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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第一百五十八章告御状1、2
赵掌柜活了多半辈子,从一个小伙计一直到如今京城第一楼的掌柜,经历过多少风雨,见过多少世面,今日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每每想到此时正在天威阁中大吃大喝的那位疯姑爷,便禁不住心头乱颤,暗叫一声我的祖宗。
上一次京城五虎的事,已然吓得赵掌柜不轻,今日又跟几个今科进士对上了头,赵掌柜阅人无数,哪会看不出这六个书生尽都是大有来历之辈,姑爷虽然现如今荣贵至极,却正是树大招风,背不住一不小心就要阴沟里翻船,若是姑爷倒了,整个财神势力都要跟着倒霉,也难怪赵掌柜的如此着急,胖磙子一般的庞大身躯在酒楼门口处转磨,嘴里不住念叨着:“老太爷与小姐怎么还没来?”
正念叨着,月华带着欣欣与一大帮子丫环出现在了街口,十多个娇滴滴的美人,当真是风景无限,只是赵掌柜此时却没有丝毫的欣赏之意,飞步便迎了上去,心急之下庞大的身躯竟然跑出了令人瞠目的速度,口中急叫道:“谢天谢地,大小姐您终于来了。”
派去传话的伙计口才伶俐得很,月华已然知晓了酒楼之中发生的一切,对着赵掌柜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此事自有本小姐处理,赵掌柜的就不用多管了。”
整个财神势力,尽都知道大小姐的厉害,赵掌柜总算松了一口气,慌忙引着一众女将。径直来到三楼。
再说天威阁中的情景,无论是马如龙等大马贼还是汪德昌这三个御守地方地将领,哪里见过如此奢豪华贵的地方,皆有些傻眼,天威阁地方足够大,容纳下这二十余人毫无问题,有伙记又搬来了一张大桌。二十余人分坐两桌。
等菜的工夫,汪德昌劝道:“兄弟。听哥哥一声劝,今日这事便算了。”
陈连升也道:“小白脸说得对,没必要与几个毛还没长全小毛孩子计较,若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去惊动皇上,到时候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谭志豪面沉似水,当脸上惯常的笑容消失的时候,他整个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别有一股慑人之威,缓缓道:“两位兄长所言差矣,何谓小事,你们都是为了大陈的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地英雄,却在京城里连遭白眼与侮辱,何其不公?大家都寒了心,长此以往,谁还会替大陈替皇帝卖命?这叫小事?对于皇帝而言。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
天威阁中一片默然,确如谭志豪地所言,不论将领还是马贼,都已有了寒心的感觉,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与敌人搏杀,抛头颅洒热血。换来了江山稳固,换来了万民安详,然而他们得到了什么,那些不屑的眼神,与难听到极点的冷言冷语,换了任何人也是会寒心的。
就在这时,有伙计开始上酒上菜了,谭志豪提前便打过招呼,不要酒杯全换成大碗,这时示意伙计将每人面前的大碗满上好酒。自己端着千年不变地茶杯。先对紧挨着他左手边坐的汪德昌道:“汪大哥只管放心,小弟今日所为虽然看似孟浪。却经过深思熟虑,心里有数得很,不会将天捅出一个大窟窿的。”才又高声道:“今日咱们南北相隔万里的两拨兄弟首次见面,没别的说的,喝他娘的!”说罢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喝!”无论将官也好,马贼也罢,还有王峰等几个亲卫,齐声高呼,尽饮碗中美酒。
放下了手中地酒碗,坐在谭志豪右手边的马如龙抓起一坛老酒咕咚咚给自己倒满了酒,端着酒碗对汪德昌、陈连升与于猛道:“这三位兄弟咱们是初次见面,大马贼马如龙,敬三位兄弟一碗。”说罢仰首而尽。
汪德昌与神武营左指挥使陈光路是旧识,当年在边军时曾一起并肩作战,颇有几分交情,这一次在京城重逢,便听陈光路提起过马如龙,早便存了结识之心,当即也端起满上的酒碗,道:“早就听说辽东有个令鞑子闻名丧胆的魔箭马如龙,恨不能结交一番,今日终偿所愿,心情大快,喝!”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都是性格豪爽的真豪杰,两碗酒下肚,两方本是素昧平生,身份更是相差老远的汉子便熟络起来,酒桌之上你来我往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谭志豪眼见着一个个开始放浪形骸起来,禁不住酸溜溜地提醒道:“各位悠着点,想喝爱喝,咱有的是机会,一会儿可还要去告御状,你们这些苦主若都喝成了醉猫,咱们这官司不用打也是输定了。”每当这种场合,不能与兄弟们图谋一醉便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眼见着谭志豪死心要闹上这一场,在马如龙等一众马贼的劝说之下,汪德昌等三人也豁出去了,他们不为自己,也要为大陈百万将士着想,不能叫这些保家卫国的勇士在战场流血,回家后还要受尽白眼冷遇而流泪。
正吃喝到兴头上,月华与欣欣众女到了,谭志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月华是被谁请来救驾的,迎上前去一手牵着一个爱侣的小手,轻声道:“月华,公子我又在你的天宫酒楼惹麻烦了。”
月华的绝世娇颜上绽放出一朵动人心魄的微笑,小手在谭志豪地手心轻轻挠了一下,才俏皮道:“只要公子以身相许,区区一点麻烦,月华可不在乎。”顿了顿才正色道:“无论公子做什么,月华都会追随左右。”
欣欣也在一旁道:“月华姐姐说得对,无论师兄做什么。欣儿都支持师兄,欣儿就喜欢爱惹麻烦地师兄。”
欣欣地嗓门不小,这娇憨无比地话登时引得天威阁内众人一片哑然。
如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谭志豪心神荡漾眸中一阵波动,只叹时机不对,周围一堆闲人围着。若是夜深人静,他早便将二女揽入怀中。肆意温柔了。
谭志豪毫无顾忌的拉着两位心上佳人的小手来到一众兄弟门前,全无寻常男人的羞羞切切,得意的仿佛一只骄傲的公鸡一般大叫道:“各位兄弟,你们眼前这两位绝世美人就是小弟我地红颜知己。”
“噢……”
除了斯文稳中的汪德昌外,其余人等尽都闹将起来,没脑子地于猛更是吵吵着要看公爷与两位小姐喝交杯酒,结果可想而知。可怜的于猛被受了惊吓的众人一顿暴捶,这才省起自己错在了哪里,若是让公爷喝了酒,只怕连这栋天宫酒楼都要拆了,有生以来首次挨了一顿好打还讪讪的给施暴的人抱歉。
哄闹间,又有伙计端来了一张桌子,重新布好了菜式,酒桌之上加入了一帮女将之后。原本一条条粗到极点的汉子,这会儿却尽都不自觉的斯文秀气了起来,吃喝之间声音也小了,再没有人闹着灌酒了。
这一顿饭吃将下来,直至未时一刻方才算完,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楼,此时地天宫酒楼竟然仍是人满为患,甚或比在饭点的时候人还要多,只不过原本的食客现如今都成了看热闹的看客,疯子无敌公要同六大进士打御前官司,这可是百年没有的热闹,谭志豪吃饭的工夫,消息已经传开,很是有些闲人特意赶过来看热闹。
谭志豪也没管那许多,将众女遣回了家。便与那六个年轻的进士踏上了前往金鼓亭的道路。
护国郡王府。
“王爷。大公子已然带着人招摇过市地往金鼓亭去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已经为此事所惊动。无数人涌在后面跟随,再不阻止大公子便晚了。”
向谭天禀报的是谭府的家将头领文勇,当初白骨双魔刺杀谭天,文勇等一众护卫拼死相救,十三名护卫当场战死十人,其他三人也是重伤不起,武功最强的文勇足足在床上养息了四月之久,方才痊愈,也因此失去了随谭天征战沙场的机会,在整个平叛战争期间,始终留在了京城,看护镇国公府。
谭天沉吟了许久,终于轻轻一叹道:“算了,由正儿去闹吧,大陈重文蔑武的风气,也该到了变一变地时候了,不然谭天对不起那些马革裹尸埋骨沙场的忠勇之士的那一缕缕忠魂。”
显然那些忠勇卫国的将领在京城所遭遇到的尴尬,同样令谭天这位大陈朝第一殊勋感到愤然,只不过以他现如今的身份,牵扯与顾忌太多太广,动辄不是遭主忌,就是引来一场朝堂上文武相争的风暴,因此他绝不能在此时为此事出头。
而那个本就以混蛋疯子著称京城的儿子,却是做此事的不二人选,谭天不但不想阻止,反而乐见其成,甚或还会暗中助力。
文勇恭敬应礼,他同样是在沙场上拼杀过的悍将,怎不会为同袍地遭遇愤怒,所以他虽然口上提醒主人阻止,心中对于谭志豪这个大公子地所作所为,却全是赞同与钦佩。
这一日,京城沸腾了,在庆功大宴眼看就要开始的前两天,无敌公竟然要与六个今科地进士到皇帝面前打官司,这百年不遇的热闹立时引得无数贪闲好事的京城百姓的关注,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时间内竟然弄至尽人皆知,数万百姓涌上大街,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人头簇拥在谭志豪一行与那六个进士的身后。
京畿统领衙门起先还以为有人造反,不但自己派出重兵前去弹压,更遣人至禁军求援,一时间闹得是满城风雨,等好不容易查明了真相,京畿统领衙门的那位统领大人头大了两圈,若是旁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根本不用管理由,直接拿下就是,可是碰上无敌公,莫说去抓去管,便是上去阻拦。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
无敌公要告御状,谁也不敢拦着,没有奈何之下京畿统领衙门与禁军只得派出重兵布防,放过无敌公等一行,将数万看热闹的百姓拦了下来,强制着驱散回家。这才平息下一场可能地动乱。
金鼓亭位于正阳门内广场的东侧,专为大陈百姓告御状所设。凡有百姓沉冤难雪者,便可至此敲击金鼓,向天子鸣冤。
然而若是所有百姓屁大点小事就来告御状,天子哪里忙得过来,有基于此,大陈律上明文规定,凡告御状鸣金鼓者。需杖刑一百。
碗口粗的棍子,在屁股上重击一百下,这告御状的人不死也要残废,因此若不是冤深如海恨比天高,是断无人敢轻易尝试的。
谭志豪虽然已经贵为无敌公,却根本不晓得告御状还有这么一条规矩,然汪德昌与陈连升却都知晓,因此来到金鼓亭前。这两个好朋友为了自己前去击鼓,竟然争执了起来。
谭志豪当真是不知者不畏,拿起鼓槌就要去敲,却被汪、陈二人慌里慌张的拦了下来,一番说明之后,谭志豪有点傻眼。敢情告御状前还要先挨棍子?
马如龙等一众马贼也都是仗义之辈,一听要挨一百庭杖不但不惧,反而尽都争着要去敲鼓,吵吵着自己皮糙肉厚,捱得起打,而王峰等亲卫更是不甘落后,若是在他们面前让宫主去击鼓挨打,不用长老与两位使者发落,自己便要抹脖子了,结果一帮人为了谁来敲鼓。快要窝里反自己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首领太监黄喜在一众小太监与禁军士卒的簇拥之下屁颠颠跑了出来,远远地就叫道:“无敌公接旨。”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谭志豪混不在意的迎了上去,接旨不跪本就是皇帝老大许给他地好处,更何况要他跪皇帝跪祖宗跪师父也就罢了,给个太监与一卷叫圣旨的黄布卷下跪,他却是一万个不愿。
禁宫之中九大掌权的首领太监,都知道崇武皇帝所定的护国郡王与无敌公接旨不跪的规矩,更知道无敌公是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野小子,因此当谭志豪随手从黄喜手中接过圣旨的时候,黄喜不惊不恼,还恭敬至极地冲他行礼道:“奴才给无敌公见礼了。”
谭志豪虽然不喜欢这些不男不女的太监,却也没有多大反感,受人一礼后也回了一礼道:“不敢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说着话自顾自的打开圣旨自己就看了起来。
目睹了这一幕,原本就已后悔不迭的六个进士,更是大惊失色,至此才知晓这位无敌公到底是何等的嚣张。
说起来这六人也都是甚有家世背景之辈,祖父辈尽为朝中重臣,知交故吏遍及京城,更兼之这六人也确是才学不凡,轻松考取进士,为朝中两大势力所看重拉拢,频繁出入公卿府邸,也因此在不晓得无敌公确切底细的情况下,才敢贸然答应与谭志豪对簿公堂。
在他们想来,虽然无敌公确实尊崇无比,但终究不过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之辈,自己只要得到京城中诸多父执辈的声援,凭借本身满腹经纶地才学,定能在天子面前驳得无敌公哑口无言,到那时反能在天子面前留下能臣的印象,未来殿试之时,高中三甲便成探囊取物了。
六人打算的挺好,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谭志豪在三楼大吃大喝的当口,六人派出去求援的家丁下人尽都哭丧着脸返了回来,他们地经历相似到了极点,初听说贤侄又或学生碰到了蛮横之人,那些大老爷们都义愤填膺的表示愿插手帮忙,可一旦得知惹上的人竟然是那个无敌公,又无一例外的寻了各种借口推辞了。
有几个关系极近的父执辈私下里将无敌公还是个狗屁不是的白丁时便暴打京城五虎,大闹宰相府,以及当了侯爷后于早朝时在金銮宝殿上当着天子与文武百官的面,将三品大员打成重伤的过往混蛋事迹说了出来,奉劝六人此人纯属疯子一个,赔礼道歉以息事宁人才是唯一上策。
这些老成的金玉良言,却反而激起了六个年轻气盛地书生满怀地书生意气。朗朗乾坤之下哪能容此等蛮横之人横行霸道,他们六人偏要做一回开路先锋,将这块大陈朝堂上地臭石头铲走。
然而沿途之上发生的一切,却令这六人真切地体会到了双方之间天差地远的地位差距,气势汹汹的一群强兵悍将却在见到那个无敌公后乖巧恭谨地让人难以置信,而所有人看向他们六个的目光,尽都闪烁着轻蔑地光芒。仿佛在说:“看啊,这就是那六个不自量力的傻子白痴。”
六人虽然恃才傲物。却不是不通事理的傻子,眼见如此情况,心中已然发虚不已,待见到这个无敌公接圣旨都如此的随便,而所有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甚至那个颁旨的大太监还要如此恭敬答礼,心中早已冷透。此时方有闯了大祸的感觉,背心已被冷汗浸湿。
谭志豪看罢圣旨,噗哧一声乐了,笑道:“咱们也别争了,万岁爷听到消息了,叫咱们直接至养心殿。”
闹得这么大地动静,早有人火烧屁股似的报到了崇武皇帝的跟前,而且不止一个。不过报信的人显然也不知晓实情,只说无敌公与六个今科进士闹将起来,吵吵着要告御状。
崇武皇帝一听无敌公又闹出事来,一点都不惊讶,以他对谭志豪地了解,这小子若真是老老实实呆着反倒有鬼了。天下已定,皇帝陛下这一向心情都好极了,心中也是好奇,想看看谭志豪这小子又要闹出什么笑话,当即派人传旨无敌公入宫觐见。
留下马如龙与王峰等人在禁宫门外守候,谭志豪等一行随着黄喜入宫,到了养心殿门口,汪德昌三人在外候传,而谭志豪与六个进士行入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武皇帝随意的一摆手道:“都起来吧。”待七人站起身来,才瞪着谭志豪道:“无敌公。到底什么事要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谭志豪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道:“陛下。若是有人侮辱了臣的朋友,臣该否为朋友讨还公道。”
“有人敢招惹你地朋友?”崇武皇帝听了他的话头一个念头就觉好笑。谭志豪在京师是个什么样的名声皇帝陛下一清二楚,他不欺负人都是好的,谁人敢来惹他?眼睛不禁瞄了瞄那六个蔫头耷脑的年轻士子,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六个斯文的书生会有那么大地胆子,当即玩笑般道:“若确是有人侮辱了无敌公的朋友,无敌公自然应该为朋友讨还一个公道。”
谭志豪一躬到地道:“陛下,可是偏偏这六个侮辱臣朋友的王八蛋却自称是天子门生,说臣若是冒犯了他们,便是对天子不敬,臣不敢对陛下不敬,又不甘心朋友平白受辱,所以臣才要击金鼓告御状,请陛下圣裁!”
崇武皇帝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子敢当着皇帝的面大骂王八蛋,这若不叫对天子不敬,那还有什么才是,不过他听习惯了谭志豪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不敬”,何况现在没有御史在一旁追究参奏,他自然不会在意,将目光转向六个士子,面色很是和缓道:“你们六人都是本科的进士,算来也确是朕的门生,到底犯了何事惹得无敌公如此不快,不用怕这蛮夫,放心说将出来,朕给你们作主。”
“咦?陛下你怎么……”谭志豪傻了眼,皇帝老大怎么向着那边去了,情急之下差点说出胳膊肘往外拐这话来,总算临到嘴边咽了回去。
六个进士本已绝望,此时忽然柳暗花明现出一线生机,大喜若狂的扑倒在地,高呼:“万岁圣明!”
“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说了,只要理在你们这里,朕给你们作主。”说着话崇武皇帝又瞪了谭志豪一眼。
天子倒不是故意给谭志豪难看,只是任何人都有同情弱者主持公道的心理,谭志豪自称朋友被人侮辱,可是凭借他身上表现出的那股强势,哪象是受了欺负地,任谁看了也会以为他是借着自己地官威压人,崇武皇帝自然也没能免俗了。
在天宫酒楼里出面地那个年轻书生叩首道:“启禀吾主万岁。臣等考取进士之后,留在京城等待殿试,今日中午几个知交好友相约在天宫酒楼一块用饭,正吃得开心,忽然有三个不懂礼数没有规矩地粗糙蛮陋之人坐到了身旁的桌位,吆五喝六扰人兴致,学生一时不忿方才出言制止。却不想反而惹恼了其中一人,拍桌子瞪眼睛的骂起娘来。这才口角起来。哪知道谭公爷来了之后,不问缘由,污言秽语滚滚而来,学生实在无法,只得请出天子天威,这才闹出这许多动静,学生等不能为陛下分忧。却反而给陛下带来诸多烦恼,罪莫大焉,请陛下治罪。”
崇武皇帝的面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望着谭志豪冷声道:“无敌公,事情缘由可是如此?”
谭志豪也有点傻眼,如此听来似乎事情并非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不过他又岂是口头上会认输的人,撇着大嘴道:“陛下所听乃是一面之词。若要全面了解事实真相,自然还要听另一方地所说,臣那三个受了侮辱的朋友就在殿外等候,其中一个就是与臣共同在随州出生入死地汪德昌汪将军,陛下不妨将他们传来问询,再辨是非对错。”
“传汪德昌、陈连升、于猛觐见。”
汪德昌乃是这一次平叛大战中。大陈朝涌现出来的新一代名将中的代表人物,成名战就是与谭志豪一道,以一万五千卫军加一万临时征集的壮丁,力抗叛军十五万虎狼之师,且最后获得胜利,将占据随州的敌军驱赶回荆州。
早就从谭志豪的口中得知了汪德昌这么一号将才,后又得平叛大元帅谭天的极力举荐,崇武皇帝对于汪德昌自然甚是注意,特意找来兵部关于汪德昌地卷宗记载,其中对汪德昌的评价相当之好。从此汪德昌便在崇武皇帝心中留下了印象。
这一次听得谭志豪所说的朋友之中竟有此人。崇武皇帝才省得似乎这一次自己错怪了谭志豪,纵使谭志豪是个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家伙。被兵部评鉴为老成稳重足智多谋的汪德昌,也断不会陪着他胡闹。
“臣汪德昌(陈连升、于猛),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位将军平身。”面对这三人时,崇武皇帝的脸色又变得和煦起来,叫谭志豪心中郁闷,怎么皇帝老大的脸色只给他一个人。
“三位将军为天下苍生浴血沙场,都是有功之臣,却为何在天宫酒楼与这六个年轻士子争执起来?”
汪德昌道:“启禀陛下,臣等三人常年带兵打仗,行为举止间难免有些鲁莽粗糙之处,今日相约于天宫酒楼用饭,食用之间陋习难改,声响大了些,举止也放浪失当了些,本是错在臣等,然这六位书生,出口尖酸刻薄,言语之中夹枪带棍,臣属下参将于猛(本是游击将军,官升一级作了参将),无名火动发作了起来,这才生出口角,正好被无敌公遇上,方才闹僵了起来。因些许小事,却给陛下惹出许多麻烦,臣等有罪,请陛下责罚。”
那于猛紧接着有些紧张道:“陛……陛下,其实鲁莽粗陋的都是末将一人,与汪将军陈将军没有关系。”
崇武皇帝与谭志豪都是人精,两方地话一比较,立时便推断出了大致的情形,似于猛这等目不识丁又行为粗鲁的军中猛将,在那名流云集的天宫酒楼中,自然显得分外的扎眼,才会引来几个进士的冷言冷语,因为他们地话比较难听最终吵闹了起来,要说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天下的酒肆饭庄,这等口角简直是太过平常的事了。
崇武皇帝可着了恼,这么点小事谭志豪这小子居然也搞成了满城风雨,当真是有些无法无天了,当即面沉若水道:“无敌公你可知罪?”
谭志豪一怔,理直气壮道:“臣不知。”
崇武皇帝的鼻子险些气歪了,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但凡皇帝问出你可知罪这等话来,还从没听说有哪位臣下的胆敢如此直截了当的答说不知的,再直再蠢的大臣,也知道应该婉转的应付一下。
“你……”
因为谭志豪的回答太出意外,也太不给皇帝台阶下,崇武皇帝一时竟接不上话了。
“陛下,今日这事错在臣等三人,与无敌公没有什么干系,陛下若要问罪,臣等愿一身担之,请陛下圣裁。”汪德昌吓出一身冷汗来,这兄弟简直不知死字怎写,慌忙将所有罪过揽了过来。
陈连升与于猛反应过来,立刻也随着汪德昌跪倒在地,齐声附和。
“与他没有干系?三位将军都是识大体地良将,若没有这个胆大包天地无敌公,哪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好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们暂且各回住处,等待来日朕决。”
“这……”
汪德昌三人还在犹豫地当口,六个进士已然兴奋得浑身颤抖着伏身在地,口中高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他们看来,无敌公这个大霉是倒定了,而他们六个不畏强权的名声也将随之传遍京城乃至与天下,说不定还会被人著书立传,传唱千古。
汪德昌等无奈,也只得行礼告退。
谭志豪心中转过万千念头,终有定计,同样三呼万岁后,转身便走。
“朕没叫无敌公走!”
综合兄弟们的意见,本书将分上下两部,上部作一个简单的小结,第二部恐怕要等很久很久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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