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

第四十四章 争做好事

第四十四章争做好事
而后情况怎样,谁也不知道。
只是在几十年以后,“野狐狸“在一次酒会上听人提起个这事,他说:当年不太长时间,皮萨娜就死在”北山医院“里了。
她听了后,当即就从席间撤了下来。这一宿她也没睡好觉。眼前老是浮现出皮萨娜少年时代的影子,以及那些她俩在一起玩的情景,她在心里说:皮萨娜现在如果活着的话,儿女也应该老大了。
按说,这么老实本分的一家,从此应该从此宁静无事,安度终生了吧。
可偏不,不久,他们家又闹出一件事儿,成了四邻五舍的议论中心,茶余饭后的新闻热点。
这次的核心人物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不是别人,是皮妈妈。
不知听谁说的,皮爸爸入狱半年后,提出了离婚的要求,皮妈妈不同意,皮爸爸始终坚持要离,最后终于离了。
那天,也巧,杨胡莉从外面回来。
皮妈妈在前面走,杨胡莉是不知道,此刻皮妈妈与皮爸爸的离婚判决书已经下了,她刚从法院回来。
皮妈妈走到家门口,要伸手推门,就好象发晕一样,突然整个身子如米袋子似的堆歪了下来。
杨胡莉见了,慌忙冲上去,要扶她起来,可是她力气不够,扶不动她。
大声敲门,好象屋里没人,就回家叫舅母一起帮她把皮妈妈搀回自己家。
安顿在床上,杨胡莉急忙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扶起她的上身,给刚刚苏醒过来的皮妈妈灌了一口水,喝下这口水,皮妈妈清醒了。她一见自己身处杨家,十分不解:“我这是怎么啦,怎么躺在你家床上?”
舅母安慰她说:“先别动,躺一会儿吧,你刚才晕倒了,我家小莉跑回家告诉我的,俺俩就把你搀到我家的。”
皮妈妈十分不好意思:“怎么能这样麻烦你们呢!”
挣扎着要下地,她们娘儿俩怎么劝阻也劝阻不住,皮家自从来到这街坊达二十年之久,别说躺,就是在别人家坐过的次数都是能数得回来的。
这使皮妈妈特别不安。
“太不好意思了,都是我不好,太麻烦你们了。”皮妈妈连连说道。
这情景使杨家娘儿俩不知说什么好,当年她们为邻邻居居做了多少事,别人给他们添了多少麻烦,而今轮到她自己需要他人帮助了,却如此诚惶诚恐,愧疚无比,就好象做一件十分对不起别人的事似的。
“大嫂,当初俺给你们家添的麻烦还小吗,你们当初都说什么来着?”舅母喉咙哽咽,眼睛红了。
“那是两回事。”想起过去,皮妈妈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杨胡莉多少年来这是第一次正脸端详了一下皮妈妈,发现皮萨娜长得酷象她,好象姊妹俩似的,一笑两腮便出现两酒窝,再者人家脸是干干净净,不象有些女人那样或者长个痣,抑或来个斑点,再不就是粗糙晦暗,缺少光泽。
那脸象玉一样细腻,象玉一样光滑。
更使她印象深刻的是,她身上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味,类似郊外小路边随风摇曳的花草气息,又好象山野间那一汩溪水的郁郁幽香,清新淡雅,余韵悠悠。
自那以后多年,杨胡莉就寻找这种香水,一直也无从获得,为这她还特意找过皮萨克,这位大哥当时开了一个小诊所,他已发福了,两鬓斑白,头发拨顶得很厉害,典型的一个中老年人的形象。
和他妈一样戴着一副啤酒瓶底儿似的眼镜,也和他妈一样的看人姿势,先从眼镜上面看一下,然后再平视一眼,确认无讹后,再和你说话。
一见到杨胡莉,立马站起来。让杨胡莉入坐,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忆起过去,不胜唏嘘,感慨万分。
他激动地同杨胡莉回顾往事,话语象滔滔的江河一样,从他家搬到那一樘街那一天起,直讲到邻居因动迁分开。无休无止,扯了一头午,还没有停下了的迹象。中午还要留杨胡莉吃饭,可她还有个会议要开,就是没有会议,她还能在这儿吃饭吗。
这一来,杨胡莉整得竟无法说明来意了,只好留下他的电话,后来借一次电话闲聊,打听了一下,皮萨克说他也不知道,妈妈在日常生活方面的各种技能造诣颇深,如在今天,她一定能获得很多专利,可惜啊!
她年轻时一定和皮萨娜一样,不知打动过多少男人的心,成为小伙子们朝思暮想的偶像。
现在她老了,戴上了厚重的眼镜,眼神儿也不好,不知是高度近视,或者花眼?不得而知。
她是清高还是本来就寡言少语?反正她同邻居谁都说不上几句话,别看在这儿住了多年,大家对她还不不十分了解。
她同别人碰面,大多数是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不象有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张家长,李家短,东拉西扯,天南海北。扯着扯着免不了就演变成传瞎话,招来嫉恨,惹上是非,引人痛恨詈骂。
此刻,她站起身来,不管杨家娘儿俩怎样挽留,还是挣扎着走出门口,看见她身后还沾有泥土,杨胡莉急忙跑上前去,替她拍打干净。
她转过脸来,十分感激地对杨胡莉说:“谢谢你,小莉!“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性格孤僻,不同任何人来往的女人,竟有了桃色花边事件,和锡匠老曲好上了。
这是以后的事了,稍后再表。
63年3月5日,毛主席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发表了,立即在全国上下掀起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热潮。
学校里更是这样,在全校大会上,校长向全校师生发出了号召,鼓励大家多做好事,以实际行动向雷锋同志学习。
她们班,现在是初三二班了,全班同学星期天一起到敬老院为老人洗澡,洗衣服,收拾院落,打扫房间。
只要是不上课,杨胡莉干什么都是精神抖擞,劲头十足。泥里水里,脏累不怕。
一天下来,整得灰头土脸,回家舅舅好顿乐:“这是从哪来的个小泥孩儿,拱土堆里了?!”
浑身上下灰篷篷的,头发乱成一团麻,本来挺白的一张小脸儿,象锅底似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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