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的话,柯暮霭皱起了眉头,最近这两年游客渐渐多起来,尤其是今年,每隔三五天就会来一伙,山上不安排住宿,都是用帐篷在林中宿营,蛇这东西虽然自己不怕,但大多数游客都是怕的,而且还有孩子,万一吓出个好歹来也是麻烦。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你们稍等一会,我给你们派个保安,自带帐篷也来这里跟你们住着,有什么危险紧急的情况,你们就找他。”
“哎呀那可太好了,这么大的林子就我们一家三口,白天都有点渗得慌,晚上还不知怎么过呢,我爱人刚才还说,要不就把帐篷挪到前边栖雁广场上去,你们能派个人来是最好。”
柯暮霭立刻给保安室打电话:“你们派个保安,去前台领帐篷,再带两条狗,到万柳塘来宿营,为游客解决问题,尤其是晚上巡逻,看到蛇什么的,立刻处置。”
然后又打电话给办公室:“咱们山庄新开放一项业务,以后万柳塘和金沙滩再有游客宿营,就派一个保安过来,二十四小时,分两班倒换,发两套固定的中等帐篷,再配两条狗,负责导游咨询和保安巡逻的任务,每出一班,白天给五十块钱,晚上给一百块钱补贴。再去印新的单据,游客走的时候,让他们给保安打分,态度啊之类的,分成几项,不合格的月底扣奖金!”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三个保安扛着帐篷带着狗过来了,看见柯暮霭蹲在桃花坪上,纷纷打招呼:“柯总好!柯总,吃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你们把帐篷搭在火塘南边那个矮坡上,晚上注意防火防盗,那几位客人有什么需求,立刻通知前台帮忙解决,看到蛇啊什么的,就打死,别让客人被吓着了。”
“你这管理的挺有效率啊。”景云松在旁边说,“木木,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管理人才!”柯暮霭别墅所在的桃花坪位于北雁山南坡,在这里可以俯瞰南山,苍翠的林木之中,掩映着栖雁广场,那方四合院最为显眼,“广场上应该修个音乐喷泉,周围再弄个大餐厅什么的,你那个广场留得地方那么大,是不是早就这么大算了?”
柯暮霭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暂时没有钱,今年的利钱挣回来,我寻思在山里面修几件山居木屋,有的游客不习惯住帐篷。”
“盖木屋干啥啊?直接该别墅多好啊!这地方,山青水碧的,肯定有人爱来的。”
“盖别墅不说成本,就算盖好了,现在也没人来,毕竟这里太偏远了,得倒好几趟车。”
“可也是……”景云松沉默了一会,忽然说,“木木,你这里发展格局有限,不如跟我去北京,我爸已经把星罗公司完全交到我手里了,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很多明星,都是我们星罗的,你找个妥当的人,把这边交给他,然后跟我去星罗,我也分给你一半股份,咱俩一起干。”
“你可拉倒吧!你爸刚被公司给你,那么大的公司,价值得几亿吧?十几亿?你转手就分给我一半,你爸非得告诉我欺诈不可!再说了,我还是喜欢这种山居生活,在这里,比在北京,最少能多活十年,少得五十种病,人家有钱人都跑来乡下住,我现在又不缺钱,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景云松心里有点失落,不只是没能让柯暮霭跟他进城,而是这个山庄是柯暮霭自己一砖一瓦弄起来的,哪怕再不值钱,也是他柯暮霭的产业,而他自己却没有……其实也有几个小公司,不过最大的星罗,却是他爸给他的。
天色渐黑,两个人回屋,许乐阳刚洗完澡出来,柯暮霭问:“我干爸呢?”
“你干爸累着了,正睡着呢。我熬了点粥,给他留一碗,剩下咱们都喝了吧。”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就着柯暮霭做得小咸菜喝粥,景云松最先吃完一碗,然后上楼到卧室里拿了一摞文件下来:“野狼山,铁车山,灵药山,三座山头的承包合同。”推到柯暮霭钱,“给你的木木。拿着啊。”
“你就这么给我了啊?”柯暮霭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得折腾折腾呢。”
“原本是想用它们做点文章,不过看着干爸那么干脆地给了干爹一般的股份,我再搞事就太幼稚了,索性直接给你得了。”
柯暮霭如今属于钻石王小五级别的,虽然只二十岁,但连个对象都没有的,已经属于少见,别人也还罢了,身为同类的许乐阳早就看出来他是怎么回事,其实一个人,他是什么属性的,平时一言一行,甚至走大街看他目光总往那里降落都不一样,很多人自以为隐藏的很深,但其实在同类面前,再怎么隐藏都没有用,许乐阳跟柯暮霭也算心照不宣,景云松方才得了柯暮霭一句“愿意”,就已经决定在许乐阳面前公开了,所以才说这话,许乐阳也没什么意外,继续淡定地喝粥。
柯暮霭也不矫情:“成,明天一起去办理转包手续,到时候我也给你一半的股份。”
喝完粥,许乐阳去刷碗,景云松把腿放到柯暮霭腿上:“给相公捏捏腿!以后好好服侍相公,否则的话,相公可要家|暴了!”
“是,是。”柯暮霭呵呵地笑着给他按摩大腿上的肌肉,“相公舒服点了没?”
景云松也笑了,被他按了一会,就把腿拿回来,让柯暮霭背对着自己,替他按摩肩膀:“木木,这回,你这里面积扩大了将近四倍,你得好好规划规划,要不要我给你请个设计师来?”
“不用,别人设计的我不满意,这四座山头,我在很早之前就惦记了,只是没钱,已经有了腹稿了,我的地盘,我做主,哎,先说好啊,这山庄只有你一半的所有权,可没有经营权,具体怎么管理全是我说了算,你可不许篡权,不然的话,你老公我可不高兴。”
“反了你了!你是谁老公?”景云松把柯暮霭按在自己怀里,两手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柯暮霭仰卧在他怀里,也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往下拽:“咱们都是男的,你做我相公,我也可以做你老公,怎么地?你非得要拿我当女人么?”
“那倒没有……我……”景云松没有拿柯暮霭当女人,但是潜意识里,自己就是上边那个,柯暮霭叫自己老公比较自然,自己反过去喊他,就万分的别扭。
柯暮霭坐起来,勾着景云松的脖子问:“那我问你,如果我说,我想要在上边,你同意吗?快说,不许犹豫!”
这是景云松万万没有想到的:“你你你……你想在上边???你要造反啊!”
柯暮霭绷着脸:“谁规定我就一定得在下边的?刚才只是决定了咱俩互相愿意跟对方生活,可还没定下来谁在上边谁在下边,你说你喜欢,然而连这个都不愿意,哼,我知道你所谓的喜欢是什么了。”他把桌上的三份合同推回去,“你自己去包养个小明星吧,不要找我!”
“我没有!”景云松搂着柯暮霭,“我真的喜欢你,木木,只有女人……或者小受受才这样闹脾气呢,你天生就该在下边!”
“滚开!”柯暮霭不在这事上松口,“你才天生就该在下边呢!咱俩是完全平等的,生理构造又都一样,谁在上谁在下,得协商着来,你要想压我一头,咱们就拉倒!”
“我没想压你!小祖宗别闹了行不?干爸在厨房都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就问你,我要在上边,你愿不愿意?”
“我……好!”景云松脾气也上来了,“既然你说咱俩是平等的,那你也不能压我一头,咱俩协商……每个人都有一半在上面的权利,大不了一替一次!”
“松松,你真好!”柯暮霭搂住景云松的脖子,作为一个攻,能够答应在下边,这简直是凤毛麟角的,上辈子跟郝剑箫好的蜜里调油那段,他提出来在上边,郝剑箫还跟他生气呢,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反攻,他是个纯受,天生气场弱,只不过这是自己的权利,不争取就会被视为习以为常,忽略掉不在乎了,自己即便不用,也要在名义上拥有那一半在上面的权利,这是以后两个人相处的准则,不管谁是老总谁是经理,回家都是平等的,以后万一有什么矛盾,也可以在这个原则之上,平等的框架内进行协商解决。
他把嘴凑到景云松耳边:“松松,你想做吗?”
景云松被他热气吹的耳朵痒痒的,身子一个激灵:“想!早就想了!这些天咱俩天天睡在一起,还像小时候那么抱着睡,我都……”他忽然想起刚才的约定,表情有点发苦,“你这就要在上边?”
“是啊,你快去洗澡,然后回来好好服侍老公!”
别墅里有两个卫生间可以洗澡,楼下的是有浴缸的,可以泡澡,楼上还有一个淋浴间,景云松去了淋浴间,一边洗一边难过,回味着搂抱柯暮霭的触觉,他浑身发热,恨不能立刻化身一头饿狼把柯暮霭扑倒……然而想起那个约定,他又郁闷了,一边往身上擦泡泡一边惆怅:“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盼了这么多年,为他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就差背个贞节牌坊在身上了,盼到跟前,竟然得了这么个结果,真是遇人不淑,时不利兮骓不逝,木松木松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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