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六十八章 不可错过的洞房(简介二)

“如果将来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有事瞒着我?”
“是。”他毫不避讳的承认,“有些事情因我的私心,我不想现在告诉你,所以我隐瞒了你。”
“很重要吗?”
“于你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他负手而立,已经听到身后有大批人马追寻而来,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或者你以后发现了真相会恨我。”
“而对于一个欺骗了你的人,你没必要再相信我。当然,或许你现在仍旧没有完全相信我,只是想要我带你离开而已,咱们各取所需。而如今,云墨的人就在你身后。此时此刻,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仍旧跟我离开。第二…你转身,便可以回到他身边。”
彼时他这样说,而她这样回答。
“谈不上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各有立场罢了,即便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将来我找你讨回来就是。如今你不想说,我也没心情问。总归你帮了我,便是有什么隐瞒或者欺骗,也是为了你的利益而已,就像我逼你触动在东越隐秘的暗桩被他围剿一般。”
各自立场,她向来分得清清楚楚。
“就像你即便离开了南陵,却仍旧姓明一样。难保将来天下战争,烽烟四起之时你我不会刀剑相向。既然会有此结局,如今计较那些欺骗隐瞒做什么?我欠了你的我会还,正如别人欠了我的我也会讨回来一般。你若能让我永远讨不回来,便是你的本事。”
记忆渐渐远去,曾经的对话却言犹在耳。
当初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否就已经料到了她会恨他?她说过,如果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会想方设法的讨回来。然而此时此刻,在知道了种种缘由后,她还有资格去讨回么?
凤君华心中复杂难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云墨也不说话,有些事他知道,但细节并不十分清楚。况且那时候他已经昏迷,知道她要救他就必须用往生之力,然而那后果却是无法想象的。
明月轩觉得是他的自私害了她,所以甘愿用自己的寿命作为补偿,却不要她的感激而远走他乡。
此刻心中复杂的,何止是她?
天机子却已经不再多说,缓缓开启了冰棺。
凤君华猛然回过神来,“你要做什么?”
天机子手中动作不停,淡淡道:“这万年玄冰是我从极北之地取来给你娘练功用的,可保尸身不腐。如今我将回魂珠取出来,也不会对她有丝毫伤害。”
凤君华不说话了,她的确是需要回魂珠。
天机子手掌放在莫千影的腹部上,那里,她双手交握,他的手颤颤巍巍的触碰到她的指尖,熟悉的感觉,却是不熟悉的温度。
冰棺升腾起淡淡白雾,模糊了他那一刻的神情,也模糊了那些流连的过往曾经。淡白微红的光自他掌心汇聚,顺着她的腹部缓缓向上,直到喉咙。原本紧闭双眼的睡美人忽然长开了唇,吐出一颗金色的珠子。
他伸手握住,而后一挥袖将冰棺盖上,抬头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平静。
“这回魂珠你拿去…”他话还未说完,手中回魂珠突然爆发出热力,他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心,回魂珠立即飞向凤君华。凤君华本来想伸手去接,然而体内刹那间翻滚着热流,似乎有什么吸力自腹部涌上来,她被那吸力逼得张开唇,下一刻,回魂珠被她吞入了腹中。
“青鸾…”
云墨扶住她因吞下回魂珠刹那间控制不住那股真力而后退的身子,担忧的看着她。
凤君华定了定神,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
“这是怎么回事?”
天机子皱了皱眉,而后道:“定魂珠,还魂珠,回魂珠合称为三魂珠,加上女娲石,原本是玉晶宫的震宫之宝。然而这些年分别流落民间,早已沾染了红尘之气,神力大减。如今三魂珠汇合,就如同人的七魂六魄重新回到身体内,需要时间来融合恢复。三魂珠有灵,神力属阳火,所以需要找一个修炼内功与火有关的炉鼎才能慢慢恢复从前的神力。而你所习的凤凰诀正好属于阳火之功,如今又已突破最高一层,是这三魂珠最好的栖息之地。”
凤君华愕然,“也就是说,我成了塔门恢复神力的炉鼎?”
“也可以这么说。”天机子点点头,“三魂珠威力极大,为了借助你的凤凰真力修复自身之灵,也会自动帮你恢复丧失的功力。你晚上打坐一周天,之前因遭受凤凰诀反噬而丧失的真气就会恢复,而且更甚以往。”
这是个好消息。可是…
“三魂珠若神力若没有完全恢复,也解不了神蛊。”天机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而这三魂珠已经在尘世间呆得太久,红尘之气一遭不除便不能恢复神力。”
“需要多久?”
这才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三十年。”
凤君华瞪着他,“三十年?”她有些气结,大哥已经被那神蛊折磨了十四年,还能活三十年吗?
云墨则是若有所思。
“没有捷径之法吗?”
她问。
“有。”
天机子看着她,目光里似划过淡淡笑意。
“是什么?”
天机子瞥了云墨一眼,淡淡道:“天地之道,五行循环,相生相克,世间万物才可存活。故而…”
“说重点。”
凤君华懒得跟他咬文嚼字之乎者也,不耐烦的打断他。
天机子一顿,又瞥了云墨一眼,语气里莫名的有几分兴味儿。
“简单的说,也就是大地万物繁衍之根本,雌雄双性,阴阳交合,乃天地正法之道。”
“阴阳…交合?”
凤君华被彻底的雷到了,瞠目结舌的看着天机子,甚至说不出话来。
云墨终于知道刚才师父看着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你练的凤凰诀,其中往生之力和墨儿练的乾坤真经回无之力原本同出一源,若你们俩阴阳相合,必定事半功倍。”他说着还掐指一算,末了点点头。
“只需三年即可。”
凤君华嘴角抽了抽,抬头瞥了云墨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看着她,眼神微带几分暧昧。她脸色立即红了,掉头就走。
“青鸾。”
云墨唤了声,回头看了天机子一眼,无奈的追了上去。
天机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笑而怅然若失,又低头看着冰棺中早已没了呼吸的莫千影。
“千影,你看到没有,我们的女儿,她也即将为人妇了,你开心吗?”
诺达冰室,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连回音都被一字不落的吞噬,显得越发孤寂哀凉。他怔怔的坐下来,目光有些无神,渐渐又转为哀戚。周身开始笼罩着淡淡悲凉,淹没了周围的空气。
……
夜色沉凉,大雪已经停了下来。
凤君华站在寂静的山头,迎着风,眼神空远。
云墨慢慢的走过来,“青鸾。”
她向旁一歪,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不说话。
云墨搂着她的腰,低声道:“青鸾,别恨师父。”
凤君华抿唇,还是没说话。
云墨叹了一声,道:“千姨死的时候,师父一霎发白。”
凤君华眼睫颤了颤,想起天机子那一头白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或许他对不起千姨,但他这些年也过得苦。”云墨又轻声诉说着,“他们和你我不同,你娘是他亲手养大的,就等同于他的女儿。其实我理解他的感受,他突然有一天发现对他一直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女子动了男女之情,那不止是道德上的谴责,还是心灵上无法接受的冲击。你娘所处的那个世界大抵比较开放,所以她可以坦荡的爱自己的师父。但师父不可以,他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和打击,他甚至觉得对你娘的感情是一种玷辱,所以他才会将你娘赶下山。”
“可我娘是无辜的啊。”
这才是她心结所在。
“所以你无法原谅师父?”
“我不知道。”
凤君华有些纠结,“我只是觉得,娘致死都想着他,肯定是希望我认他的。但是就这么原谅他,我为我娘不值。”
“说到底…”云墨太了解她了,轻易的就猜测到她心里的想法。“你就是觉得你娘到死都没得到一个名分,所以你为你娘叫屈。”
凤君华不说话,显然是默认。
云墨突然道:“你说,如果当年师父在你出生前找到了千姨,或者师父没有赶千姨下山,他们已经结成夫妻,你也不会出生在南陵。”他收紧了手臂,低头凝视着她。
“到那时,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就是我。”
凤君华愕然,敢情他还介意这事儿?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如果那样的话,你就比我小一岁。嗯…”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那么在八年前你就应该嫁给我了。”
“…”
云墨又有些郁闷了,“算起来我可是多等了八年。”
凤君华嘴角抽了抽。
“有你这么算的吗?”
“那该怎么算?”他反问,“难道不应该吗?”
凤君华一脸黑线,道:“如果我娘没有被赶下山,也就不会认识你父皇母后,跟你们东越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在那之前师父已经收我为徒了。”
她被堵得一噎,又不服气道:“就算如此,青梅竹马也未必能结成夫妇,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嫁给你?”
“当然。”他脸皮厚起来无人可敌,“除了我,不许你嫁其他人。”其实还有句话他没说,千姨如果没下山,那舞清音也不会太过猖狂,也就没玉无垠报仇接近她一事了,她生命中只有他一个人。嗯,说不定她出生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了。
某狐狸太子吃起醋来顿时变得心胸狭隘锱铢必较,都快成为一个深闺怨妇了。
“这么算起来,师父确实做得不对,害得你我之间的姻缘也给延迟了八年之久。如若不然,说不定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多大了…”
她立即捂住他的嘴巴,红着脸嗔道:“什么孩子?说这种话你也不害臊。”
他顺势在她手心里轻吻,她又羞得收回了自己的手,脸红得堪比煮熟的虾子。
“害什么臊?”他眨眨眼,“你嫁给我了,咱们迟早都有孩子,我说的是事实。”
她背过身去,“你那只是假设而已。”
“不是假设。你迟早都得嫁给我,也迟早都会有我的孩子。”他从身后抱着她,低头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低低道:“青鸾,我们下山后就成亲好不好?”
凤君华一怔,而后低低嗯了声。
他笑得眉眼弯弯,把她扳过来,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仰头启唇,闭着眼睛迎合他,感受到属于彼此的呼吸和气息纠缠不休,似深埋多年的美酒,香醇而醉人。醉了空气,也醉了,她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有些气息不稳的放开她,低头看着她脸红如霞媚眼如丝的样子,又有些呼吸微乱,笑道:“真想把你一口吃掉。”
她瞪着他,脸却更红了。
“你就会贫嘴。”
他又将她揽入怀中,“现在不伤心了?”
她反应过来后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先以事实论据和客观分析晓之以理,再以柔情攻势动之以情,让她渐渐放下心结接受自己的身世。
这人,当真是处处算计。
“可是…”她低下头,脸色黯然失落。“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如果他当年没有赶走我娘,说不定我娘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流落异世…”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云墨道:“你看师父明知道你是他的女儿,这段时间看着你却不能告诉你真相,他也很痛苦。”
凤君华瞅着他,“你这段时间装失忆也是拐着弯儿折腾他?让我没时间去想自己的身世,他也只能干着急?”
云墨轻咳一声,佯装挫败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凤君华瞪他一眼,眼神里有淡淡笑意流转于两股深潭之中。
云墨也笑了笑,“走吧,我帮你恢复运功恢复功力。”
她点点头,顺着小路走了回去。
盘膝坐在床上,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给她输送的功力流转在丹田周围,缓缓激发三魂珠的力量,一直消失的真力开始缓缓复苏。她全身光芒大盛,肩头上的伤痕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肌肤变得比以前更滑腻如凝脂,没有丝毫瑕疵。
凤凰真力,可自动愈合所有伤痕。
一个时辰后,她的功力终于完全恢复,云墨也得到三魂珠的沐浴,原本只恢复了七成功力,这下子连剩下的全都恢复了。
凤君华睁开眼睛,觉得神清气爽,之前因丧失真气而郁堵的经脉畅通无阻,浑身充满了力量。转过头来看他,“三魂珠力量果然强大,我觉得我的功力又增进不少。”
他微微而笑,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一闪,凑过去。
“想不想试试师父说的方法?说不定…”
她瞠目结舌,一把推开他,红着脸气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没规没距了。”
他很无辜,“我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她不服气的反驳,“你就是思想不干净,整天就想那些事儿。”
“我想什么事?”他眨眨眼,恍然道:“我知道了,原来你跟我想的一样,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她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呆呆的看着她。
这个样子十分可爱。
“而且…”
他忽然伸手,将她纳入怀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难道你不该付出点回报?”
她一脸黑线,随即妖娆一笑,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那么殿下想要妾身付出什么回报呢?”
他笑得妖孽而雍容华贵,倾身压下,眼神如水语气如醉。
“夫人,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安寝了。”
她眼中闪过狡黠,手指暗藏银针对准某个部位,正待发射。忽觉手腕一紧,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轻飘飘的一弹,银针化为灰飞,湮灭在风中。
她愕然抬头,他却已经俯身吻下。
唇上熟悉的温度与热度一寸寸浸透骨血,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而后闭上了眼,双手主动的换上他的脖子,启唇迎合他。
他轻轻舔舐她的唇,不自觉得将她越抱越紧,唇渐渐来到她的耳根,轻轻一咬,换来她压抑不住的低吟声。他一震,脑子清醒了些,立即拉过被子将她浑身包裹住,然后翻身下床,对她道:“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说罢就要转身,她却忽然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他。
“别走。”
他一顿,笑道:“你这是在邀我共眠?”
熟悉的话,暧昧程度比之以往更甚,他一惯对她如此。
这次他没害羞,而是坦然道:“是。”
他倒是有些讶异,缓缓回头,见她仰着头,灯光下的容颜如玉如凝脂,双颊自然的晕开两团红晕,眼神妩媚而娇羞,隐有某种决定。
“青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低头,很轻却很坚决的嗯了声。
“知道。”
他眼里漾出涟漪的波纹,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仍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
剩下的话全都淹没在了她接下来的动作里。
只见她下了地,当着他的面,松开了自己的腰带。
云墨呼吸一滞,抓住了她的手。
“青鸾?”
她手上动作一顿,原本下定的决心被他打断,就如同将一桌子山珍海味放在一个饥饿得好多天都没吃过饭的人面前,却只让他吃了一口就不给吃了,那种滋味,当真非一般的难受。
“你不要我?”
云墨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忍住将她再次扑倒的冲动。
“青鸾,别引诱我,我不想伤害你。”
她却索性扑入他怀中,身上那件本就因为纠缠就有些松落的白色里衣彻底滑了下来,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我心甘情愿的。”她一双手缓缓下滑,落在他的腰带上,他又抓住了她的手,呼吸不稳的道:“青鸾…”
“我不是为了大哥。”
她一把扯下他的腰带,手指隔着单薄的衣衫传来的温度令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手也微微一松,改为环着她的腰,一声声呢喃着呼唤她的名字。
“青鸾…”
她抿唇,呼吸也有些紊乱。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她还是有些羞涩的,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显得有些局促。
他紧紧的抱着她,最后问道:“青鸾,你不后悔吗?”
“你不是说要娶我?”她声音很轻,有种平时绝对不多见的柔软和微微羞涩妩媚。
他看了她,想起这些年日日夜夜的等待,想起她回归后的冷淡以及分分合合,想起他们险些因那些误会而决绝分道扬镳,想起多少次他情难自禁…而如今,梦里千转百回,红尘彼岸,他跨过千山万水,终于能够揽她入怀。
心中忽然涌起灼热而澎湃的情感,他忍不住有些急切的低头去吻她,她没有躲,身上的单衣彻底顺着肌肤滑下,零落于地。
空气慢慢变得炽热,亦如两人互相交缠的拥吻,弥漫着*的味道。
他的手慢慢向上,将她用来固定发髻的唯一玉簪拔掉,三千青丝顿时如瀑布倾泻而下,遮住了彼此眉眼痴狂。
淡紫色的纱帐缓缓落下,散不去满室的缭乱和旖旎。
他抱着她缓缓倾倒在床榻上,荡起涟漪般的美梦。
衣衫一件件褪去,温润的肌肤触目而惊心,被他一点点吞噬进腹中。他凑近她耳边,呼吸不稳道:“青鸾,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满脸通红媚眼如丝,被他吻的通红的唇瓣似沾惹朝露的玫瑰,格外动人心弦。她喘息的看着他,摇摇头。
“不后悔。”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渐渐往下,将他身上的里衣缓缓褪了下来,入目是温润如染月华的肌肤,比女子还滑腻如凝脂,晕得她眼神里又荡出几分春情盎然,忍不住凑上唇,轻轻触碰他的肩头。那个地方,还有淡淡的牙印,是她恢复记忆那晚咬下的。
他立即低吟了声,再不迟疑的覆下去。
他的手温度高得吓人,烫得她肌肤为之灼热颤抖。
彼此发丝交缠,肌肤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此刻的心跳快得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又隐隐有些兴奋,像从前很多次那些克制不住的情愫然而今天终于能够打破一直以来的隔阂,彼此坦诚相见。
很多年前他幻想过这一刻的来临,那必定是极美极美的画面。此刻他陷在这种浓情里,那感觉比他想象的更甚。只觉得她整个人似乎都化作了一团云,亦或者一抔水,柔软得不可思议,他都害怕稍微用力会伤到她,因此只得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渴求温柔前行。
两心相悦,缱绻缠绵,本就应该是人世间最*之事,怎能因他的急切而留下遗憾或者阴影?
他的怜惜都花在行动上,比如那些绵密而温柔的吻,她心中动容而欣慰,原本的紧张也淡化了不少,闭着眼睛将自己完全奉上,让彼此贴得更紧更近,也更能感觉到彼此心中的浓情和渴求。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雪,纷纷而落,承受不了负荷的枯枝终于脱落,咋然响彻寂静的夜空,甚至压住了她突如其来的惊痛低呼声。
他身体一僵,顿时停了下来,怜惜而担忧的看着她,一遍遍的轻吻落在她身上,化解她的不适。
大雪终究化不散屋内的灼热,也驱不散锦被中两人的浓情相拥。
雪花纷纷飘了一夜,屋内的低喘呻吟也跟着响彻了一夜。
夜色正浓,春光正好。
……
雪山下,有人急急赶路,满身的风尘味道,仍旧掩饰不住倾城玉色的容颜。
他立在山脚下,望着天上一轮孤月,眼神里写满了思念和浓浓担忧。
这段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密室里练功,出来后就听说了她的种种消息,他为她日夜挂心担忧,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他又暗下眸子。
有云墨在她身边,她如何能不好?
说到底,他不过只是想找个去见她的理由罢了。
山脚下风雪没山上大,却仍旧不断的飘着,到深夜的时候,已经将周围所有都覆盖上了白霜,连他身上都缀满了雪花点点,眉眼霜华更甚。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噩梦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落下涔涔冷汗,融化了满脸的霜雪。
他又想起眼前又浮现那一天满眼的血,世界五彩斑斓,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得见一片血红,妖娆而渗人,像地狱里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向他挥过来,捏住他的喉咙,他连呼吸都困难,几乎以为自己也被那鲜血淹没。
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血,可以把世界染红,原来红色…那么恐怖…
他闭上眼睛,将心口涌出的疼痛慢慢压下去,然而那阴影却伴随着他的灵魂,永生不灭。
“君儿…”
低低的呼唤,似遥远的轻喃,红尘彼岸,却不知她身在何方?
……
凤君华翻了个身,触及温热的胸膛,微微蹙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熟悉而温柔的眼睛。此刻那双眼里满是她的影子,流转着无尽缠绵爱恋。
“醒了?”
她眨眨眼,顿时想起昨晚的抵死缠绵,脸色微红,倒也没再故作矫情,点点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看向微开的窗户,透过明纸看见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快巳时了。”
“这么晚了?”
她说着就要坐起来,然而这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又瘫软在他身上。不禁有些幽怨的瞪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么?昨晚几乎缠了她一夜,害得她现在觉得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面色有些迥然,轻咳一声。
“对不起…”他说,“我忍不住…”
她一愣,面色又是一红,想起曾经好多次和他衣衫凌乱彼此纠缠,却终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阻碍。他忍了那么久,如今*一下子爆发,倒也是人之常情。
还好,大抵是从前那几次赚足了经验,没让她吃太多苦。
“好了,快起来吧。”
他轻轻微笑,体贴的扶着她坐起来。一挥手将她的衣衫拢于手中,仔细的给她一件件穿上。
到得此刻,再推拒就显得做作了。何况她现在的确很累,也乐得让他伺候。
待到两人都穿戴整齐了,他又将她抱起来,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曾经送给她的木梳给她梳头。
她透过象牙镂花小圆镜看着他专注温柔的眉眼,只觉得心头也一片柔软。
“你怎么贴身将这个带在身上了?”
“你总是丢三落四的,我不给你记着谁记着?”说罢一个堕马髻已经梳好了。她往镜子里一看,顿时怔了怔。
“你怎么…”
“这是标志。”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双手自身后将她环抱在怀里。“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自然应该梳妇人的发髻。以后别人看见了也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不敢再纠缠于你了。”
她哭笑不得,又听他在耳边十分满足的叹息道:“也不枉我仔细学了那么多年,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她一呆,“你说什么?”
“我说…”他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暧昧而低沉道:“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顿时听得面红耳赤,嗔道:“贫嘴。”
“我说的是事实。”他振振有词。
她羞红了脸,“不跟你说了。”她说罢就要起身,他却按住了她的肩膀。
“等等,还没完。”
“还要干什么?”
他笑笑,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对耳环,泪珠形的,淡白而微微泛红,内里流动着温柔的波光,似泉水。
她一愣,随即眼神温柔下来。
他一惯如此体贴周到。
他和认真的给她戴上耳环,然后往镜中一看,顿时呼吸滞了滞。
“青鸾,你真美。”
这句话他说过无数遍。然而无论是她丽色天成还是因练凤凰诀的关系容色越发美艳,都不如此刻来得惊心动魄。疏离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从前是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如今便是误落凡尘沾惹红尘之气介于仙女和妇人之间那种成熟的妩媚,足以让天下任何男人见之失魂。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深邃而黝黑,似一个无底漩涡,要将人给毫无保留的吸进去,甘愿为她沉沦。
仿佛一夜间,她就从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苞一下子盛开,绽放了独属于她最也最迷人的美丽,美得让她自己都觉得惊心而不可置信。
难以想象,不过只是一夜之间,她的容颜五官还是没变,但是风情却已然大有不同,从眉梢眼角都不自觉得的流露出魅惑的气息。
他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又紧了紧,她已经感应到他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被那般灼热的温度撩得心弦欲动眼神迷离,随即低低一笑。
“怎么了,被我迷住了?”
“对啊。”他毫不避讳的承认,“我可不是早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知所以了吗?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嗯?”
最后那个嗯字,他故意用鼻音发出来,又拉长了尾音,听起来别有暧昧挑逗的意味儿。
凤君华回头瞪他一眼,只是没什么杀伤力,反倒是眼波流转如芙光琉蕖,别有令人意乱情迷的效果。
他立即低头去吻她,她娇笑着躲开,带几分戏谑道:“瞧你昨晚那么孟浪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前是怎么忍过来的。”
他只是笑而不语,当然不会告诉她自从和她重逢后,无数次他快要压抑不住对她的渴望却又不得不忍住不碰她,只得一个人用冷水冲凉来消减对她的*。
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补偿。
他将她拉起来,“走吧。”
“去哪儿?”
“给师父敬茶啊。”他一顿,又笑意深深道:“不对,现在应该叫岳父了。”
她原本赖在为他前半句话面色微微僵硬,又听得后半句,眼神微闪而嗔怪。
“什么岳父?也不知羞。”
“难道我说的不对?”他挑眉,凑近她耳边道:“你都是我的人了,现在就差一个大婚形式而已,你爹可不就是我的岳父?”
她偏过头,躲开他戏谑温柔的眸子。
“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原谅他。”
他只是笑,“青鸾,其实你一点都不擅长撒谎。”
她默然。
他牵着她的手准备往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走到床边。她起先不解,随后眼神落在床单上绽放如桃如梅的鲜血上,小脸霎时红透如番茄。尤其是看见他十分满意而珍惜的将那染了血的娟帕折叠放入怀中的时候,她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想起昨晚迷情之时,他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在身下,原来是这个。
这次糗大了。
她还在害羞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来,一眼瞥见她脸红如火云,眼神羞怯而嗔怒,似觉得尴尬,索性佯怒道:“你收这个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好端端的她干嘛又要问?
他却笑得更舒心,重新走过来,道:“这次可是真的了,不能弄丢了,省得你以后反悔。”
她哭笑不得,这还能反悔吗?
这人,真是…
“青鸾。”他突然唤了一声,眼神如一团墨般散在她的眼瞳深处,化为缕缕青丝,将她一颗心紧紧缠绕,她忍不住痴了。他低头,在她耳边低低道:“我爱你。”
她一震,眼眶里开始酝酿出朦胧泪珠,轻轻点头。
“我知道。”
他又将她纳入怀中,深深嗅着她身上入骨的沁香。
爱,这个字太过沉重,以至于无数次他想对她说出口又觉得轻巧如鸿毛,让人觉得这个明明神圣的字眼似乎霎那间变得廉价不堪。
以至于无数次那几个字在舌尖缠绕无法脱口而出。
正如她所说,生命如此之轻,爱和恨都太过沉重,如何负担得起?喜欢二字已经难得,怎还能去奢求更多?既然如此,不能爱,便努力的让她学会喜欢。
为了这两个字,他宁愿用一生去等待。
此刻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说出这三个字,这是最好的时机。心里缠绕深埋多年的情感也随着这三个字刹那涌出,他觉得浑身一轻,有这么一刻,他觉得以后无论他拥有什么,都不及拥有怀中的她来得幸福而满足。
她靠在他怀里,嘴角缓缓上扬浅浅而甜蜜的笑意。
“我也爱你。”
他眼中笑光掠开,似要全天下都感受到他此刻的喜悦,而后他开始低低诉说。
“那天我以为我要死了,于是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不是就嫁给其他人了吗?我怎么甘心?你是属于我的,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女人,所以我真的想杀了你。咱们死在一起,下辈子再一起投胎,那样,我就可以从你出生开始就守着你了。可是万一咱们运气不好,一起投生成真正的兄妹怎么办?况且这辈子都有始无终,怎还奢求下辈子?况且…我下不了手…我怎么能杀了我最爱的女人呢?不如我死了不投胎,就在阎王殿里等着你,好不好?我听说每个人死了以后都要过奈何桥,一碗孟婆汤了却前尘。那么无论你下半辈子遇上什么人,投胎后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别说了…”
她闭着眼睛,仰头凑上自己的唇,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唇齿缠绵,她说:“从今以后,咱们是生是死都得在一块儿,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否则上天入地,我都要找到你。”
“好。”
他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将她眼角的泪痕舔舐干净,才道:“走吧。”
说罢就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魅颜和魉佑正站在门外,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一看见他们出来,两人面上都浮现了暧昧的笑容,显然已经知道他们昨晚成其好事了。遂拱手道:“属下恭喜宫主,恭喜云太子。”
凤君华轻咳一声,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还是不能落了威严的。正准备说什么,云墨忽然开口。
“以后该改口了。”
她一愣,魅颜和魉佑却已经了然一笑,齐齐叫到:“是,姑爷。”
凤君华嘴角狠狠抽搐,瞥见自己两个属下在捂唇偷笑,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勉强镇定道:“我饿了,你们去厨房里做点吃的端过来。”
“是。”
魅颜笑道:“属下方才已经给宫主熬了鸡汤,用于补身,效果极好,宫主您请放心。”
凤君华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有些费解的看着魅颜和魉佑。明明这两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稳重内敛,都算得上是冰山美人,怎么现在一个个变得这么活泼幽默,居然还敢调恺她了?
虽然说嫁鸡随*,自己人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叛变帮着身边这狐狸吧?
魅颜和魉佑说完后却已经无声离开了,云墨握了握她的手心,“别纠结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他总能一眼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云墨心情很好的一笑,拉着她去了昨天的山洞,天机子坐在冰棺前,听到声音,睁开了眼。他是过来人,第一看看见凤君华便早已了悟通透,遂瞥了眼云墨,这小子倒是动作快。
“师父。”
云墨叫了声。
凤君华仍旧有些别扭,不肯叫他一声爹。
天机子黯然的叹息一声,对云墨道:“这算先斩后奏?”
云墨轻咳一声,“知道瞒不过师父的法眼,所以徒儿特来向师父请罪。”
------题外话------
先说明一下哈,就是第五十七章的伏笔,其实很简单,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也就是女主的身世。首先就是明月轩看到天机子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他在捣弄花草。那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我一直不明白,师兄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倒弄这些花草呢?”那是一种暗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伏笔,我现在不能说,就看亲们观察得仔细不?哦关于女主亲生父母的故事呢,我打算完结以后在番外写出来。
话说其实我应该先写男主装失忆滴时候让颜诺上山,到时候看男主吃醋,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兴奋啊,(*^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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