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古代生活

第16章 橡胶

为了节省灯油,两人都睡得很早。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急雨,雨水顺着屋檐成注流下。天气还有几分寒冷。
现代的时候,卢小刀最喜欢这种天气,喜欢听雨敲打窗户或者屋顶的声音,簌簌沙沙,温柔悦耳。
昨天才翻了土,今天就下了雨,真是天公作美。雨后泥土滋润,若播下种子,应该能顺利发芽。只等雨停之后再种菜吧。
此时闲居在家,若能围着红泥火炉,单是磕嗑瓜子,看书闲聊都将是愉快的事。
可叹生存艰难,自己的物质条件差太多,现在身上衣服单薄,偶尔风过还觉得冷意袭人。更遑论有炉火可烤,有零嘴可以解馋。
乡下的卢小刀一间茅屋还会漏雨呢,现在只过了寥寥数日,他就能独居一栋“别墅”。还不都是花花的功劳。
卢小刀告诫自己不能对花解语形成惯性依赖,要早些找到工作才是。
他站在走廊,注视檐外春雨如织。突然感觉身上被人披了一件衣服。
“下雨了,天气寒冷,进屋歇着。”花解语站在他身后,低声道。
“嗯。”卢小刀摸摸身上的大氅,觉得自己越发堕落了。
屋里烧了火,是一个袖珍的手炉,被挂在一个高高的铁三脚架上,黑色的炭块烧得通红,间或跳出蓝色的火苗。
炭块是昨天晚上做饭烧剩的柴,卢小刀看一眼就明白了,木柴主要有碳氢氧氮四种元素组成,其中碳成分最高,还有少量灰分。木柴燃烧产生黑烟是主要是由于碳不完全燃烧,而且有细小的炭粉混合到空气中罢了。烧过的炭块一般是无烟碳,再次燃烧会十分充分,几乎最后只剩少量白色灰烬。
这时候的炭块用来烤火最合适,有条件的可以用来烧烤,烤羊肉串,抹上香油,撒上花椒粉和辣椒面,虽然食盐不溶于油,但是多烤一会,将细盐涂抹均匀,烤到肉微微焦黄,刺溜溜地蹦出油星子时,美极了,想想都能流口水。
卢小刀喉结滚动,可惜道,“我现在太穷了,否则到街上称两斤五花肉来,切成薄薄的方片,架上铁架子,放到这小火上,即使只有粗盐,打二两小酒,吃了烤肉,我也能醉生梦死了。”
“你说的烧烤,不都是野外露宿的时候,吃不上好菜好饭才吃的陋食吗?为何想在家里吃?”
卢小刀突然反应过来,确实是啊,他喜欢烧烤,但花解语跑商路多年,怕是吃这种野生的东西都吃吐了。
“大概是在野外没有精细制作,又缺少调料,味道不那么好吧。”
“好,一会买了肉你来烤。”
雨未停,竟还有下大的趋势,卢小刀也没有当真。
两人围着炉子,一时无话。听着雨声,卢小刀更是眯着眼睛仿佛阳光下慵懒的白猫,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而初到异世的诸多不顺也在此刻被抛诸脑后。
若是能和花解语就这样一起生活……
他转头盯着发呆神游的花解语,看对方的眉眼,鼻子嘴唇,精致如画,他有时候真想豁出去表白。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他抬头对上花解语的眼神,又不敢说出口。因为珍惜而不能触碰,因为不想破坏而不能表白。越喜欢就越懦弱。喜欢男人的更是少见,这不容于世的感情会被人接受吗?
卢小刀心中预演失败,出师未捷身先死,十分沮丧,不自觉地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他以前看过一句话特别蛋疼,却记忆深刻,“那一刻,我听见了她的叹息。”
现在花解语简单一句询问,却能让他突然之间心跳如擂鼓。
“我……我在想,怎么制作雨衣。让人们下雨天出门比较方便。”卢小刀乱蹦出一句,“还有雨鞋。”
花解语,“说说看。”他刚才的思索有了一个缺口,因为他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卢小刀有新奇的想法和聪明的头脑,是那些深闺夫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
“现在人们天晴穿布衣布鞋,雨天穿的是木屐。木屐厚重笨拙,底高二寸(6-8cm)有余,行走极不方便,而且碰上雪天容易滑倒且不防寒。有待改进,若是能找到
橡胶制成水鞋,以后出门农作都方便多了。”卢小刀说着说着就暴露了……
“橡胶?”花解语狐疑地看着卢小刀,眼神锐利。
“额……这是我祖父曾经在一挑货郎那里买过一本古书,据说纸张都泛黄了,十分腐旧,祖父当时粗识几个大字,看了几页读不懂之后就拿了当厕纸用了。后来祖父想想当时因为心善才给了挑货郎2个铜板买了那书,要留着纪念自己的仁慈。于是到辞世那书还未用完,但就剩了两页,之后作为传家宝留了下来。我小时候是个傻子,前几天被雷劈醒了,突然通了五感,一下子竟然能识文断字。我大哥觉得我笨,就把那旧书给分家分给我了。后来我决定进城发家,才见到了你……”
卢小刀说完越说越顺,洒狗血洒得停不下来,却半真半假的说了自己的经历。
“……”花解语被他逗笑了,“还能再瞎编吗?你留在家写小黄书得了,流于市井还能补贴家用。”
“突然会识文断字了?然后你就在残页上看到了橡胶一词?”
“嗯,上面的字很小,若不是目力极好,就看不清字,当然也看不懂。我倒是能看得清,上面说了一种奇特的植物橡胶,长在遥远海域的另一块土地上,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同,那里还有许多宝贝,我琢磨了橡胶的作用,可以用来制作水鞋,雨衣。”
花解语拍了他脑袋一下,严肃道,“说实话。”
“是真的。橡胶真的可以制作雨衣。”卢小刀发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再变回傻子,你不信可以去喜乐村调查,我可是一个很出名的傻子。”
“……”花解语突然揉了下他的头发,“有你这样的傻子吗?笨蛋。”
卢小刀接着说,“我想出去航海,坐着大船,把那里的宝贝搬运回来。这样肯定能一夜暴富,代价却是极大的,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别掉钱眼里了,我有的是钱。”
“你的钱又不是我的。”卢小刀心想,古代最讲究门当户对,等到自己有钱了,再跟花解语说喜欢他。这么一想,还是努力赚钱最重要。
花解语直接站起身,到书房拿了本《道德经》来,道,“会识文断字吧,把第一段念一遍。”
卢小刀看着繁体就懵了,但是幸亏他对道德经倒背如流,才五千字嘛。
他咳了两声,清清喉咙,道,“听好了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花解语不服,又把古琴搬到桌上,“还通音律是吧,来弹一首给爷听听。”
“哎,说好了,弹完这曲算结束,你不要趁机捉弄我。”卢小刀恬不知耻地说。其实他是黔驴技穷了……
“行。”
卢小刀弹了一首盗版的《广陵散》,曲罢还有铮铮余音绕耳,终于把花解语糊得一愣一愣的。
卧槽,日了狗了……要是花解语会骂脏话,一定是骂这句……
可惜他还是蛮斯文的。
拿着一把剪刀跑进出去了,“我要冷静冷静……”
“喂!小花,你要冷静!不要乱来啊!”卢小刀忙起来追他,以为他是要自杀……
但花解语何其速度,已经跑到雨里了。
卢小刀远远看到花解语,拿着一把大剪刀在剪桃花。
“你不要过来,我要剪了酿酒。”很快他的头发已经被打湿,碎发贴在脸上,大声道,“今年春天来得晚,桃花这几日开得最艳,剪了花枝,夏天果实还更丰-满甘甜。此时酿出的花酒,合起来更甘冽可口。埋在树下,冬日雪天,取出来围着炉火,还能闻到桃香,岂不美哉!”
“……好吧。”卢小刀默默地取翻箱子给他找衣服,准备等人冷静下来就给他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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