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寂静。
当时脑海里响起陆湛说的话,一字字一句句的,最后,停在“暴毙”两个字上。
暴毙。
是人突然就没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如果这一回他没有起这个疑虑的心思,那后果......
他简直不敢去想。
他的小沉鱼要是没了温度,没了心跳,在忽然之间离开了他,什么都不剩――
就像是心被生生挖掉了一块。
裴笙想到这,手上抱着人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这件事,针对于沉鱼的事,是一年前就开始了。
而他离家半年之久,期间对于她的一切状况,都一概不了解。
若不是因为他没能及时护着她――
或许也不会有她如今受的苦。
我的小沉鱼。
裴笙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好像只要是像这样紧紧护着,就能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霜和伤害。
我的心肝。
只要有他裴笙在一日,就不会让沉鱼出事。
凡是任何想对她下手,妄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的人,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有的一切,他都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代价。
裴笙看着怀里的人,有好一会儿,然后,才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73章 打架
天还未亮的时候, 胡琇盈就醒了。
每日皆是如此。
她十分利索的穿了衣裳, 挽了简单的发髻,几乎是没花什么时间, 接着便出了房间,直接下楼往厨房而去。
发髻上,没有任何的首饰。
她平常要做的活很多, 戴了首饰的话就会不方便行动, 而且有时候要是磕到碰到了那些金银,怕是心里头还要心疼。
只是哪怕这样简简单单的,也掩不住那一张俏生生的脸, 正因着不着半分粉黛,让人更加的心生怜爱。
她的步子很急很,却也很轻。
这时候还早,客人们都睡着, 她自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么些年来都习惯了,不管是做什么,都利索轻巧, 争取以最的速度,做到最多的事情。
一个女人家, 在外抛头露面的做生意,确实是很不容易的。
她一脚踏进柴房, 当时间,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关上门,托着人往柴房里头走。
那只手上的老茧很深,磨得她脸都生疼,而且那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味和汗味,诱的人心里一阵阵作呕。
她张口想喊,可是被捂得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手脚并做的在奋力挣扎,却是完全敌不过这人的力气。
当时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心底一阵阵的绝望往上涌起。
波涛汹涌。
那人的低笑声就在那耳后响起,一阵阵都是得逞的欢欣,手伸上来,直接就冲着腰带,一把解开了,凑上前去。
她得了点空隙,就又打又喊的要挣扎出来。
在这个时候,胡琇盈竟然还能在脑子想,想着身后这个人是谁。
她大概知道是谁的。
是隔壁村子的一个鳏夫,总喜欢喝的醉醺醺的往她这边跑,偶尔好几次同她说话,说什么他是鳏夫她是寡妇,他们两个凑一对正好。
胡琇盈有这个警惕心理,所是每回看见人都有意避着。
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就冲到了客栈里头来。
这个时候几乎没人,而且柴房又地处偏僻,她不止是没办法叫出来,就算是叫了,也不一定能有人听见。
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这么绝望。
绝望到让人害怕。
可是胡琇盈仍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她拼尽了死力的去挣扎,身子不晓得是碰在了什么上面,一阵阵碰的直疼,只是这时候,也来不及顾些疼不疼的了。
她需要逃离目前的困境。
可是没有用,无论怎样都没用,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可以随时被捏死的蚂蚁,十分弱小的,进行着没有用的反抗。
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然后她感觉到,肩颈处一阵发凉,似乎是脱离了衣裳暴露在外。
那让她更加的恐慌。
就在她所有的动作即将停止的那一刻,柴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
房间里一片寂静。
沉鱼睡得正沉,可是隐约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噼里啪啦的,实在是嘈杂的很。
她下意识的埋头下去。
整个人都几近钻进了被子里头。
可还是有声音传过来。
陡然间,一声诡异的尖叫,唤的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猛然睁开眼睛。
面前就是裴笙的脸,淡漠无比。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已经看了多久。
但是沉鱼这时候却没有去想这些,她愣了愣,问道:“什么声音?”
裴笙其实早就听到了,只是他抱着怀里的人并不想动而已,这回看她醒了,又这么问,就出声回答,道:“打架。”
肉体相博的声音,撕打在一起好撞落了柴堆,这些声音,裴笙都听得清楚明白。
只是不关他的事,他并不想去理会罢了。
沉鱼顿了顿,回想起方才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尖叫。
似乎是女人的声音,而且,听着有些熟悉。
这让她想起了胡寡妇。
那个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老板娘。
在这般偏僻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家,若真是发生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老板娘出事了?”沉鱼抬头,入眼近在咫尺的就是他的下巴,犹豫了会,小心翼翼的问出这来。
“可能吧。”裴笙淡淡应了一声。
“那、那你――”沉鱼这厢着急了,扯了扯裴笙的袖子,意思是让他想想办法。
从昨天那短短的几面来看,沉鱼觉得,老板娘为人挺好的,和蔼亲切,再加上面目之间,同她有几分相似,让她不禁就产生了几分亲切感。
当时间越想越害怕,担心着,这该不会出人命吧?
“还困吗?”裴笙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天色还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沉鱼一愣,摇了摇头。
困什么困?现在这个情景,就算她真的困,那也不可能再睡着了吧。
“头晕不晕?”裴笙突然又问。
也不晓得他今天是怎么了,老是问这些有的没的,什么困不困,头晕不晕的,明明她还在和他说另一桩事。
“我不困,头也不晕,可是裴笙,下面那――”
话没说完,裴笙突然就笑了。
“没事,会有人处理的。”他方才就是担心她而已,才会问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忽然间想起陆湛的话,心里头一阵不安稳。
“啊?”沉鱼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淡淡的,就响起在她的耳边。
“不用担心。”
他出来自然是带了人的。
无论是发生什么事,都不需要让他亲自去处理。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护好沉鱼。
沉鱼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当时这么躺着待了会儿,心里头总觉得焦躁不安,左右扭动着,没法子静下来。
然后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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