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

第三十七集 覆灭与和平(完) 第四十八章根旺大叔

#第四十八章根旺大叔
    “咱根旺叔”,燕青拍着老齐头的后背,帮着止着咳,“您也别急上火了,来时咱老伯就让带话了,这事儿不是全老爷子都还没发话不是吗!咱火候把好,红脸的先唱个不温不火,到了了,乡亲们再上前打个圆场,让咱老伯再请出全老爷子,找上教授头唱个白脸,就着水和泥,咱就上瓦了。这会儿,别急坏了,也别自个儿就认得全占了理了。这事儿说着不犯法,可不是还有个中央红头文件在吗,咱别向死理儿里争,就着咱没文化,和他蛮缠着,毕竟他教授头也是不反对的,只是碍着纪律,人那心也是肉长的,禁得咱叔的骂,也禁不住咱婶子的哭,不是吗?”。
    听了小诸葛儿侄子的话,齐根旺像是定了点神。燕青,虽说着辈份上与豆腐西施还差着一辈,可是岁数上,两人是一般大。齐根旺就听说,俩人打小,就光着屁股蛋,一块儿滚泥,过个家家,没少给认着当过新娘、小媳妇。心想,落着这紧要事上,他燕青,还能不念着豆腐西施,那可是他那比着高长大的婶子。又听着宪平老头一旁也帮着支着招儿。
    “回去了,悄悄给咱弟妹说了,到时,多在那大阿香姑娘面前哭闹几回,把那孩子和咱有多亲,都说叨说叨,姑娘家的,心软,都疼孩子,两下兴许就说活络了。我瞧着,那大阿香姑娘,是那教授头的秤星,私下里准管着他。咱把教授头能斜着靠着的楔子、榫子都拆了,就没有道理说他能不松动的”。
    三人唠唠叨叨地喝了个差不多,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看着老齐头眼光也放开了,散席,径直回家了。待看着老齐头进了家门,宪平老头悄悄地,连自家的门都没进,就抄近把燕青拦了,说了自己在肚里早打了几个滚的想法。
    “大侄子,我那十个孩子这一走,老叔也是心里放不下,就寻思着,再多的,咱也帮不上啥了,老叔这就想着,咱把这期作业的收成,拢吧拢吧,咱三下五除二,都让孩子们分了,好歹也是他们干下的活。咱自个儿这现在有的那钱,就算是连上东东那辈子,怕也是够吃够用的了。老叔这一期小黄瓜,估摸着,能有个120多万元好收的,让孩子们分了,带了回去,咱先保个上学的钱,还能余下了,给家里置个一间半间的新房。这边,咱心里也塌实”,燕青听了,先道个主意不坏,说他那儿也就跟着这么办了。又帮着合计着,要办全村都齐着心,两人商量着分头串门通气去。待到宪平老头转回家,和菊子说了:和三十家有接待任务的家里掌事的,都商量好了,各房的长老也都许下,同意了,甭管各家这期收成多少,都拿了分给自家的孩子们,只是都装在银行卡里,别说了准数。菊子听了也是乐意。
    到整个试验下来差5天就要结束时,那几个北大、复旦的研究生,出的大乱子,也就是齐根旺一家的这档子事儿。那是他们整天猫在前张村里小宾馆的工作室里,使着预先早在有接待任务各家里装的监听器,监听听到的。再前,也就是来时的头三天里,有个7、8家的孩子,因着菜里油大了,跑肚拉稀这样的乱子。有个几家整瓶整瓶地上村医院要了“食母生”。
    这现在的齐根旺家,白天孩子在跟前时,就搂着掉泪。晚上,小宾馆那教授头的宿舍,就是他的去处。蹲在那儿,可怜熙熙地就甩鼻涕、抹眼泪,老齐头是求上一刻,骂上三刻地闹着。
    一院长、五院长接了老总办公室副主任石海、北大社科院长祁申,早到了前张村。阙天伦就这样使着性子,让大阿香挡着,不见。第二天早上,只是悄悄地和五院长碰了一下头,就听着五院长说,李肇皖副专员昨晚已经缠着副主任石海就说了一晚上。心里想:“也要让这些大官僚、小官僚们,自己和自己相互磨合、磨合去”。
    完成了当天两个小时的信息摄入作业后,阙天伦求了大阿香,帮着自己做着肩部按摩,斜躺在放倒的大班椅上,有一拍没一拍地询问着大阿香。闭着眼,漫无边际地反省着自己在《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中的种种行为。
    前张村的定点,全是沾了老地瓜的光。
    在完成老地瓜专利设计样机适应性试验时,当时的阙天伦一行人,先上了山西吕梁山区。待六个满脑袋瓜子都装着幻想的年轻人,吃足了高梁面贴饼子——汾河边的老乡亲称那叫“红面饼子”,又上了第二个适应性试验点。这就是彼头镇的魏家村,离现在的前张村,向西还有个50里地。
    当时六个人,一般差不离的,就都是二十八、九岁。两手空空,饥肠漉漉。拖着个老地瓜样机,在老表眼里看着,就是个大铝桶子,四下里,求着拜着让乡亲们试用。老地瓜的泵水系统,就是在这儿给加上的。当时,自个儿使着CAD绘图,得了,跑到镇上,找了打字店,还是使24点阵打字机出的图。哥儿几个再到镇里的汽车修理厂,使钱,按着钟点借了人的车床、铣床,出样品。许是就因着有这历史,再加了前张村的宗族情况,在后才定下了前张村作实施《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的点。
    阙天伦喃喃的说:“大阿香,我这挨的这些个骂,真是冤枉透了”。
    大阿香揉捏着阙天伦的脖子,回道:“人那有不挨骂的,都说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碴子饭”。
    这些天里,阿香看着阙天伦整天愁眉苦脸的,心疼,白天当着人前,也是不好疼了,就像那歌里唱的:“单等那日头它落了西山口,让你亲个够”,只等到了夜里,拥着自己那鼓腾腾、雪白软噗噗的乳儿,就把阙天伦整个头埋在胸窝窝里,让他偎着,让他揉着。她知道,其实看似个十足硬汉的阙天伦,到了她的怀里,就像个孩子,拱起她的乳儿,吧哒地吮着它们的时候,不比那孩子差到那去。
    真是的,咱当初吃碴子饭时,要累,就是累了自己,那可没人骂你。阙天伦心想,前张村才上项目那会儿,村头给划出了块河沟地。项目组使着推土机平了,拖来了三个集装箱,就算是当时的设备总库了。住的是铁墙铁顶的活动房,使着向武警部队租赁来的“野战炊事车”,管了三个月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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