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叶欢跨上摩托车,直奔小学医疗室。
上次从药都回来,在县城里的济仁药堂里拿过一张名片。叶欢照着号码拨过去,一问,居然还有自己想买的药物。
叶欢要买的是药物,其实花田村也产,但是平时没注意收集。他要买的就是老石榴皮。
先祖叶天士留下的医学秘笈上记载,石榴皮配合明矾煮水,有良好的“缩,阴”功效。但是他先祖叶天士可没有这么无聊,来特意研究一个验方,帮那些失身的女人装处女。叶天士的方子,是治疗妇女们产后尿失禁的。
花田村的石榴树,也有好几棵。但是大家吃了石榴,都顺手把石榴皮扔了,谁会保留这玩意呢?现在才六月底,新生长的石榴还没一点点大,剥下皮来也不能用,没那个药效。
所以叶欢要给柳晓姐治病,就要先把药物准备好。
落实了石榴皮,叶欢锁上医疗室的门,回到家里放好摩托,准备去柳晓妹家里干活。
刚一出门,遇上了周琼。
“五姐,来的正好,刚好有一件事求你帮忙。”叶欢嘻嘻一笑。
周琼媚眼飞飞:“这么客气?说!”
叶欢说:“我在研究一个药方,但是少了一味药。请五姐帮我去县城的中药店,济仁药堂跑一趟,把这药物买回来。我这几天太忙,实在走不开。”
“行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要买什么药,你写下来。我明天给你跑一趟。”周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用写,我要买的就是石榴皮。麻烦你帮我买上个一斤半斤的,谢谢了,五姐。”叶欢坏笑着说道:“其实……这个药买回来,就是给你用的。”
周琼一呆:“我没病没灾的,用什么药?”
叶欢捅了捅耳朵:“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绝对用的上。”
“石榴皮……,也是药物?我家院子里就有石榴树,等到秋天,我把石榴皮全部给你留下来,省的花钱买,还有来回跑。
“那最好。”叶欢一笑,挥挥手。朝着柳晓妹家里走去:“我去做瓦匠给人砌墙,五姐,石榴皮的事,就麻烦你了。到时候,有你的好处。”
看到周琼,叶欢心里突然又多了个想法。等那个石榴皮买回来。先把药水配好,在周琼身上试验一下。
柳晓妹的家里,瓦匠们已经开工了。叶欢跳上跳板,开始砌墙。看这进度,今晚差不多可以把墙体全部完成。
何长芳今天下午也在帮忙。柳晓妹去请她。她不敢不来,她担心叶欢又会像昨天那样。把自己扛过来,惹得全村人笑话。
“叶欢,平时小嘴挺能的,怎么今天不说话?”何长芬一边提灰桶,一边挑逗叶欢。
那个绰号叫陈二狗的瓦匠接过话来:“何长芬,叶欢亲过你的嘴,还是吃过你奶,你知道他的嘴能?”
众人大笑。孔玲珑也笑。
“去你妈蛋!”何长芬把手里的空灰桶砸了过去。
陈二狗急忙用手中瓦刀一拨,灰桶是被拨开了,但是桶底残留的砂浆,却溅了他一脸。
“你才吃过何长芬的奶,以后你叫她老妈好了。”趁着陈二狗在低头擦脸的时候,叶欢把手里空灰桶,啪地一下扣在陈二狗的头上。
这个陈二狗三十岁人,又黑又矮又瘦,跟人站一起像个猴子,跟猴子站一起,才像一个人。但是俗话说,牛怂尾不怂,人怂嘴不怂。陈二狗的一嘴散扯,也算是花田村一绝。
不过叶欢从来不把这家伙放在眼里,听见他损自己,想都没想,就在他头上扣了一灰桶。就凭陈二狗的小身板,他还没胆子敢翻脸。
“哈哈哈,叶欢,扣的好。该找个马桶扣这家伙头上才好!”何长芬看见陈二狗糊了满头满脸的砂浆,这才开心地大笑起来。
陈二狗被叶欢作弄一番,想翻脸又没胆量,哭笑不得,只好又来调戏何长芬。
他抓了抓头发,抖落头上的砂浆,对何长芬说道:“何长芳,我说个谜语给你猜,你要是猜到了,我放你半个小时假,我自己来提灰桶。”
一个小工提灰桶,侍候两个大师傅,保证砂浆供给。何长芬就分工给了叶欢和陈二狗。
“什么谜语,说出来我猜猜看。”何长芬来了兴趣,看着陈二狗问道。
大工小工都住了手,平时吸烟的,都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点上,顺便歇口气,听陈二狗说谜语。孔玲珑也直着两眼,傻乎乎地看着。恰巧,柳晓姐也走了出来,听见这边说得热闹,就站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听着。
“咳咳……,何长芬你听好了。”陈二狗干咳了两声,不紧不慢地说道:“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尼姑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
柳晓姐眼珠一转,突然猜到了谜底,脸一红,低头钻进了堂屋。
“这是……什么沟?离地三尺……和尚洗头?”何长芬却没有这么聪明,皱起眉毛使劲地想。
“噗……!”所有的男人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除了傻头傻脑的赵二愣。
孔玲珑和二愣也在使劲想,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叶欢摇摇头,继续干活。唉,笨女人就是笨女人,没法教。
何长芬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答案,就跑过来问叶欢:“叶欢,二狗说的沟,到底是什么?”
“是他妈逼!”叶欢回头冲着陈二狗骂了一句。这狗日的见人就乱说话,有时候,跟叶欢的老妈也没轻没重地开玩笑,叶欢早就想收拾他一顿。
陈二狗脸色一变。梗着脖子:“叶欢你骂谁?”
“小爷就骂你怎么了?敢回一句嘴,信不信我敲了你的牙?”叶欢用手的瓦刀指着陈二狗:“难道你妈裤裆里没有那条沟。难道你爹以前不在那条沟里洗头?你爹不洗头,怎么有的你?”
“你……”陈二狗满脸涨的通红,硬是不敢翻脸。
上次和周家一场大战,叶欢一个人放到了周家八兄弟,现在的花田村,还有谁敢和叶欢较劲?
这时候,何长芬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去干活了。不过她心里。还以为叶欢痛骂陈二狗,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心里甜蜜蜜的,一下午干活特来劲。
陈二狗被叶欢弄的一个灰头土脸,再也不敢油嘴滑舌,老老实实地干了一下午活,连头都没抬。
压根黑的时候。墙体全部结束。陈二狗他们收工钱的瓦匠,都各自回家。叶欢和二愣恐龙何长芬等不要钱的人,都留下来吃晚饭。照旧,李大头又是揭锅就到。
今晚李大头喝多了,临走的时候非要和叶欢一起走。叶欢本想和“小姨子”柳晓姐谈谈心来着,但是李大头不由分说。搂着他的肩膀就出了门,弄得叶欢哭笑不得。
柳晓姐也巴不得叶欢留下来,说一说关于自己的事儿。可是当着李大头的面,又怎么好意思挽留?
叶欢和李大头出了门,走着走着。说起扫盲班的事。李大头说,大约有四十多人来上课。
叶欢嘻嘻一笑:“大头叔。找一些漂亮的大嫂来听课,丑的,我可不教。”
“你娃才几岁,知道什么叫漂亮什么叫丑?”李大头嚷嚷道:“你说说,我们村子里,哪个女人最漂亮,你最想和哪个睡觉。”
“呃……,翠红婶子最漂亮。”
“去你大爷的!”
两人说笑了几句,叶欢突然站住了脚步:“糟糕,差点忘了。后面的冯香芹说叫我去看病的,我要去看看。”
李大头也站住了脚步:“冯寡妇一个人在家,不容易。既然人家生病了,那你赶紧去看看吧。”
“可是……现在也不早了,我去给她看病,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叶欢迟疑着说:“大头叔,你陪我一道去,省的人家说闲话!”
“你大爷的,冯寡妇都四十出头了,跟你个毛孩子能有什么闲话?”李大头嚷嚷了一句:“走走走,我陪你去。”
冯香芹的家,住在村子的最后一排,最西头。她的男人死得早,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岁,跟叶欢一样大,在外面打工。平时,也就冯香芹一个人在家过日子。
叶欢和李大头闲狗一样逛了过去,到了冯香芹的门前,叶欢却又一愣:“哎哟……,忘了拿药。大头叔你在这儿抽根烟,我快步跑回去拿药,五分钟就回来!”
“行行行,我就坐这儿等你,你快点。”李大头酒性上涌,就在冯香芹家院门外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叶欢撒开腿,一口气奔到大头家中。翠红还没睡,开着院子门等李大头。
“婶子,大头叔喝多了,他说今晚要在冯寡妇家睡觉,现在赖在人家门前,我拉都拉不走……!”叶欢抓住了翠红的胳膊,焦急地说。
“什么?这个老贱猪,我今晚非打断他的腿!”翠红气的浑身发抖,摸起墙角的棒槌,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叶欢嘿嘿一笑,径自回了家。
没过几分钟,李大头杀猪一样的惨叫,和翠红的狮子吼,就在村子里响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叶欢就在花田村值班。没出预料,接待的第一个病人就是李大头。李大头的头上多了两个包,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叶欢也算倒了霉,挨了李大头一顿臭骂,倒贴了两盒虎骨膏。
李大头临走的时候告诉叶欢,老夫子今天上午就会回家,让叶欢有时间的话,过去拿扫盲班的教材,明天下午正式开课。
而且,李大头还把扫盲班的学员名单,丢给了叶欢。
叶欢接过名单看了看:赵奎、孔玲珑、田小荷、郭树花、蔡菊、罗惠、何长芬、柳晓妹、吴文娟、杜清芷、赵玲玲、周琼……,苏清婉。
我去,杜清芷是大学生啊,怎么也来扫盲班?这丫头脑袋抽风了,老师不做做学生?难道……做学生的补助,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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