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和她卖腐!

第八十四场

季柏遥的嚣张态度白楚乔看在眼里,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狐狸精能戴着戒指出现在镜头前面,自然也是经过了白楚乔首肯的。
“你想出柜没戏,夏沉能出是因为没人奈何得了她,你要是想出柜,一轮大满贯可以考虑,两轮大满贯才能有夏沉那个底气。”
和体育圈一样,影视圈也是有大满贯这个说法的。区别是体坛大满贯是锦标赛世界杯奥运会等几大赛事的全冠军,而影坛的大满贯则是成功在几大圈中a级电影节问鼎影后。
由于大银幕的市场空间庞大,国内的电影产业对于‘大片’并不重视,相对出口,国内的影视圈倾向于注重内销。于是时下的电影也都是只为了迎合国内市场而存在,偶有几部片子在国外上映,也全是面对海外华侨而已。相比国内动辄上亿的票房而言,海外市场那零头都算不上的票房全然被当做是附加利息。
没有野心,题材又相对单一,国内的电影界自然疲软。在这样的市场环境里,国内的电影自然没法被国外认可。加上海外审片机制对中国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八国联军与建国初的年代,见到国内电影镜头下歌舞升平一片和谐,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中国就觉得浑身难受。进而索性拿出自欺欺人的脾气,只接受那些描写苦难社会与动荡的被侵略年代的黑色影片,恨不得中国出产的所有影片都是拍摄于深山老林中,所有的故事人物都是满脸乌漆墨黑的农妇与丢盔弃甲的逃兵。
由于大多数在国外得奖的影片都有基调灰暗,题材尖锐前卫的特点,国内的名伶花旦自然也没兴趣自作死,放着好好的商业片不拍,去拍哪些受苦受累的社会题材给洋鬼子看。因此,能够摘得国外电影节大奖的华裔演员大部分都难以在国内立足,要么是打着艺术旗号而放弃商业的高岭之花,要么是干脆瞧不起商业的孤芳自赏族。
在这种大前提之下,市场庞大的国内影坛大鳄们索性放弃了中看不中吃的鸡肋奖项,干脆在国内安排了几大评奖机构,硬生生塑造出自己的奖项来。摆出一副‘反正老子家大业大人也多,你们不认我的片子,老子也一样能够轻松加愉快的狂揽几千万的票房,一发力三天的票房就能秒杀你全球的票房,谁管你国外的那几个没什么肉的奖杯?’的高富帅态度。
此时白楚乔所说的大满贯,也是指这些国内的颁奖典礼。国内电影史不长,专业化的时间更短。近几十年里飞速发展下虽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演员,可真能在所有颁奖礼上折桂的演员连一只手都凑不满。
这就是夏沉为什么有本事在全国电影人面前出柜,能直着腰板狂妄的说出‘再也不领奖’这种话的最大原因。
实力是一切嚣张的基础。
季柏遥也嚣张的反驳了一下白楚乔的话,扬言说经济实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白楚乔呵呵了一声从包里拿出钱夹,露出里面的黑百夫长给季柏遥看。
狐狸精死鸭子嘴硬的一扭头,“哼,还不是沈从风的卡……”
白楚乔恬不知耻的又呵呵了一声:“要不你也给小林子弄一个?”
季柏遥不出声了,乖乖的拿起自己的咖啡杯,默默挪到美工师那里看自己在红毯上的照片。
齐谨林这天工作结束的早,初八就开始工作的她已经忙活了不少事。今天是狐狸精复工首日,明天就是元宵节,不能回去跟父母闹元宵的她提前了一天回去,早早下班就把季柏遥扔下了。
于是狐狸精注定了今晚要独守空房对月惆怅,浑身不爽的在工作室的各个桌子前走来走去。一身喜袍一般的大红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白楚乔就当不花钱看美人给自己走台了,端着杯子往工作室一角一坐,看她赏心悦目的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也算是不无聊。
白楚乔有意让齐谨林与季柏遥两人赶紧度过蜜月期,眼看着奇迹两人一天比一天恶心,白楚乔有些担心被记者发现。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有白祈那个大煞星在齐谨林与季柏遥身旁等着两人不慎露出破绽,白楚乔生怕哪天半夜睡眼惺忪时接到电话说明天的头版是《齐谨林夜宿季柏遥千万豪宅,两人疑同居已久好事将近》。
“柏遥,你要么把你这身衣服脱了,要么找个地方坐下,楚乔前两天不知道从哪个熊孩子那下了个消除游戏,睡觉之前非要拉着我跟她玩。你穿成这样跟她那个游戏太像,在我眼前转来转去的,我头疼。”
闻声季柏遥停了步子,回头一看,竟是沈从风站在门口。
今晚季柏遥走了红毯,博盛季柏遥专属的那层工作室里所有的员工都加班加点修图片赶通稿。狐狸精是个徘徊在规章制度外的人,工作室里的员工也都年纪轻轻,与季柏遥岁数相近,一屋子的少男少女平时没上没下,嬉笑怒骂没半点规矩。白楚乔平时常在工作室里盯着爱胡闹的季柏遥,也习惯了她屋里这群小屁孩的日常节奏。可沈从风不一样。
私底下虽然也跟季柏遥白楚乔等人没大没小的玩翻天,但沈从风毕竟是个生意人,在外还是要摆谱的。尤其是她那张美丽冻人的脸,直奔一米八的电线杆身高,横看竖看都非常符合大文豪的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于是,当沈从风走进了季柏遥的工作室时,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娱乐咖全部默契的闭上了嘴,乖乖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房间里一时只有赶新闻稿的键盘声,ps图片的鼠标声。对于沈从风所说的充满遐想的话,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当做耳旁风,专心致志的干活。
沈从风今天穿了双略有几公分高跟的小皮靴,实用主义的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扣子又本本分分的系了个严实。她的身材有些偏欧美,宽肩细腰,风衣扣子一系就透出一股严谨冷酷的制服范儿,冷冰冰十足十的上位者表情站在门口看着季柏遥。
狐狸精早习惯了她色厉内荏的样子,不怕死的在原地又转了两圈,“沈老板,你让我脱了这身,我穿什么?”
沈从风往白楚乔身边一站,比穿着高跟鞋的白楚乔还高出半个脑袋,郎没才华女没貌的两个人说不出的登对:“你想光着我也不介意,”说罢环顾了一圈季柏遥的办公室,除了一个一看就是gay的修图美工之外,还剩下三个赶稿,一个修图,一个打杂,一共五个年轻女孩,“我看你这乌烟瘴气的工作室里也没人介意你脱,我虽然对你不怎么感冒,但你脱光了我也不嫌弃。”
季柏遥不好当众跟她斗嘴,只暗中动了动嘴唇无声的骂了沈从风一句,然后走去自己的休息室换衣服。刚进了门就把脑袋探了出来:“楚乔姐,帮个忙,拉链我解不开。”
白楚乔无奈,便跟着她去换衣服。沈从风嫌尴尬不愿意在大厅里像盖世太保一样与几个小职员两两对望,也就转身走进白楚乔的办公室,坐在她女朋友的大靠背椅上玩自己的手机。
“楚乔姐……财迷今儿来干嘛?你晚上约她二人世界?”
一边把季柏遥后背上的拉链拉开,白楚乔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顺手捏了一把季柏遥后背上的皮肉,“小妞,该减肥了。齐谨林厨艺还真是不一般,过个年的功夫就又把你吃胖了……”往狐狸精的腰上一摸,白楚乔叹了口气:“你这又胖了有五斤吧?上一回她不是断了你的酒肉吗?怎么又吃回来了。”
“……姐姐,我花了几千万年爬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减肥的好吗,我好不容易投了个胎成为了个能吃喝不愁健健康康的人,你好意思让我就这么管着嘴连过年都不能吃顿肉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每天吃一缸甜食还能瘦的像根筷子一样?”
不烟不酒的白楚乔素来嗜甜如命,每天除了正经吃饭之外还得吃下去各式各样甜点零食,却偏偏天生消化功能有限,怎么吃都不胖,三十好几岁了还瘦的像一条闪电。
“你少贫,你再这么吃下去你就要从食物链顶端的灵长目人科跌落到偶蹄目猪科了,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退休了,你就敞开了吃,不想在娱乐圈里混了就赶紧回去生孩子,别在这耽误老娘的时间。还有,你再说我瘦我跟你急。”
白楚乔的来头一直成谜,时不时蹦出的词能把季柏遥噎死。不敢再跟白楚乔拼嘴皮子,哼了一声抓过一件t恤就往身上套。原本在齐谨林给她下了禁酒肉的令条时季柏遥确实瘦了,无奈季柏遥岁数小,新陈代谢本来就快,再加上她没一顿不是胡吃海塞,一个新年过完,结结实实的把原本瘦下来的那几两肉全胖了回去。
“我今天晚上跟从风订了位子出去吃饭,在德国折腾那么多天,再怎么道地的厨师也做不出来我想要的菜。你就……”
没等白楚乔说完,季柏遥就一伸手截停了她:“请带上我。”
离开了齐谨林,季柏遥立刻没有了最近这一段时间的闲劲,抽筋拔骨的想要出去透透气,要不是怕齐谨林真跟何夕与夏沉几个人出去搓麻,季柏遥早就打电话呼朋唤友出去泡吧了。
白楚乔一挑眉毛,“我跟你老板的电灯泡你也敢做?”
“少装,你俩老夫老妻还有什么灯泡不灯泡的,我去了你俩该腻歪恶心还是腻歪恶心,我不去你俩也不至于在吃饭的地方搂着就亲到一块去。装什么热恋,都这么多年了。”狐狸精翻出来一条柔软舒适的瑜伽裤往自己腿上一套,口无遮拦的调戏着白楚乔。白大经纪倒也不脸红,戏谑的拍了拍季柏遥的脸蛋,“你去问问你老板,她不介意我就无所谓。”
色厉内荏的沈从风当然好说话,狐狸精也没换衣服,反正跟沈从风出门也不怕被记者跟拍,白楚乔跟工作室里还在辛勤工作的小蜜蜂嘱咐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博盛。沈从风不爱开车,季柏遥的驾照是当初沈从风亲自打电话找人办下来的,熟知内.幕的沈白两人自然也没有齐谨林那么强大的内心敢让她开车。白楚乔既不喝酒又不讨厌开车,自然是司机的不二人选,车行万里,三个同性恋一路唱着歌往吃饭的窝点去。
看着华灯流转的车外,季柏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没跟朋友们一起出来过。
自从与齐谨林在一起之后,除了与亲爱的女友一起约会以外,季柏遥与各种寻欢作乐之处已经阔别许久。想起自己过去五彩斑斓的生活,狐狸精生出了一丝怀念。许多与自己熟悉的酒肉朋友几次三番的找她出去娱乐未遂,听说她从了良,酒局饭局都索性不再来找她。那些娱乐场所熟悉的达官显贵也不再跟她分享哪里的酒吧出了什么样的新点子,何处的街道又开了新的场子。
猛然之间发觉世界被一个人侵略的片甲不留,彼此互相占有。
狐狸精忽然在想,爱情应该这样吗?
貌似对恋爱精通的她,时而也觉得迷惘。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有许多人都面对过这个问题吧,热恋时会觉得世界变得单一。
偶尔会思考是不是需要些自己的空间,可独自一人的时候又觉得空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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