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所有人都忙的不得了。
将田里的事全部交给了原峥,原鸿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果树和水果上面。将他们所在的那座山买下来后,他又把附近的小山头也给买了下来,主要用来种苹果和梨子等果树。
按计划,水果酒他们打算长期做下去,如果原材料可以自给自足的话,那么可以省一大笔费用。特别是在古代,交通运输不便,另外保存也不易,能自己种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原鸿、原博还有原景去镇里拉回了大量的苹果和橘子。
“你看,这些水果可以吗?”原鸿对来到旁边的张瑾说道。
张瑾将小泽交给原哲,剥了一瓣橘子放到嘴里,随后又尝了一口苹果,“嗯,非常好吃!一定可以做出好果酒的!”
“我们找了好久才碰上这位卖果子的大爷,就属他的品种好些,不过他的要价也忒高了!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给我们便宜了一点。”原博现在想起来还是不满。
原鸿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也说了他的品种好,贵就贵些,只要能酿出好酒就行!等以后,我们自个儿种出果子,就不用花这冤枉钱。”
“说的是。好了,趁新鲜现在就动手吧,你们都过来帮忙。”张瑾道。
原哲带着小泽在一旁看着,注意到躲在一旁的原冰(原景的儿子),于是冲他招招手,“小冰,过来这边,来。”
原冰听到有人叫他,躲到后面偷偷望了眼原哲,又望了望正在忙碌的父亲和母父,不知所措。
“别害怕,过来这边,可以看得更清楚哦。”
原冰踟蹰了一会儿,最后慢慢踱着步子来到了原哲身边。
“你看,这是小少爷,他正对你笑呢。”
小泽正懵懂地张着嘴。原冰好奇地盯着小泽看了一会儿,意识到什么,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看看。
原哲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想到自己曾经被卖的那段岁月,原哲眸色暗了下来。
吐出一口浊气,原哲对原冰笑道:“记住这是小少爷就好了。吃点橘子吧,很好吃的。”
原哲先尝了一瓣,特意做出很好吃的样子,然后递了一瓣到原冰嘴边。原冰犹豫地咀嚼了一会儿,然后吞了下去,小脸略紧张地看着他。
“我没骗你是吧,再吃一点。”
原冰总算放松了点,点点头。拿着原哲递给他的橘子,不时地把视线飘向睁着圆溜溜大眼睛的小泽身上。
张瑾按照从小跟爷爷学的方法酿起了酒,好在每一个步骤他都记得很详细,一步步将水果都处理好。
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将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所以过程很顺利。
“如果不出意外,这酒应该会成功。”张瑾将坛子都封好,虽然不敢打包票,但是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失败了也无所谓,明年再来。”原鸿将张瑾搂进怀里,一起坐到了院子里的摇椅上,捏着他的胳膊,缓解由于劳累所带来的酸痛。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一次成功当然是最好了。果酒酿了之后,剩下的只有等了。这次他们酿的不少,到时候可以拿到镇里去卖,先试试水。
张瑾舒服地偎依在他的胸膛,自从生完小泽后都没怎么运动,一干*力就跟不上了,还是要抽出时间锻炼一下才好。
“好点了没?”原鸿轻声问。
“嗯,好多了。”原鸿揉捏的力度适中,在捏过之后,张瑾身体感觉没那么酸痛了。
“过两天我去镇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原鸿道。
“我也去吧。报社的事刚稳定下来,也不能一直什么事都丢给娄萧。”要不是有娄萧在,对经营这一类并不擅长的他估计有够头痛的了。
“老爷、夫人,饭菜准备好了。”
原华(原景的夫郎)走了过来,恭敬地道。
大家都在忙着酿酒的事,而原哲要带孩子,原鸿在饭点快到的时候让原华停下手中的活,先去做了饭。
“好,我们待会儿就来。”
原华听完后就退下了,他话不多,吩咐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抱怨,人老实又勤快,唯一一点就是太拘束了。有时候他的行为过于小心翼翼,让看着的人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用完饭,天也跟着黑了。
洗漱后,张瑾抱着嫩嫩的小泽一起躺到床上。这小家伙完全没有睡意,不时地挥着他的小手小脚丫子,玩得不亦乐乎。
张瑾笑着挠他的脚丫子,一边逗他,小泽的双腿踢得更带劲了,见到有人跟他玩,开心的不得了,笑得露出了粉嫩的牙床。
“哈哈,看我挠你痒痒!怕不怕······”
张瑾见小泽的样子,心里软的不行,连着亲了他好几口。
“看,这是什么?”张瑾拿出了上次在林岗县买的拨浪鼓,轻轻地晃动了几下,拨浪鼓随即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小泽好奇地盯着不停晃动的拨浪鼓,伸出小手想去抓。
“呵呵,这是母父的,不给小泽哦·····”张瑾调皮地让小泽一直抓不到。
原鸿刚进房间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股特别的温暖的情感溢满于心间。
陪着玩了一会儿之后,原鸿拿掉了张瑾手中的拨浪鼓放置在一旁,“好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点去镇里。”
将小泽放到他的小床里,这是原鸿特意为他做的,小床被木栏围着,以防孩子掉下去,可以摇来摇去,也安装了四个木质的轮子,同样能推动。
“你先睡,等小泽睡了之后我再上床。”原鸿对张瑾说道。
“好。”张瑾躺下,却没有闭上眼,而是侧着身子盯着原鸿不自觉柔和下来的脸,盯着他轻轻地推动着木床,与及始终不肯入睡的小泽。
在注视中,张瑾无意识地陷入了睡眠,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被揽进了熟悉的怀里,但由于太累了,张瑾只是将自己埋的更深,眼也没睁,之后就再无感觉······
第二天,原哲将早饭送来了主屋,而张瑾和原鸿刚起床。
“老爷、夫人,早饭我带过来了。少爷交给我吧,我给他喂‘奶’。”
张瑾将醒过来的小泽放到原哲怀里,亲亲地亲了他一口,然后也开始用早餐了。
“奶粉”冲泡好后,原哲正一勺一勺地喂着孩子,可是小泽在喝着的同时,两只眼睛却一直盯着张瑾和原鸿的方向。
张瑾噗呲一笑,“宝贝,你还太小了。等你再大一点,就可以吃我们一样的了。”
尽管知道孩子听不懂,可张瑾依然乐此不疲地跟他进行对话。
用完早餐没多久,原博走了进来。
“老爷,马车已备好。”
“行,你先过去。我们马上就出发。”
见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原鸿搂着抱着孩子的张瑾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原哲带着小泽要用的物品跟在后面。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小泽睡得非常香甜。第一次把孩子带出来,张瑾原本还担心孩子要闹腾,没想到小泽一路上乖得很,即使醒的时候也不哭不闹。
没想到今天“萧斋”热闹非凡,顾客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原家的马车很有特色,车一停,店里的伙计就知道谁来了,不过此刻店里实在是太过拥挤繁忙,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人来。
这伙计用方巾擦掉冒出的汗水,然后抱歉地对他们说道:“原老板、原夫人实在对不住,今天情况特殊,怠慢您俩了!”
“这是怎么了?‘萧斋’平常生意再好,也没这么夸张吧。”张瑾望着不断往店里挤的人群。
“是这样的,老板推出了几种新的吃食,加入了一种从没有见过的酱,大受欢迎。恰好今天是‘萧斋’的周年日,夫人对外公布,凡是今天光临‘萧斋’的人,吃食一律半价,所以才有这么多人。”伙计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要是没猜错,所谓从没有见过的酱应该就是番茄酱。以李铭胤对食材的敏锐程度,利用番茄酱制作出可口的点心并不是难事。听伙计这样一说,张瑾也有些迫不及待想尝尝这几种新吃食了。
跟随伙计入到内宅,外界的喧嚣被隔绝开来,突然变得安静反倒让人有些适应不良。
这时,娄萧正迎面走来,后面跟着几个下人。
碰上张瑾他们,娄萧稍有些惊讶,接着张口说道:“呀,我还以为你们要窝在山里一辈子不出来呢。”
不过随后喜气洋洋地从张瑾手中接过还在熟睡的小泽“小乖乖,想死我了!啧啧,这小嘴小脸蛋儿,才一些日子没见,越长越好看了!”
换了一个怀抱,原泽宣无所谓地咂咂嘴,继续睡。
娄萧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大口,“老天就是不公平,为什么我家的团子就是个混世魔王!要是能有小泽的一半乖,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着惆怅哀怨的娄萧,张瑾无奈地失笑,“团子明明很可爱。对了,你这是要去店里吗?”
“店里的事早就安排妥当了,我刚才准备去趟报社。你来的及时,不然,到时候我还要请你过来。最近我们报社在周围几个县镇设了代售点,报纸也要增印,可是人手不够,所以王伯招了好些人,正待我过去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你既然来了,也省得我叫人跑一趟。”
“行,我们一起过去。”
去“报社”带着孩子不方便,于是张瑾让原哲带着原泽宣留在娄萧家里,待他们把事情处理完毕再过来接他们。原鸿和原博则去镇里打听铺子的事情。
娄萧恋恋不舍地将孩子交给原哲,一边嘱咐身边的下人要尽心照顾。
这些日子以来,“报社”办的越来越好,逐渐有点后世的影子。
现在长安镇的人非常习惯每天早晨起来买一份报纸,甭管识不识字,报纸一出来大家马上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报纸对很多人来讲,丰富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有茶馆专门请了一个说书先生,对报纸上的重大事件进行解读评论,组织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样发展下来,茶馆成为了许多书生学子的最爱。在这里他们不仅可以了解最新的实事,而且可以了解大众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和志同道合的人交流自己的意见,和持有不同观点的人进行辩论。
多年以后,这种现象被后人称为“茶馆文化”,在“茶馆文化”的影响下出现了很多具有辩论才能的名人和“政治家”。正是这种不经意间形成的文化对夏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到达报社的时候,王伯早已经候着了。
当初创立报社之际,张瑾就把自己的设想跟娄萧他们讲过,经营管理模式学习了后世的方法。
这次他们需要的人数不少,随着报纸的需求量的扩大,以后他们还会招聘更多的人。受到长安镇的影响,附近的县镇也开始逐渐接受了报纸这个新事物。
他们在当地除了固定的代售点外,还雇佣了一些流浪儿帮他们卖报纸,但是必须要有人管理才行。娄萧从这边抽调了几个心腹过去。目前摆在的他们面前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
这次来应征的人超过五十个。报社的待遇好是出了名的,要不是这回对应征的人做了具体要求,恐怕今天来的人远不止这么多。
张瑾、娄萧和王伯仔细面试商量过后,留下了十个人,暂时填补了空缺。不过,报社的出现在这个世界是头一回,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工作懵里懵懂的,所以要加紧后面的指导培训。
从报社回来的时候,两人皆有些疲惫,但是心情却不错,就像抚养自己的孩子,虽然辛苦,不过看着他一天天成长,那种满足感是无法言喻的。
可是一进门就听到团子那惊天动地的哭声。
“又来了!”娄萧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尽管如此,脚步却不自觉的加快了。
“夫人,您回来了!”
伺候团子的家伺急得团团转,对着嚎得正起劲他不知所措。
“把他交给我吧”娄萧接过孩子,双手轻拍着他的背部。
别看团子不大,重量却不轻。一身胖乎乎的嫩肉,加上不断踢蹬的双腿,娄萧抱着都有些吃力。
“小祖宗!别嚎了!这又是怎么了?!”
原来是团子刚醒来尿床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让家伺给他换上新裤子,一碰他就大哭。最后还是张瑾上前搭了一把手,和娄萧齐心协力给团子换上了新裤子。
换好后的团子躺在母父怀里,两眼泪汪汪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瑾这时有些能体会娄萧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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