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

下午四点，吴佳琴接到了唐甜甜打过来的电话，约她到别墅谈广告一事。吴佳琴激动不已，但又很紧张，她把这事告诉了王娜珍，王娜珍羡慕嫉妒得要命，转头把这事张扬了出去，同事们也感到诧异，对吴佳琴另眼相看：今天早上还被李总监骂得狗血淋头，一转眼就要飞黄腾达了。惟有刘丝毫不惊异，她把吴佳琴叫进室长办公室，嘱咐她一定要为公司拿下这一单。还说总监看中她，只要努力，就会在她之上。吴佳琴脸红了，正要说话，见刘丝举起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容颜，感叹自己已是黄花，人生的顶点也就到这里了。
吴佳琴在大厅里碰到陈力。陈力过来鼓励她，笑地问她是不是坐地铁去？吴佳琴怕唐甜甜久等，决定做计程车去。陈力提醒他先到许总监那申报，这样就能报销车费。因你这笔钱是为工作出的。
吴佳琴竟问许总监是谁。进公司三年来，他对公司的上上下下都不甚了解，更别说各个部门的总监了，对于高层，她就只认得董事长。如果不是一个广告被田总看中，她是永远不会踏进一至三楼的摄制层。
“哇，你真的对什么都不关心啊。”陈力笑地说，“我带你去吧。”
财务中心在董事长办公楼层的下面。一出电梯，一股严肃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大厅里走动的人们，乍一看去，似乎个个不苟言笑，几乎人人架着一副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打开的文件夹，仿佛走路都在计算数字。
吴佳琴见宽大的窗户里人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面的气氛更是穆肃，穆肃得仿如时间停止。
一过拐角，便看到财务总监办公室的双开大门。秘书打电话通知了总监，然后请他们进去。陈力推开门，吴佳琴跟在后面，见一个面如狐狸，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这一霎那，让她觉得他不是人类，而是跟孔蓝羽一样是一个妖。
“这位是吴佳琴小姐吧？”
不等陈力说话，许总监偏着头，盯着陈力身后的吴佳琴说。
吴佳琴忙低下头，许总监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就像是不怀好意的狐狸给鸡拜年的眼神。
“对。我是带她来你这里申请报销业务的。”陈力说。
“李总监已经跟我说了。”吴佳琴听见许总监的声音低了，带着一种让人奇怪的语气，“吴小姐，只要你有票据，公司一律跟你报销。”
“谢谢许总监。”吴佳琴忙说。
“不客气，你是为公司赚钱嘛。不过，吴小姐，你以后要单独见客户的机会很多，你应该买辆车。车不贵，十来万就可以买一辆，而且还可以分期付。”
听许总监这么一说，吴佳琴感到脸忽地烫起来。她想她的脸一定很红。
陈力盯着许总监，他不明白许总监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是为了给公司节省那么点报销费吗？
沉默了会，吴佳琴说：“因为我租的地方离地铁站近，所以我就没有买。”
许总监点头，笑地说：“那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