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你不但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变成了法术高手,更成了大洋彼岸好莱坞的知名导演?顺便还娶了个什么卡的影后当老婆!?”
老鬼一脸无语地看着夏洛特道,
“你这混小子,我当初就觉得你喜欢那些金发碧眼的大洋马,结果你连做梦都想着这事啊!”
“做梦!?”
“难道不是吗?”
老鬼没好气地道,
“如果不是做梦,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这……”
如果夏洛特自己不是穿越者的话,他一定觉得老鬼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
夏洛特和老鬼这么对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觉得现在是梦境,但面对许久未见的老鬼,他还是忍不住向对方讲述了自己穿越后的经历。
然而,老鬼却非常肯定地说他是在做梦——
“如果你说那不是梦的话,那你能说出更多的细节来吗?”
老鬼振振有词地道。
“不能!”
夏洛特摇了摇头,
“我隐约记得,随着梦境层数的深入,做梦者对现实的记忆便会越来越模糊,这种情况下,我暂时已经无法回忆起太多的细节来了。”
“这么说倒是的确有可能的。”
老鬼点了点头,
“但问题是,从梦中醒来,同样是这样的症状吧?感觉很真实,却有记不清细节——那么,同样的情况,你怎么才能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梦,而现在才是梦呢?”
“这个……”
夏洛特愣住了。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老鬼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看到庄生梦蝶的故事在我眼前发生啊!”
“我也没想到……”
夏洛特苦笑着揉了揉鼻子,
“让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起来了。”
的确,按照夏洛特的记忆,现在眼前的一切,包括老鬼在内,应该才是梦境。
——他的第五层梦境。
但问题是,因为对现实的记忆随着梦境的深入而逐渐模糊,“现实”正变得跟梦境一样的模糊。
最后再被老鬼这么一问,夏洛特一时间还真有一些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哪边才是梦境了。
“当然,从好坏的角度来说,你当然希望那边才是现实!”
老鬼叹了口气道,
“毕竟,按照你的说法,在那边你活的要比这边好多了!——可既然如此的话,你又为什么会梦到这边呢?”
老鬼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跟随我修炼那根本学不会的法术的缘故,你在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怪人,没有多少亲戚朋友,这边的世界还有什么是你留恋的呢?”
“这算是近乡情怯吧!”
夏洛特叹了口气,
“而且,我也不一定是留恋,还有恐惧。”
“恐惧!?”
“是的,恐惧!”
夏洛特点了点头,
“我在恐惧在那个世界得到的一切——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这真的是靠我自己做到的吗?”
他看向老鬼道,
“老鬼,你之前教我骗术的时候,不是曾经说过嘛——很多大人物总会在成功后信点儿什么,千奇百怪,无所不有,我们骗他们就可以从这些方面下手——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为什么会这样吗?”
“那是因为那些大人物要爬到他们的地位,总会有一些幸运的因素夹杂其中,对于意志没有钢铁一般坚韧的人来说,成功后往往就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老枪回答道,
“这种患得患失感,让他们需要为自己的成功找一个让自己信服的凭证,迷信或者说信仰,便会往往在这个时刻侵入他们的内心——你该不会是说,因为在那个世界太过于成功了,所以内心深处患得患失起来,所以害怕穿越前的生活吧?”
“是的。”
夏洛特承认道,
“我的确有时会害怕,一觉醒来,发现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像现在你跟我说的那样——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恐惧所幻化出来的梦境,这种解释也是说得通的。”
“我就假设说得通吧!”
老鬼叹了口气,顺着夏洛特的话继续道,
“但按照你的这套逻辑,你为什么不在那边的世界信点儿什么呢?就像我们研究的那些大人物那样?”
“因为没办法啊!”
夏洛特苦笑着道,
“跟你学了那么久法术,我非常清楚鬼怪皆来自人心的道理,又怎么会再随意将自己的心思交给哪一个鬼怪和神灵呢?——即使那样要轻松一点!”
“是啊!那样会轻松很多!”
老鬼叹息着道,
“但是,终归我们做的所有事情,得到的所有结果,都是来自于我们自己,既不是神魔鬼怪造成的,也与别人无关。”
“——可惜,这个世界上足够坚强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而更可笑的是,最为信奉这种理论的,反而是我们这些使用法术的人!”
“按照现在的说法,即使最应该唯心的人,反而是最为唯物的人,非常可笑,不是吗?”
老鬼笑着看向夏洛特,
“所以,你现在也必须靠自己来做一个判断——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这一点,我也帮不了你!”
“但是,也没有多复杂吧?”
夏洛特摇了摇头,
“大不了,我只要像《盗梦空间》中说的那样,自杀就可以了!”
“你敢确定!?”
老鬼反问道,
“如果这边才是现实的话,你可就真的死了!”
“而且,就算这边才是梦境,你又怎么能确定,你自杀后,就一定能从梦境中脱离,而不是又再次坠入别的梦境呢!?”
“更何况,在我看来,自杀这种方式,根本就是面临问题是投机取巧地逃避而已——你终究是没有对现在是不是梦境做出一个最终判断啊!”
“所以,这是变成了一个智力游戏了吗?”
夏洛特问道。
“这么说也可以吧!”
老鬼点了点头,
“反正我教你的法术中,一半多都是怎么骗人和骗鬼的内容——骗子最好是不要被人骗的——所以,你就当这是我给你的一场出师考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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