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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手上这只腕表看起来熟悉的很,这莫不是ulesaudemars最新系列的腕表——儒勒大复杂表?”谈话间,有人注意到了顾有汜袖间时不时暴露出来的腕表。
因这一声,又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顾有汜也算作是这场酒会的焦点,多数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了顾有汜正在与刘贵东碰杯的手腕上。
闻言,刘贵东视线下移,锁定在顾有汜的袖口。
果不其然,他腕上戴着一只看起来就十分考究的腕表,刘贵东收回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有汜:“哟,看着不错啊,什么来头?”
顾有汜不置可否的笑,“普通腕表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他随便搪塞的一说,刘贵东还真的信了,“原来如此。”
他们这头就这么轻易放过讨论腕表了,可最开始发出惊叹的那位年轻男人却不能让话题轻易的过去了。
他拨开人群走到了顾有汜旁边,一双眼睛亮闪闪直勾勾的看着顾有汜手腕上裸露出来的腕表,激动道:“自1875年在家族宅邸中成立自家钟表工坊后,才华洋溢的juleslouisaudemars即潜心制作复杂功能机芯。1881年与edwardaugustepiguet正式合作,他研发出近20枚的复杂机芯为合伙创业奠立了坚实基础,在往后的岁月里,不计其数的精密机械瑰宝相继问世,不仅标记出爱彼在钟表历史上的地位,同时也铸就了表厂的古老文化传承。”
说着,年轻男人越发的激动,他盯着顾有汜的手腕,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因为他的专注,场内其他人纷纷看向顾有汜。
刘贵东愣在一旁,还真没想到顾有汜那表竟然真的有点东西,倒不是他看不出什么好东西,纯粹因为平时见得好东西也挺多,是真没意识到那表奇特在哪里了?
“尤其是你腕上的这款以cal.2120自动上链超薄机芯为基础的腕表!”年轻男人激动的仿佛饿了三天才见到一丁点肉腥的饿汉似的。
“儒勒表是堪称微型机械尖端科技的完美结晶,这全透明的设计、钛金属表壳、以及彰显身份的鳄鱼表带,万年历精确显示小时、分、钟、天、星期、月相、月份和闰年……”
他们不是很懂腕表,但却都听得出来那戴在顾有汜腕上的表并不是什么寻常腕表。
所有人都眼热的看着顾有汜时,只有陈伟阳一个人脸黑的瞪着年轻男人,此时若是有人关注一下陈伟阳这头,定然是要被他的脸色给吓到。
被陈伟阳攥在手里的高脚杯快被他捏碎的时候,那头的年轻男人忽然扭头看向了他这一边。
年轻男人雀跃的看向陈伟阳,他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存在,眼里连着光说道:“叔叔,这可不就是你找了很久的儒勒表,你也来看看啊!”
“嚯,我就说从来没有在哪家见过这个长相的年轻人,原来是陈总的亲戚。”
“这小孩倒还挺懂腕表……”
“不学无术……”
顾有汜心下一笑,面上做出一副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模样,转过头惊讶的看向旁边的陈伟阳,道:“陈总找这只腕表很久了?”
陈伟阳面上溢出一抹苦笑,正要开口之际。
“我之前跟叔叔说起过这只腕表,他那时候就想要了,可惜没有买到,”年轻男人非常惋惜的说道:“请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顾有汜若无其事的转身,他直面陈伟阳,眼里一派志得意满。
“我倒是不知道这只腕表这么难得,随便预定之后拿到了而已,”说这话的时候顾有汜别提多么高傲。
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陈伟阳对这只腕表的钟爱,陈伟阳之前可是花高价想要收的。
从那时候起顾有汜就注意到这只腕表,当时顾氏和启顺不对付,又遇上陈伟阳假借让出海底隧道工程的借口遛其他人玩乐,顾有汜恶趣味作祟便用各种法子截胡了,没成想今天却能用上。
“陈总早说啊,要是知道您想要,我一定送给您。”
他说得真诚,可是这话放在此时此刻此地,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怎么都不是那意思。
陈伟阳尴尬一笑:“顾总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
说着,又觉得不对劲,陈伟阳咬的牙根痒痒,这会儿一看到年轻男人就生气!
“你给我回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闲的没事来这凑什么热闹!”
年轻男人怎么都没想到陈伟阳会这么对自己说话,他呆滞在原地看着陈伟阳:“叔叔,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回去。”
这里人这么多,陈伟阳也不好大发雷霆,他压低了声音,再一次命令道。
年轻男人脸上挂不住,只好听话的先离开,离开之前目光却一直在顾有汜的腕表上流连着,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的喜欢之情。
顾有汜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轻声笑道:“我之前是不知情,现在知道了也不好装没看到,这样吧……”
说着,顾有汜作势就要拿下那腕表。
“今天正好是启顺和中建宣布正式合作的日子,我这空着手来也不太好,正好您喜欢,我就把这只表当做礼物送给陈总。”
他看似无意的又提醒了一下周围的人,陈伟阳和刘贵东两个老狐狸趁着顾氏自顾不暇之际勾结在一起,又用送出腕表这一明显的举动告诉所有人:顾氏,还有他顾有汜都不是记仇的人。
但他究竟记仇与否,仁者见仁了。
这要是在这场酒会上收下来自顾有汜的礼物,那陈伟阳这张老脸才是真的没地儿放了,他急忙上前一步按住了顾有汜的手腕。
顾有汜抬头,陈伟阳笑。
“心意我就领了,这腕表你还是留下来吧。”
顾有汜笑,“陈总,您客气什么,您从我这得的也不只这一只腕表。”
‘轰’,陈伟阳都要炸了。
顾有汜眼看着计谋已经达到了,这才收手了。
“好吧,那既然陈总不愿意收我用过的东西,我也只能放弃了。”顾有汜看似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声,随后才将本就没有摘下来的腕表重新戴好。
陈伟阳看着这幅得意模样的顾有汜,气的肝儿都在颤。
因为顾有汜这一声,酒会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说,这顾总今天过来还真是做足了准备,你听这一句句说的,明里暗里都在打陈伟阳和刘贵东的脸。”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
顾总真不一般。”
“顾氏一代更比一代强。”
“唉,我就说这酒会办起来有什么意思,你瞧瞧,这搞得多难看……”
陈伟阳无声和刘贵东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怒火,原以为顾有汜年轻压不住怒火,这酒会他要么不好意思过来,过来也不好发怒只能忍着怒气,却没想到他不但来了,还敢冷嘲热讽他们。
两人年纪加起来都快上百的男人因为一个顾有汜气的不行。
腕表事情过去了片刻,陈伟阳端的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再一次和刘贵东相伴凑到了顾有汜身旁,彼时,顾有汜正在跟一些商业上的前辈交谈。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陈伟阳哈哈一笑,接着道:“顾总客气了,我们这都上了年纪了,思想老套的不行,还是顾总年轻人有前途,我们比不了了。”
刘贵东紧跟着搭腔:“在如今这a城,顾总那可真是独一份儿的有能力,谁看到你不得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厉害’,哪需要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赐教。”
周围人对着顾有汜指指点点,顾有汜只当做是看不到,刘贵东假惺惺的话音刚落,顾有汜便先突兀的笑了出来。
“谁都能说这些,但只有刘总您一个人不行。”顾有汜手里的杯子往刘贵东那头靠了靠,刘贵东脸色一变,知道顾有汜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和陈伟阳没有开口询问,偏生就是现场有其他多嘴的人要凑上前来问这一嘴。
“顾总何出此言?”
顾有汜目光锁定在了刘贵东身上,闻言,他不置可否的笑着:“今天在场的各位,哪个不知道因为什么?”
“刘总客气说我处事有一套,却在顾氏最要紧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这前后一比较,我还真当不上谁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厉害’,充其量不过是个继承了家族产业的普通生意人,现如今连老伙伴都没能力留住。”
末了,他又看向陈伟阳。
“陈总,您说是吧。”
陈伟阳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形容,听到顾有汜提到了自己,他这才站了出来。
“可不能这么说,顾总这是妄自菲薄了。”
顾有汜接过新的酒杯却没有再喝,只是含着笑看陈伟阳还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良禽择木而栖。”
这话是陈伟阳看着刘贵东说着的,刘贵东急忙点头附和。
陈伟阳收回目光看着现场所有人,而后才转到顾有汜身上,他泯然一笑,一点不见外的拍了拍顾有汜的肩膀。
“这是我这么多年过来人的忠告,顾总也该放开,强留的伙伴更是留不住。”
陈伟阳这老狐狸说得还挺恳切,顾有汜却不乐意吃他这一套。
伸手将肩头的手挑开,顾有汜正视陈伟阳,笑道:“陈总忠告,我收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伟阳频频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尚未开口的时候,顾有汜又接着说话了。
“但您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他笑的真诚,语气里都是明晃晃的讥讽:“我还真没有强留的想法。”
刘贵东神色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有汜,顾有汜迎着他的目光,笑的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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