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上去,又爬下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候,她终于长嘘一口气,“我不敢多翻,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找到,你确定账本真的在这里?”
“不能确定,”他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有些后怕的望了望落水管,“不然我再上去看一看。wwwwcom”
“哎,别,”她拦着他,“真的很危险,我刚才都有点害怕了,再说东西根本不在这里啊。”
他想了想,赵清雅已经去过一次,什么也没找到,自己再上去也没有多少意义,说道,“也是,我们都暂时别找了,等半个月之后我直接去问爸爸吧。”
“真的,”她欣喜的看着他,“你别骗我,骗人是小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脸色一沉,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以骗人为乐趣?”
她搓搓脸颊上的灰,不好意思的憨笑。
“啊,说到狗,大壮去哪儿了?”回去的路上,她追问道,“怎么都没看到。”
“暂时寄放在小董那里,”他垂下眼帘,看着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接着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把它丢了?”
她诧异的看着他,他吐槽,“看来我是这世上最不能被你相信的那个人。”
“其实我……。”她欲解释。
远远看见地铁飞速驶来,他指着表,对她喊道,“快跑,不然赶不上末班地铁了。”
她惊叫道,“啊!这是末班地铁啊?那必须得跑了。”
说完,两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往前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很诧异赵清雅的速度,几乎与他不相上下,或许自己那么容易被她追上,还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在上地铁的一瞬间,她忽然蹲下,扶着头呕吐,眼中泪光闪闪,他惊骇之中,停住脚步,蹲在她的身边呆呆的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恶心的感觉再度袭来,艰难的对他挥挥手,“你先上,我一会儿再走回去。”
他拿出手机来,“要不要叫救护车。”
她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赶紧上去吧。”
他狠狠剜了她一眼,“你再说让我一个人走的话试试看,赵清雅,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可别忘了。”
她一下子噤了声,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会这样。”
他挨着她坐下,“跑快了引起颅内高压,高压又引起呕吐,所以会这样,没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不会这样?”她垂头丧气的看着他。
“因为,”他想了想,“因为我比你高比你腿长,因为我人品比你好,因为我是男性,你是女性。”
这些话从一个专业的医生嘴里出来,无疑是荒唐的东拉西扯,但她却敏感的意识到,他未说出口的真相只有一个,因为,我比你健康。
你只是一个永远不能痊愈的脑瘤患者,你一生都无法这样神采飞扬的奔跑。
地铁飞速的从他们眼前开走,带着尖锐的汽笛声。
她望着地铁离开的身影,揪着胸口,难受的说,“你知不知道这班地铁错过了,对于身无分文的我们,要走多久?”
“我打电话求救吧,”他拿出电话,看了半天忽然举着黑屏对她叹息。
她流着泪说,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我这该死的老是不争气。
他诧异的看着她为了这一件小事自怨自艾,痛哭流涕,她断断续续的说,我要害你走那么远那么远,你从来都没有走过那么多的路。
坐不上豪华跑车也就算了,连地铁也坐不上,现在还要走回去。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忽然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对她说,“如果你真的觉得连累了我,就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走回去,如果你不能跑,我们就走慢一点,反正都有终点,走路和坐车,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说,她流泪更严重了,“你真的有这么好的耐心,跟我一起走回去?”
“走吧,”他对她伸出手,“别再哭了,干嘛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泪流个不停。”
“好的,”她起身拍拍屁股,重新笑逐颜开,把手递给他,“我们一起回去吧。”
夜深人静,地铁站的一男一女,牵着手在光影斑驳的小径上慢慢走着,她一边走一边问,“你刚刚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呢,为什么颅内高压会让人想呕吐。”
他戳了她的头一下,“因为我们的大脑中,有很多神经元。”
“神经元是干什么的?”黑暗中,她离他越来越近,直到紧紧的依偎在他身边。
“神经元有很多作用,”他温柔的对她说,“它掌管着我们的眼睛清晰度和记忆,美好的记忆,悲伤的记忆,还有爱一个人的记忆。”
“老实说,”她眯着眼问他,“你刚刚有没有在神经元里嫌我麻烦,给你造成很讨厌的记忆。”
“有啊,麻烦死了,”他一边走一边笑,“不仅在神经元里,现实里也是啊。”
“哼!”她迅速放开他,“我就知道是这样!”
他见她很不高兴的样子,尝试着重新将她揽过来,油嘴滑舌的问,“小麻烦,小家伙,明天要干什么?”
“明天啊,要上班了,”她一边走一边回答,“我已经旷工好几天了。”
“好吧,”他摸摸她的头发,“明天我也想看看传说中的赵经理,工作表现怎么样。”
“谁要你看啊,你不是不认可我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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