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狸

第二十一章 情迷神驰

第二十一章 情迷神驰
谁知,他竟也半路刹车,打了退堂鼔,她的热情一下子从沸点冷到零度,顿时兴味索然,心情沮丧。
她不快地转身,去小溪边洗了洗,整理了一下头发,梳理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
欧阳丰泽悻悻然,偷偷看了杨胡莉一眼,发现女孩情绪黯然,蔫头耷脑.,忽觉自己似乎没尽到什么责任,有一种负罪感。
私下自忖,刚才我要是真那样做了,好吗?我可是个人民教师啊,可是不那样,这个女孩竟然如此情绪低落。
他在学校学过心理学,对青春期女孩的心理还略知一二,这时的女孩处于青春发育期,那种萌动的爱情,那种朦胧的幻想,会使她们的冲动达到极为强烈的程度,而这时的女孩也就最容易受到蛊惑、受到欺骗,而作为老师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趁机利用她们的稚嫩而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那是罪孽,那犯法。
我不能做那种与自己身份相悖的事,自己还有理想,自己还有远大的前途,不能在这种时候去做、去想那些有可能影响自己一生的事。
他摇摇头,象要抖掉所有的不快。问杨胡莉:“杨胡莉同学,你怎么不吃了?”
她没抬头,是不愿看他,女孩仍流连于那种失落感之中,还没有走出那种阴暗的心境:“不吃了。”
“别呀,这还有几只,一起吃了吧。”欧阳用树枝从灰烬中拔拉出几只。
听着欧阳那真诚的语调,她想了:自己不该这样,人家怎么了,没那样做就是错了吗,没错,人家是老师,如果那样,你会觉得怎样,当时可能会感到满足,可事后呢?
你会觉得他好吗,不,热情过后,心绪淡定,再一思索起来,必将觉得这样的老师是太轻浮了,太可怕了,是的,他当时没做那些事是万分正确的,任何一个正经的老师在那种时候都不会那样作的。
她的心里又亮堂起来:“不能吃了,老师,一个女孩吃得满嘴漆黑,叫别人看了象什么。”
“象什么,吃这东西谁还不是一样,来来,怎么你还想拿回去呀,要想拿回去,你就再打几只。”欧阳丰泽笑了。
他们之间的气氛又融洽如初。
杨胡莉又吃了起来,不过这回很小心,她不想再重演刚才那一幕。
这一天,他们玩到太阳快落山了才回来,一路上杨胡莉高兴得蹦蹦跳跳,欢歌笑语,欧阳丰泽也感到十分兴奋,在心里说:她倒底是个孩子啊,刚才那些情绪这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而那种情绪在成年人身上,就得一阵子才能调整过来。
这是她一生最快乐的一天,多少年后再回顾那段时光,仍觉得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有时又为他们那时太过于天真,太过于拘束感到好笑、间或又有点惋惜、后悔。
当时,我要是主动一些会怎么样呢?
从那以后,“杨胡莉又有了心思,闲着没事就看课程表,盼着上语文课。
每当欧阳丰泽教室之前,她都暗暗整理一下头型,衣服。
欧阳进来问:“同学们好!”
“老师好!”回答声中,她的声音格外高,别的同学听了都觉奇怪。
上课时,没有比她还老实的了,直到下课,也不说一句话。
轮到别的课。她就截然如同两个人。
又做小动作,又是小声讲话,再不就是上课精神溜号、不集中,老师在上面讲,她在下面讲。
要说别的课她不感兴趣,还说得过去,可同是语文课她表现的也是大相径庭。
上一次语文课,欧阳出去学习了,没来,由别人代课。她就一点没精神头儿了,没精打采,烦燥不安。
那个胖老师一进来她就看不惯,在回答“老师好”她的声音格外低落。整得老师特别注意地瞪了她一眼。
今天讲名字解释,那胖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难道。
“下面,哪个同学来造这个句子?“
不少同学举起了手。
“难(南)道,北道。“她心烦意乱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可是此刻同学们正在静等老师提问,教室很静,这一声就很清楚。
大家不禁捂着嘴笑了。这使胖老师很是气愤:“站起来,那个女同学,你说什么?“
“我……“杨胡莉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没说什么啊。“
“再说一遍,你没说我怎么就叫你站起来,说,你刚才说什么了?“
在大家目光注视中,她不得不承认了:“我说——我说,南道,北道……”
课堂又是一阵嘻笑声。
“静一静,好,承认就好,坐下,”说完,胖老师拿出课堂记事本,在上面写下了她的“罪行”, 因为课任老师“执法权限”受限,交由班主任老师处理她。
而欧阳来了,此景就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她精神振奋,情绪高昂,身板挺得溜直。
欧阳丰泽在上面讲,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在聆听,她在欣赏,她在聆听这一男人的那种特殊的“乡音”,这声音现在她听了不觉得好笑了,反而有一种亲切感;她在欣赏,欣赏着欧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那双闪动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此刻,它们在放射出一种聪慧和睿智的光,引导她进人无限的遐想之中,脑海中油然浮起南山公园的情景及那一段难忘的时光。
而欧阳何尝不是如此呢,讲台上的他,一触到少女那双深情的目光,就有点神不守舍,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使讲课不受影响。他也发现,那少女安静了许多,这更使心底那种温情不断浓厚起来,但同时也给他一显著的动力,他讲课更加兴致勃勃,心情逾加愉悦,自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
有人说:爱情能给人带来烦恼,爱情更能给人又动力,他深感正确。
烦恼的是在看不见她的时候,动力是在她就在眼前的时候。他希望这课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但他马上就为自己的忘情而害羞,不能啊,不能这样,我,一个刚入校门的人民教师,而她,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她才十六七岁,而我呢,已经二十五岁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呢。别的老师会怎样看我呢,亲友们又会怎样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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