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菱身上,光溜溜的没有衣服,右脸上,少了一块肉,露着骨头,右胸上的肉,也少了一大块,右大腿上,更是一点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根大腿骨头,她的哭声凄凉而悲伤,一听就知道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二爷救我!”陆金菱在离冯远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来了,嘴里向冯远求救不停。
“你死就死了,我还怎么救你?快快滚蛋!你这叫恶有恶报,谁也救不了你!”冯远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右手还同时挥动了一下。
一股气流从冯远的手心里冲了出来,冲向陆金菱,一下子就把陆金菱冲到路边两丈多远的地方去了。
“二爷,救救我,别让我抛尸荒野呀……”陆金菱的哭泣声还在向冯远传来,只是冯远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了,人向池龙镇上快步的走了回去。
天亮之后,冯远和冯羽来到池龙镇外一处人们很少来的地方,果然看到一个死尸仰躺在一个脏水坑里,正是陆金菱的死尸。
冯远和冯羽从路边弄来一些黄泥,把脏水坑里的陆金菱就地掩埋……
五天之后,一行人走到了贵县的边界,冯远父子三人,要在这里和韦法诚分手了。
韦法诚要向西,去他的大明山寨,冯远父子三人向北,要去古伦村。
“冯远,你再想想,我的确很需要一个像你这样足智多谋的军师,有了你,我心里会更踏实。”韦法诚拉着冯远的手,又一次旧话重提。
“军队是战乱的起源,我是不会去的,我这一生,能好好的种一两块地,打些粮食,就心满意足了。”冯远说。
韦法诚失落的摇头,又拉住了冯羽的手:“记住我们的二年之约,两年之后,我在大明山寨等你,你的武艺超群,将来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将军。”
“我会记住的,两年之后,我们在大明山寨见。”冯羽说着,心里有些失落,他不明白冯远为怎么要他两年之后再去大明山寨,他巴不得现在就和韦法诚去大明山寨,用手里的钢刀,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你运气很好,得了两个让人羡慕的儿子,我韦法诚若是也像你这样有福气,何愁大事不成?”韦法诚拉住了韦法进的双手说:“族兄记得来看我,这个世界上,能和我说到一起去的人不多,族兄不来看我,我会寂寞的。”
韦法进点了点头:“这次多亏贤弟出兵,替我的两个儿子报了大仇,以后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你要记住远儿的话,回到山寨之后,把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铲除,扩大自己的力量,加大自己的影响力,不久的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话虽然这样说,但韦法进和韦法诚这次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老死,这是后话。
大家在岔路处分手后,还不停的回头挥手。
父子三人又走了两天,古伦村渐渐的近了。
这天,冯远从一个水潭边走过,眼睛扫过水潭向北看去时,不禁大喜:这地方,真是一处风水极好之处。
看到冯远驻足远望,韦法进也停下了脚步,这脚步一停下,立即就发现这地方的风水极好,嘴里赞叹:“多好的风水,我看像一首山羊形风水宝地,你说像不像?”
冯远笑说:“这风水灵物,分明一半躺在水潭里,哪里有山羊躺在水潭里的道理?这是一首大水牛风水宝地。”
“对对对,大水牛,大水牛。”韦法进连声说。
“我看我们现在就把这风水灵物抓住,给我义母定下一处风水宝地,义父你看怎么样?”冯远问韦法进。
“好是好,只是我们韦家,底子浅薄,能受得了这么好的风水宝地么?”嘴里虽然这么说,但韦法进心里的喜悦,早已经在脸上流露出来了,冯远嘴里立即就接着说道:“义父你这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韦家,也是世代贤良,为何就不能有这样的风水宝地呢?”
“二哥说得对,我们韦家,世代贤良,能拥有这样的风水宝地。”冯羽除了看到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水潭之外,再也没看出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有怎么不同,不过冯远既然说这地方风水很好,义父也认同了,冯羽的心里,自然相信这地方就是风水宝地了,立即就这样说道。
韦法进歪过头来,对冯远和冯羽轻声的说:“我们韦家的祖上,连我一起,已经做了三代风水先生了,你们说一个风水先生的妻子,真的能葬这么好的风水宝地么?这风水宝地,可是要出大官的呢!”
“当然能!我们韦家做风水先生,那也是积善之举,为什么就不能有这样好的风水宝地呢?”冯远说:“义父不要再多说了,我们就把这风水宝地的宝穴找出来,用衣服盖住,将来义母百年之后,用来安葬义母。”
“这风水宝地,你义母不合适,还是等我百年之后给我用吧。”韦法进笑着说。
冯远却笑着回答:“义父你百年之后不用找怎么风水宝地,给义母找就行了。”
韦法进正想问冯远自己为什么就不用找风水宝地,冯远已经迈开脚步向水牛地走去了,韦法进无奈,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和冯羽一起去追冯远,开始找这水牛风水宝地的宝穴。
此时,正是太阳西斜之时,冯远向水潭里看去时,嘴里笑着说了一句:“这又大又肥的白水牛,吃得很饱,是个十分难得的风水宝地。”
“正是正是。”韦法进虽然看不出这白水牛到底吃得多饱,但嘴里还是应了冯远一句。
水潭的边上,到处都有乱石,冯远在一处乱石很少的地方停了下来了。
韦法进也在冯远的身边停了下来,他抬眼向东北角望去时,越发感觉到这水牛风水宝地的好,知道这里就是风水宝地的穴位,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冯远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直到太阳下山了,四周变得暗淡下来,才让冯羽伸手去小平地中间的一个小石洞里摸索。
“里面有一块手掌一样大小的石头,你有没有摸到?”冯远问冯羽。
“摸到了,石头很光滑。”冯羽说。
“太好了,那就是风水灵物所栖之物,你把那石头拿出来,这风水宝地就是我们家的了。”冯远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的小衣服脱了下来,韦法进知道冯远要用衣服把风水灵物包住,心里更高兴了,脸上的笑意,把整张脸都占据了。
冯羽很快把石头从小石洞里拿了出来,冯远和韦法进,看到那是一块白色的小石头,光光滑滑的,在夜色里看上去感觉很漂亮。
冯远让冯羽把小石头放到自己刚从身上脱下来的衣服里,小心的包好。
“哥,你快看,白色的大水牛!它跑了!”冯远还在包着那块小小的白色石头时,冯羽忽然叫了起来。
冯远和韦法进顺着冯羽的手指看去时,看到一条又肥又大的白水牛,正向水潭里跑去,他心里一惊,连忙把衣服包着的小石头拿出来,发现刚才还是白色的小石头,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
不单石头的颜色变了,就连石头,也变得十分的粗糙,一看就是一块十分平常的石头,里面不会有风水灵物。
冯远扔了手里的石头和衣服,立即向正逃走的白色大水牛追去。
追到水潭边上,水牛早已经进入水潭中间去了,离水潭的岸边有了五六丈的距离,冯远不甘心,人跳入了水潭里,向白牛游去。
游到了水潭中间,冯远发现水潭中间根本就没有白牛的影子。回过头去时,看到那身子硕大的水牛正向潭边游去。
“我就不信抓不住你!”冯远不服气,人又是一转身向水潭边游去。
等到冯远游到水潭边上时,那白牛又不见了,冯远再向水潭的中间看去,又看到那白牛正在水潭的中间,浮在水面上。冯远又向水潭里游去,情况还像刚才一样,他到了水潭中间,那白牛就到水潭边,他到水潭边,那水牛就到水潭的中间,就好像那水牛专门和他冯远捉迷藏一样。
冯远无奈,只得走回水潭的边上。
这时候不但冯远看到那白水牛在水潭中间,就连冯羽和韦法进也看到那白水牛就浮在水潭的中间。
“二哥,这水牛怎么抓不住?上次在五杜村,你抓那些凤和马,不是很容易的吗?”冯羽不解的问冯远。
“这水牛,灵性很大,它一定是不想认义母这个主人。”心里气恼,冯远说道:“你一只白水牛风水灵物,有怎么了不起?我让义母安葬在这里,那是看得起你!”
冯远的声音虽然不小,那白牛分明也听到了,但白牛就是不愿意动,依然浮在水潭的中间,偶尔还回过头来,看向冯远。
想了想,冯远穿上了衣服,也不管身上的裤子湿了,拉着冯羽和韦法进离开了水潭,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岭上走去,躲入了小土岭的草丛里向水潭边望去。
那白牛,分明也知道冯远就躲在小土岭上,等自己走到水潭边上,就跑过来把自己抓住,它没动,只是伸长脖子向小土岭上看。
“这只大白牛,还真是够精明。”冯远无奈,只好和冯羽、韦法进一起向较远处的一座石山走去。
三人走到了石山脚,看到山脚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长腰山三字。
“这山,还真像一个伸长的懒腰。”韦法进一边说着,一边和冯远、冯羽向长腰山上走去。
长腰山在水潭的西面,三人上了山顶,走到东面,向水潭里看去,看到水牛正在水潭里伸长脖子看向长腰山,它看到冯远在长腰山上出现了,便悠哉悠哉的向水潭边游来。
“二哥,白牛向水潭边游来了。”看到那水牛在动,冯羽高兴的说,一边的韦法进,也是一脸的高兴。
白牛又回到了冯远父子三人刚才站着的那个小平地处,它抬头看了看长腰山的山顶,悠然的在地上躺了下来。
冯远心里高兴,看到身边有一丛不高的野草,就轻轻的移动身子,躲到了草丛的后面。
“白牛有没有逃走?”人躲在草丛的后面,冯远问冯羽和韦法进。
“没有逃,但它向这山上看了一眼。”冯羽说。
“这白牛,灵气可真是不得了,我们都在这么远的地方了,它还能感觉到冯远在不在这山上。”韦法进说着这话,冯远的心里不由的一惊,暗想义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说这样的话,那白牛就算是无法知道我在不在这山上,也变成知道了……
想归想,韦法进毕竟是冯远的义父,冯远当然不会怪罪他,只当韦法进怎么也没说一样,交待冯羽和韦法进站在原地不要动之后,冯远悄悄的转身,向长腰山下走去。
冯远刚走到长腰山的山梁中间准备继续下山,冯羽的话就从长腰山的石崖上传下来了:“二哥,那白牛又逃到水潭中间去了。”
一听到冯羽的话,冯远立即又回到长腰山的石峰上去,从长腰山的石峰上向水潭里看去时,果然看到那白牛又逃回水潭里去了,只是当冯远回到长腰山的石峰上去时,那白牛又扭过头来看冯远,当它看到冯远又在长腰山上出现时,便再次向水潭的边上游来,没多久又在刚才冯远父子三人站立过的小平地上躺下身子,抬着头看向长腰山。只要冯远在长腰山上不动,它也会跟着不动。
冯远想了想,人转身向后走了几步,看到一块比人稍高的巨石横在面前,便把巨石抱了起来,走到冯羽和韦法进两人的中间,把那巨石竖立了起来,又后退了几步,再抱来一块稍短的巨石,横放在竖立的巨石上方,再把自己的衣服披到那竖立的巨石上面,远远的望去,就好像一个人站在山上,头上戴着一个斗笠。
冯羽和韦法进看着冯远竟然能把这么大这么重的石头抱来竖起,心里好一阵心惊,心想:冯远怎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看到冯远把自己的衣服披到那竖立的巨石上,冯羽和韦法进立即就知道冯远想把这块巨石化装成人的样子,让那白牛以为冯远还在山上,就不会逃回水潭中间去。
“这样行吗?”韦法进又问了冯远一句,让冯远的心里好一阵气恼,人只差没晕倒在地。冯远想起没来捉这只白牛之前,韦法进就说自己的老婆受不了这样的好风水,看来这话应该是真实的,现在韦法进又说这样的话,显然他的老婆是真的无法消化这么好的风水宝地了。
冯远也不回答韦法进的话,人又悄悄的向长腰山下走去。
刚走到长腰山的山腰准备下山时,冯羽的声音又从山顶上传了下来了:“二哥,那只白牛又跑到水潭中间去了。”
冯远一听,心里立即就是一怒,右脚猛的就是一踩,长长的长腰山,被冯远踩得从中间断裂,向下沉了下去。
冯羽和韦法进站在长腰山的石峰上,感觉到脚下的石峰猛的摇了一摇,再看长腰山时,发现长腰山已经成了断腰山了。
“下来吧,这白牛,我们是捉不到了,但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另找一处风水宝地,另捉一个风水灵物。”冯远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向石峰上的冯羽和韦法进说。
冯羽和韦法进应了冯远一声,转身向石峰下走来,走了两三步之后,冯羽才猛然想起冯远的衣服还挂在那巨石的上面,转身回去取时,哪里还取得下来?冯远的衣服已经紧紧的贴在那块巨石上面了。
衣服取不下来,冯羽只好和韦法进一起下山。
下到山下,走到冯远的身边,韦法进看到冯远的脸上有些失落,便对冯远说:“远儿你不要难过,刚才我说过了,这白牛风水宝地,实在是太好了一些,不是我们这种平民人家所能拥有的,没关系,我们可以另找一个差一点的风水宝地,只要风水宝地和我们的家底相当,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些风水灵物会避开我们。”
冯远心里气恼,心想如果风水宝地只是和自己现在的家底相当,那自己要那风水宝地干什么?那不是多余吗?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冯远并没说出来,他又点了点头,说韦法进说得对,接下来另找一处风水宝地就是了。
走到那块写着长腰山的木牌前面时,韦法进看了看长腰山三字,又看了看被冯远踩断的长腰山,从地上拾起了一块黄泥,把长腰两字改成了断腰。
白牛风水宝地有石人为号的事,就是这样来的,直到今天,那立在断腰山上的石人,依然还在。有传言说,若是有谁葬了白牛风水宝地,断腰山上的石人,就会自己倒下来,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唯有那竖立在断腰山上的石人,竖立在山顶之上,像个戴着斗笠的人,是真实的,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下了断腰山,冯羽从包袱里找出了一件干爽的衣服,让冯远穿上,这才继续向古伦村走去。
又走了五六里地,三人走进了一片大山,冯远感觉到前面的大山之上,就有风水宝地,和刚才那白牛地相差不大,便对韦法进说:“这山上好像也有不错的风水宝地,这里离古伦村很近了,不知道义父有没有上山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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