声道:“姑娘,我们也走吧。”
轻笑着点了点头,凌音淡淡道:“嗯。”
看着身旁颇为乖巧的女子揣着包袱伸手搀扶上自己,凌音微扬了眉。
在皇后示意可将贴身侍婢带入宫中后,她的义母也挑选了一名丫头送入了宫内。与这些重臣之女相比,也许义母不能给她最好的,可但凡是能做到的,那妇人一样都没落下。
除了送芷玉进宫,义母还亲自挑选了一些精贵首饰与裙袍,让这女子一并带入了宫中。
一路回到厢房,在芷玉替她将行装整理一番后,屋外便传来了小太监的传唤声。
晚膳时分,皇后仍是安排了她们在一道用膳,并未让其各自私开小灶。
院落大堂前,随着参选姑娘们身形影姿间倾散而出的馨香之气溢了满园,她们皆在贴身侍婢的跟随下,徐徐踏至了用膳的圆桌前。
优雅依依的择在了司元絮身旁坐下,江月瑶看了眼正在桌旁倒茶的小宫女,将视线移向了坐与自己另一边的白夕,“哎,听说今日皇上携了皇贵妃娘娘出游。”
眉眼淡淡的执起桌上的清花茶,白夕唇角一勾,轻挑了眼梢,“谁知道呢,皇上与皇贵妃娘娘的去向,可不是我们该谈论的。”
一眼掠过在座的众人,江月瑶兀自在心中轻嗤了一许,却仍是笑道:“那便说说与我们有关的。”
“你们说,这选妃的最后考核会是什么?皇后娘娘至今都未透露过任何讯息。”
她话语刚落,便有瑶光殿的太监杜瑞领着几名宫人踏入了大堂。俯身朝了几位姑娘行礼,他嗓音细淡的开口道:“皇后娘娘有恩,特赏赐给姑娘们一人一件狐裘斗篷,命奴才送来。”
说完,他便朝身旁端着斗篷的小太监渡了记眼色。看着小太监垂首将斗篷分发到每个姑娘手中,邱敏珊凝向一旁的杜瑞,浅笑道:“杜公公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再走吧。”
眸光轻轻一凝,杜瑞婉言推辞道:“多谢姑娘的美意,奴才这会还要去给皇后娘娘回话,耽搁不起。”
见他似有推诿之意,坐与桌前的白夕忽的站了起身,行至他身旁热情相邀。片刻后,在陈之婉与邱敏珊也加入其中劝言后,杜瑞终是不再推辞。
他刚在圆桌前的空位上坐下,将手摆在桌面上,一旁的江月瑶便从衣袖中拿出灵绣丝绢,轻咳了一声。
看着桌前姑娘皆是一副各怀心思的模样,凌音静静的饮了口手中的清花茶,凝了眼不远处淡然无绪的司元絮。
下一秒,她便听得江月瑶笑言道:“杜公公得皇后娘娘器重,在后宫可谓是如日中天。”
“想来,公公坐上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
言语间,她用纤细的手拽着丝绢,朝着他微微推了过去,“杜公公可知道此次甄选的题目是什么?”
顺着丝绢盖落的地方看过去,杜瑞发现那下面正夹藏着一个翠色玉蝉。目光微微朝着门口一转,他开口道:“这个奴才哪里能知道,更莫说是去乱加揣摩主子的心思。”
“在娘娘身边当差,只要尽责完成分内的事便好,其它的与奴才一概无关。”
却不想,在众人皆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白夕将一样更为值钱的物件放在桌上,不屑地看了眼旁侧的江月瑶。
顿时亮了双眼,杜瑞用手盖住那样物件,起身将其揣入了衣袖中,“主子究竟是何心思,奴才不好说。”
“但奴才却听闻此次甄选并非是比拼才艺,也不是猜谜,更不是御前答疑。”
听得他的言语,众人皆是心有疑惑的互望了一眼,却谁也没有再言语什么。
*******
翌日。
待清晨的第一缕浅阳带着微暖耀至厢房内的雕花妆台时,凌音已在芷玉的伺候下穿戴好了衣裙。
今日,芷玉特意为她挑了件不同于平日的素淡衣裙,将她打扮得颇为娇艳。
看着菱花镜中倒映而出的明媚容颜,凌音将眉间的忧轻轻隐去,淡淡的朝了正替自己梳整发丝的女子道:“芷玉,不必将我打扮成这般模样。”
唇角轻轻一扬,将她发丝倾展在手间的芷玉却是笑道:“姑娘,夫人让奴婢带来的那些首饰与新做的裙袍,便是她有心让奴婢将姑娘装扮一番。”
将女子柔滑的发丝在指间一挽,芷玉继续道:“夫人知道姑娘平日里不喜装扮,但这次是宁王选妃,其余的姑娘们必会攀金比银,借此彰显身份。”
“夫人只是不想姑娘被她们欺侮了去,才会特意吩咐奴婢要将姑娘打扮得明艳动人。”
思及曾夫人从前对自己的种种关怀,凌音眼睫轻轻一颤,便也不再出言阻止。
见镜中女子眉眼间微展了点点,芷玉将檀木锦盒中的流珠柳簪斜插.在了她的发髻间,“奴婢听说宁王最近同司姑娘与陈姑娘走的很近,怕是宁王私底下与这二人有点什么。”
瞧着凌音因了自己的话语,而垂眸去翻看盒中的珠玉,以示自己的不在意,芷玉话锋一转,轻笑道:“不过,若是宁王此番成不了,恒王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得她如此一说,凌音顿住手中动作,轻嗔道:“不要乱说。”
忽的低下身子,芷玉侧过脸凑至了凌音面前。见她眉间似存了一丝窘迫之色,芷玉展眉一笑,“姑娘也不用害羞,你本也到了该谈论婚嫁的年岁。”
想起近日来在宫中听闻的种种传言,这女子继续道:“如今宫中的奴才们都在疯传,恒王有意要讨姑娘。”
“就连御膳房端送茶水的小太监从东宸殿出来时,也听到那南沂国的三王子在说姑娘的名字。”
缓缓直起身子,芷玉轻叹着笑道:“姑娘的好运,便要来了。”
忽的转过脸看向身旁满眼憧憬的女子,凌音撇了撇嘴,“芷玉,从前在尚书府时,你可不这样。”
“怎么进宫才没多久,你就变得这般嘴贫。”
唇角凝出一抹娇俏的笑意,芷玉应道:“姑娘此言差矣,这哪里是奴婢变得嘴贫,分明就是姑娘桃花朵朵,不得不让人谈论。”
轻轻皱了皱眉,凌音缓缓道:“芷玉,这些话你同我说说便算了,莫要在外头乱说。”
收起嘴角的笑意,芷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
见镜中的自己已在这女子的巧手装扮下愈发的出众,凌音缓缓站了起身。
行至圆桌前用完芷玉准备的早膳,她刚捧起清花茶,门口便传来了敲门的声响。
“凌姑娘,皇上有旨,传众位参选宁王妃的姑娘前去绛星阁。”
“好,我知道,有劳公公了。”淡淡的应了门外宫人的话语,凌音向芷玉嘱咐了几句后,便起身朝了厢房外踏去。
缓缓行至院落中,凌音见其余几名姑娘也都依次出了厢房。一眼掠过院中众人,她瞧着这几名姑娘比起昨日的那番打扮,已是更为艳丽耀目。
就连平日不太注重这些的陈之婉,竟也在发饰衣着上精致华贵了不少。而她们在见得凌音的身裙容姿时,亦是露出了微惊之色。
看来今日芷玉费尽心思替她装扮的一番,倒真是让了自己不输人前。兀自别过脸轻笑一记,凌音心中却也隐了丝疑惑。
此番,在院中集合的众人里,独独少了司元絮,可她却也不见传话的小太监开口相问。
目光落向五位参选宁王妃的姑娘,小太监俯身拘了一礼,“既然众位姑娘都已到齐,便随奴才走吧。”
“是,公公。”随着其余几人应了他的话语,凌音跟在他身后迈开了步履。
一路行在去往绛星阁的小道上,原本走在前面的陈之婉故意落下步子,同她走在了一排。
看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女子,陈之婉微有疑惑的开口道:“你知道司元絮去哪了吗?怎么一大早便不见她的人影。”
见她一语戳中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凌音正欲同她说道此事时,却被迎面小跑而来的宫女重重撞上肩头。
微有吃疼的轻皱起眉,她身子倏地一晃,却教身旁的陈之婉稳了下来。
此时,撞及她的那名宫女忙急急的福了福身子,朝她赔罪,“奴婢该死,还请姑娘恕罪。”
看了眼朝凌音行礼的同伴,旁侧的另一名宫女催促道:“姑娘,静妃娘娘还等着奴婢们送东西过去,奴婢们得先走了。”
见这女子拿静妃出来顶事,陈之婉刚想开口责难,凌音却将她的衣袖轻轻一扯,“算了,我们时间也不多了,皇上还等着呢,随她们去吧。”
“再则,她们也有任务在身,若是在路上耽搁了,也少不了受罚。”
不屑的看了眼一旁的三名宫女,陈之婉撇了撇嘴,“谁要在乎她们会不会受罚。”
目光落向身旁三人,凌音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快去忙吧。”
下一秒,当这几人转身离去之时,她却回头凝向了方才撞到自己的那名女子,久久没有回过神。
示意其他几名姑娘先跟上小太监的步履,陈之婉挑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轻轻收了目光,凌音微微一笑,“没什么。”
尽管她嘴上这般说道,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想了一想。方才,撞到她的那名宫女虽以极快的速度低下了头,可她还是看清了这女子的模样,是依兰。
这女子不是被容倾以海东青挑断了手筋,并烫掉舌头吗?
虽然她并不知这女子的最终去向,但这女子却出现在了这里,且还能说话。莫非是她认错了?但直觉中,她觉得此人就是依兰。
抹去心中隐隐所思,凌音朝了一旁的陈之婉,轻语道:“走吧。”
步履悠缓的跟随在几位姑娘的身后,陈之婉瞥了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女子,“你知道夏广南在哪里吗?”
听得她的问语,凌音微微瞪大了双眸。陈之婉怎会忽然问及夏广南?
想起前段时日,夏广南让人给自己捎来的书信,说是要离开盛京避避风头,莫不是他又与陈之婉结了下梁子吧。
兀自回想着书信内容,凌音见陈之婉竟是一副不得到答案便不罢休的模样,她才作状蹙眉道:“不太清楚,自我回盛京后曾派人出宫给他捎过信,可他并没有回信,想来又不知野到哪里去了。”
轻叹了口气,她无奈道:“这小子本就是市井上混迹的人,向来都是如此。”
见陈之婉在听完自己的话语后,眸光竟是黯淡了几分,随后又变得狠戾起来,凌音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什么。
仅仅只是刹那功夫,陈之婉便轻轻一笑。眸光挑向一旁神色微有怔愣的女子,她嗓音中凝了抹暧昧之意,“听说你与容倾闹翻了?”
闻言,凌音险些没能反应过来。这女子究竟是在想什么,思维怎么如此跳跃。再则,她怎么会知道那日发生的事?
看着凌音疑惑打量的眼神,陈之婉眼梢一扬,才继续道:“看来,就数你还不知道。”
“那日,你与容倾在盛京郊外闹僵一事,已传得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瞧着顷刻间不再理会自己,只是径直朝前行去的陈之婉,凌音彻底无言以对。
*******
湖中水榭清漪,四下红枫片片,那恣意伸展而出的枝杆上,早已轻覆着一层厚厚的冬雪。
而这抹只存在与深冬的极致美景,却也不能阻止人们出游赏玩的心境。
此番,容倾与容祯正静坐在水榭中央亭阁的大理石桌旁。而二人身旁的徐玉衡,正从炭火架上徒手提起铜壶,朝紫砂壶中斟着茶水。
瞪大双眼瞧着眉目淡淡的徐玉衡的一举一动,容祯待他将一切都安置妥当,安静地候在了容倾身后时,才轻扬眉梢,叹道:“十一弟,你身边的这个徐护卫,可真是不简单。”
见容倾并未言语,只是端起了石桌上的暖茶品饮着茶水,徐玉衡微微俯身,慎重道:“恒王过誉了,卑职不过是时常习武,掌中的茧子厚实一些,感觉不到疼痛而已。”
听得他的言语,容祯却是微一颔首,轻笑道:“原来如此。”
他话虽这般,可心中却忍不住思量着,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身边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
正待他如此想着时,眼前男人却放下了手中茶盏,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七哥来找本王,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想来不是找本王聊天这么简单吧?”
微凝了眉目,容祯的嗓音忽的沉冷了几分,“那本王就挑明了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云妃虽替九弟顶罪而死,可原本书信给东离国,鼓动孟竺率军来犯的人就是九弟。”
原本舒展的眉间缓缓一拧,他继续道:“也正是他派了奸细混迹在军营中,更是他指使雨翠,毒害皇后嫁祸给皇贵妃。”
“这种种件件,他皆是要置十一弟与皇贵妃为死地。如今,云妃已死,父皇也顾念旧情,就算知道九弟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后主使,终究还是饶恕了他。”
“只是,以他的性子,仇恨必定只增不减。就若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你当时为何不直接在父皇面前将他揭穿?”
“揭穿?”容倾已是勾唇一笑。虽说他早已知道容祯在暗中秘密调查此事,却还是没想到,他知晓的竟是如此多。
见容倾并不想多言,容祯却也不肯放弃的继续道:“莫非十一弟另有计划?”
眸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男人,容倾搁在膝上的手已是微微收拢了几分。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容修,他更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让那男人死去。
此刻,容祯轻转眼眸之际,发现一抹纤细的身影正远远的朝了水榭而来。待他眸色轻凝,定眼一看时,才瞧出那女子竟是司元絮。
她怎会到这里来?父皇不是已宣召了六位候选姑娘觐见,今日便要宣布甄选宁王妃最后一轮比赛的规则与内容吗。
这女子竟在这个时候来找容倾,是二人约好的吗?
待司元絮缓缓踏过湖面的九曲长廊,走进水榭中央的亭阁时,容祯起身站了起来。
见着容祯虽是有一丝错愕,司元絮却也上前朝了他行礼道:“恒王怎么也在这里?”
却不想,容祯竟是微拧了眉,脱口便道:“该问此话的,应该是本王才对。”
淡淡的瞥了眼一旁的男人,他沉凝了眸光,“看来,司姑娘是与十一弟有约在先。既是这样,本王便不再打扰了,你们聊吧。”
转过身,他在临行前,却不忘抛下一句,“只是,既然觐见在即,还是不要过份忘情的好。”
听着容祯微微带刺的言语,司元絮紧咬了双唇,却也没有回应。
凝了眼他已远去的背影,在徐玉衡也退至水榭亭阁之外候着的时候,这女子才走到了容倾的身旁,缓缓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思念已久的男人,她终是按捺不住伸出手,轻抚上了他的大掌,苦笑道:“我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私下约见你,但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见眼前男人在听闻自己的苦心之言后,仍是沉默不语,司元絮忽然有些心慌起来。
扣在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她满心焦急的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擅做主张而生气了?”
霎时,容倾将大掌忽的一转,竟是反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大,修长的指几乎是将她的整个手都严严实实的包裹而起。
看着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司元絮心中一喜,便抬眼看向了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容倾。
微微蹙起眉头,他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轻斥道:“此处位置偏僻,又靠近风大的湖边。”
“天气本就寒冷,你怎么不穿上斗篷再出来?你身子本就赢弱,若是再因此而病倒,还如何参加选妃?”
听着容倾的训斥之言,司元絮不怒反笑。
微微的轻吐了舌尖,她娇嗔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生气。”
“原本出门的时候,我是穿着斗篷的。只是,我想着约了你,也怕你等久,更想与你能多呆一会,所以我便直接跑了过来。”
“一路上,有些热燥,且穿着它也不方便,我便将斗篷交给侍婢了。”
看着女子轻启唇瓣微喘了一口气,容倾扬手轻拭着她额际的薄汗,“难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到父皇与皇后处告你一状,废除你参加甄选的资格?”
甚至是片刻的思考都没有,司元絮直接便道:“是因为我违规前来见你吗?”
微扬起下颌,她忽的俏皮了几分,“我今日特意在她们还未起身的时候,就已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更无人知道我的去向。”
看着眼前微有淡漠的男人,这片刻的温存与相守已让她如此欣喜,更是顷刻间冲淡了她心头因思念而带来的苦涩。
他是关心自己的。
当她刚刚到来的时候,她本以为他会生气。
却不想,他一句责备之言都没有,只是一意担心她会受凉生病。
这些日子为了避嫌,她不能再出宫找他,但心中却堆积了许多疑问想要问他。
那日在大殿上,他顺从了皇后处罚废除凌音选妃资格的话,是不是他改变了主意?
否则,昨日在盛京近郊,他又怎会对凌音说那样的话。如今,他与凌音不合的流言,已传遍了整个皇宫。
看着已彻底陷入沉思的司元絮,容倾微微挑眉间,已用指尖轻抚上了她的一缕发丝。
就若是哄慰一般,他眼中流转着一抹沉魅惑心的光耀,“絮儿这般着急约见本王,该不仅仅只是想念本王吧?”
言语间,容倾已将大掌顺着她轻垂而下的发丝,抚上了她细滑的脖颈。男人微砺的指尖在她肌肤柔撩而过时,已如魔法般瞬间带给了她点点酥麻之感。
看着眼前男人一副慵懒随心的妖孽模样,司元絮的脸颊微微一红,并轻轻地别开了眼。
而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此番逗.弄,只是一瞬,他的大掌便移至了她的衣襟处。
用尽浑身气力才微微凝聚起专注力,她咬了咬唇瓣,带着一抹试探的意味,问道:“我能做你的正妃吗?”
感觉到容倾盘恒在自己衣襟处的手倏地顿住,司元絮心一沉,却仍是倔强的转眸迎向了他瞬间锐利的目光。
她知道,他生气了,是在气她的自作主张?还是其它原因?
此刻,她已不想再去揣测他的心思,她只想把自己心间压抑得快要让她爆裂窒息的话语,全都一一道出。
否则,她会死!
将眼前男人极致细微的神色寸寸收入眼底,司元絮继续道:“那日,我听到了你与凌音的对话。”
半响,容倾只是轻轻挑起眉眼,却似乎并不打算向她解释。
全然无法揣测到眼前男人的心思,这让司元絮心间尽是慌乱,可她却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你会责怪我吗?”
“从前,我总是对自己说,要相信你。”
“所以我封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与耳朵,不去看也不去听。即便是你和她…和她已有了那种关系,我也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当你在金銮殿上请旨要娶她为正妃时,我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字一顿的道着心中埋藏许久的话语,司元絮目光灼灼的凝着眼前男人。
*******
一路行至绛星阁长长的阶梯之下,凌音与其余五名女子心有忐忑的随在小太监身后,步步踏上了阁楼。
此刻,一寸一寸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静坐在阁楼内的容辛与许秀瑜。而他们身旁,韩忆柳,容倾,容祯以及陈庭申和几位重臣也一并在场。
并不曾看过容倾一眼,凌音只是随着其余几人一道行至了容辛面前见礼。
抬手示意她们起身,容辛一眼环过前方几名女子,缓缓开了口,“今日,便将进行宁王妃甄选的最后一关。”
“朕现在便宣布一下,此次考核的内容与方式。”
瞥了眼身旁唇角含笑的许秀瑜,他继续道:“此番,你们六人先轮流抽签。”
听得他如此一说,立在绛星阁中的六人皆是怔愣了几分。
朝一旁的宫人渡了记眼色,那人即刻便捧着装有竹签的圆筒来到了六人面前。
在前面二人依次抽取了竹签后,凌音看着已示在自己面前的圆筒,伸手抽出了一支。
如前面二人一样,她一拿到竹签便迫不及待的看向了上面提示的内容。看着竹签上书下的字迹,凌音眸光轻敛了几分。
而陈之婉在看着她自己手中的竹签时,却是眸含疑虑的皱了皱眉。
瞧着眼前女子皆是一副晦涩不明的模样,容辛徐徐道:“现在,可以示出你们各自抽取的竹签。”
此刻,六名女子皆朝着容辛翻转过了手中的竹签。
而自左侧的司元絮开始,她的竹签上所写的是南,江月瑶是西北,凌音是西,陈之婉是东,邱敏珊是北,白夕是东南。
这六个提示,皆是方向所指,而众人脸上,更是一派困惑的神色。
轻轻点了点头,容辛再度开口道:“你们每个人就按照竹签中所指的方向出发吧,在这期间,你们可以带上护卫与侍婢。”
“期限两日,给朕带一样东西回来。”
听完他的话语后,六人皆向众人行了一礼,便各自回到所住的院落,开始准备出发的行装。
看着已离去的众位姑娘,容辛忽的轻轻一笑,“皇后以为,谁会赢得此次决选的最终胜利?”
将目光落向身旁男人,许秀瑜轻挑眉梢,却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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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比较特别的剧情没写到啊,明天继续。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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