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是去喝酒。”张劲阳头也不回地朝她挥了挥手,“就算我想喝,人家也不卖酒的。”
一个小时后,张劲阳来到城中新开的一间桌球室。
这家店的老板是城中富商小儿子开的,走的是高档路线,从大门口的堂皇气派,精致高档的地毯,再到店内出自于名家的设计的装修,无一处不彰显出高档和华美。
来这里的玩的客人,多数都是城中富二代,官二代,及业界的人,而服务生都是百中挑一的俊男美女,因此,收费相对于外面也贵几倍。
就算如此,每晚来这里捧场的客人都不少,几乎座无虚席,因此要来这里玩的客人,都会预先订好包厢才来的。
张劲阳才踏进门口,就有身着旗袍的美少女迎上前来。
“他在里面?”
“他已经来一小时了,正跟江少在打赌,听说赌注不小。”
美少女接过他递上的小费,立即殷勤地领着他来到贵宾房门前。帮他推开房门,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等他进去后,再顺手关上房门。
张劲阳才走进房间,就感觉到房里的氛围有些僵硬,对于他进来,里面的人都不怎么关注,他们的视线都落到站在房中央,那张桌球台旁的两人身上。
张劲阳一眼就认出,那两人之一是骆志文,而另一个则是江苏,再看了看桌球台,又瞧了瞧那边记录两方比赛的成绩,不难看出,骆志文输了,而且还输得很惨。
“骆少,不过是区区五十万元,你不会给不出来吧?”江苏双手抱胸,望着骆志文的眼神带着轻蔑,及恨意。
“谁说我不给了,不过,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现金——”骆志文话未说完,就被江苏打断。
“没现金的话,支票也行。”江苏轻勾嘴角笑道。
“不过,我听说,你炒股票亏了不少,岳父又看你不顺眼,应该也不会给你零用钱吧。如果你真的付不出这笔钱的话,也没关系,看在你是我的大舅上,如果肯求我的话,那我就宽限你几天再还吧。”
听到江苏要自己求他,骆志文的脸就气红了脸,怒瞪着他。
自从那次的绑架案后,他算是跟江苏反目成仇了。
那时候,明明是江苏自己不小心掉下山,因为怕那些绑匪追上来,当时他觉得以自己一人之力也救不了他,不如出去找人再来救他上来,于是,他就走开了。
可这个江苏却搬弄是非,说他故意见死不救,江苏两家的关系再次回到冰点之下,而父亲还因此恼了他。
平日就算看到江苏,他都尽量避开对方,不想再与之起争执了,今天来到这里,又遇到江苏,对方还在众人面前,向他下战帖,要跟他一较高低。
本来,他也是无心应战,不过,听到赌注不小,他又等钱用,自恃球枝高超,心想江苏这油头粉面的家伙哪会是自己的对手,就一时大意跟他打赌了。哪想到江苏别的不行,台球竟然打得不错。
早知道这样,开始时他就不那么轻敌,答应跟他打赌了。
“我看你今晚是拿不了五十万元了,别说我不通人情,只要你肯脱光衣服,在这里跑一圈的话,那五十万元我就不用你还了。”
见他只是怒瞪着自己,不发一言,江苏嚣张地笑道。
“骆大少爷脱光在这里跑一圈,真的假的!太有趣了!”
旁边的人一听到江苏这话,无不喝彩起哄,都拿出手机要拍下这历史的一刻。
“你别欺人太甚了!”
骆志文目光灼灼地瞪着江苏,非常愤怒,看他的样子仿佛想冲上前去揍人似的,站在江苏身边的人,连忙上前挡住,不让他靠近。
“谁叫你没本事,又学人家打赌,认赌就要服输,你别想要赖账,你今天不给这五十万元的话,我就向岳父讨。”江苏躲在人后,朝他喊道。
“你敢!”一听到他说,要向父亲告状去,骆志文立即怒气冲天,就要冲上去揍他。
“他欠的钱,我都他还了。”
眼见场面开始失控,原本还站在一旁看戏的张劲阳,立即大声道。
听他一喊,场中各人都静了下来,狐疑的目光投射向他。
张劲阳面带微笑,一派豪气地推开挡路的人,挤进江苏跟骆志文之间,然后,从怀内掏出支票簿,登场写了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交给江苏。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了区区五十万元而伤了和气,志文欠你的这笔钱,就由我替他还吧。”
呆然地看了看被塞进手中的支票,江苏又瞧了瞧同样有些意外的骆志文,将支票握紧,脸色一沉,“我们走!”接着,就带着自己的人,走出包厢。
见没有热闹再看,房里其他的人也渐渐散去,没多久,就只剩下张劲阳跟骆志文,还有一个在收拾桌球的服务生。
这时,骆志文也回过神来,感激地对张劲阳说:“刚才,幸好有你在,否则我真的不知怎么办了,那五十万元我会还给你的。”
张劲阳豪气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我们的交情,我还信不过你嘛,来,陪我喝两杯。”
这服务生很机灵,一听到他说喝两杯,马上就放下手中的事情,从房间里附设的酒柜端出一瓶红酒来,替两人各倒了杯红酒。
张劲阳掏了张大红钞票给服务生当小费,然后示意他先出去,不用留在房里服侍他们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张劲阳才开口道。
“最近,我到骆氏开会,都看不到你,现在你又这副颓丧的模样,究竟怎么回事?”
端起面前的酒杯,骆志文一口气饮光杯里的酒,拿起酒瓶,又倒满一杯酒。
“爸不让我再碰环保发电的项目了,自从那次的造势晚宴后,他就迁怒于我,说都是我安排不当,才会让那些记者乱写,呸,他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女人,被那女人夹带私逃,还在那么多记者面前落他的脸,都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关?”
一打开话茬儿,骆志文就大吐苦水,将近日所受的委屈全数说了出来。说骆百齐不但在公司打压他,就连零用钱也不给他了,而且,现在一看到他就一副不想再见他的样子。
“我真的受够了,如果有的选择,才不要再对着他那副死人脸,张大哥,不如让我再跟着你吧,就算像以前那样,只是当司机,或者打杂,也比留在公司看他的脸色做人强。”
“你喝醉了。”张劲阳微笑道:“你堂堂一个骆家大少爷,来当我的跟班,真是大材小用了,再说,如果让伯父知道的话,他也会不高兴的。”
“谁理他高不高兴,张大哥你就收留我吧,我不怕吃苦的,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可以脱离爸的魔掌就行。”
听着他的哀求,张劲阳却不置可否,沉吟半晌才再次开口。
“其实,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是骆家的长子,将来骆家还不是由你掌管吗,你有没有想过,早日当家作主?”
听到这里,骆志文仿佛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嘴巴翕了翕,却说不出话来。
张劲阳看得出他有些心动,于是加把劲说服道。
“你是一个人才,不过,一直以来都被你爸的锋芒掩盖住了,没有发光发亮的机会。我肯打赌,如果没有了你爸的打压,你的前途一定无可限量,你是时候做出点成绩出来,令他对你另眼相看了。”
骆志文抿着嘴巴没有回应,不过,从他闪烁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心动了,张劲阳没有再说什么,让他自己思量。
半晌后,骆志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张哥,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觉得,伯父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退位让贤,给另一个更有魄力的人上位主持大局了。”张劲阳盅惑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让爸退下来?”骆志文的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的原因,“可是,这是没可能的,爸不会轻易退下来的,他是工作狂,让他休息几天都不肯,更别说叫他退休了。”
“假若他不肯退下来的话,那就想办法让他退下来就好。”张劲阳不以为然地道。
骆志文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在他的心目中,在这世界上,根本无人能让父亲做不愿意的事。
张劲阳好整以暇地替自己,又倒了杯酒。
“我查到,当初骆氏是你大伯当主席的,不过,后来他因为身体不好,才会退下来,让你爸坐上他的位置,当时你大伯的年纪比你爸现在的还年轻吧。
虽然,现在医学昌明,不过,许多时候,一个人明明患了绝症,不到病发的时候都看不出来的,所以说,一个人昨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暴毙也不是新鲜事了。”
骆志文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惊恐,急摇头,压低声音问:“你要我害爸?不行,不能那样做,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爸。”
张劲阳轻笑了笑,喝了口酒,才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一个正当商人,犯法的事我也不会干的。”
闻言,骆志文才松口气,继而又想到什么地道。
“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让爸主动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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