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无语,寂静的海边只有海水和着海风细碎的轻吟,舒清轻轻拉起裙角,避开不断追逐的浪花,忽然觉得,安沁宣今日的白衣,在月色下格外的苍白。wwwwcom或许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这片海滩和酒精,而不是任何人。
舒清再次抬脚要离开的时候,安沁宣低沉的声音清晰传来:“下次船期是什么时候?”
听声音,他似乎没醉,舒清想要上前一步,但是不断涌上的浪花让她不能如愿,安沁宣飘逸的白衫已经被海水几乎完全打湿,她可不想如他一般。海浪的声音愈发的响了,舒清大声回道:“三日之后,午时出发。”看着那满地的狼藉,舒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复又问道:“你要逃了吗?”
安沁宣将手中的空坛往旁边一扔,抓起另一坛就口灌下一半,才寒声说道:“慕容舒清,今天,你特别讨厌。”
“是吗?”舒清轻笑,果然坦诚有时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今晚的月亮,真是明亮呢!舒清轻松笑道:“三天后的船,我会帮你挑个好位置。”说完仿佛想到什么一般,舒清接着提醒道:“对了,别忘了慕容家的免费船运。”
“我有说要走吗?”轻轻地低语,不知道他是要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舒清听。
舒清脸上的笑意更胜,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安公子,今天,你特别别扭。”不过别扭就对了。
“陪我喝一杯吧。”一直冷硬的声音,此刻忽然带着一丝恍惚,僵硬挺直的背影也散发着孤寂无力的气息。
舒清轻轻皱眉,好吧,谁让她多管闲事呢?
踢掉鞋袜,拉高裙摆,舒清踏上清凉的海水,走到安沁宣身边,接过安沁宣忽然抛过来的酒壶,手上一松,素衣裙摆也立刻被海水浸湿。舒清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狼狈的站在海里的样子,恨恨地瞪了安沁宣一眼。
这一眼,却让舒清接下来的抱怨统统咽了回去。
月光下,原来的俊颜没有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潮红,反而显得苍白,常年勾起的嘴角,此时仿佛冻结了一般,冷冷地抿着,那双魅惑人心的眼也没有了以往的戏谑,直直地看着前方,他清明的眼神,印证了舒清刚才的想法,他此刻十分的清醒。
收回视线,舒清也举起了酒坛,喝了一口,眉头更紧地纠结在一起,好烈的酒,只觉得一股热流由喉咙直烧到胃里。
安沁宣仿佛喝的是白水一般,连灌了几口之后,才略带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开始,有些佩服轩辕逸了。”那个骄傲的男子,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舒清缓缓昂起头,看着漫天星辰,回道:“光是佩服是没有用的。”他不是轩辕逸。
安沁宣终于放下手中的酒坛,转而看向舒清,不解地问道:“看来你并不看好我和她,开始的时候何苦撮合?”
舒清摇摇头,坦诚地说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当时只觉得他们俩是多么的相像,一定可以互相吸引。
结果,相爱不能相守的痛,才更加折磨人吧。觉得脚下的海水有些冷,舒清不知觉地轻颤,掩下双眸,回道:“你和她之间的鸿沟,本来就是难以逾越的,能在一起,需要很多的勇气和理解,当然,必要的妥协更是必然的,如果做不到,倒不如早点离开的好。”
安沁宣狭长的眼微眯着,抓着酒坛的手,也慢慢地收紧,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寒气,怒道:“你所谓的妥协,是说我应该安分的做她众多男子中的一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舒清并没有因为安沁宣满怀怒意的逼问而退缩,而是认真地回道:“你做不来的,这片土地,只适合你冒险,不适合你生存。”因为,他,是安沁宣。
舒清的直言不讳,让安沁宣颓然地低下了头。
她还能说什么,为情所困的人,她无能为力。或者说,安沁宣就是太明白,看的太透,才如此痛苦吧。
将手中满满的酒,塞回安沁宣手里,舒清伸了伸腰,一边向竹屋走去,一边说道:“很晚了,我就不奉陪了。”他需要的不是她。
拎着鞋,提起湿漉漉的裙角,舒清慢慢地走回竹林,却在竹林的一角发现一抹孤傲的黑影。
舒清苦笑着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再看看那张冷漠的脸,最后还是扔下鞋子,拧了拧湿透的裙角,向黑影走了过去。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为什么都选在今天为爱伤风,为情感冒?
走到炎雨身边,他还是愣愣地盯着一点,目光依然冷冽,可惜有些呆滞。
舒清轻轻挑眉,炎雨的警觉性很少这么低,虽然她没有穿鞋子,可是也不至于走到面前也没有发觉吧。
轻咳一声,终于引起了炎雨的注意。炎雨收回视线,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说道:“主子。”
“你喜欢她。”
不大的声音,却让炎雨仿佛触电一般后退了两步,叫道:“什么?”
声音都高八度呢?舒清轻笑,继续说道:“她也很喜欢你。”
炎雨惊得睁大了眼。
终年冰块般的脸难得这般生动,舒清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炎雨也觉得自己反映过度,有些尴尬地别开头,表情恢复了原有的冷然,只是眼神却飘忽得厉害。
舒清无奈地摇摇头,男未婚,女未嫁,又相互喜欢,何苦如此折磨。
炎雨被舒清盯得有些手足无措,转身就要离开,舒清清冷地声音轻声说道:“所有的所谓民俗都只是习惯而已,如果是在东隅,女子要嫁你,不是也会担心你将来三妻四妾,不能从一而终,现在不同的地方,只是这些担心,由你来背负而已。”
炎雨不假思索,立刻否定道:“我才没有为这个担心。”
哦?舒清继续追问:“那你担心什么?”
“我……”炎雨语塞,那么他担心什么呢?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心中纠结的感觉,炎雨匆匆丢下一句:“没什么。”便像是要躲避什么一样,暗黑的身影已经闪出很远之外。
舒清愣愣地站在那里,耸耸肩,果然,感情的事情,外人总是无能为力的。
破晓的第一丝阳光,带着光明的力量,只是在黑暗的包围下,显得软弱而无力。淡淡的金光努力的冲破黑暗,准备照耀怒放着迎接阳光的艳丽花朵,可惜,今天迎接阳光的,是一地的残红。
被这一片残红包围的,是一身素袍的男子,每一朵花,都被他柔情的抚摸之后,再轻轻撕碎,脸上的表情,带着让人颤栗的笑容,不时,还轻声低喃。
“倩儿……”
“父亲很快送她去陪你!”
“你在耐心等等……”
随着太阳一点点的升高,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兴奋起来,双眼也被满地的残红沾染的泛着血腥的光芒。
“祈天仪式,开始————”
祭师响亮的声音,揭开了祭祀的序幕。
舒清暗暗打了一个呵欠,她也是第一次见识皇家的祭典,真是麻烦。所有参加祭祀的人,要吃素三天,还要在前一天用海域特有的幽昧草和着芍药沐浴半个时辰。泡一个小时,她的皮肤都快泡皱了。
这还不算完,卯时就必须在宫门等候,与陛下的车鸾一同前往幽山,为了表示对神明的敬意和虔诚,必须从山下步行上山,更别提那八百级台阶,身为左相,是必须随陛下登上高台顶端的,或者这在别人看来是无上荣耀,可对她来说,真正是一件苦差事。
好不容易气息才调好,舒清又被眼前一览众山小的景色所迷醉,海域是个海岛国家,这样高耸的山脉,估计就这一座吧,怪不得被列为皇家祭天的地点。
祭师宣布开始之后,西烈月也站在了最高的祭祀台上,随着她的登高,八百台阶上按品级排列的官员立刻半跪下身子,高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烈月轻轻平摊双上,示意她们免礼。
今日的她,隆重的穿上了登基时的海蓝精丝礼服,宽大的浪花坠地裙摆,将她衬托地美丽而大气。待百官安静下来,西烈月朗声说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祈天的日子,愿上苍保佑我海域国之昌盛,民生富足。”
她的话音刚落,百官们立刻紧随其后,祈愿道:“愿上苍保佑,海域国之昌盛,民生富足。”
几百人的和声,让整个山谷仿佛都为之动荡,众人的心愿似乎也以这样的方式送上了云端。
祈愿过后,是上香。
由西烈月带领,接着是左右相,大将军,各部尚书代表百官上香,祈天的仪式也就基本完成。
在西烈月上过香之后,舒清心情甚好的点香,仪式快快完结,是她最期望的。
舒清与季悠苒一左一右,走到巨大的香炉前,两人才弯腰鞠下一躬,一道飞快闪过的银光从两人中间穿过,直直射向西烈月。
好在西烈月身手尚算敏捷,一个利落的侧身,躲过的飞掠过来的暗箭,但是因为躲的急,不免身形不稳,倒向一旁,西烈月为了保持平衡,伸手扶住了巨大的香炉。
本来以为惊险已过,谁知西烈月脚下的石板却忽然塌陷。
“月!”舒清正站在西烈月的左边,看见她掉了下去,潜意识的就要抓住她,下坠的力却将她也拽了下去,还有站在右边一样试图拉住西烈月的季悠苒。
“啊————”随着叫声,三人一起跌落入石板之下。
变故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高台本来就不大,上边只站了祭师,陛下还有左右相,这突来的情况让祭师吓白了脸,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慌乱地大叫道:“护驾护驾!”
站在高台之下的炎雨、菁葮、芪焰,还有大将军都马上冲了上来,可是石板还是石板,人却已经不见了,炎雨用力敲打着石板,焦急地喊道:“主子?主子?”
“陛下您能听见属下的声音吗?”菁葮也用力拍打着周边的石板,可惜一点用也没有。
芪焰盯着这不大的高台,既不解又烦躁地叫道:“这里为什么会有暗道?刚才那支箭又是怎么回事?”
炎雨抬头看了一眼刚才银光闪过的位置,只见一个着绿袍官服的女子已经向放箭的方向奔过去了,微微眯眼,看清是那个叫瞿袭的女子。既然已经有人去追了,身边的大将军也开始沉稳的调遣人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把她们救出来。
再次检查石板之后,炎雨挫败地说道:“看来这个石板只能进不能出。而且应该很深,她们根本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炎雨抬起头,利落地安排道:“芪焰你立刻回竹林,告诉苍素和轩辕逸,让他们马上过来。”
“好。我这就去。”芪焰离开之后,炎雨转而看向菁葮,说道:“菁葮,你带着你的人沿山路勘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入口,还有沿路是否有可疑的人。”
菁葮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
炎雨颇为沉重地点点头,“我怀疑有人让她们掉下暗道,只是为了支开旁边的人,这时候如果暗道里面有埋伏的话……”
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炎雨本就冷凝的脸,因为沉重显得更加阴鹜。
“快去。”炎雨一边说着,一边不放弃地敲击着石板,可恶,刚才她们是怎么掉下去的?
菁葮看着炎雨因用力敲打而染上血痕的手,迟疑地问道:“那你?”
“我再看看,或许有什么机关,可以从这进去。”不知道出口的情况,只有从这里进去,才能更快找到她们。她们在里面多带一刻就多一份危险。
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说话了,想不到却是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打破僵局,只是,看着炎雨专注而疯狂的重复着拍打的动作,菁葮的心却有着淡淡的刺痛,他和舒清小姐之间,真的只是主仆吗?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菁葮回过神来,向台阶奔去,跑了两步,没有回头,匆匆丢下一句:“你,小心。”便飞快的跑下台阶。
炎雨拍打的手一顿,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那抹消失在眼前的倩影,轻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寻找石板下的机关。
漆黑的一切,什么也看不见。
三人只觉得被摔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停了下去,却因为暗黑,什么也看不清楚。舒清轻声问道:“月,你怎么样?”
她的左边,传来西烈月小声地呻吟,“我……没事。”
西烈月在左边,那自己右手摸到的,就是季悠苒了,舒清转头问道:“你呢?”
“我还好。”季悠苒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得多,可见真的没事。
舒清轻轻抚摸了一下地面,潮湿松软的泥土让她们跌下来的时候没有摔死,可是坐在这样的地上,就不太舒服了。想要站起身来,一股钻心地疼让舒清脸都皱在一起,好在一片漆黑,她的表情没人看得见。
站不起来,舒清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不太好。”
习惯了黑暗,大家基本上能勉强看见对方的身影,西烈月走到舒清旁边,蹲了下来,担心地问道:“舒清,你怎么了?”
稍稍动了一下脚踝,舒清回道:“我的脚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
扶着舒清的手臂,西烈月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恩。”这里不能久呆,一定要站起来,即使勉强,舒清仍是就着西烈月地搀扶,站了起来。
季悠苒大略观察了一下她们身处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个不大的洞穴,周围是石壁,也没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空气里满是湿气和霉味,渐渐的,三人已经有些呼吸不畅。
摸索着走了一会,季悠苒发现有一条小路可以往前走,转身对西烈月说道:“陛下,这里太黑了,洞也很深,估计是上不去的,往前走看看吧。”
“恩。”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西烈月搀着舒清,季悠苒在前面开路,三人就这样一路摸索着前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小路渐渐宽阔了起来,隐约的,透着亮光,还清晰地听见了溪水的声音。
舒清一路走过来,右脚已经完全使不上劲了,一颗颗冷汗也随着面颊滑落,看清光线,舒清送了一口气,好在这条路还是可以走得通的。
迎着亮光,又走了一会,眼看就要到达洞口的时候,三个黑衣人堵住了路口,看样子,是早就埋伏在这。
黑衣人看见她们,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看来他们没有想到一同掉下暗道的,居然有三个人。不过很快,他们默契地亮出了刀刃,意思很明显,今天是非要她们的命不可。
西烈月锐利地眼微微眯了起来,显然今天她会跌入这个暗道,是早有预谋的。
现在想要往回走,也不可能了,西烈月扶着舒清退后两步,让她依着石壁,准备迎上去。舒清慢慢的往后退开,现在的她,只求不成为她们的负担,洞口已经不远,只要能出去,还有活的希望。
季悠苒也深深皱起来眉头,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并不会武功, 陛下以一敌三,胜算有多少?
黑衣人并不由季悠苒和西烈月细想,利刃已经向她们刺去,西烈月的武功没有白练,虽然是两个人夹击,但是目前看来,还勉强可以应付,季悠苒就狼狈得多,好在洞穴并不大,黑衣人被长剑限制了发挥,一时也没能伤到她。
舒清焦急的看着眼前惊险的一幕,心里焦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三人的目标显然是置西烈月于死地,看两人夹击不成,第三人也放弃刺杀季悠苒,转而攻击西烈月,本来应付两人就已经吃力的西烈月,根本没有能力再抵挡,只见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向西烈月刺去。
舒清只来得及大声叫道:“小心。”
长剑便毫不留情的没入了挡在西烈月面前的季悠苒的前胸,温热的血液顺着拔出的剑,溅了一地,西烈月一惊,反手夺下一人的兵器,一手接着季悠苒慢慢滑落的身体,一手挽起一个凌厉的剑花,隔开了黑衣人又一轮攻势。
舒清想要过去接过季悠苒,可是沉重的脚踝,让她抬也抬不起来,一个前倾,眼看就要载到在地,慌乱间,她抓住了石壁旁长出来的杂草。可是杂草承受不住舒清的重量,舒清狠狠的摔在了草上。
脚下的疼和双手被利草割出的血痕,让她疼得闷哼了一声,费力的爬起来之时,却在乱草间看见光芒,顾不得手上的伤,用力扒开几乎一人高的草丛,才发现草丛后面竟然有出口。
舒清惊喜地爬起来,费劲地接过西烈月手上的季悠苒。好在季悠苒并没有晕过去,虽然虚弱,但是在舒清的帮助下,还是艰难的爬出了草丛,舒清自己也爬过去之后,对着有了兵器,正和三人战得正激烈的西烈月叫道:“月,这边。”
西烈月奋力地击出一剑,趁着三人后退的瞬间,闪身入了草丛。
越过草丛,确实出到了外面,可是看看前面的路,三人同时绝望了起来。
草丛的后面是一个小坪,再过去,是一面巨大的瀑布,瀑布下是险滩不断的深潭。
就在她们退到瀑布前的时候,黑衣人也越过了草丛,追了过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西烈月向瀑布下看了一眼,咬咬牙,说道:“跳下去。”黑衣人有三个,他们一起攻击,她抵挡不了多久,季悠苒、舒清都受了伤,逃也逃不掉,落入他们手里也只有死,不如,搏一搏。
“这……”舒清迟疑了,按压着季悠苒伤口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的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楚了,这样的季悠苒跳下去,九死一生!
就在西烈月和舒清都很挣扎的时候,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季悠苒原本虚弱的身体,却仿佛忽然间有了力量一般,只见她利落的起身,飞快的投身跳入瀑布下。
舒清惊叫:“季悠苒!”完全没有给舒清和西烈月反应的时间,季悠苒的身影已经被激流淹没。
舒清与西烈月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肯定的光芒,就在黑衣人逼上来的前一刻,双双跳入深潭中。
黑衣人紧盯着深潭,三人就像被吞没,失去了踪影。
想不到这个暗洞外面竟然有一个瀑布,虽然跳下去,活的机会已经不大,但是他们还是不能冒险,死要见尸。
领头的黑衣人说道:“追。”
现在朝廷一定也在搜山,他们的时间不多。
海域码头
每年进出海域的船只都要进过严格的筛选和控制,尤其是商船,更是要经由户部审核,上报陛下,获得批准之后,才可以出航。海域和外界连接的水域礁石险滩,激流暗潮多不胜数,每年只有中秋时分,东海上出现半个时辰的海水逆潮,才是进出海域最好的时机,其他的时候多数难以成行。
像舒清这般,每年有四次外出船队的商队,几乎是没有的,这需要朝廷的支持还有海运经验及其丰富的船员,当然,雄厚的资金自不必说了。
既便如此,一年也只能进出四次而已,所以,错过了这班船,最少还要再等三个月才会有船出海域。
轩辕逸最后检查货物的数量和种类,像船队的老船长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还看见安沁宣站在码头上眺望着海面,没有上船。
轩辕逸走到他背后,看着这个有些犹豫的背影,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感受,自己不也曾有过挣扎,只是他比较幸运,爱上的,是那个坚定的人,安沁宣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既然如此,早走早好。
用力拍了一下安沁宣的肩膀,轩辕逸说道:“要走就快走,船可不等人。”
安沁宣转过身,脸上又扬起了那抹让让轩辕逸想要一掌打碎的邪魅笑脸,故意叹息道:“我有些舍不得清儿,还是,再考虑考虑。”
轩辕逸暗暗咬了咬牙,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可怜。双手环胸,轩辕逸睨着他,啧啧回道:“是吗?留下了也不错啊,凭你的姿色,做不成后主也是个君,挺有前途的。”
“轩辕逸!”这回终于轮到安沁宣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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