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冬冬的?”
“你……好像很怕我接触他?”
他望着她,那眼睛中的恐惧让他看了觉得很伤人,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明白,在她的世界里,他楚云洛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对于他的一切,她都要那么的小心翼翼?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当初明明是你?”
“我知道……可是,小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带走冬冬,结局也许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的坏,我,我可能……我可能不会丢掉他。”
“你是在告诉应该拿冬冬的生命来赌你的善良吗?我……我没有那个自信。”
她苦涩着,每每想起以前的种种,脸上的表情都会充满痛苦。
“其实……你,并不真的了解我,我……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话只能说到这里,他的骄傲让他不想把自己**的摆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又深切的渴望着,这个女人,这个面前坐着的,他唯一深爱的女人,能够了解他,能够真正体会他的用心,他孤寂的心,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填满了。
“可能吧,我只是不想让冬冬陷入危险,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好吗?”
“这是你期望的还是冬冬期望的?”
“这有区别吗?就当是我们期望的吧?”
“你问过冬冬的感受吗?你知道他心里最渴望的是什么吗?”
他反问着,看着她的眼睛,希望从那里再找到一丝丝的感情,这个女人真的要这么决绝吗?一点机会都不肯再给他了吗?连冬冬都要跟着她一起对他充满防备吗?
“我是他的妈咪,我会跟他最好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已经伤害冬冬太多了,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一次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伤害他?”
“因为你……根本就是一个……会伤害人的机器。”
楚云洛听着,看着女人的脸,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缩紧,痛,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希望那句冰冷的话是他听错了,他不可能出自他最爱的女人的嘴巴里,可是女人似乎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她转过身,不肯和他对视。
“小羽,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是吗?就算我重新接受冬冬,就算我重新爱你,就算……还是不行了吗?”
眼眶里的泪在打转,江羽死死的压抑着,就是不肯转身,她怕一转身,看到他悲伤的脸,她就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挽留她,她体会到了,可是……回不去了,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她已经欠一个人太多,她已经决定决定要用一生来还了,所以,不要在动摇她了好吗?她真的把控不住啊?
“是啊,回不去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不好吗?这个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不是吗?”
擦干脸上的眼泪,再转身已经是一脸的冰冷和哀怨,这个男人,她心里太清楚,早就不属于他,所以不可以再留恋了。
“最好的结局?现在吗?那是你的理解,不是我的,我……”
“好了,我不想再说了,我要回去了。”
再说一句话,她恐怕就真的要崩溃了。
“小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大喊,然后眼泪就那么顺着脸颊流下来,进到嘴巴里咸咸的,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舌头不让哭泣的声音流出来,可是只有她心里明白,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多久,这一句话,午夜梦回,她又想了多少次,她终于等到了,她终于等到了,他说爱她的那一天,可是悲哀的是,她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老天爷,为什么你要对我们这么残忍,她在心里呐喊,可是面上还有努力的装作平静。
“你爱的是江羽,可是我……不是,我不是江羽,我不是啊,我是白小晴,我只是一个孤儿,不,确切的说我是别人的私生女,我……是代替江羽嫁给你的,那个你爱着的江羽,根本就不是我,不是我……”
她吼着,试图用愤怒激动掩盖自己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除了说出真相让男人死心,她还能做些什么,她还能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小羽,你说什么?”
楚云洛显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冲到前面来,摇晃着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是刚刚的一片深情。
“我说我不是江羽,不是你的小羽,我是白小晴,我是……白小晴。”
“你骗我,从一开始你就骗我?”
“是,我……我是骗你,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我是个骗子,所以,你就这么认为吧,我是个骗子,我就是骗子啊,你怎么能爱上一个骗子呢?不可能的,是吧?不可能的?”
她喃喃着,心里早已经痛到失去知觉,只是靠本能支撑现在的身体,不至于在他的面前倒下去。
楚云洛送开她的手,跌坐在长椅上,很久,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沉默,却来的更加伤人。
冬冬满头大汗的从公园的一边跑过来,冲着两个人的方向大叫,“爹地,妈咪。”
走近了注意到江羽的脸色不对,立刻蹲到她面前,“妈咪,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走,我们回家吧。”
江羽慌忙的抹去脸上的眼泪,牵了冬冬的手就要从公园里走出去,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楚云洛叫住。
“至少,让他再陪我几天,好吗?”
那个他,江羽当然知道是谁,那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骄傲如楚云洛,她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更加清楚自己带给他的伤害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多。
她顿了顿,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蹲下神,望着冬冬的眼睛,“冬冬,你愿意跟他走吗?”
小家伙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犹豫,因为妈妈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最终看看楚云洛的方向,重重的点点头,好不容易他又有爹地了,冬冬喜欢和爹地在一起了,冬冬最喜欢爹地了。
“那,你跟他走吧!”
“真的吗?妈咪,那我跟爹地住几天就会去找你的哦。”
小家伙欢欣鼓舞着,扑向楚云洛的怀里,她只好含泪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再也不敢回头的跑开。
再在他面前多呆一秒钟,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了,她要逃开,她要赶快的逃开,走了一半,脑海里突然闪过相似的一张脸,意识到自己搞砸了什么,她突然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头,质问着,她做了什么?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不是答应父亲不和他说这件事的吗?这时候说出来万一给他们带来麻烦怎么办?还有姐姐?姐姐还病着,还在指望着她能带楚云洛回去见他,可是就在刚刚,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搞砸了了?
她不止骂了自己千遍万遍,真是个笨蛋,她根本就是个笨蛋啊,为什么她总是有把所有事情都搞砸的本事,她到底受了什么诅咒吗?为什么总是让一切都打乱顺序直到一团乱码,无法收拾?现在要怎么办?她已经脑袋不清明了,要怎么跟他们说,要怎么跟他们说啊。
楚云洛半躺在床上边看书边想着这几日来对冬冬的观察与看法,他,真的是个很善良,很美好的孩子,像极了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即使那天在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之后,他才发现,他对她的爱,早已经超越了一切,江羽也好,白小晴也好,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他爱的是那个人,是那个陪在他身边,能带给他快乐的女人,这样想着,心,似乎就没那么通了。
转过头看了下时间,觉得是时候该睡觉了,合上书将书放到灯台柜的抽屉里,盖上被子睡觉去。
睡了不知多久,感到胸口有种被重物压住的沉重感,楚云洛微微的皱起眉,过了好久,胸口上的沉闷感终于让楚云洛有些受不了,他睁开双眸往下一看,一颗黑色的小头颅正枕在他的胸前,虽视线模模糊糊的,但他还是认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的人正是冬冬。
“冬冬?”冬冬爬到他的床上做什么?该不会是作恶梦了?
“爹地…冬冬想和爹地睡…”,冬冬将脸埋在楚云洛的怀里撒娇。
楚云洛坐起身将冬冬抱在怀里轻声问:“冬冬这几天不都自己睡吗?怎么今天忽然想跟爹地睡了呀?”
“冬冬就是想和爹地睡嘛!爹地和冬冬睡嘛……,”冬冬难得任性的拉拉楚云洛的衣袖撒娇道。
耐不过冬冬的请求,楚云洛难得心软的叹道:“好吧!”他似乎越来越不能拒绝冬冬的请求了,原来被一个孩子全心依赖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嘛。
“耶!冬冬最爱爹地了!”
冬冬高兴的捧住楚云洛的脸猛亲,被亲的满脸都是口水的楚云洛无奈的摇摇头,拉开身旁的被子让兴奋不已的冬冬躺在上头,随后自己也跟着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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