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华看着十七面无表情的样子,忽然笑声就卡住了,她又轻轻推了推十七胳膊,低声问道:“你发什么呆呢?”··
十七下意识地反手将燕灼华推来的柔荑握在掌心,低下头来,却没说话。
“什么呀……”燕灼华嘀咕着,想要将手抽回来。
她的手才一动,十七便握得用力了些。
燕灼华动作一顿,抬眼瞪向十七。
十七却已经松开手来——他那用力握的一下,也是无意识的,在那瞬间不想让她的手离开,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燕灼华抽回手来,犹豫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方才那样将手指搭在了十七胳膊上。
宋长康侧身对着燕灼华等人,在只有绿雪能看的角度,怒目圆睁示意他离开。
绿雪笑道:“奴才这就伺候我家老爷去歇着。”
燕灼华看了一眼宋长康摇摇欲坠的身影,摆摆手道:“去吧。”
绿雪扶着宋长康,疾步往魁星楼走去。
直到走出燕灼华等人的视线,宋长康才低声怒斥道:“无知小儿,方才那样的场合,也是你能心口雌黄的?今日一着不慎,便是我宋家满门抄斩之日——你好大的胆子。”
绿雪松开宋长康的胳膊,垂首道:“天干物燥,老爷子您肝火太盛了。”
宋长康气了个倒仰,“好好好,你这样的人物,我是用不起的。等殿下离开书院,我就打发你回四郎跟前儿去。”
“不用老爷子打发,奴才原本也是要回四公子身边伺候的。”绿雪眉眼不抬,看似恭敬,他上前推开魁星楼的门,等宋长康当先走进去,便在后面仔细得将门合拢。
宋长康料不到这小厮竟敢顶嘴,一时气得连先前所怕也忘了。
绿雪从眉毛底下瞅着宋长康,带了几分嘲讽道:“老爷子只怪奴才信口雌黄,却不想想,若不是奴才‘信口雌黄’打了岔,就凭您那满头大汗面色发白的模样,如何能让殿下不起疑心?”
宋长康听了这话,耸然一惊,顾不上与这小厮理论,扶着楼梯把手往魁星楼高层爬去。
这一日于宋长康而言,可谓祸不单行。
从前些时日被彭虎找上门来,宋长康就有种不详的感觉。十年前那桩秘事,他一时糊涂应承下来,就好比在宋家埋了一个可怕的炸弹。
这事儿大哥也知道,这十年来长房与二房渐渐疏远了,大哥也致休在家不问俗务。为的什么,宋长康心里清楚。
万一东窗事发,长房想要避在祸根之外。
然而大哥也是糊涂,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
谋朝篡位这样的事情,岂是你挂官致休就能躲得过去的?
十年前彭虎找到他的时候,恰逢先帝驾崩,新帝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虽有皇太后垂帘坐镇,朝廷里到底还是一片风雨飘摇之态。
他感念前朝章贤太子知遇之恩,又觉得当时有机可趁,便应承下来。
谁知道十年一过,这燕国的天下却是越来越稳固了。
更想不到自己儿子做了本朝的丞相,那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便是前朝未亡,只怕宋家也难以荣耀至此。
好在十年间,彭虎再也没来找过他。
宋长康本以为从前的事就慢慢过去了,谁知道彭虎却又出现了。
更要在他寿宴上伏击长公主殿下。
宋长康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中途退出,又哪里能够?
竟是被变相“绑架”了。
而“绑匪”好巧不巧,就在长公主殿下起兴来白鹭书院的同一天,也来了此处。
宋长康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进了前讲堂,只好吩咐绿雪去招待,硬着头皮先将课上完。
谁知道课上到一半,就遇到突然驾临的长公主殿下。
宋长康当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不清楚彭虎此来为何,他怎么敢放长公主殿下自在观赏?所以强撑着,一路陪着逛了大半座山。
直到入了魁星楼,这才看到彭虎坐在三层。
那彭虎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坐在三层藏书阁的里面,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燕灼华带人走过的时候,只当他是这里负责打扫的下人,也不曾留意。
宋长康在一旁看得清楚,吓得腿都软了,只怕彭虎暴起伤人,那真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他在后面杀鸡抹脖子的给彭虎递眼色,要他千万别轻举妄动。
好不容易捱到长公主殿下出了魁星楼。
宋长康正想着怎么劝长公主殿下往前面去,既然知道彭虎在魁星楼,只要守着这里不放人来,那长公主殿下的安全该是可以保证的。
怎么也没想到,一出魁星楼,长公主殿下便被两株柏树吸引了注意力,径直过去乘凉休息起来。
那两株柏树正在魁星楼下方的院落里。
彭虎在魁星楼三层,从窗边望下来,居高临下,正冲着坐在树洞里的燕灼华。他功夫又高,随便丢个锐利些的什物下来,便是一场灾难。到时候,他高来高去,来无影去无踪了。
宋家可就要面对灭门之祸。
然而就像绿雪说的,也多亏他灵机一动,扯了“大将军”“二将军”的旧话来搪塞。长公主殿下当下看来是信了,只不知回去细想会不会发现破绽。
想到此处,宋长康有些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得绿雪,到底是四郎□□出来的人,虽然年轻显得轻率,才智还是有的。
“老弟叫哥哥好等。”彭虎粗噶苍老的声音从楼梯顶端传来。
声音很大,如同炸雷。
宋长康浑身一颤,忙道:“老兄噤声。”
彭虎嘿然一笑,斜着眼睛瞪着宋长康,阴阳怪气道:“你怕了那燕狗公主,是也不是?”
宋长康苦笑道:“老兄莫要挖苦小弟……”他擦着额头的汗水,“那公主带了两队羽林卫,老哥却只有一人,小弟是怕这般鲁莽动手,害了老兄。”
彭虎狐疑地瞪着他,“当真?”他方才是真的要动手的,看到宋长康的眼色强行忍了下来。方才离那燕狗公主只有十余步远,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千真万确。”宋长康忙回答着,又快步走到书架旁,把开着的长窗关了起来。
彭虎冷笑道:“原来如此。那老弟可不必担心,区区两队羽林军,老夫还不看在眼里。”说着摩拳擦掌,就要破窗而出。
彭虎与宋长康在魁星楼上僵持不下,楼下的柏树旁,燕灼华与十七却正进行着一场有些诡异的对话。
很罕见的,这次的话题是十七主动提出的。
他在宋长康离开后,忽然低声道:“我是谁。”
燕灼华原本翘脚坐在树洞边沿四顾望着风景,闻言有些恍惚,她歪头看向十七,确定方才真的是他在说话。
“什么?”她惬意地眯着眼睛,随意地问了一句。
十七却是眉头紧皱,转头面对她,慢慢道:“殿下,我是什么人呢?”
就像是晨起在竹林木屋里,宋元浪问的那样。
“你是陛下送给长公主殿下的生辰贺礼,那么又是谁把你献给了陛下呢?”
这疑问就像是落在枯草荒原上的火星,瞬间燎原。
他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又曾生在何处?
十七往记忆里寻去,却只撞上一片迷蒙的白雾。
生命的过去是无言的混沌,一切从在湖中被她扶起那一刻才开始鲜明。
好像在那之前,他在昏暗痛苦里挣扎了许久;那一夜玉奴对战,沸腾人血的擂鼓声中,对面劲风扑面的大刀下,求生的本能让他振发起来。
然而在那之前,他分明记得自己只是昏沉在黑暗里,浑浑噩噩着。
他曾是那样一个蝼蚁般的奴隶,又有什么惹眼处,竟引得旁人将他献给了陛下。
而他又是哪里入了陛下的眼,竟让陛下将他送给殿下作为生辰贺礼。
陛下早就知道这份贺礼能让殿下满意么?
十七喃喃道:“殿下,我是谁?”声音很轻,却含着重逾千钧的犹豫与恐惧。
燕灼华仔细看着他,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
她站起身来,握住他的手臂,道:“你怎么了?”很是关切。
十七听出她话里的关切意味,心头一热,几乎要将内心的猜测和盘托出。
他想过,自己的来历多半有些蹊跷。他这一身的武艺,不是寻常奴隶能学到的。底下的人将他献给陛下,陛下就将他转送给殿下,而他竟然就那么恰好地讨了殿下喜欢。
究竟是谁那么懂她的心思?
而她的心思,究竟又是什么。
那揣摩透了她心思的人,将他拐着弯献上,是含了要对她不利的后招吗?
从前不曾想过这些,每日呆在她身边,已是无边喜乐。然而自从来了南安,他的眼睛一日好似一日,原本脑海中蒙着的迷雾也仿佛随之渐渐淡去了。于是这些恼人的想法也丛杂而生。
他想起那救了殿下的和尚舍千子的话来。
舍千子说,这叫三千烦恼丝,要他剪掉就自在了。
果真如此么?
起了这个念头的瞬间,他想到的却是,若是他剃去满头乌发,殿下还会要他陪伴左右么?
“你究竟怎么了?不舒服么?”燕灼华见他只是沉默,担心地推了推他胳膊,心道,难道是今日去宋元浪去治眼疾出了什么问题——这会儿引出后遗症来了?不然怎么好端端问起怪话来。
“你是谁?”燕灼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能是谁——你是十七啊。”说着伸手贴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
十七轻声道:“在我成为十七之前,我又是谁呢?”
这些时日来,一直窥伺着殿下的那些人,究竟所为何来?
宋家西跨院墙外树冠里藏着的人,每日送新鲜芍药给殿下赏玩的那个丫鬟,连同方才逗得殿下欢笑不止的绿雪——甚至就在这一刻,不远处魁星楼的高阁上藏着的人。
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共性。
那特性,他是如此熟悉,以至于在周围人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他会立即警戒起来。
然而他又为何会对那特性如此熟悉?
他原本以为这些暗中躲藏着的人,目标是殿下。
如今再想,他已不敢断言,这些人究竟是冲着殿下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是冲着他来的,那么,他岂不是给殿下引来了祸端?
然而他却宁愿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是冲着殿下来的,那么,与那些人有着相似特性的他,又会是什么人?
那种在宋元浪木屋中的危险感又袭来了。
大白天的,十七却感到后背发寒,这座南安城,这处白鹭书院,就像是宋元浪竹林里的木屋变大了一般,将他罩在里面。
留在这里,是危险的。
说不清原由,只是感觉不对劲。
“是不是旧伤发作?”燕灼华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面色,神情再无法轻松了,见他僵直了身体,她怀疑是他后背断骨又开始疼痛。
绿檀小心道:“是否让修大人先送十七公子回去?奴婢出行前才从黑黑戈及的园子里来,他这会儿应当还在的。”
丹珠儿嘟嘴道:“让修大人去送他——那谁负责殿下的安全?”
燕灼华皱眉道:“无妨。有宋长康在这儿,又有这两队羽林军守着,能有什么危险?”
话音未落,便有利器破空声传来。
尖锐的鸣啸声,震人心魄,骇得众人都变了脸色。
修鸿哲一听声响,便知不对。他脸色大变,抢上前来,然而已来不及拔刀出鞘。他手在刀柄,面上血色顿失。
只见一枚闪着蓝色亮光的利器破空而来,直扑燕灼华面门。
利器来得又快又准,燕灼华闪躲不及,立时便要见血,她本能地闭紧双眼,伸手捂住了脸。
“噗”的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闷闷响起。
丹珠儿尖叫起来。
燕灼华静了一息,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搂在了怀中。
那人胸膛的质感是如此熟悉。
她心中一颤,慢慢将捂着脸的双手放了下来,入目是熟悉的黑色衣物。
燕灼华微微抬头,就望见十七隐忍而痛楚的面容。
“滴答,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脚下的青砖上。
燕灼华睁大了眼睛,缓缓低头,就见两人交叠挨蹭的衣裾下,小巧的绣银蝶霞红锦鞋旁,是他的黑色长靴。
在那霞红与黑色之间,平滑整洁的青砖面上,斑驳着几点暗红。
那暗红色越积越多。
丹珠儿变了调的尖叫声还在继续,有越来越高亢的趋势。
修鸿哲带着一队羽林军冲了出去,直奔利器袭来的魁星楼。
另一队羽林军,迅速结成圆阵,将燕灼华护在中心,竖起了盾牌。
燕灼华沿着那滴落的暗红色,一点一点抬头看去。
铁锈般的气味渐渐浓重起来。
十七原本铁一般搂着她的手臂,忽然失力般松开了开来。他有些发软地退开一步,发白的嘴唇间呼出一口气。
这些只发生在瞬息间,燕灼华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放缓了,而那利器破空的声音似乎永无止息,一直在她脑海里往复盘旋。
终于,她看清了。
一枚血红色的菱形利器,直直插在十七胸口。
那凶器,刺入十七后背,洞穿他的胸膛,又破开他的前胸,此刻正卡在他流血的胸口,狰狞地冲着她笑。
燕灼华伸出手去,却不敢碰触,她的指尖在发颤。
“没事的,没事的……”她的声音也在发颤,“别怕,没事的……”
绿檀紧张道:“殿下,快些离开此地吧!”
丹珠儿终于停止了尖叫,她冲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燕灼华,流泪道:“万幸殿下好好的!万幸殿下好好的!”
燕灼华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却又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那利器破空的呼啸声还在她脑海中盘旋狞笑。
她在耳鸣。
燕灼华颤抖着将手轻轻拢在他胸口伤处,声音也颤得可怕,反反复复,只有那一句,“没事的,没事的……”
十七听出她的恐慌,明明胸口疼痛难当,心底却发甜。他强撑着,将她发颤的柔荑握在掌心,柔声道:“没事的。”
她的手指颤的厉害,也凉的惊人。
就在一刻钟前,她牵着他的手,手心还是温的。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的手却骤然失温,变得这样凉。
十七拢着她的手,觉得心疼又甜蜜,他想告诉她没什么的,想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想将她冰凉的手指放在自己温暖的耳垂上。
然而胸口的疼痛已经超过了身体能忍耐的极限,十七只能拢着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向地面滑落下去。
燕灼华骇了一跳,耳边的呼啸声骤然消失,她抱住十七的腰,努力撑住他的身体。
绿檀忙从另一侧架起十七的手臂,关切而恐慌道:“殿下,咱们且避一避吧。十七公子的伤也需要医治……”
燕灼华圆睁了眼睛,将不知何时聚拢起来的泪水逼退,她恢复了冷静——至少她不再发颤了。
“避去哪里?”燕灼华的声音很冷。
与她冰冷的声音不同,她小心翼翼地将十七放躺在青砖地面上,低头研究着他胸口的利器,吩咐道:“丹珠儿带人去传黑黑戈及来;羽林军就近将这书院的大夫找来。”
绿檀不安地环顾四周,生怕再有利器破空而来,小心劝道:“殿下,不如到那边墙根下……”至少有一面是有遮拦的。
燕灼华冷冷道:“在我大燕的国土上,本殿还要躲着鼠辈不成?”
绿檀不敢再劝,只好示意羽林军加强防护。
燕灼华跪坐在十七身边,不敢擅自拔出他胸口的利器,只好用手帕压在他胸口周围,好减缓出血。
这不是十七第一次受伤,也不是十七第一次为她受伤,甚至也不是她第一次见十七为她受伤。
然而,从前哪一次,她都未曾这样赤·裸地直面过十七的伤。
坠崖落林那一次,是等两人被救,回到宋家,她才知道的。她也去看过十七的背伤,然而那时候看到的,是已经包扎好的样子。
虽然想着断了骨头肯定很痛的,却也并不知道到底多痛。
大约比她扭伤了脚要痛一些吧。
然而,此时此地,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燕灼华只觉心头堵得厉害。
好像那利器,不只洞穿了十七的胸膛,亦划伤了她的心脏。
透过薄薄的泪光,燕灼华慢慢抬头,盯住不远处高耸的魁星楼。
极致的冰冷与恨意,从她眸中迸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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