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隐后

第47章 授受不亲

芊云馆。
着了锦衣华服的绾歌坐在一巨大的精美的织毯上,借着烛光,细心地读着竹简上记载的音律。
纤纤玉手不自禁地在面前的金银彩绘的漆案上打着拍子。
忽然,这个沉浸在音律中的少女恍然想起这些竹简上的字迹皆是那个自己所恨的男人书写。
哗啦啦——
捧在手中的竹简被丢在青石的地面上。
猛一用力,狠狠将漆案上的大量的竹简悉数推到地面上。
这个娇美的少女伏在漆案上嘤嘤哭泣。
不,自己不可以这样。
十五岁的绾歌连忙直起身来,道“来人,将这些竹简拾起,摆放好。”
几个宫女从帷幔后走了出来,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竹简一一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漆案上。
轻轻拿起一条丝巾,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绾歌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面颊。
她本就是一个美人,如今着了华服,戴了精美的饰品,更显得人妩媚。
少女芳华的她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四十五岁的男人,自己所爱的男人的父亲,自己的仇人。
“殿下驾到——”宫室外传来寺人百里炼的声音。
不多时,一声华服的安国君走了进来。
与昨日不同,此时的他满是羞愧之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会令这个一国储君如此懊丧,如此羞愧,如此颓然?十五岁的绾歌用眼角的余光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令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父王不同意我举办盛大的隆重的大婚之礼来迎娶你。”安国君愧疚地说道。
十五岁的绾歌心中呵呵冷笑道:原来说的是这个,你这个趁人之危,夺了别人清白之身的男人,也有真心?
尽管内心鄙夷和痛恨,但立志将公子武稼推上嗣子之位的绾歌还是低声道“殿下不必为了绾歌去顶撞父王。能和殿下在一起,已经是绾歌的福气。绾歌哪里还会去奢望太子妃的大婚之礼呢?
这天下的太子妃只能有一位,那就是华阳夫人。
绾歌只要能远远的看上一眼殿下,就很满足了。
绾歌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出身,殿下不要为了绾歌去做不合礼仪宫规的事情,那只会落了他人口舌,有扰殿下的清名,也会令其他女子嫉恨绾歌夺了欢宠。”
安国君没有想道十五岁的绾歌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下感动。
一双大手握住了那双娇柔的纤纤玉手。
“绾歌,你是上天派来的女神吗?你是尧舜大帝派来的仙子吗?你是——”安国君哽咽起来。
“你究竟是谁?”安国君激动道。
温柔地望着安国君,绾歌道“殿下,我是绾歌,曾与你共同敲击编钟的绾歌。”
“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隆重奢华的大婚之礼,我必须给你应有的名分。”安国君认真道。
轻轻将头靠依偎在安国君的胸上,绾歌呢喃道“只要能陪伴在殿下身边就好,绾歌只求殿下身体康健,能陪伴绾歌一起敲击编钟到百岁。”
“百岁?”
“是的,我要一个百岁的婆婆,殿下要陪着我,看着我变做百岁婆婆。”绾歌道。
用力将这个乖巧可人的少女拥抱在怀中。
“这是一个梦,我愿意把这个梦做下去。”安国君沉浸在幸福中,喃喃道。
蜷缩在安国君怀中的绾歌泪水充盈了双眸。
少女芳华的她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武稼哥哥——”
……
陶然馆。
公子武稼焦躁地在一处宫室内走来走去。这个贵公子不时地抬脚照着房门狠狠踢去,大手握成拳头,用力砸着房门。
“母亲,放我出去,您关得了稼儿的腿,关不住稼儿的心。”公子武稼大喊着。
离开章台宫,去了一趟莫亭,回到陶然馆,立即被众多寺人和侍卫按到在地,推到这处宫室。
在母亲俪夫人的大喝声中,宫室的房门和窗户悉数被钉上厚重的木板。任凭自己如何呼喊,乞求,房门外,那个生了自己的女人始终不肯令寺人们将自己放走。
“母亲,您要关稼儿到何时?儿子与友人约好,明日要相见的。”公子武稼焦急地喊道。
“友人?哪一个友人?”宫室外,俪夫人道。
呵呵冷笑,俪夫人道“再不会有什么友人。”
公子武稼心惊道“母亲,您在说什么?”
俪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认真研读帝王之书,不要辜负每一个为你高处,而一直付出心血的人。她们是真正爱着你的人。”
见俪夫人得声音彻底消失,公子武稼焦急地抓住窗棂疯狂拉拽,用力踹向房门。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被钉得死死的房门和窗棂。
公子武稼颓然地坐在地上。
心一阵阵撕裂得疼。
“绾歌,你在哪里?我心如此疼——”
……
器工坊。
卓文清跪倒在清漆木板铺就的地面上,双手抓着抹布用力擦拭着地面。
为了见到绾歌,自己偷偷溜出了工坊,私自回了兰池宫。
因为没有得到允许和腰牌而私自离开,卓文清彻底触怒了器工坊约素姑姑。为了惩戒,也为了向众多宫女警示,约素姑姑惩罚卓文清每天下工后,一人独自将整个工坊的地板全面擦拭一遍。
已经两个时辰了,自己还没有擦完十分之一,看着巨大的器工坊,卓文清明白,要想将这占地巨大的器工坊的地板全部擦拭一遍,一人的情况下,定然要擦上一天一夜。
约素姑姑是想将自己活活累死吗?
腰酸背痛,精疲力尽的卓文清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木盆里的倒影,卓文清喃喃道“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眼泪簌簌落了下来,滴落在木盆中的清水中。
就在卓文清感伤的时候,一枝梨花被递送到自己面前,梨花枝轻轻晃动着。
不用抬头,卓文清也知道那泼皮来了。
一张俊朗又略显稚嫩的脸贴了过来。
不等那脸彻底贴上,卓文清抓起装了清水的木盆迅速站起,道“此处是工坊重地,器物繁杂,危机重重,公子还是离开的好,不要被伤到。”
话音刚落,一只手伸了过来,用力抓住卓文清的手。
春分得意的脸再次凑了过来,附在自己的耳畔,认真地说道“若是齐妹妹肯帮我按摩,昌文君我愿意伤上千遍,万遍。”
正在为绾歌和公子武稼的事情而烦恼不已,伤心不已的卓文清哪里有心思与一心“调戏”自己的泼皮周旋?
目光落在自己手捧的木盆上。
卓文清忽然手下一滑,木盆朝一侧倾斜去。
哗啦一声,一盆清水被浇在手拿梨花枝的昌文君的身上。
被湿了衣裳的昌文君邪魅的笑了。
“婆娘,是要为我更衣吗?”
这没脸没皮的公子是在死缠烂打吗?
不等卓文清彻底走开,昌文君快速将卓文清的去路挡住。
一双手朝自己的衣襟摸去,一件件衣裳被脱下。
“你,你要做什么?”十二岁的卓文清惊惧地说道。
十五岁的昌文君邪魅的笑道“现在器工坊里只有你我二人,而你是我的婆娘——”
昌文君边说边朝卓文清靠近。
大手抓在最里面的袍服的衣襟上。
“不要,你这是有辱斯文的,你贵为楚国楚考烈王的儿子,你要为你做的事承担——”卓文清羞愤地说道。
“承担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在这样一个庞大的空无一人的器工坊里会发生什么呢?”昌文君将头俯下,在卓文清的耳边说道。
温热的气息令卓文清不寒而栗。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过是十五岁,你还是一个孩子,不要做了逾越礼数的事情。”卓文清大声道。
闻听此言,十五岁的昌文君哈哈大笑道“你是我的婆娘,你摸了我,看光光了我,你占了这世上最大的便宜,此时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两只大手抓着衣襟,猛然朝两边撕去。
在衣襟即将大敞四开的时候,十二岁的卓文清快速扭头。
大手用力捏住卓文清的下巴,昌文君用不可辩驳的口吻说道“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这泼皮,坏了良心的泼皮。”感觉被羞辱的卓文清骂道。
“看一眼,你不吃亏,不要枉费我一天的辛苦。”昌文君乞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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