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至少现在过的还不错。
电话挂掉之前他说:下午你去接孩子!
小幸当然答应,他高挺的身影就那么一直站在玻幕前,昂首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
现在还是在同一片蓝天下。
只是看她今晚如何不回家?
突然觉得这片蓝天下有些东西在渐渐地回归,他缓缓地转了身,俊逸的脸上有了一些得意。
不过下午她去接了孩子却依然没有回去,因为她不想太早回去面对他,那紧致的呼吸。
李阳好久没有见到荣天自然父子俩玩的很开心,小小幸跟小小执也跟着在里面玩,小幸自己坐在游乐园外面看着。
小荣天放学的时候她看到李阳在学校门口,然后就跟他一起来了游乐园,他竟然总用那种默默地态度去注视着。
若是换做她,就做不到。
她很想知道,他这是第几次站在学校的角落看着荣天从里面出来,她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他什么。
不管自己跟李阳怎么样了,但是荣天跟李阳的感情是真的。
她也希望多一些人来爱孩子们,孩子们天生就是该被宠爱的。
“我们这样在外面吃饭真的没问题?”李阳是真怕自己在误了她。
“放轻松点,我们只是出来吃顿饭,光明磊落!”小幸笑着宽慰他。
他便笑,出差一趟回来的感觉就是自己还是收敛一点,但是忍不住想那个小不点,毕竟自己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他又叫自己爹地。
而如今更是证明他没白想念了荣天的,因为荣天在他怀里也很粘他。
就连小小执跟小小幸也不讨厌他,不过小小执会说:叔叔你要跟我爸爸抢妈妈的话,我们三姐弟就不会再理你。
“哦?那我可不敢抢你们妈妈了。”李阳故作害怕的样子说。
小小执略微高兴,然后跟他抱着可乐干杯。
小荣天看着自己爹地还是那么帅,心里也很高兴,而且爹地只抱着自己,他心里就更得意,脸上不自禁的就显出那么满足的笑容。
李阳低下头就看到荣天对自己笑着的眼睛,那么闪亮。
“叔叔你长得这么帅,不然我以后长大了嫁给你吧。”小小幸傻笑着,昂着头望着李阳阳光的模样说。
李阳震惊的望着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小幸也是吓一跳,随后却笑出声:宝贝你乱讲什么?
“嘿嘿,人家开开玩笑嘛!”小小幸扭了扭腰,小脸都红了。
李阳竟然都要脸红的节奏,小幸只好扯开话题:你那个护工已经辞掉了?
“当然,我已经没问题。”他说着活动了下手脚。
“可是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是大夫说我愈合的很好。”
而且也差不了多久了。
小幸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在某方面的脾气真的挺倔的。
“其实我以为你们之间可能会擦出一点小火花。”小幸后来有些俏皮的低声说。
李阳深邃的眸光望着她那样子,真恨不得吃了她,却只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这话一说出来小幸就有些伤心,但是也知道李阳的意思。
但是他所说的听天意是什么时候呢?
而傅执自然也不会一个人在家吃饭,既然家里没人,他自然也不能闲着。
于是跟严连还有韩伟一起去吃饭,加上教授跟卓亮,很久没有一起了。
卓亮对于自己妹妹正在跟李阳学长约会的事情竟然笑着说:其实我挺看好李阳,他比你温柔的多。
“亮子你别这么说嘛,那李阳注定就是骑士的命,再好也只能当个配角,咱们傅总才是你妹妹的良人呀。”
韩伟笑着说,然后跟卓亮碰了下杯子,卓亮自然不反驳,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
傅执坐在那里静静地守着手机,望着手机上路线,他只觉得胸闷。
怎么还不回家?
“你在看什么?”严连坐在傅执旁边看傅执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不由的就歪头去看。
傅执却脸不红气不喘的一下子把手机收起来:“没事!”
脸上的表情冷漠至极,仿佛不是在跟兄弟吃饭,又仿佛是在跟最亲密的兄弟们吃饭。
“你们俩现在最该做的事情不是复婚吗?”教授看着傅执那烦闷的表情忍不住问了句。
然后所有人都一起望着他,当然,大家都希望他们快点复婚。
“是吗?”他淡淡的问了一声,犀利的眼神扫了一圈众人,最后落在了卓亮的视线上。
卓亮一听到这事就特别精明,一双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傅执。
只是傅执有些不怎么顺人意。
“你好不容易把她盼回来,搞出这么多花样,别人不知道你,兄弟们难道还不知道你这样折腾的原因?”韩伟无奈叹息道。
傅执笑,他做的一切大家大概都明白,包括那女人。
但是那又怎样?
只是看着手机上的图标开始向着家里靠近的时候他才起了身:你们继续吧,我先回去了。
然后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人,连个理由也没有。
召集兄弟们吃饭的也是他,但是先走的也是他。
所以严连这个执行者立即大喊:喂,付账再走。
傅执当然不会,于是兄弟们吃饱喝足后把账记在他的名下。
好一群讲义气的兄弟,好吧,先不说这事。
小幸到家的时候孩子们也玩累了,不用小幸领着就自己往家里跑去。
小小幸说:妈妈我今天可不可以不洗澡,好困。
“我也不洗了!”小小执也跑了。
荣天慢吞吞的走着,然后转身看向小幸,他们都不洗澡了呢,一双大眼睛眨巴着,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小幸只好笑了笑,然后小荣天便像是收到妈妈的旨意也往里面跑。
她才刚进门口就听到又有车子开回来,一转头看到傅执她的眼神就滞住了。
但是也只是片刻,片刻后她似是回过神,听到他打开车门的声音立即抬腿就往里面大步走,几乎快要小跑的动作。
傅执一抬眼就看到小幸闪进了儿子的房间,冷哼一声抓着外套便往上走去。
她还真有本事,在家跟他玩躲猫猫的游戏?
小幸关了门之后整个后背贴着门板,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许久才回过神,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转身就把门反锁。
小荣天站在旁边看着妈妈那奇怪的模样不由的好奇,妈妈肿么了?
小幸低头的时候也看到儿子好奇的望着自己的模样,不由的哭笑不得:宝贝!
蹲下身去把孩子抱住往床上跑去,小荣天被妈妈弄的咯吱咯吱笑起来,小幸给他脱光换下睡衣:快躺下!
小家伙乖乖的躺下,然后趴下,还对妈妈那么纯纯的笑着,小幸看着都忍不住心情大好呢。
只是当小荣天睡了之后,小幸却又忍不住沉默下来,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儿子,却是竖着耳朵听了听旁边房间的声音。
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其实很想他,但是不敢靠近。
宝宝的问题是个大问题。
所以她不敢轻易靠近,哪怕是自己的包里装着好几盒避孕药,她也还是希望他们能不要那么偏执。
可是对那件事他却又不能冷静下来听她的意见,那么,她只好藏藏躲躲。
傅执在自己房间里洗完澡看了会儿书,估摸着孩子都睡下了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幸在儿子房间洗完澡后就躺在沙发里开着落地灯看书。
不想睡觉,大概昨晚跟妈妈聊了太久后睡的比较好,今天竟然不怎么犯困。
当听到锁孔有动静的时候她看着书本的眼睫才缓缓地掀起一下,然后就听着门被打开的声音,当募然回头,然后吃惊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回房!”他冷冷的两个字,之后便是冷眼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其实她的脸上的神色已经显得紧张。
“傅执!”她叫他,竟然不想走。
“先回房再说!”他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小幸想了想,然后转头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熟的儿子,便低着头跟他走了。
当她回到房间里还没等走到床边就听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那声音震耳欲聋,所以她吓了一跳,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那里却不想转身。
“你怎么不躲了?”他突然笑了一声,然后面上的表情越发的深沉。
小幸只觉得他的眼神太犀利,犀利的仿佛一把利刃在她的心脏处蹭蹭的划着。
“傅执,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她想,总要解决的问题,他们不能靠冷战去解决。
“谈啊,谈吧!”他又笑了一声,但是还是冷飕飕的,说完便眯着眼审视着她,然后一步步的走进去。
小幸有些惊慌的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尤其是当自己的视线渐渐地暗下去,当他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
竟然再也笑不出来,只是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想要防备却又无力反抗。
之后便是被用力的丢在了大床上,那一下摔的她的骨头架子好像断过。
不是说好谈谈?
他竟然又耍赖?
小幸气急,却是面红耳赤的想要爬起来跟他理论,但是一个字都没等说出口,他已经靠近。
“我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去跟李阳吃饭,你不准备回报我一下?”他说着开始解开领带。
小幸看着他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想要走开却又被他压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领带撕扯下扔掉。
回报?
他答应让她带着孩子跟李阳吃饭的时候可没说有这样的需求。
而且就算有,她干嘛要答应。
只是现在在虎口里,她竟然觉得自己不得不答应他点什么。
不过还好,口袋里还有药。
所以他待会儿即使不戴套也没关系啊。
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狠的要她。
按理说他们每天都做他不该那方面那么需求的,但是他却总像是要不够的样子。
所以有次看到书里说找个男人别找太高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除了打架赚不到便宜,还有一件事也赚不到便宜。
如果女人本身那方面不是特别强烈,呜呜,找对象的时候还是适当的斟酌一下吧。
小幸报着必死的决心,还是忍不住说:你轻点。
他笑,然后不再说话,只是把那件事彻底的做下去。
甚至连亲吻都是蛮横的,小幸被他那发狂的方式给折磨的痛不欲生,但是他好似根本就没想过要考虑她的感受。
于是那种疼痛不是在悄然蔓延。
而是疯狂蔓延。
后半夜的时候她几乎要死过去,觉得关节好像都疼的断掉了,还有那里。
他靠在旁边抽烟,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到他抽烟的声音。
她寂静的趴在那里,闻着烟味的时候呛的咳嗽,他微微垂眸,凤眸里毫无波澜。
小幸便起了身,顾不得身上没衣服趴在他怀里:不准抽了。
然后从他手里抢过烟卷,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
而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盯着她美妙的身材,盯着她倔强的脸蛋。
她昂起头看着他:除了再要孩子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那如果是复婚的事情呢?”他低声问她,性感的手指轻抚着她肩上的肌肤。
“也依你!”她不知道自己的嗓子为什么沙哑了,这三个字,竟然这样难以说出口。
起初,她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即便是不复婚,你也愿意这样跟着我一辈子?”他的声音那样轻,又是那样重。
那幽暗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法看懂,她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在渐变渐快,却只是那么回望着他:是。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却像是很痛。
转瞬,他轻抚着她的脸然后再次把她压在身下,冷漠的眼神与她的眼神纠缠着,手上的力道明明那么温柔,但是却让她觉得脊背发凉,浑身发凉。
好似,他对她很失望。
以前她以为他要是说一辈子不跟她复婚,她会疯掉,会逼他复婚。
但是现在——
她竟然说可以不复婚。
曾经自己不能接受的,现在竟然就这样接受了。
只是因为不想要孩子,她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原因太牵强不是吗?
可是,他为什么拿这件事逼她呢?
小幸想不通,只是不自禁的哽咽,直到他又垂眸去吻她的唇,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便用力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那一刻她用力的闭着眼,竟然只是那么躺在那里感受着,那疼痛,仿佛很致命,又仿佛不够痛。
只是他那样温柔地抚着她,为何却感觉到的不是温柔而是冷漠。
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一座冰山。
只是后来,他还是拥着她在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只是眼神里像是有些涣散,眼泪没有流出来,她只是沉浸在某种难过里无法自拔。
傅执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手指不自禁的去抚她手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已经这么多年却丝毫没有走形,他们的感情呢?
是淡了?
是浓了?
是复杂了?
这种纠缠,就像是戒指圈套着手指。
幽暗的眸子低垂着,直到后来灯光关上,他也一直拥着她。
小幸也不会逃避,只是忍不住紧紧地抱着他。
傅执感觉到她突然用力的抱着他的时候又垂眸看她,只是没有看清,因为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去搂着他,似是要把他勒死。
只是她的能力还不足够,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然又翻身而上。
或许,只是想让痛苦没时间蔓延吧。
清晨,小幸起床后便从包里找到药下楼去倒水喝药,只是当她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一边把药倒进嘴里一边要喝水的时候,眼睛一抬起却看到楼梯上站着的那个男人。
他就那么冷漠的望着她,也不制止。
小幸昂头把药喝下去,却不自禁的用力抿了下嘴唇:早!
然后淡淡的问候声却也不能打破房子里的寂静。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而小幸也低了头,然后转身回厨房去放水杯。
张姐在煮饭,看着她的表情那么不好不由的担心,小幸却只是靠在厨房的案板旁,低着头沉思着。
其实只是在回避他。
“张姐,你煮好早饭去找管家领薪水回老家吧。”
张姐突然听到门口有熟悉的声音,当她回过头的时候便是已经被他说完的话给震惊了。
“总裁——”
“你年纪大了,也该休息了,会领到足够的钱。”他说完后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幸。
因为小幸也已经吃惊的朝着他看过去,他就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转身走掉。
小幸站在那里呆住,而张姐更是已经震惊的要晕过去,转头就问小幸:少奶奶,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小幸看了张姐一眼,然后便转头出去了。
他上楼的时候她跑过去:“傅执!”
他没回头,也没停下,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她只好跑上去。
书房里两个人面对面的望着对方,各自都有各自的坚持。
“是不是太突然了?”但是关上门后显然好说话一些。
傅执冷冷的望着她: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
小幸一滞,然后深吸一口气:但是你没给张姐一个招呼,你这样突然把她辞掉,你让她怎么想?
“我为什么要管她怎么想?”傅执冷漠的说。
小幸只是震惊的望着他,他如此凉薄的样子,她竟然只是难过的摇头。
“好,我知道了!”她只好点头,哭不出来反而把笑容给逼了出来,她转了身,她真想一走了之。
傅执就站在那里也不看她,仿佛她不过也是个陌生人。
“你很让我失望,你知道吗?”只是她竟然没有走,她竟然忍不住对他说出那句话。
她又转了头,就那么疼痛的眼神望着他。
傅执却只是冷冷的朝她看去:失望?我早就失望了。
小幸便想到那会儿他看到她喝药的情景,然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要把张姐赶走,原来只是为了让她难过。
他的心机如此重,她以前不知道吗?
终于眼泪挂满了眼眶,然后她夺门而去。
真是没什么好说,既然如此。
张姐还在厨房里,小幸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张姐在抹眼泪。
小幸觉得很抱歉,张姐看着他们俩从相识到相爱,张姐对她而言,是个有些特别的佣人。
她还是走上前去,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张姐,我可以请你去卓家帮忙吗?”
张姐擦着眼泪转了身,然后看向小幸,用力的摇了摇头后又转了身,她怕面对着小幸自己会更委屈。
而小幸更是难过的低了头,却走了过去,抬手轻轻地抱着张姐的肩膀,然后用力的抱着:对不起!
“我走没关系,我也真是年纪大了,但是你们小两口要过的好一点,别把时间都浪费在争执跟猜测对方。”
张姐说,然后擦着眼泪从她身边绕开出去了。
小幸当时站在那里看着张姐走的时候,心里竟然那样的难过。
想要挽留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张姐离开。
就好像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她让司机亲自把她送回老家,并且买了大量的礼品,自然她拿到的最后一部分薪水虽然不多,但是小幸所给她的绝对是她不能想象的。
小幸对司机说:这封信在到了张姐老家把她松下之后给她。
司机点了点头才上了车,车子出发后她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就在想,孩子们要是问起张奶奶去了哪里,她该怎么说?
送走张姐之后她没心思去报社,就回到了家里让下人帮忙把画板搬到他们住房的一楼玻幕前,然后她便站在那里又开始了她的生活。
她很喜欢靠窗的位置,或许很多人都喜欢吧,毕竟视野好。
她只是不知道要画什么,这个大房子吗?
还是那个男人?
心如刀割的感觉之后她如何在把那个男人画的入木三分?
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的修为,于是只是拿着笔轻轻地抚摸着,一双杏眸里寂静的让人疼痛。
张姐到了房子前后就有点回不过神:老张,这不是我家啊。
老张帮她搬了行李,开了门,然后请她进去。
走之前把那封信给她:少奶奶让我给你的。
张姐心里已经想到些什么,她了解小幸的性子,但是当她匆忙的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上清晰的字迹却让她心疼。
“张姐,首先我很抱歉你的离开!”
请收下这栋房子,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若是不收下我心里难安。
你亲眼目睹着我跟傅执的种种,亲眼目睹着我们的孩子长大,现在你虽然被辞退,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只是更透彻,从今往后您是我们的长辈,孩子们的奶奶,我们会再见,不久后我会带着孩子们去家里看望您。
祝一切安好!
司机说:总裁也已经让人提前跟你的孩子们打过招呼,相信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他们一定会好好孝敬你。
张姐笑了声:谢谢!
到如今,其实子孙孝顺,谁不想在自己家里过呢?
“其实我很羡慕你能回家,在孩子们身旁。”
张姐点点头,她明白司机的意思,只宽慰的说:你也多保重。
司机离开后张姐的孩子们便来了,张姐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往里走去,这次孩子们确实是没再为难她,还有点拍马屁的感觉,张姐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把握住孩子们跟自己的关系。
这晚傅执没有早早的回家,而是去参加应酬了,张小凡给小幸打电话说他在沈梅的西餐厅应酬。
小幸就在想,他跟兄弟去吃西餐?
但是当她看到他跟沈梅一起吃西餐的报纸——
那天早上她下楼后便去找报纸,但是当她看到某一页上是他跟沈梅一起吃西餐的照片,还有那行刺痛她眼睛的大字,她只觉得心肺里窝着一团火无法释放。
窗前的桌子前,她竟然只是把报纸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然后双手用力的,缓缓地,把报纸铺的工工整整。
她竟然发不出火,用力的舒了一口气后,她竟然只能那么静静地看着,然后淡笑了一声。
他又在报复她?
就因为看到她吃药。
当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听着声音却没动,只是坐在椅子里静静地望着外面,外面的天空那么蓝,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他们撕心裂肺的?
于是她决定还是勇敢地笑对人生。
傅执走过去斜靠在桌沿然后拿起报纸看了一眼,看着上面两个人的角度不由的微微挑眉,他竟然那么冷着脸还能颠倒众生?
而那个沈梅?笑的真——欠扁。
小心留意她脸上的表情,她望着窗外的样子像是云淡风轻呢。
当她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便昂首朝着他看去,就看到他那早已准备好的眸光把她的视线给吸引过去。
然而她差点有点把控不住自己,最后竟然还是坐在那里昂着头望着他,只淡淡的道了句:早上好。
他便轻笑了一声:还不错!
没有问候她好不好,竟然说还不错?
看来对他而言,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折磨她了,想起他说的那句,就没想过要你好过,她只能呵呵干笑了。
早饭后她送孩子们去上学,傅执直接去了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却就是找张小凡:把这家报社买下来。
他把一份报纸丢在张小凡的面前说完就进了办公室。
张小凡吃惊的望着那份报纸,然后更是震惊的眨眼,买报社?
他们买报社做什么?
“总裁!”于是她拿着报纸站到办公室门口。
“说!”傅执冷冷的一个字,打开笔记本看着屏幕上。
“我们买报社——送给卓姐吗?”
“送给你吧?”傅执冷冷的瞅了她一眼。
张小凡立即就去买报社了,自然不是送给她的,只能是送给卓姐呗。
小幸今天亲自去采访一个大人物,那个领导见了她自然很高兴,因为曾经小幸也采访过他,而且又跟傅家关系颇好。
“你跟小执怎么样了?听说你们复婚了?”
“没有复婚,只是住在一起。”小幸浅笑着柔声回答,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长辈的样子,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领导点了点头:早晚的事。
小幸还是那样微笑着,她也希望事早晚的事情。
走出那个大楼她已经不再想那件事,即使傅执说如果不再要孩子就不复婚。
那又如何?
她也不为所动,她不想再要孩子,但是她也不想一辈子没名没分的跟他住在一起。
她没有那么伟大,不喜欢牺牲自己来成全他。
中午傅执竟然又送花,他们报社的人都看了那份报纸,然而他却还送花来报社里。
小幸为他的这份不知羞耻感到自豪。
真是败给他,他到底要搞哪样?
一边跟别的女人约会一边给她送花?
这个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有这种不要脸的本事?
她曾经觉得自己在感情表达上是个很矜持的人,但是现在——
好吧,越来越粗俗了,但是竟然还乐此不疲,就是觉得他不要脸。
三天之内他收购了市内大大小小五家报馆,当小幸看到那些写着他们俩名字的合同,她只是好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集团他还没有接回去,现在又这样。
他真的是想要引起公愤吗?
他想把全市的所有行业都买下来?
张小凡说:我觉得老板最近怪怪的。
小幸知道他在赌气,就像是现在每天晚上他都死命的跟她翻滚,然后睡觉,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她分享,让她心里觉得很软,然后清晨醒来又用那种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
“怪就怪吧!”小幸只好说道。
当傅建国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张小凡正好在旁边,她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你跟傅执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傅建国人虽然在国外,但是心却一直在丰荣。
小幸不由的低了头,那不高不低却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我已经把合同给他,但是他没有签字。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让他签字。”傅建国说道,鹰眸往房间门口看去。
“我没有办法!”小幸竟然有点受不了。
她不知道此刻傅建国是以一个怎样的身份与她通这通电话,但是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委屈自己,在让自己为了别人而费尽力气。
傅建国皱起眉,小幸对他这么没有礼貌的说话。
“小幸!”
“我很抱歉!”小幸说完挂断电话,她什么也不想听,那件事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全部交给傅执,傅执要想怎样她就不会干涉了。
傅建国懊恼的皱着眉看着手机,他多少了解卓幸的性子,但是他以为卓幸是不会跟他对着干的。
但是现在他有些不认同自己当初的想法了。
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已经不是当初刚嫁到他们家的女孩子。
他以为他找人在公司内部传出她的绯闻傅执就会疯掉,因为他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个怎样的性子。
却没想到傅执对小幸的信任那么深。
那么他们过往的种种误会又是怎样发生的?
傅建国大概一辈子都想不通,他们之所以分分合合,不仅仅是因为误会。
只是因为有些问题无法达成共识。
中午华恩请客,到了目的地小幸吓一跳:来这里吃饭?
华恩笑了一声:走吧,都已经来了!
小幸简直腿都酸了,不想进去,但是华恩已经拉着她的手臂往里走,张小凡跟在后面忍不住吐出一句:好期待啊。
期待那个跟她男人上报纸的女人来跟她们打招呼?
这两个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沈梅约了傅执在楼上吃饭,听服务生说卓幸等人来了便是从上面往下瞧了瞧,然后看向傅执:看来她很在乎你。
傅执微微抬眼看她一眼:什么意思?
沈梅又看向楼下,傅执便往楼下撇了一眼,然后看到小幸跟华恩还有张小凡在楼下点餐。
“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吃饭?”小幸快要疯了,感觉四处都是眼睛在盯着自己。
“你怕什么?你又不偷不抢,吃完饭付账才走人。”华恩瞪了她一眼。
“就是就是,反正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的。”张小凡最兴奋。
小幸不得不对她们俩鄙视了一眼,然后低着头看着上来的西餐。
“三位女士,我们老板说今天这顿她请。”
三个女人听到服务生说的话立即昂了头,服务生尔雅的笑着,上完之后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老板怎么知道我们在?”华恩反应过来就立即问了。
服务生还是淡淡的笑着,然后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小幸的一双杏眸一直盯着服务生的眼,但是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一个服务生都可以这么高深莫测的,可想而知沈梅不是个省油的灯。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掉在一个大坑里?”小幸不由的发出感慨。
“免费的午餐哎!”张小凡却依然情绪高涨。
“是啊,免费的午餐哎,不吃白不吃!”华恩立即说。
“我只怕要消化不良!”小幸无奈摇头,然后拿起刀叉。
其实不过是一顿饭,她不由的笑了声。
而楼上的人却只是稍微转头就看到她们坐着的地方。
自从知道她在楼下,傅执就一直在上面端着酒杯往下看着,好似只是不经意的注视。
竟然很好奇,她在跟朋友吃饭的时候的样子。
记得那一次无意间听到她跟华恩她们的谈话,她对第一次的感受就俩字:很疼。
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已经为人父母,但是他的心里的新鲜感竟然没有变。
“沈梅那样的女人,会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吗?”华恩一边切肉一边问。
“可是人都是感情动物啊。”张小凡说。
小幸只是安静的做个好女子,只安静的吃饭不说话,只是听着,当自己可有可无的。
“也对,不过她这种不知道踩着多少男人屁股爬上来的女人眼光肯定很高的。”华恩继续揣摩。
“我们老板可是人中之龙。”张小凡像是很感兴趣这个话题。
小幸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抬起来,她不管她们俩到底有什么打算,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吃饭。
然而来吃饭的她,就只是吃饭。
华恩看着小幸那一副娴静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就没一点危机感?
小幸还是不说话,华恩只好抬脚踢了她的小腿肚一下。
“啊!”疼的小幸立即放下了叉子去用力的抚着自己的腿:疼死了!
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烦闷的嚷,之后注意到这是公众场合才又立即收敛。
再拿起刀叉的时候却是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说:他想要谁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那如果老板做了错误的决定呢?”张小凡好奇的问。
偌大的餐厅里,在那个比较光亮的角落,小幸不得不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一直在做错误的决定。”然后不得不说出那个事实。
实际上她真的快被逼疯了,如何努力才压抑着那发狂的心情坐在这里吃饭的?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楼上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却是不自禁的挑眉,沈梅笑了声,然后不得不闲聊起来:看来她对你意见还很多。
他便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下:看样子是!
垂着的眼眸里犀利的神情被掩盖住,他竟还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错误的决定。
“要孩子的事情确实要慎重考虑,不过你们俩还是谁也别说谁不好。”华恩摇了摇头,想着小幸跟傅执这些年,连她都忍不住感叹。
“什么意思?”小幸问了声,插了一块肉放在嘴里仔细咀嚼。
“你以为你的性子比他好多少?如果有一个人肯放低一点还会到今天还这样的局面?”华恩只好说出她以为的真相。
“你以为我没有放低过?他自己亲口说他不打算要我好过。”
话说到这里小幸算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然后端起杯子喝白开水,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冤枉。
所有人都以为她性子不好,但是她没有努力过吗?
只是他想要的恐怕她已经无法满足吧?
是她的本事有限,她只好这样认为。
“喔,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沈梅笑着问。
他不说话,只是一双凤眸紧盯着楼下的那个侧脸,她的心里在耿耿于怀?
而沈梅也看向楼下:“你们之间误会这么深吗?大家都知道你很爱她。”
傅执这才抬眸看她:何以见得?
沈梅像是很难过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不爱她,这些年你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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