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强烈的意识,让她在迷药还没有散去之前睁开了双眼,她的身躯浑然一震!
古香古色的大床,被制造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若不是刚才被人拖走的那一幕尤为的清晰,她醒来时定会以为还在宫中。
这短暂的晕眩,她的心思已经越发的苍茫,眼眸往身子一侧一瞥,见云兮还在,她紧绷的心思似乎在被人攥紧后,微微地松开了。
“云兮……”
显然刚才的迷药似乎也给云兮带来了影响,此刻她正安静的睡着,没有感到一丝毫的危机。
突兀的,她听到有人打开门的声音,她的身子立马的绷紧,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那是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的落入耳畔,她僵硬地立在原地,竟无法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一刻又一刻的被锁紧。、
那脚步声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答滴答的响着,只能抱着紧紧地抱住云兮,生怕她被夺走。
她躺着的大床上,有一块隐隐约约红色透明的纱幔,随风飘扬。
她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那双阴狠地眼眸会将她杀死。
她屏住呼吸,纱幔被人撩开了,那是一双非常强壮的手臂,她能够看到他手中突出的血管,那双手曾经染上了血液,死人的血液。
细密的汗珠,连背脊都凉透,看向他,眸子映入的是冷淡的疏离。
“别来无恙啊,颜夫人。”男子嬉笑间,深邃的轮廓已经显示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轻闭眼,镇定下来。“不知西首领有这样的待客之道?本宫真是受宠若惊了。”
“夫人真是说笑了,夫人一向才绝聪慧,本首领若八抬大轿将夫人抬过来,恐怕夫人才真正受宠若惊呢。”
“你不怕风银君见我消失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这里?”夕颜直接了断冷漠道,这时候只有搅乱风世湛的心思才可以有活着的机会。
“这会儿应该是发现你不见了,可是……颜夫人……现在外头已经兵荒马乱了,风银君哪里来的时间顾及你?”
夕颜不解的看着他,风世湛怡然自得的坐下,手中是从云兮身上解下的锦符。
夕颜的心一凉,却见他道:“天朝四皇子许问天与豫亲王之战已经打到了怀若的边境了,国主正在严守防卫着他们有可能攻击怀若……”
“风银君打的可是前线,我只是趁着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请’你过来罢了,你说,正在前线的风银君就算知道你消失了……会支身前往,赶来吗?”
她的手心越发的凉透,风世湛却笑得越发得意。
“女人终究也不过是附属于男人身边的东西罢了,颜夫人,风银君若是返回这里,只能说明他是孬种罢了。”
西京要塞已攻破,许问天出其不意的将兵马回撤在怀若边境,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想要暗示他已经得到了……
她惊愕地看着风世湛,朱唇吐出一句:“你,是你,你和许问天联手了?”
她只是猜疑,没有得到证实。
然而,风世湛却也毫不忌讳的看着她,眼中似有赞赏,却依旧冷漠“颜夫人果然聪明,自从天朝先帝病疫后,朝堂已经混乱,按理说四皇子许问天的实力应该是最强的。然而,却让豫亲王许恒弋耗出个空子,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居然能够将容王杀死,将原本和许问天联盟的赵王拉拢过来,许问天失利,他唯有靠我才可以挽回局面……我不过是和他交换了条件罢了……”
条件……
心,仿佛在这一刻落空,坠入了地狱,脚裸被人使命的往地狱里拉。
“你猜猜看……许问天要了什么……?”
夕颜保持镇定,她轻声疑惑道:“本宫哪里晓得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本宫也不屑于知道。”
这时,她听到了许问天毫不掩饰的笑意“许问天向本首领讨要了你,只是本首领不太明白,他要了你做什么?是控制风银君吗?是想要让风银君让开一个道,让他逃往云国漠北?”
身子一冷一热,竟有些晕呼呼的,看风世湛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许恒弋的王妃。
然而,许问天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却没有告诉风世湛来意,只是说要她,那么许问天是想要用她来威胁许恒弋了吗?
她的心越发的凉,冷,寒。
风世湛想要怀若,当上国主。许问天想要用她来威胁许恒弋,许恒弋追兵到此是想将许问天杀死,以备后患。
这层层复杂的关系,如迷网般缠绕着,硬是解不开。
而她被抓到这里,长卿之所以没有感觉到,恐怕是以为她被许恒弋抓走了?!!!!
因为在长卿的心里,只有许恒弋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抓住?
想到这里,她的心越发的寒冷,越发的惧怕起来,若是许问天提出任何条件,长卿也许都会答应……
不,不能这样,不能,长卿这样子一定会落入许问天的圈套,她在风世湛的手里啊,不是在许恒弋的手里啊……
又或许长卿会以为许恒弋来这里了,她自愿回去的……
她在心里不断地哀叫着,心里对许恒弋的逃避,对长卿危险的忧患,对风世湛卑鄙手段的憎恨,全部化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
她的泪水只能不断地流下,恐惧让她的心脏越发的痛楚。
“许问天这人一向阴狠毒辣,她要你,本首领也不会不给,给了你,他欠我的人情,也还是要还的。”
突兀间,夕颜抬起那双瞳眸,用前所未有的眼光看着风世湛,她道:“你不是想要怀若吗?没有风火令,你一个部落的首领如何让其余三个部落首领信服?你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那是属于最冰冷的嘲讽,一如当初风世湛闯入宫殿中搜索着风询幽一样。
风世湛略微显得不悦,紧捏住夕颜的下巴,阴狠道:“风银君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沉溺在女人乡中的男人有什么作为?颜夫人,莫要我说,风银君这个紫瞳妖孽和他小时一样,是个既无能又卑劣的软柿子。”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他捏住自己疼痛的下巴发出任何的闷哼声,但是她眼中有的却是讥讽,在亲眼看到风世湛为了风火令杀死李太医之后,夕颜就明白,风世湛善于伪装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然,做为伪装的如此有本事的风世湛,却无法看透风银君的思想。
风银君伪装于无形,善于迷惑敌人。
风世湛啊,风世湛,你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风银君的本事比你所谓的炉火纯青更上一层楼!
看着她眼中的鄙夷,这种讥讽让风世湛恼怒,将夕颜狠狠地摔回大床上,他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将风火令交给了风询幽,李太医这个死匹夫,居然将风火令交给了你?我真是没有想到,不过风询幽也是个孬种,为了逃开追兵,居然带着于露敏进入‘死亡森林’?你自己尝试过那个地方了吧?纵然第一次能够安然出来,可保不准永远死在里面,本首领就让他们永远做个地府的死亡夫妻,也算不错了……”
‘死亡森林’?夕颜心下一松,看来他们无恙,风世湛哪里知道,风询幽是死亡使者?
虽然上一回风询幽说他受伤是因为违反了‘死亡森林’规则,被前任使者惩罚,原以为前任使者背叛了风询幽,但看着风世湛根本不知道的样子,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日,她为了于露敏能够幸福,将风火令交给了一直在寻找风火令的风询幽,为的便是他们两人能够永远一起。
风询幽说他要守护怀若,这是他的职责,那么风火令交给了他?他能挽回局面吗?
这一切的一切太复杂了,思绪有些混乱,她不想再去想,却见风世湛吩咐一些侍女“给我好好的伺候颜夫人,稍有些闪失,本首领唯你们试问!”
夕颜颓然的跪在大床上,那清风飘扬的纱幔,被风吹动的寒冷的心呵。
该如何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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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起,天幕上还留着一弯浅浅残月,只是已敛去所有光华。
淡淡的晨光中,一层薄雾笼着宣山耸立如笔的高峰,此时的怀若山幽静如画。
林童与林遥跟随在信耶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军帐。
“王爷,怀若边境重兵把守,烟台上烟雾重重,许问天却来去自如,唯恐有诈,我们必须等待。”
轻抬起那双锐利的凤眸,许恒弋面色淡淡,却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道“许问天大势已去,为何怀若还肯接纳?莫不是想和我们来硬的?”
按理来说,对怀若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他们不会干扰,国主风希礼到底是如何想的?
信耶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许恒弋幽深的眼眸,继续道:“前一个天太后将曾经伺候在……”
许恒弋轻阖眼眸,漠然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唯恐一听到夕颜这个名字,许恒弋的情绪会失控,信耶只能有些僵硬的说道:“太后将曾经伺候在王妃身边的侍女依儿收了做干女儿,以依华公主的身份嫁给了许问天,被封了侧妃。”
许恒弋略微有些诧异,随即便笑道:“太后奶奶,她居然想要为许问天留后路吗?但是也要看看,我如今是怎么想的?”
信耶垂眸,不再言语,或许他明白。
王爷对王妃的感情是根深蒂固的,那个叫依儿的侍女很早以前就被太后扣留在宫中,虽然意图没有表明,却也是太后手中紧抓的棋子。
一个卑贱的丫头,只要太后愿意,她就会成为最珍贵的凤凰。
如今,太后却执意要将依儿许配给许问天,为的就是最后一刻,能有足够的筹码,这筹码也许会一文不值,也许也会重如千金。
关键人物,在嵇夕颜的身上。
“我不想听到类似于这样的话题了,镇守在怀若边境那边的首领是谁?”直接了断,他沉闷的说了一句,他似有些疲惫,林遥为他揉太阳穴时,便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烦。
“是风银君。”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他微睁开凤眼,随之眼中迸射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光,三个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信耶也不敢妄自多说话。
良久,却见他的声音淡漠的传来,似乎刚才的寒气不曾有过。
他只低沉道:“本王乏了,你们且下去吧。”
很多年以后,跟随在他身边的这三个人,依旧无法看透他心中所想,这样的男人,他们捉摸不透,却只有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才会显示出最真实的神情。
天朝。
昏暗的佛堂,檀香一直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点一点的似乎要将空气吞噬着,一个年老的妇人跪在佛堂前,闭着眼睛真诚的敲着木鱼。
一下,又一下,在静寂的佛堂里尤为的响亮。
她的手瘦弱而枯糙,近看的话还能看到那白色肌肤下的血管,右手在随着嘴唇的翳动,佛珠一颗一颗的转动着。
即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依旧没有停下,随着一声“太后娘娘”那如墨般的佛珠顿然间,如断落的雨珠,洒落了一地,滚在了地板上。
她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依儿华光似的脸庞,略微责怪道:“今日是你大婚,为何前来?”
依儿的眼眶微红,却紧抿着唇瓣,不再言语,自从和夕颜分离了一年多后,在宫中的日子早已经将她活泼开朗,直言不讳的性格给抹杀了。
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性子也沉静了许多。
她只明白,也许一句冒失的话,就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命运。
“四皇子此刻并不在婚房内……”
女人的一生,当沦为了棋子之后,余下的还剩什么?
走到太后的身边,将那光滑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拾起,就如破碎的心一样。
“依儿,你会怪哀家吗?”太后的声音突兀的从佛堂中响起,依儿那隐约有些雾气的眼眶里是低低的沉默。
将所有的珠子都拾起后,她轻声道:“不怪。”
良久,是长长的叹息声,太后悲伤的声音缓缓地如烟雾般“这帝王家啊,哪里有真情,从你踏入本宫殿中的那一刻起,从我留下你一条命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你的价值……”
“我明白,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太后的手握住了依儿的手,冰凉的可怕。
太后眼中的漂浮不定,那张原本总是用胭脂覆盖的脸,此刻因为素颜,显得比纸还苍白。
她,老了许多,从先帝死后,已经满头白发,像个垂暮的老人了。
“也许是我前世作孽太多,才让我的儿子,我的丈夫,我的侄子,相互残杀,为的只是一把龙椅。让你嫁给四皇子,算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一件坏事,但愿来世,我不要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语毕间,她的手已经松开,她的手垂下,依儿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恍如这珠子一般。
“下去吧,他会回来的,即使他当不了皇帝,也绝对不会拒绝本宫赐给他的东西。”
她沉默无言,只能转身,提起裙摆,那点点的泪落入手背中,悄然无声。
一年了,当光阴如梭般的将她的岁月映照之后,当她日益的明白自己再也无法自由之后,她所向往的东西,早已经没有了。
自从夕颜消失之后,许恒弋曾经试图去找太后,让他派兵前往,将夕颜接回。
即使在太后的身边,依儿打探的消息从未比别人少过,她知道夕颜是自愿去怀若的。
在众人的眼中,香儿就是许恒弋杀死的,紧接着嵇慕晟的死也连带了夕颜对许恒弋的恨与表达不清的误会。
若是夕颜自愿的,那么她的逃离,不管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依儿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为了成全夕颜的自由,她选择了和太后做交易。
她想让太后将朝堂内对王妃失踪的流言蜚语压住,那一天,她用她自己,和太后做了交易。
果真,太后就是太后,老谋深算,她实事求是的将夕颜曾经深受蛊毒之事如实的说出,也只是用一个非常简单的理由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夕颜的失踪。
……
“众卿家应该明白,许王妃曾经在河南之时,是以自己身上的血液将瘟疫病人救活,河南瘟疫,也有她的功劳。然而,哀家这个孙媳,曾经就中的可是冰炫之毒,这毒,只要是太医应该都能明白其厉害之处……发作的时候,生不生,死不得死……”
朝堂一阵轰然,窃窃私语,对许恒弋王妃失踪一事,有了些许相信和动容。
…………
“哀家知道,在巫山之顶中,有一温泉能够治疗百毒,每日需浸身子半日,久而久之,才有疗效,哀家和许王爷已经达成了共识,早已经将王妃送去了巫山,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但愿她的病能够好起来……”
……
“王爷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那些有心之人流言蜚语的传着,这以讹传讹是不是要将我们天家的颜面丢失了?”
那时,许恒弋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是沉默的和太后一唱一喝着,就这样,王妃去巫山解毒的事情,在众人的眼中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即使知道真相的人,怕掉了脑袋也碍于开口说出。
这也是夕颜在怀若一年多了,却没有任何天朝人抓回的原因。这其中便是依儿与太后达成的协议。
或许太后冥冥之中知道了命运的安排,或许她知道有一天夕颜会重新回来。
因为太后,从许恒弋的眼中看到了执着,看到了隐藏在**下那种蠢蠢欲动的嗜血。
那一天,当太后将她叫入宫中时,当太后让她嫁给许问天之时。依儿知道,自己必须做出相应的回报了。
太后端详着她那张明媚清秀的脸,只是道:“天朝即将换主了,这无法改变,依儿,我要你嫁给四皇子许问天,而你的目的不是只做他的妻子这么简单,我要你,在许问天大势已去之时,保住他的命,即使卑微的活着,也一定要留住他的命。”
当太后说出这翻话之时,隐约已经重复了两遍,那长长的指甲陷进了依儿的肉里,依儿的眼中有的却是黯淡,她说:“太后娘娘,依儿只是个卑微的奴婢罢了,又怎么可能保住四皇子的命呢?”
是啊?一个卑微说的奴婢,怎么能保护他?
但是,可以的,在夕颜的心中,她对亲人永远都是善良,都是极力的满足的。依儿从小跟随在她的身边,俨然已经是夕颜的半个亲人。
如果依儿受危难,夕颜将会是第一个救回她的人。成王败寇,失败的人注定会死,许恒弋若是当上了皇帝,斩草除根,许问天必死无疑。
让依儿嫁给许问天,就是希望。当那天到来之时,许恒弋能够顾及这一面放了他。
而太后也知道,许问天兵败之时,也是许恒弋将夕颜夺回之日!
依儿,她身上的价值,便是过去十年来和夕颜相处的情谊。
而太后……
她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子,又一次死去……
重回殿中之时,那红艳的喜房,空荡荡的,依儿的泪水不断涌出,她低喃道:“小姐,依儿只希望你永远安好,只希望你自由的幸福着……”
徒然间,门被一脚的踹开,依儿慌乱的擦干眼泪,将喜帕盖在头上,前方是沉稳地脚步声,不到片刻,许问天便将喜帕用手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这男子阴鸷的俊脸,深邃的五官,他深谙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和死去的太子很像,很像。
许问天定睛的看了她几秒之后,用手按住她的双肩。
他嗤笑着看着她:“太后真是煞费苦心了,居然让将你赐给了我?她是想说明什么?说明本皇子斗不过许恒弋?”
她闻到了许问天身上的酒气夹带着男子特有的麝香,他微微眯着眼睛,恼怒地捏住她的下颚,卑劣的说道:“本皇子不会输,绝对不会输给他,萧宏然已经到了怀若边境,你知道我让他做什么吗?我让他将许恒弋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抓回来,只要掌握了这张王牌,就算本皇子前一秒输的一派涂地,下一秒也能力挽狂澜!”
果然,这四皇子和传闻中的一样卑鄙,无可否认,他的手段是狠厉毒辣的。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与太后是一场交易,而她,只是在履行交易中的条约。
依儿沉静地看着他,眼中毫无惧意,他凑近她的脸,微热的酒气喷在了她的脸上。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嵇夕颜是不是同一母生的,虽然是不一样的脸孔,可这双眼睛有时候却着实的一模一样。”
“四皇子……”
见他越发的凑近她,依儿的心在狂乱的跳着,她没有恐惧,她没有伤心,却只有视死如归,这是她的命,她无法选择。
却见他突兀的吻上她的唇,突如其来的柔软,他肆意的吮吸着她的丁香,耳边是他戏谑的暧昧嘶磨:“今晚你应该好好的表现,让本皇子能够心软宠爱你,即便我失败了,死的时候,你还能勉强的当我的冲喜王妃……”
依儿的泪水滴落,他却眼徒然间阴鸷起来,好不怜惜的将她的泪水擦干。
“本皇子向来来者不拒,送上门来的东西,即使是棋子,也不会心软。”
说完,便放开了禁锢她的手,开始自行的解开衣服。
依儿倔强的看着他,起身,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她低声道:“我来吧……”
今晚,她无法逃开洞房花烛,既然逃不开,也没有必要挣扎。
一颗一颗的解开他的扣子,她的手很笨拙,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他的衣衫脱下,然而他微微的迷醉,并没有嫌弃她的动作缓慢,反而有些玩味。
当他的身子**的呈现,她没有尴尬,随之,她也自行的将自己的喜服解下,衣衫尽褪,萧然如梦,余下的便是如梦般的幻影……
下一秒,他随即的压在她的身上,用前所未有的复杂,恨意,羞耻,难过,没有前戏,他就这样进入了她的身子,即便痛的死去,她依然的咬唇不放,在这一晚,喜烛一直摇曳着……
她将她的第一次,献给了这个即将大势已去的男人,一个即将会死的男人,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男人,一个自傲,却从不认为自己会输的男人……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她是他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女人……
每当她重新回想起这一晚时,她的眼中没有后悔,只有决然,只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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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香古色的大床,这硕大的宫殿,东西极少,却空荡的可以。
风世湛似乎为了防止她做些逃跑,竟然将所有重的东西都拿走了,夕颜赤着小脚迈步走下床。
她环绕着四周,走进几步便发现,这宫殿里居然还有一个硕大的温池,袅袅青烟,水从雕刻的鱼嘴中喷出,这里感觉像是一个特别的房间,似乎是——男人与女人欢爱的地方。
一想到此,夕颜的胃里就有些翻滚,她没有想到风世湛抓她来,还要来侮辱她一番,这个该死臭男人!和许问天简直就是一样的卑鄙无耻,她心里咒骂着,却没有发出,因为此刻并不是骂人的时候。
宫殿的只有几名侍女,总是低眉着,脸用白色的布遮住了一半,来的时间也是固定的一个点。
如此一来,夕颜也大致的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她不会坐以待毙的,看来,风世湛是不会伤害她的。
相反,风世湛会特别的保护她,因为他所当心的便是,她消失了,就没法向许问天交代了。
这日,侍女依旧按时辰给夕颜送食物,将篮子放到床下就准备离开,然而此刻的夕颜不容许自己放过任何的一次机会,她要抓紧时机。
猛然的,她从后面捂住那侍女的唇,下一秒,已经将发髻刺入了侍女的后项,侍女还来不及闷哼一声,就已经晕死过去。
夕颜的手有些慌乱,险些将发髻掉落在冰冷的地上,那是她身上唯一能够刺伤人的东西,侍女的血沾到了她的手上。
她的心里徒然间有些害怕,她不敢去确认侍女是否死了,只能强装镇定地,利索的将自己的衣物与那侍女的调换,匆匆的将血液擦掉,即便心里又悲凉,又害怕。
深吸一口气,将云兮抱起,云兮似乎有些慌乱,险些哭了出来,她抱着她轻声哄到:“云兮乖,云兮不许哭,不许叫出声音哦,娘亲要带云兮逃出去,去见爹爹,好不好?”
云兮似乎听懂了,不再闹了,夕颜将云兮抱着放入篮子,盖好,她穿着侍女的宫服,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
“站住!”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男子的身影,她的呼吸仿若要停止了,只能低下头,垂首着。
“你怎么把食物又拿出来了,颜夫人不吃吗?”
那男子略微的皱眉,对这侍女怪异的举动有些疑惑,夕颜低眉瞥见那男子黑色的靴子,声音透过白色的纱布,略微低沉道:“刚刚奴婢已经给夫人送了,可夫人说,这食物的味道她极为的反感,不喜吃,让奴婢收回去。”
“是吗?不知道这女人又搞什么花样。”男子略微地沉吟一声,随即便道:“那就收回厨房,让厨师重新煮一份。”
“是。”
迈步向前走着,突然,那男子的声音又传来了,“厨房不是这个方向,你是这宫殿里的奴婢,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男子有些责备,突然间想要说什么,又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二弟,你在看什么?萧宏然已经带兵进殿中了,我们必须秘密去迎接。”
竟然是二皇子?!夕颜心惊,二皇子刚想要斥骂,却已经被大皇子风世湛拉走了,紧接着,夕颜走的更加快了,待到没有人的地方,她躲进了花丛中。
骤然间,还不到片刻,有人推开殿门的声音,随之是风世湛暴怒的声音“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让她逃了,二弟,刚才那个侍女绝对是她。赶紧追!”
不断地有脚步声从耳边传来,她瘦小的身子在花丛里躲闪着,一心祈祷着他们不要发现自己。
这时,她看到花丛顶边有一个非常小的洞口,她用目光预测着,也许只要自己从这洞口中爬过去,便可以逃出升天了,她一定要回到长卿身边,不让长卿种了风世湛的诡计!!!
思及后,她将云兮往洞口外塞,紧接着她的身子也慢慢地攀爬着,手支撑着洞口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出来,抬起头,居然是风世湛的殿外,她脸色一喜,顾不得手臂在攀爬时,被树叶割伤,抱起云兮就往前跑去。
“我说萧大人,咱们为什么不往前门走,一定要往后山走呢?西首领怎能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身旁一男人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萧宏然儒雅地脸色已经显示出他的不悦。
这男人身材矮小,又有些驼背,是个独眼男人,他便是河南时帮刘河运那些贪污受贿的银子的男人,是许问天的心腹(详情可见134章).
萧宏然眉头紧蹙:“我们和西首领是做买卖交易的,做贼的人能从正门走吗?”
独眼男人不再言语,许问天死守着自己的一城池,而他是许问天派来接夕颜作为人质,因萧宏然与夕颜有过一段旧情,许问天害怕萧宏然心软,便派这独眼的男人做眼线。
萧宏然不禁想要仰天长啸,为什么他要是性萧?
为什么他性萧后还要出生在大富人家里?
父亲将他培养成一名萧氏忠实的走狗,为了不断地坚信自己忠实于萧氏的信仰,他放弃了自己此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子,成为了家族的牺牲品。
他不断地为许问天卖命,只因为许问天是萧妃的孩子,只因为父亲让他定要辅佐许问天当上皇帝。
如今,这个男人,却想要用卑劣的手段去获取成功,去伤害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他的心,早已经凉了……
有时候,他似乎在怀疑自己的信仰是错误的,是愚蠢的,对愚蠢……
记忆里似乎有个女子这样淡然的对他说道:“你的愚忠最后将会成为愚昧……”
萧宏然的眼眸有些阴沉,从风世湛的后山走下来,而此刻的夕颜正极力的跑上后山,为了躲开风世湛她跑的相当快。
有时那些尖锐的树枝割破了自己的脚也浑然不知,这时,她敏锐地发现前方有人的声音,她的心越发的拔凉。
莫非风世湛自己知道她逃到这里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在心里低喃着,眼见前方有个山洞,便掰开手臂往里面钻进去。
独眼男人的耳力相当敏锐,他听到了声音,拉后将萧宏然拉住。
“萧大人,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好像是从洞口边传来的。”
夕颜越加的慌乱,躲进洞口后用那些茂密的杂草将自己全身包围了,只留下一双眼眸透过细缝看着。
萧宏然与独眼男人已经走到了洞口。“不可能啊,明明听到有声音的,虽然我鼻子不灵敏,但听力绝对一流,萧大人,这洞里绝对有人,我去搜。”
独眼男人拂起袖子就要进去搜,萧宏然的手便是轻轻地一拦,略微深沉道。“既然你听力敏锐,就到外头就探风,免得耽误了西首领接人的时刻。”
独眼男人想想也有道理,眼珠子溜溜的转着,虽然没有上前,却也不退后,萧宏然环顾四周,发现杂草有略微动过的痕迹。
他脚步迈向夕颜的方向,夕颜的眼眸看着他渐渐地逼近自己,脸色越来越苍白。
紧接着,杂草被撩开,映入眼睑的是萧宏然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墨般的长发,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下一秒要死去,她,要成为许问天的人质了?!
然而,萧宏然定睛地看了她几秒后,惊奇不定地眼眸随之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一向儒雅地脸上波澜不惊,用杂草从新将她掩盖之后,对独眼男人道:“这洞里什么都没有。”
独眼男人想要说什么,却见萧宏然抢先又孤疑道:“这里我看了居然什么也没有,莫不是你想要故意拖延时间,好让本大人受惩罚吧?”
独眼男人面色一沉,声音有些粗狂,有些急切:“萧大人怎能这样说,我也是忠心于主子的!”一挥衣袖,便将刚才想要探索洞口的心思全都抛之脑后。
夕颜那双琉璃般的眼看着萧宏然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参杂,原来,萧宏然……
她依旧……
不敢再想下去,这再也无关紧要了,云兮正躺在篮子里,她起身正准备离开。
可是,突兀间,洞口又出现了一名士兵,她惊愕地立在原地。
下意识的用脚将杂草不停地往后踢着,莫不是萧宏然改变了主意又重新回来了……?
然而,看着那士兵举着长矛对准她的样子,又似乎不是。
是风世湛的?
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她的心呵,快要剧烈的停止跳动了。
“兄弟,赶紧过来,是个女人。”
那个士兵身材魁梧,见到夕颜两眼发光,随之他呼叫的另一个士兵也跟了过来,一见夕颜的美貌,当即脸上出现了猥琐的目光。
夕颜知道,那目光意味着什么!
“还是个漂亮的妞?兄弟,她不会是哪里逃出来的风尘女子吧……?”两个干笑了几声,一个士兵便扔下长矛,如猛兽般的抓住了夕颜的手臂。
她试图的挣脱开他“放手,你给我放手。”
然而另一士兵也随之抓住了她的莲足,她的身子就好似被拉货车的物品,被拉出了洞外。
她疯狂地挣扎着,发簪被扯落,如瀑布般的长发飘落,“喂,你说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两人开始窃窃私语,当即想要脱裤子,全然忘记了今天他们来是身带任务的。
她脸色苍白,死死的抓住泥土,脸埋在地上,她欲哭无泪,若是他们要对自己强加施暴,她一定会自尽!
对,此刻的夕颜已经悲凉的想到了这个,一个士兵的裤子已经脱下,另一个士兵已经用手抓住了她的长发,唇角淫笑着。
将她狠狠地摔向了树下,欲要……
她看着那士兵的身影笼罩了下来,闭上眼,想要咬舌自尽。
千钧一发之时!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地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患上了伤风,声音略微的有些沙哑,好有厚重的鼻音,但却无损他那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那是士兵们听过无数次的熟悉的声音,意识到不妙,赶紧地将裤子穿上,两个士兵用身子将夕颜挡在了男人的视线外。
“王爷,他们后面似乎有东西……好像是个人……”林童的声音传来,一年了,原本颇为老沉的他,如今的声带从最初的稚嫩,变得颇有些粗糙的味道。
而许恒弋因为中了伤风,夕颜并没有听出他的声音。
此刻的夕颜已经茫然,眼神略微地失去焦距,手肘非常的痛,即便痛着,她也不想哼出声音。
“没有,没有人……”
士兵极力的掩饰着,然,林童下一秒已经敏锐地冲了过去。
待看到夕颜那凌乱的长发,受伤的脸庞之时。他眼中除了震惊,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夕颜的目光猛然的对上她,看到林童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发生了轰炸,让她的脑子顿然一白。
“王爷——”林童呼叫了一声,连声音徒然间变了。
许恒弋目光暗沉,林童为何那么惊讶,到底是看到了谁?
林童略微地侧了身子,下一秒,突入其来的光线,笼罩在这片后山中,仿佛透过了几世纪的隔离般。
目光短暂的相撞!
夕颜的脸色更加的惨败,她看到了那双,一年之后,却再一次重逢的眼眸,深谙如海。
他看到了她!
她也看到了他!
下意识的捂住脸,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对!狼狈,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心在不断地哀叫着,即使见面一定要是她傲然的姿态,而不是狼狈的险些成了他的士兵的胯下之物!
捂脸间,已经将他震惊的眸子抹开视线,许恒弋的呼吸瞬间的有些停滞,他的动作很快,几步便已经到达了她的面前。
那巨大的身影呵。
她闻到的依旧是属于他身上特有的香气,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人拉起,用力一拽,紧接着,便跌入他的怀抱。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潮湿,她流泪了。
就这样的狼狈,连哭泣也没有,那双握住她腰肢的手滚烫炙热。
他身姿修长身形挺拨,衣角飘飞,长风吹来隐隐有凌厉的锋芒崩显,怒从心涌,他冰冷看着两个惶恐的士兵,只下达了一个命令,“杀了他们!”
两个士兵连求饶的机会也没有,林童抽出长剑,下一秒,血液四溅,他们已经被他斩杀于剑下!
她的身体好痛,不仅仅痛着,就连心也被人狠狠地刺戳着,她应该发出声音,极力的反抗他,告诉他,“不,我不会回到你的身边!”
她虚脱无力,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她被打横的抱了起来,惊呼声还未出口,触及的便是他那双凤眸,淡漠炙热。
没有言语,只是深深沉沉的看着她。
逃避似的将眼睑垂下,即便是紧抓着他的衣襟,她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冷意,带着的是些许的复杂。
云兮?
顿然,她想到了云兮还在山洞里,她开始试图的挣扎着:“你放开我。”
他眼中那抹柔光瞬间不见,剩下的便是冷漠。
放开她?她想要重新回到风银君的身边吗?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骤然一凉,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抱紧她的双手更加用力。
“许恒弋,你放开我,放开我。”随之而来的是她一阵的捶打,即便虚弱的无力,即便是狼狈不堪,此刻,她唯一想到的便是云兮,云兮还在山洞里呢……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话,而他的眼神已经冰冷,阴鸷,上方是他吐出的凉薄字眼:“此生,你莫想要逃离本王身边。”
随之他策马,一翻,便将她带上,紧密地控制住她,眼见着他要离开,她的声音几乎破胸而出:“云兮……我的孩子……她还在洞里……还在洞里……”
然而,怀若的狂风呼啸着,极品的骏马如离弦的箭奔跑着。
“云兮还在里面……云兮……”泪眼弥蒙,她的声音哭哑,却越发的虚弱。
“她是你的孩子啊……你的孩子啊……”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然而那些急厉的风早已经将她每一句虚弱的呼喊吞噬了。
他刚毅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没有听清她所说的任何话,甚至连她说云兮的名字之时,也没有听清。
此刻他的早已心烦意乱,因为她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因为她那迫切的想要离开他的身边,他的愤怒,他的羞耻,他的思念,早已经对她的任何挣扎语言做出了忽视。
北边的风啊,猛烈的狂刮她的脸,将她的泪水吹干,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只能虚脱的倒在他的怀里,哀默大于心死。
回到营地,许恒弋便一把将她扔进了床榻,她的头发散乱,面色煞白,唯有那抹朱唇殷红如血。
他凝视了她几秒,随之声音的冷意比他此刻的脸更加寒几分:“若是想要回到风银君的身边,此生想都不要想!”
她从床榻上慌乱的爬起,声音哽咽,“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因为她的话,仿佛又刺痛了他心中的愤怒,强制的压住了她,鼻翼间不过几分的距离,他冷笑:“一年的时间果然让你忘记了本王了,怎么?爱上那个男人了?他占有了你的身子……”
他的手徒然间伸进了她的衣襟,胸前是她的柔软,他极度暧昧又冰寒,眼中是嫉妒凌烈的冷意:“怀上了他的孩子……不知……是他的床上功夫过于好……让你那么容易就怀上了千载难遇的龙凤胎……本王不会放过风银君……也不会放过那两个野种!”
那是世间最狠毒的羞辱,她的脸从最初的苍白变成了青黑,极度的悲愤与羞耻让她最后只能吐出:“你下流!”
他怎么能这样说她?怎么能这样子的侮辱她?那是他们的孩子啊……
她在心里无穷无尽的哀叫着,现在她想要报复他给予的羞辱,她要告诉他云兮可是他的孩子,燕楚也是他的孩子,他口口声声叫着的野种,那可是他亲生的!
而这些话在即将吐出之时,她想到了后果……
长卿此番在前线,若是让许恒弋知道了那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夺回。那么她在怀若的身份也随之会被揭穿,长卿娶了天朝王爷的妻子这样的羞耻事情一定会招来怀若人民的愤怒!
眼下,长卿四面已经被动的受到了埋伏,若再次打击,长卿是不是有危险,她的矛盾,她的纠结,只能变成一种莫哭无泪……
若跟许恒弋说救云兮,不知情的他定会恨不得杀了云兮,若跟他说实话,他便会去救云兮,但紧接着便是孩子身世揭开。
紧接着便会是许恒弋与长卿的对战,欺骗了怀若人民的长卿会得到惩罚,两个男人争斗,许问天便会坐收渔翁之利,风世湛一定会乘胜追击,将长卿一网打尽,长卿会受到重创,也许会死,也许会死……
手掐进了肉里,鲜血直流,紧抿着唇瓣,她心碎的闭上眼。
或许,她的心里,对许恒弋,有愧疚,有恼怒,有失望,还有藏在心里那一年多的恨意吧。
丢下云兮吗?
她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
“你为什么要闭着眼睛,睁大你的眼睛看着本王,本王才是你的男人,你的第一次,你的以后,你的身子,从此都是本王的!”
眉头蹙紧,她逃避的眼眸,眼角的泪水,是为了风银君流的吧。
撕开她的衣裳,他的眼中是汹涌的恨意。“我到想要看看,是他的床上功夫好还是我的好!”
随之,他吻上了她的身子,噬啃着她的身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感到下身一痛,那汹涌的愤怒贯穿了她的身子,她的泪水被疼痛挤出。
弓起的身子如残败的花瓣,承受着他给的愤怒,任由他在自己的身子中蹂躏,她紧抿着唇硬是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不会求饶,她也不会后悔曾经离开过他,那不是许恒弋,不是她曾经认识的许恒弋,从前的他,无论她如何的倔,是从来都不会伤害她的。
他的撕咬,律动,交缠,破碎,最终化成了浓重的喘息,她不知,而他也不知,所谓的误会,都只是他们高傲的自尊心中那难以开口的缄默。
营帐外,信耶的衣衫随风飘荡……
一年的时间,让他原本较为的白皙的脸晒成了黝黑,他只是看着营帐内,那交叠的影子在烛光下晃动着,他的心绪复杂,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比预期中提前了许多罢了。
他能感觉到那白色营帐里面,有无尽悲伤的痛苦,这是他们的宿命,谁都无法改变。
他唯有静默的看着他们的一切,守护着他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千万别过去。”林童阻止了林遥前进的步伐,那神色幽深如沼泽般,她焦虑地看着他“王爷这样下去会将主子折磨死的……”
爱之深,恨之切,他对她的愤怒,是他一年来的隐忍,此刻爆发,早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童又何曾不知?
“你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为了阻止妹妹,一向老沉的林童居然用了发誓,林遥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唇角翳动着:“我知道你是站在王爷那一边的,就算里头发生了什么,你都会无动于衷的,难道你们男人发泄愤怒就不能用其他的办法吗?非要折磨女人的身子吗?”
这是林遥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毫无顾忌的说着话,以往,她的性子也是收敛的,林童不善于说话,王爷的心思有阴晴不定,信耶又是个懒于开口的人,而她,和他们生活一年后,她也从最初的懵懂无知,变得老谋深算。
林童立马的捂住她的嘴,有些恶狠狠道:“你这个死丫头,主子怎样是主子们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管不着这些,我已经教过你多少次了,别老多管闲事。”
被拖入树后,林遥气闷的咬住他的手指,随之鄙夷的看了林童一眼:“即便不多管闲事,哥,但我不会做个无心的人,我不愿意自己没有感情。”
这话她暗指谁,他懂得,林遥随之转身,他以为她会固执的闯进那营帐,她没有,她直径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帐中,林童的眼中更为的黯淡,他不再说什么,也随之回到自己的寝帐中。
这一晚,衣衫燃尽,芙蓉帐下,床前耿耿一灯残,即便欢爱过后也依旧禁锢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她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夜半三更了,这男人的身体就恍若一堵墙,压得她喘不过气,她逃不开,离不开。
试图想要挣脱,她挣扎了一下,他的眉头便一紧,他的手似乎也是下意思的更加紧密的抱住她。
“别走,不要离开我……”耳鬓边传来了似是梦呓般的声音,她略微的用余光,看到他紧蹙的眉头,皱的分外的紧,“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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