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弃妃为后

135.我在乎你娶另一个女子为妻

135.我在乎你娶另一个女子为妻
顷刻间,大殿内便再度开始争美斗艳,狂潮暗涌。那各位参与甄选的姑娘,已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得容倾的注意。
除却殿中已表演结束的二人,更有虽不善歌舞琴艺,却也不甘示弱的几人,悉数趁此向容倾敬酒攀谈。
这群姑娘虽未见过宁王的真颜,可这男人仅仅只是银面下的薄长绝美之眼,便已惹得她们心花怒放。
更别说盛京各权贵名门淑女间,早已疯传宁王有着绝世美颜。
所以,殿中的众位姑娘,已全然忘记了女子应有的矜持与清贵。
片刻后,当陈之婉与叶沐樱二人在众姑娘的喝彩声下,回到自己的席座落座时,容倾举起了手中酒杯,眼梢带笑。
“本王何其有幸,能欣赏到陈姑娘唯美惊艳的剑舞与叶姑娘悠婉动人的琴音,更能品尝白姑娘精心烘培的美味糕点。”
“今夜,能有诸位相伴,本王敬众位姑娘。”
此时,在座的众位候选姑娘都已执起了手中酒杯回敬容倾,反倒是凌音似有心不在焉,总是慢众人一拍。
凌音目光轻转之际,正见司元絮若有所思地品着杯中酒水。这女子眸光皓若清泉,可轻拧的眉间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绪。
时间悄然而过,转眼间,已到了亥时。
瞥了眼高台之上正忙碌的男人,凌音眸中直直地袒露出了不屑之色。
如今,他美人在侧,想必很是享受吧。
忽然想起之前司元絮与上官云来天牢时,这女子说过的那番话。
直觉告诉凌音,司元絮爱着容倾,甚至不惜为了他牺牲自己,也无怨无悔。
从前,在他还是琊染的时候,他曾对自己说过,待司元絮就如妹妹一般。但现在的容倾呢?又待司元絮是什么?
见容倾唇角上扬起极为好看的弧度,淡然地回应着与众姑娘的话语,凌音心间冷冷一笑。
这还参加什么甄选,干脆禀告皇上将这些候选姑娘都娶进宁王府,封为侧妃得了。
如此一来,岂不省事。
凌音想想,只觉有些可笑。眼下,这群女人尚未成为容倾的侧妃,就已暗中争斗成这样,若是她们都进了宁王府,那还得了。
只怕这群女人能将整个宁王府的屋顶都给掀掉,且要满足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娇羞猛妻,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便会精.尽人亡。
想象着那副画面真是太美,她不敢看。
不由得没心没肺的咧嘴轻笑,凌音此时的目光正好与容倾相对而视,可这该死的男人眸中,竟是瞬间多了几分锐利。
心中一沉,凌音反觉现在的状况比方才更为可笑。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倒是错了?那个在金銮殿上说要娶她为正妃的人是谁?之前在皇后要废除她候选资格时,连一句求情的话语都没有的人,又是谁?
此时,坐与席间的叶沐樱正心思敏锐的顺着容倾的目光看了去。
见凌音竟是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高台上就坐的男人,丝毫不曾在意众人打量的眼神,叶沐樱忽然扬声道:“既然皇后娘娘赐了宴席,必是希望我们能够尽兴一些才好。”
“方才的表演似还意犹未尽,不如大家继续可好?如此,也可供给宁王以作消遣娱乐,岂不更有趣味?”
眸光移向提议的叶沐樱,陈之婉自是知道她的心思。
瞥了眼在手中把玩着酒杯的容倾,陈之婉轻笑着接下了她的话语,“这个提议甚好,不如就由你推荐一人来表演如何?”
“不过,这个被你提名的人,你须说出充分的理由,才能让大家信服不是?”
见陈之婉与叶沐樱二人说道得有声有色,其余的姑娘们也无异议,只是纷纷说好。
在众人催促着叶沐樱赶紧说出她要推荐的那个人是谁时,容倾也轻挑了眉稍,似在等待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半响,这卖够了关子的叶沐樱,才轻笑着缓缓开了口,“我且不说这女子的姓名,只先将推荐她的理由说出来。你们来猜这女子究竟是谁,岂不更有趣一些?”
见众人皆点头以示赞同,叶沐樱眉目一转,继续道:“我引用一首古词,你们且听好。”
“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雄免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一席语毕,叶沐樱环视着殿中姑娘,待她目光轻掠过凌音时,唇角微微一扬。
像凌音这般自小便随凌怀安出入军营,且与男人称兄道弟的女子,便是毫无女子风韵。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有精湛的才艺拿来展示。
点她,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清楚自己的行德品貌与如今的身份而已。
半响,坐与席间的白夕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朝了叶沐樱脱口而出道:“叶姑娘说的人,莫非是凌音?”
她话语刚落,众人竟是整齐一致的看向了凌音。虽说大家都已猜到了是这女子,却碍于容倾在场,并未直接讲出来。
毕竟她们都还不知道这男人究竟作何想法。
轻笑间顺应着白夕的话语,陈之婉嗓音悠缓的开口道:“那大家便静候凌姑娘的才艺秀吧?”
见已是无法推脱,凌音虽不情愿,却只得起身朝了大殿中央而去。可这女子一路行来,让众人皆料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径直朝着容倾所在的位置缓步踏去。
片刻后,待她站定在高台之下时,才一字一顿的开了口,“凌音出生在武将之家,成长于军营之中,自小便不爱女红,偏爱习武。”
“但我若与陈姑娘一样献上剑舞,只怕有些无趣。可凌音会变一些粗陋的戏法,不知宁王可喜欢?”
言语间,凌音目光正直勾勾地就若挑衅般,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男人。似乎他只要说一句不喜欢,她便会做出让人预料不到的事来。
此刻,容倾倒是不置可否地淡然轻笑着。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凌音眉梢轻轻一挑,便不徐不疾的继续道:“这个戏法只可近看,远观将无法瞧出它的玄妙之处。”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唏嘘连连。
这凌音还真是够聪明,居然想到了用这种办法来勾.引宁王。莫不是她接下来要说,戏法需要在宁王的怀中才能进行?
也难怪宁王会在金銮殿上求旨娶她为正妃,她勾.引男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在容倾的默许下,凌音走上了高台,却也不忘对着身后众人,道:“宁王吩咐,若是大家对戏法有兴趣,也可上来一同观看。”
说完,凌音毫不避讳的迎上了容倾审度的眸光。此刻,这男人唇角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并未怒斥她方才私自假传他的话语之举。
大殿中,陈之婉率先起身离开了席位,朝着高台上而去。接下来,就连叶沐樱也起身跟了过去。
见得此番情景,司元絮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如火般燎烧的焦躁,同样移步离席而去。
不过,这高台上可容纳的位置毕竟有限,那些颇有自知之明的姑娘便也不敢再上去了。
瞥了眼眸色瞬间黯淡些许的容倾,凌音见他眉间的淡然与眼梢的笑意却未有丝毫消减。
兀自在心中冷哼了一记,凌音笑得清薄。方才不是很享受吗?便不要辜负了皇后的一番好意。
这么近的距离,就让你慢慢看慢慢选,直至找到称心如意的宁王妃。
已彻底屏蔽掉容倾的目光,凌音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三名女子。果然怎么一个般配了得。
不再多想,凌音抽出挽系在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了一些东西。
当她在众人面前摊开掌心时,大家才发现,她手中之物竟是红豆。在红豆的彤艳映衬之下,凌音纤细的小手,显得极为白皙。
就在众人尚不知她究竟欲意何为时,只见这女子忽然收了手,将红豆裹在了自己的掌心,而她却又另外拿了一只玉碗放在桌案中央。
瞥了眼身旁眸含疑惑的几人,凌音执起桌上的一尊酒壶,朝玉碗中注入了酒水,“爱情如酒,喝下便会带来暖热狂烈之感,有陶醉,有沉沦,也会疯魔。”
“爱情如酒,舒麻着我们的心念神想,唯有细细品尝,才能识到幸福的滋味。”
“爱情如酒,珍藏的时间越是长久,便越是宝贵无价。”
听得她道出的言语,司元絮不禁大惊。
眸光一转,她见眉目微敛的容倾正凝视着凌音,而凌音却轻垂着眼眸,细看缓缓流入碗中的清酒,眉间竟有淡淡的愁楚。
这女子竟大胆狂妄到如此地步,她居然毫不避讳的对容倾说着这样露骨的情话,她就不怕因此而带来灾祸吗?
且不说司元絮,就连陈之婉与叶沐樱二人也带着些许错愕与冷嘲,看着眼前欲变戏法的女子。
似乎她们并不相信,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放下手中酒壶,凌音从衣袖中抽出丝绢,将其轻轻盖在了碗口之上。
待一切筹备工作都已就绪之后,她才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几人。此刻,凌音丝毫不在乎除容倾以外的其他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眼中的流光缓缓一凝,当她目光最终落定在这男人身上时,凌音嗓音如水,“接下来,我会将手中的红豆隔空变到玉碗中去,你们相信吗?”
言语间,凌音已微微挥动着自己紧握的手。
见这女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陈之婉瞥了眼坐与红木椅上的男人,却也维持着最后的淑雅仪态,笑道:“我可不信凌姑娘能将红豆凭空放进这玉碗中,除非你会幻术。”
说完,她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司元絮,心中冷笑。呵,看来某些人也不似表面上那般淡然。更何况,凌音方才所道的话语不是明摆着对容倾示爱吗?
并不理会陈之婉的话语,凌音一副笃定灼灼的神色,将握有红豆的手放在了唇边。
轻吹一口气息,她合上双眼,温言细语道:“半妆红豆,各自相思瘦。”
下一秒,当凌音徐徐张开眼眸,凝视着这个银面遮颜的男人时,她眸光已是微微一柔。
逃不开的,是宿命。
放不下的,是相思。
我用了之前你在锦溪府时曾变过的戏法,借由红豆倾诉对你的彻骨相思。
容倾,你听见了吗?
*******
毓庆宫,偏殿。
瞥了眼窗外沉如深海的夜色,凌音眸光轻敛了几分。
宴会结束后,她并未直接回到毓庆宫的偏殿休息,反是绕着毓庆宫内的九曲回环长廊散步,以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只因她忘不了当自己掀开玉碗上覆盖的丝绢时,容倾眼中的淡然。
可是…
当她结束漫步,回到住处休息时,刚一燃亮房中的烛火,便发现容倾已在这里。
一眼掠过坐与木椅上的男人,凌音淡淡道:“王爷,天色已晚,外面怕是下了霜冻,若王爷再不离宫…”
不等她将话说完,容倾便以沉幽低魅的嗓音道出了字句,“晚宴结束后,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偏殿?”
言语间,他已缓缓起身,轻抬步履朝了雕花木门处走去。
并不去看这个如此顺应自己话语离去的男人,凌音的唇角凝了抹不易察觉的自嘲笑意。
这男人是在责怪自己让他等候了许久吗?再说,她又不知这大半夜的,他不回宁王府,猫来她这个又冷又小的厢房做什么。
可就在容倾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这男人竟是一个旋身,以手臂擒上她的腰枝,将她推抵至了圆桌旁,并将她整个人提起坐在了桌上。
霎时,他便将双臂朝桌面上一撑,将凌音死死的扣在了自己的身前,并用下身重重地抵着她。
此刻,男人身上的薄酒气息,正如风烟般朝她倾散而来。凌音脸颊微微一红,却又无法移动分毫。
见自己已是无路可退,她索性便也不予挣扎。并未回答他的问语,凌音倒是带着些许无奈,反问道:“王爷难道不累吗?凌音可没忘记,今日宴会之上莺莺燕燕美女如云,王爷忙得很。”
垂眸逼视着眼前羞愤的瞪着自己的女子,容倾唇角勾出了一抹冶艳绝美的弧度,“分别数日,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本王吗?还是说,你在埋怨本王?”
身子朝前微微一倾,他暖热的气息已徐徐薄上了她微凉的脸颊。见女子轻蹙的眉下,眸光已有闪烁无措之意,容倾眼中沉出了一抹暗火流潋。
轻轻别开目光,凌音忽的将被他困在身侧的双手,施力挣扎着挪至了他的胸膛处推拒着,“之前在皇后娘娘面前,若我没有机智的想出解决办法,就要被废除掉甄选宁王妃的资格,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见这女子尽是一副推诿的模样,容倾毫无预警的拂袖将圆桌上的茶水与糕点挥至了地面。
低沉了嗓音,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就算是废除又如何,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听得茶盏与瓷盘碎裂的叮铃声响悉数而来,凌音看着男人忽然而生的薄怒,却见他微眯了双眸,凝声问道:“你很在乎宁王妃的头衔?”
听得他的问话,凌音心间已是闷堵郁结得厉害。
可下一秒,就连容倾也不曾料到,这女子竟会忽然将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捶打在他的心口上,且带着微微的哽咽,道:“我不在乎宁王妃的头衔,但我在乎你娶另一个女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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