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停下脚步,回头瞪他一眼,骂了声:“骗子!”
随即加快步伐,奔离他的视线。
直到看不见她了,李雁南才依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门合上之后,有个人悄悄从转角的暗处走出。他睁着一双妒恨阴沉的眼睛,直瞪着李雁南的房扉。
李雁南,他竟然妄想抢走他的未婚妻?依依是属于他的,他对她付出了三年的心血,绝不会轻易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绝不会!
乱!乱!乱!
最近唐依依的心情,只能用乱这个字来形容。
首先是睽违五年的李雁南突然出现,说要与她争夺女儿,然后便赖着不走。然后是每回上山都只待两天的乔书培也来凑一脚,他好像突然清闲了似的,这回居然住了一个礼拜还没回去。
问他没事要忙吗?他总说最近没事,想多陪陪未婚妻。
最糟的是,要求解除婚约这件事,她始终没机会向乔书培说清楚!
两个男人成天在她身边打转,美其名说要帮她的忙,其实是暗中互相较劲,如果有客人说要喝杯水,桌上就会同时出现两杯水。他们两个人像卯上了似的,谁也不肯让谁,以往那种宁静安详的生活,向依依只能在梦中回味。
不过若问她比较喜欢和谁相处?她会选李雁南。因为和他相处比较轻松自在,他总会用风趣幽默的话语逗她开心,再说他身旁有个功劳不小的小跟班,让她想抗拒他的亲近也难。
至于乔书培呢?他比较沉默,而她也是个安静的人,他们单独相处时,他若不主动开口说话,她竟也无话可说,气氛妤像怎么也炒不热,让她觉得尴尬不自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若李雁南刚好带着南南出现,她就会有种得救了的感觉,所以她还是比较喜欢和他们父女俩相处,比较快乐一点。
而李雁南根本不把她的“婚约”当一回事,不时逮到机会就缠着她,四下无人时还会偷抱她,吻她。
她发誓她已经很努力的拒绝了,但每次还是……情不自禁融化在他怀里。
她太可耻了,再怎么说,她好歹还是乔书培名义上的“未婚妻”呀!
为此她每晚都跪在床前向上帝忏悔,可是到了第二天,当他的唇又贴向她时,她又晕陶陶地忘了一切,完全沉醉在其中。
“依依!”乔书培走进厨房,递给她一杯咖啡,“休息一下吧,我替你泡了杯咖啡。”
“谢谢!我等一下再喝。”唐依依道谢后,将咖啡放在一旁。
其实,她并不喜欢喝咖啡,她喜欢的是茶类饮料。像花茶、果茶,甚至连酸梅茶她都喜欢,但乔书培似乎不知道这一点,每回都替她泡咖啡,她只好忍耐地逼自己喝下去。
这又是他与李雁南的不同之处!
乔书培总以自己的想法与喜好来看待她与南南,他似乎永远察觉不出,南南不喜欢吃巧克力,她也不喜欢喝咖啡。若是李雁南,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她们的喜好。
像前两天他帮她下山购物,就顺便替南南带回一桶果冻,也替她带了她最爱的苹果茶。她知道自己亏欠乔书培很多,但却愈来愈管不住自己的心飞向李雁南。
只不过,李雁南现在还在观察阶段,虽然他对她或南南都好得无话可说,但她还不敢完全信任他。
唐依依心中一直有个恐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开口说要离去。
不愿再多想下去,于是她转移心思问乔书培:“你看到南南了吗?”
“没看到。”乔书培心底浮现一抹厌恶。
那个见风转舵的臭丫头!亏他每回都替她带礼物,结果她整天粘着外人,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小鬼!
“真奇怪,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我去找找。”说着,她歉然的对乔书培一笑,然后脱下围裙,快步走出厨房。
一个上午没见到他们父女,还真有点想念!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他们,她便感到心情愉快。
唐依依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有说有笑地从屋后的小径走来。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唐依依一见两人的狼狈模样就想笑。
手里提着水桶的李雁南和南南一样都赤着脚,两人一身湿答答的,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
“妈咪,叔叔带我去钓鱼,我抓了螃蟹和虾子喔!你看……”南南兴奋地举起手,展示塑胶袋里她捕捉一上午的成果。
“南南好棒喔!”唐依依假装崇拜地打量透明塑胶里,那两只瘦不拉叽的小螃蟹,和一尾受到惊吓的小虾米。
“那李叔叔呢?李叔叔钓到什么?”唐依依好奇地问。
“李叔叔钓到好多好多大鱼喔!”南南赶忙帮他宣传。
“真的?”唐依依往李雁南手里提着的水桶里一瞧,还真钓到好几条肥美的溪鱼呢!
“好厉害!”她忍不住夸道。
附近溪流里的鱼并不好抓,近年来数量正在锐减中,连当地人都不容易捕捉得到,他居然能钓到这么多条!
“我一向这么行。”李雁南骄傲地昂起下巴,毫不矫情地接受心爱女子的赞美。
唐依依忍不住摇头失笑:“你从来不懂谦虚为何物吗?”
“我其实虚怀若谷,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
这句臭屁的话,又惹得唐依依哈哈大笑,李雁南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南南看他们都在笑,也开心地跟着笑了起来。
李雁南……
厨房的窗前,站着一道沉默的身影,直瞪着又笑又闹的三人,那阴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傍晚时分,李雁南宛如泥人般回到房间,想先洗个澡,把自己身上的灰泥弄干净。
这两天,他忙着挖掘一个养鱼的池子,因为有鉴于溪鱼的数量逐日减少,已经无法再提供客人食用,所以他想替依依开辟一个鱼池,等水蓄满之后,他再出资聘请几位鱼类专家来,替他们进行溪鱼的培育,让前来住房的游客可以享用鲜美的溪鱼。
甚至还可以将鱼苗放回溪里,让美丽的溪流里,随时都看得到鱼儿的踪迹。
这件事并不是依依要求他做,而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构想,并且付出行动。他想让她明白他坚定的心意,他已经真心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会再轻言离开。
“李叔叔!”
他正在拿换洗衣物的时候,南南捧着一个大碗,摇摇摆摆地走进来。
“李叔叔,妈咪要我端冰爱玉给叔叔喝。”
“真的?”看到爱玉,他就想起五年前那火热的一夜,“谢谢妈咪,也谢谢南南。”他微笑着接过碗,慈爱地摸摸南南的小脑袋。
他愈来愈希望,能听到南南喊他一声爸爸。
“李叔叔要洗澡澡吗?”南南看到他拿换洗衣物。
“嗯。李叔叔身上好脏,等洗干净了再吃妈咪做的爱玉。”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李叔叔吗?”南南期待地问。
“可以啊!那你先在外头等,李叔叔很快就好了。”
“好。”
南南乖巧地点点头,李雁南这才走进浴室洗澡。
刚开始,南南还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是几分钟后,她开始无聊地东张西望,四处寻找好玩的东西。
当她看到蓬松松的被褥时,双眼一亮,飞快脱了鞋子,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就开始在弹簧床上跳了起来。
“哇!好好玩,李叔叔的床好软,好好玩喔!”
平常妈咪从不准她在床上这样跳,现在妈咪不在,她才敢偷偷地玩。
李雁南关掉热水,抓起毛巾擦干身体,听到南南玩得兴奋的叫声,不禁笑着摇头。
这个调皮的小丫头!
忽然,门外传来南南一声尖叫,接着是她的哭号声。
“南南?”李雁南心口一紧,慌忙大叫,“南南,你怎么了?”
“好痛……哇……好痛!”南南愈哭愈凄厉。
“南南!”李雁南飞快套上衣服,冲出门外一看,南南坐在床下的地板上,抱着小腿哇哇大哭。
“怎么了?跌伤了?”李雁南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咬咬……有东西咬我的脚……好痛……哇……”南南哽咽地说完,随即又放声大哭。
“有东西咬你?”李雁南狐疑地往她白嫩嫩的小腿一看,果真有齿痕!
而且依照那齿痕判断,应该是……蛇?
他立即抬头往床铺的方向一看,赫然发现一条丑恶的眼镜蛇耸在床边,威胁地朝他吐信。
他悚然一惊,抱着南南迅速跳开一步。
真的有蛇!他的床上,怎么会有蛇呢?而且,还是毒性极强的眼镜蛇!
他飞快从旅行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弹开刀锋,以射飞镖的方式朝眼镜蛇射去。
他射飞镖的技巧还不错,锐利的刀锋俐落地射穿眼镜蛇的身体,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它卷起长长的尾巴,痛苦地挣扎着。
李雁南无暇理会它,飞快抱着女儿坐下,眼镜蛇的毒性很强,若不马上处理,南南可能会死。
他先用手帕在南南的膝盖处绑紧,避免蛇毒顺着血液往上流,然后抓起她的小腿,张嘴对准伤口,用力吸出毒液。
幸好常在野地摄影的他懂得不少求生技能,现在才能救自己的女儿。
他含住伤口,使尽全力吸出掺杂蛇毒的黑血,转头用力吐出;然后又用力吸出一口,再飞快吐出……这样反覆无数次,直到所吐出的血液恢复鲜红,不再带有令人胆颤心寒的黑色,他才停止。
接着,他将皮夹塞进口袋,抱着女儿往外冲。
“南南乖,不要怕!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他跑出客房区,正好看到唐依依和乔书培朝这边走来。
李雁南一看到她就高声大喊:“南南被蛇咬了,快去把车开过来!”
“什么?”唐依依听了,立刻惊慌地问,“南南被蛇咬到?是什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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