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凡琳皱了皱眉,钟安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钟家的人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钟安如果不是想要图谋些什么,是绝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的身世告诉自己的。
那么,自己的身世,显而易见的关系着钟家甚至钟家的未来。
“你想要什么?”钟凡琳问道,“你已经得了药膳师大比的第二,还投靠了李鸿明,在钟家的位置稳稳当当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你想要什么?”
钟安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想要你帮着钟家一二。”
“不可能。”钟凡琳摇头,“你怎么会以为我还会对钟家有所容忍呢?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以为用一个不知所谓的身世的秘密就能打动我,让我放下所有的芥蒂么?”
钟安无言以对。他一直想当然的以为钟凡琳会自己的身世极其重视,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是么?可偏偏,钟凡琳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有些戳手不及。
如果,钟凡琳不在意自己的身世,那么,这一手牌,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一手好牌了。
钟安有些焦急。买卖交易,有买有卖才叫交易,要是其中一方上赶着,那就不叫交易,叫自找着被人坑了。钟安现在就是这么尴尬的境地。
钟凡琳看着钟安,若有所思:“你既然投靠了李鸿明,那么,我所谓的身世,比如对你有利可图。”
看着钟安的脸色,钟凡琳说道:“我的所谓生父,必然是和李鸿明一个档次的家族甚至更甚,而且是和李鸿明站在对立面或者是中立的家族。可如果是中立的家族,你不必这么急哄哄的来找我,那么,他只可能是对立的家族。”
钟安强笑了起来,心底有些后悔自己多此一举找了钟凡琳。早知道她这么油盐不进,还把自己的信息套了个七七八八,他还不如一心一意的跟着李鸿明混,说不定还能让钟家更上一层楼。风险和收益不可兼得,自己还是贪心了。
钟凡琳也不管钟安欲言又止的模样,继续说了起来:“和林家作对的家族很多,可却只有两个大头,也就是林家和贺家,林家没有适龄的人,那么,也就只有贺家。贺家三兄弟中,有一个是我的亲身父亲,对么?”
钟安心底暗骂,正想掩饰一二,可钟凡琳却没有心思去看他了。难怪自己一见贺水就觉得亲切,他原来是和自己血肉相连的人么。想了想,贺家三兄弟之中,若是真的有个人是自己的亲身父亲,那么也只有贺水符合了。贺金是个玩政治的,不可能也不会弄出个私生女来给人把柄,而贺木是个玩笔头的,文人的风骨摆在那里。只有贺水,近五十的人了,依旧是个单身汉。
钟凡琳确实不在意谁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因为对她来说,谁是谁不是,没有什么差别。可当自己一点一点揭开的答案告诉自己,自己的父亲可能是贺水的时候,她依旧是有些懵了。
贺水,很喜欢这个长辈,所以这样的答案才越发的不可接受。她的身父可以是花花公子,甚至可以是个人渣,她都绝不会意外,可若是贺水这样的翩翩君子,她反而觉得心底有所落差。
“你走吧。”钟凡琳心底有点乱,虽然只是简单的猜测,可这样的猜测也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计。心里烦躁,就越发的不想见到钟安。
钟安气急,可也没胆继续得罪钟凡琳,不管是哪方,和钟凡琳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能也不想去得罪。
转念一想,钟安微微笑了起来:“你没猜错,贺水是你的爸爸。亲生的。”
“够了!你走吧。”钟凡琳打断了钟安的话,心底突然清明了许多。既然没有期待,那为什么要计较究竟是谁呢?贺水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他都是自己所尊敬的长辈。上一辈的事情,她只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心底有所计较就行,何必耿耿于怀?妈妈心底恐怕也是不爱贺水的,不然,在过世前,她也不会半句都不提。爱一个人与否,钟凡琳还是能分辨的清楚。
钟安心底抑郁,可对着钟凡琳却只能笑脸相向。想起家里的老头子,钟安大恨,要不是老头子一心一意的压榨钟凡琳,又怎么会让她对钟家没有半点情义?想着,对钟凡琳也起了几分怨气,钟家养育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还是一个不念情分的,难怪老爷子不愿意好好待你。
一时间,钟安是又气又怒,可也无可奈何。
等钟安走了,钟凡琳才淡淡的看向了林风逸:“计划照旧,这些事情,不急。”
林风逸捏着钟凡琳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毫不动摇:“有我在,”
钟凡琳笑了笑,有些勉强:“恩。”
林风逸叹了口气,搂住了钟凡琳:“不要想太多,我们慢慢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有我陪着你。”
点了点头,钟凡琳靠在了林风逸的怀里,有些呆呆的。
她说不清心底是喜还是悲。自从母亲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奢望过所谓的亲情,自己的身世被爆出来时,她也不过是淡淡的。没有了母亲,留在钟家也毫无意义。可是,她从没有期待过的父亲,竟然会是贺水么……
不再去想。钟凡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是关键时期,是一局定胜负的时刻,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去纠结自己的身世,而是好好的对付李鸿明,给林家和贺家争取出一次性将李家打败的机会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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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明的病,确实是能治。可是要想根治,却是不可能的,钟凡琳的法子,无非是让原来的一次性,变成了多次性,多次之后,李鸿明的玩意,照样要报废,只是到时候,他也拿钟凡琳没有办法了。
本就损伤了的玩意,想要变得完好无损,那就要好好的保护,要是像李鸿明原来那么不要命的用,就为了留个种,那么恐怕连原来的治疗方法的效果一半都没有。毕竟原来的方法,是让种子都洒在一块地理,现在的法子,是让种子看起来有活力,撒种器加了点润滑油,可从根本上,那种子就那么多,再多,没有了。
不过钟凡琳不说,李鸿明也不知道。而且钟凡琳也不算诓他,要是他好好的,不乱用,专注一块田耕,那这玩意也不会报废的太快,而且,说不定还能开花结果。
李鸿明整个人泡在浴桶里,钟凡琳加着药材,控制着水温。李鸿明也算是个能忍的,为了生个儿子,也是挺拼,水温再热,他也是死死咬着牙一副忍耐的模样。钟凡琳偶尔看着他,也会问上几句话。
“儿子就那么重要么?”
李鸿明笑了起来:“没有儿子,我拿什么保证李家在我之后不会没落。你什么时候见过世家的继承人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了?”
钟凡琳摇了摇头:“想要儿子,也不是非得多找女人播种。要是你结婚之后老老实实的不沾花惹草,说不定早就和诗晨抱上孩子了。”
李鸿明觉得这样的感觉有些奇异。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像是老友一样聊起了家常。听着钟凡琳说起吴诗晨,李鸿明也有些怅然:“可是,没有如果了。我既然选择了这一切,那就应该承担起这个后果来。不过,没有关系,一切都来的及。”
钟凡琳知道李鸿明说的来的及是什么,男人总是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得到了最大的权势之后,失去的爱情就会随之回来。他们不知道,女人是感性的动物,爱就是爱了,若是冲着你的权势去的,那么也就不是纯粹的爱。可惜,你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李鸿明心底恐怕清楚,只是他不愿意看清而已。
扯了扯嘴角,钟凡琳觉得还挺神奇的。明明在这个房间之外,两方势力都在你死我活,出了房门,说不定就已经尘埃落定,可偏偏自己和李鸿明竟然这么和睦的相处着。
“你在想,我怎么那么淡定?”李鸿明闭着眼,忍着痛,问道。
钟凡琳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才说道:“恩。”
李鸿明笑了起来:“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么?断了我的指挥,占用我十天的时间,想要对李家下手,扳回一局。可是要是那么容易扳回一局,那我以往的布置都白费了。你们太低估我了,没有了贺水,林家独木难支,我有四大家族助阵,又在政界占了一席之地,要想在十天内毁了我所有的布置,你们未免也太自大。”
钟凡琳顿了顿,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么说,难道不怕我急了就断了你的治疗?要知道,要是治疗中断,可是不接下去继续治的事了,而是你这辈子可能都做不了男人了。”
“你会么?”李鸿明脸色一变,反而笑了起来,“你不会。”
钟凡琳点了点头:“我是不会。一物换一物,我不想前功尽弃。”钟凡琳笑了笑,想起依旧被治的七七八八的贺水,有些怅然。他会是自己的爸爸么?
这份怅然看在李鸿明眼里,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若不是贺水病入膏肓,钟凡琳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一副表情来。没有了贺水,林家,迟早是李家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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