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好人家干嘛?”关霖歪着头,一脸不解。
关彝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妹子常年久居深山,心思单纯,不谙世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伸手挠了挠头,半晌方才笑道:“就是给你找个婆家,好好治治你!”
关霖虽然还是不甚明白,但心中却是隐隐知道关彝是在取笑自己,面上不知怎地竟然有些发烫,跺脚道:“二哥,你又欺负我!”
关彝心中直叫无奈,遇到这个刁蛮又单纯的妹子,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问道:“对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关霖撇了撇嘴,心中不以为然。时风却甚是明白关彝的心思,接过话头笑道:“少主上得那匹火龙驹之后,转眼便没了踪影,我和鄂虎生怕少主遇险,四下又找寻不着,却正巧遇见小姐奉李老前辈之命下山来迎接少主,我等因此顺着踪迹一路寻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所幸少主无事……”
关霖心思活泛,盯着关彝身后的火龙驹,笑道:“二哥,这匹火龙驹傲得紧呢,我几次寻机想要捉住它,都没有成功,没想到竟然被你给驯服了!”说着话,伸手便去摸火龙驹。
哪知火龙驹并不理会关霖,见她伸手过来,猛地调转头来,扬起后蹄踢向关霖面门。关彝吃了一惊,这一下要是踢实了,只怕关霖不死也要重伤,心中慌乱,忙大叫“小心”,却哪里还来得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龙驹两条后蹄已经踢到关霖面门时,关霖却已经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平地里侧身滑开了半尺,硬生生地避开了火龙驹这要命的一踢。
关彝知道火龙驹的来历,但凡烈马必有烈性,认主之后终身不为他人所骑,便是连碰也不能碰的,想来火龙驹也是如此。心中暗呼好险的同时也颇觉喜悦,汗血宝马果然是马中之魁,自己得了此神物,今后征战沙场,岂不是如虎添翼?
心中暗自感叹,忙去察看关霖的情形,好在她仗着奇特的身法闪避得快,因而并未受伤。关霖退开几步之后,兀自心惊不已,用手直拍胸口,待情绪平复下来,却忽地又恼道:“好孽畜,若非姑奶奶身手了得,差点被你伤了姑奶奶,今天非得让你也尝尝姑奶奶的手段!”
口中说着,便要提步纵上马背,关彝无奈,忙拉住她,道:“好了,我的小姑奶奶,快别再闹了,赶紧带二哥去见你师父,我还有要事和他老人家说呢!”
关霖虽然刁蛮顽皮,天不怕地不怕,但一向却颇有些敬畏自己这个堂哥,此时见关彝正色,倒也不敢再使性子,但口中却是不肯吃亏,指着火龙驹恨恨地道:“今日暂且饶了你,早晚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火龙驹似乎听得懂关霖的威胁,扬了扬脖颈,蓦地低嘶一声,似乎在回应关霖的挑衅。
众人既然相见,自然沿原路返回鬼见愁。哪知这一走却足足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关彝问过田果儿方才知道,鬼见愁在前山,但众人此刻的位置却是在后山,前后相差近七八十里。也就是说,火龙驹适才载着关彝一阵狂奔,足足跑了近百里之遥。关彝心中暗自惊异,火龙驹的脚程当真骇人听闻,要知道,适才火龙驹是在深山之中狂奔,其间多有深谷大泽,奔驰不便,倘若是在平原大道上奔驰,没有了树枝山石的阻碍,又岂止是百里路程?
心中思虑,一行人已然走到了鬼见愁谷口。李八百的茅庐却是在谷口上方山腰之中,众人跟随关霖上了山,老远便见前方灯火闪烁,走得近了,却见李八百手中提着一盏气死风灯站在茅庐前,笑着对关彝道:“小子,神物认主,可喜可贺啊!”
鄂虎和时风对视一眼,暗自摇头,关彝贵为朝廷正三品大员,赐爵舞阳侯,领巴西太守,却被这老丐一口一个小子的叫着,委实让人无法。不过,他们深知李八百手段非凡,又是关索至交,关彝更是将之视为前辈先贤,因此心中纵是不以为然,却也不敢造次。
“不过是一匹畜生罢了,先生过誉!”关彝哪里知道鄂虎和时风的心思,见李八百亦是夸赞火龙驹,心中自然高兴,但面上却是谦恭有礼,大步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给李八百行了一礼,道:“小侄见过先生!”
关霖和田果儿亦是上前,恭恭敬敬地给李八百行礼。
李八百将关彝等人让进茅庐,待关彝等人坐下之后,吩咐田果儿奉茶,又让关霖去准备吃食,这才笑道:“除了这匹世所罕见的汗血宝马之外,你小子今日的收获只怕不止于此吧?”
鄂虎和时风面面相觑,均被吓了一跳,汗血宝马乃是马中之魁,天下神骏,却没想到这匹火龙驹便是汗血宝马。
关彝见他话中隐隐有所指,心中略动,也不置可否,沉吟着道:“前辈可知这青城山中住着一位乘烟观主?”
“你当真见过了她?”李八百虽是心中笃定,但听关彝亲口说出来,面上仍是有一丝惊异之色,暗自叹息不已。
关彝见李八百神色有异,心中立时肯定他必然知道诸葛果,因此点了点头,只是不说话。
“贪狼入世,桃花主降。太阴既已悟道,奈何偏又要惹尘世一缕情丝?”李八百黯然长叹,喃喃自语。关彝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说的这句话是何意。但见他神色有异,也不敢打扰他。
良久,李八百抬起头来,见关彝怔怔地看着自己,神色之间颇多疑问,忍不住在心中又是一声叹息。想了想,说道:“若我老丐所料不错的话,乘烟观主必是给了你一件极为紧要的物事吧?”
关彝心中更是吃惊,暗思这老丐既然知道诸葛果,那也就没有必要瞒他。心中疑惑,却是不敢耽搁,将怀中那只锦盒取了出来,递给李八百,道:“先生说的可是此物?”
李八百接过锦盒,缓缓打开来,内中只有一块绢帛。李八百取来绢帛,摊在案桌上,就着灯火,关彝看得清楚,绢帛右侧画着一副图形,看起来颇有些像是周易八卦阵图,左侧空白地方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篆字体,好似八卦阵图的注解之法。
“八阵秘录?”
关彝吃了一惊,忙道:“先生是说,这绢帛上画着的是诸葛武侯的八阵图?”
李八百点了点头,正容道:“不错,这幅绢帛正是八阵秘录,上面所画的这些图形正是八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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