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没有接话,皇上又想起定王纷扬来了,定王远在云南就藩,即便想要调他过来,这送调令过去再等他赶来,怕是三个月都不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呢。而且听说定王近年来还身体不适,这长途跋涉地一折腾,会不会要了他的命都还难说。皇上这明显是想有病乱投医了。
一切可不都是因为事情猝不及防么?如果没有沈浩荣的那次宫变,局势就不会变成眼下这样,一切还都在按部就班地进展着。
朱芮晨怅然道:“让皇后变成这样,微臣也很有责任,当时……。”
濂祯打断了他:“当时你有责任,卓冬琴有责任,侍卫们有责任,太后有责任,我还不是一样有责任?可惜即便我下令将所有有责任的人一并铲除,也无法倒退回那时候,无法让莹儿好起来。那如今再提这责任二字,又有何用?”
朱芮晨朝他注视过来:“皇上,微臣今日来,就是为皇后的心病而来。”
濂祯眼睛一亮,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你有办法?”
朱芮晨眼中闪着一丝迟疑的光芒,“微臣想问皇上一句话,探知皇后的心事原委,和让皇后康复,这两件事比起来,皇上认为孰轻孰重?”
濂祯焦躁道:“这还需问?只要能让她好起来,能不能知道她的心事原委又值个什么?”
朱芮晨点头:“好,那微臣斗胆请求,单独面见皇后。”
濂祯愣了愣,一时弄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朱芮晨与琇莹虽见过无数次面,有过许多畅谈经历,却还从不曾有过单独会面的时候。妇人与外男单独会面,这在寻常人家都算得上个大忌,更不必说是侯爷与皇后这样的身份。但也正因如此,而提出要触犯这个大忌的人还是一向行事稳重的朱芮晨,濂祯才更相信他需要私下对琇莹说的话,一定意义重大。
会面被安排在一处湖边凉亭里,这里四面通透,既能防人偷听,又显光明磊落。
夕阳之光斜斜照下,琇莹坐在圈椅之中,见到朱芮晨前来,一样是感到十分意外。这莫不是皇上新想出的什么宽解她的特殊办法?
见礼过后,朱芮晨在圆形黄梨木小几对面落座,将一个小小的物件放在小几上推至琇莹面前:“微臣今日来见皇后,主要为的是将此物呈给娘娘过目。”
那是一个厚皮黄纸制成的物件,看起来像个信封,但仅有约一寸宽,两寸长,表面还皱巴巴的,像是经过了卷折,表面上写着几个行楷墨字:“呈秦皇后亲启。”琇莹不明其故,也没有动手,只抬头询问地看向朱芮晨。
朱芮晨见状便将其重新取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道:“娘娘见谅,因不能确定此物来源,微臣不得已已将其私自拆阅检验过了。”说着从那小信封里取出一张轻薄的纸片,放在琇莹面前的小几上。
琇莹一将目光触到那张纸片,顿时全身一震,脸色骤变——那纸片上只寥寥写着两行墨字:“天枢无碍,勿念。”
琇莹全身剧烈震颤,一把抓起那纸片,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却因身体仍旧虚弱,根本站立不住,及时扶住旁边的石柱才没有摔倒。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