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骄傲

方近看着支撑架下方有些发黑的河水发了半天的呆。
李凤死掉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没人能在脑袋少了四份之一体积下还能活着，并且方近有自信自己还击穿了李凤的心脏，好像无时无刻都横在自己前面的一堵墙壁终于彻底的消失了，方近呆了会后想要狂笑，想要蹦跳，但出乎意料之外，方近觉的自己并没有多么的兴奋，或许是因为李凤走出来时看自己的那一眼，也或许是因为自己之所以能亲手击杀李凤用的手段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不管怎么说，李凤都是死掉了！
一脚踢飞了那部沾染着李凤血液和脑浆的大屏幕手机后，方近终于大笑狂笑了出来，但却有些做作了，借此要掩饰什么他自己或许都不是很清楚，方近或许以为李凤死掉后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会改变，但其实没有，天还是那样的天，地还是那样的地，水还是那样的水。
人也同样是那样的人，上了桥面，看着围绕过来自己的手下，方近不想听他们的恭维，匆匆下令让他们善后并组织人手打捞李凤的尸体后离开了这里。
接到了方近的消息，周围三十多支小队逐渐散到了人海里，暴处长在河边看着河水抽了一根烟后回去准备写一份简短的报告此事就算是完结了，明天或许还有别的事情。
海市的人手也被叫回，而冯宝宝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个信封袋，里面是她执行任务过程中严重违规甚至到了犯罪程度的原始记录，终于得到了这份资料意味着什么冯宝宝清楚，把这份资料彻底烧毁时冯宝宝看着火焰出了一会的神，然后转身平静的离去。
局内今年头一号特大通缉令被撤销，该去干什么的去干什么，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绝大多数人一笑了之，雷婷婷得知后瘫软在地，但最后她能做的只能是在河边给李凤设祭，而丁处长知道后看了看还在运作的电脑解密软件默然一会后打开了一瓶子酒……。
不知道的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李凤的母亲依然每天都去上班，妹妹李凰也是天天吵闹着去上学，一堆女孩子们则对着李凤打不通的手机诅咒他干脆死掉算了！
似乎除了河面上多了几艘搜寻小船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过这些小船搜寻了三天也是什么都没捞到，但这一点也没人在乎什么……。
也在三天后，方近再次回到了海市并去王家做客，王大小姐首次主动找了方近聊天，因为王大小姐感觉到了什么，方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看起来洒脱了一些并且有自信了一些，短短几天不见王大小姐有些奇怪。
对于王大小姐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和她的转变方近很是高兴，但他当然不会说这都是因为李凤死掉了的缘故，更不会说是自己亲手杀掉了他，于是只是说起了自己最近立功升职了的事情，这功劳的来历自然是自己为了王大小姐而把贺家整的有多凄惨，目前贺家多人已经被捕，有些关系的亲朋很多都已经被迫移居国外，贺家眼看就要不行了王大小姐自然也是解气的很，因此整个场面算的上是言谈尽欢。
当晚晚餐后，一张纸条被递到了王大小姐的手中，其实方近说的哪些话王大小姐是不怎么相信的，稍微找人打听了下后，本就不是什么多秘密的事情很快就清楚了，王大小姐看了纸条后愣了下，心底想要有些异样但却怎么都异样不起来，随即王大小姐摇摇头，丢掉了纸条后带着倾国倾城的笑颜走向了舞会的大厅，就算以前是有点，但在此刻李凤在王大小姐心中彻底的烟消云散了，一个死去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整个世界依然一分一秒的向前时，李凤也在思考死亡的问题，很小的时候，当自己只能扶着小推车在父母担忧的眼光下走路时，当自己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死亡这种事情时，李凤就已经考虑过死亡到底是个怎么回事的问题了。
现在，自己总算是知道了死亡是个什么样子了，一片虚无，虚无的黑暗。
这和自己以前走进心底世界是不同的，在那里李凤还能感觉到自己虚幻的身体，现在，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由此李凤确认自己确实是死去了，也知道了死亡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很好，很宁静，而自己喜欢安静。
抱着这样的思绪李凤度过了三天时间，直到不久前的一个瞬间，原本李凤平静的思绪猛然开始乱了起来，享受了平静后李凤的思绪多了两个人影，那是还活着的母亲和妹妹的身影，瞬间李凤就凌乱了起来，也在瞬间无数的问题让李凤开始焦虑，知道自己死了母亲会怎么样？妹妹呢！？另外她们有事没有！？还有小美，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李凤的思绪开始挣扎时，一个和李凤基本没有任何两样的声音响起：“我很是希望你能一直就像刚才那样宁静下去，但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李凤的思绪一阵颤动后重新稳定了下来：“是你？”
“只能是我。”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这一点我以为你现在总该有些体会的，但显然还是我错了。”
李凤默然。
声音也随即停止，安静的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后，李凤再次开口：“我不是已经死去了吗？怎么你还没有消失？还是说身体死去后精神不会受到影响？”
“死亡是个宏大的课题，鉴于我不想对你再次失望，所以这个问题我们不妨以后再说，好在就像你说的，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你总会成长起来的，而时间对你我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们尽可以慢慢等待就是了，现在，你只需要明白一个问题就行，那就是死亡对你而言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件事情，这一点最起码现在你要牢记，并在牢记过后彻底的忘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想的话，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死去，以后更是无需在意什么生死问题，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似乎是明白了，可……这也太奇怪了。”
“李凤，这确实是个问题，来源于你的认知，虽然我们有无数的时间来等待你的转变，但我觉的我们还是好好的谈一谈为好，免的大家都觉的不舒服，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事物我暂且不说，放在以后你自己慢慢体会，这对你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我们就说现在，说现实，这次你自以为是的死亡和我有关系吗？我影响了你的选择了吗？我有建议你过什么吗？”
“没有……。”
“那好，一切都是你的选择，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的话，那么现在的你就是既成事实，而你无力改变什么，这一点你反对吗？”
“不。”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对你现在的状态甘心吗？”
李凤无言。
“这个问题似乎答案只有一个，那么你所需要做的就很简单了，承认我的存在，就算你心底不承认可也不能抵触我的存在，做到这一点后你的所有问题都将不会成为问题，你可以把我说的这句话看做是对你的承诺，并且我知道的很清楚，你明白我承诺过的就会做到，这一点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似乎没有选择。”
“这很好，李凤，你不管怎么说都还不算是一个很虚伪的人，真的。”
声音这样说着时，李凤周围的黑暗和虚无还是没有改变，但李凤的感觉却变了，因为这种虚无和黑暗很是熟悉，这种感觉那里来的……天知道。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继续去沉眠了，第一我喜欢沉眠，第二也省的让你觉的是我引导或者逼迫你做了些什么。”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急于要做到些什么。”
“不，李凤，你错了，我做事从来都不急于求成，这样给你说吧，或许你就会明白，我喝一杯红茶的时间就可以用去一百年……。”
声音逐渐在变小，显然声音打算真的要去睡觉了，看来要不是自己这次真的出事了，并且看起来还是自己无法解决的话，声音还不打算醒来，这让李凤有些释然和自嘲，然后赶紧追问了一句。
“我如果是不死的话，那我算什么？恶鬼或者是你们所说的魔鬼吗？”
一阵若隐若无的轻笑声传来：“我忽然发现你还是个悲观主义者，为什么非要是魔鬼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声音就此彻底沉寂。
李凤也默然，他知道自己心底的声音从不说谎，也似乎不屑于说谎，那么自己就肯定不是魔鬼这种东西了，可不是魔鬼又算是什么呢？
不知道多久后一团迷糊的李凤放弃了这个问题，他也看开了，自己只要活着那还说什么又能多想什么呢？就这样吧。
然后自己是怎么活着的这个问题爬上了李凤的心头，这样想着时李凤的思绪里面隐约就出现了现实里的场景，看起来是个黑夜，看起来是在海水里，海水很冷，自己就在海浪中浮浮沉沉的，至于为什么是在海里，不远处还没有消失的一个并不大的船影似乎能给自己一些联想。
这怎么解释？以前自己能走进自己的心底算是内视的话，那么现在这算是外视了？看着海浪中自己的身体，李凤想不奇怪都不行了，看着自己缺失的头颅，李凤心底更是怪异也有些心疼时他猛然间再次走进了现实中。
一切都开始具象化了，冰冷并且有些咸味的海水，黑暗的夜晚，凄凉的海风还有头部能让李凤差点晕厥过去的抽疼……。
这……真好！真的！疼的耳朵都在鸣叫的李凤在海面上狂叫着怒吼着挣扎着！
没有人能让自己死去！没有！
李凤几乎是通宵都在和海浪对抗和垂死挣扎着，然后又是一个白天，夜晚再次降临后李凤放弃了，勉强用被撕裂的外套包住了自己破碎的脑袋后随波逐流了，就像是一具真的尸体一样。
然后到了第二天。
首都都已经是春天了，不过东北临海小城青城还是冰雪皑皑，但总算天气不是冰死人那样的冷了，而随着天气的转暖，青城的旅游旺季也到来了，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青城的梅花才会在冰雪中盛开，外加海面彻底解封后第一批海鲜的到来，梅花节外加海鲜美食大会还是很能吸引游客到来的，尤其是那些居住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的游客，平时就没怎么见过冰雪，过年时也忙活，此时终于闲下来了于是青城就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这些人里就包括来自南海市武警总队医院的陈芳芳小护士，实习期过了，终于算是正式护师了，于是陈芳芳也终于有了每年一次的旅游福利待遇，不过在过年时是别想的，只有在过完年后才会安排女孩子们分批出游，而陈芳芳算是最后一批了，这一批人里除了不打算出来的外就剩下三人，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并且因为人少医院没给专车和安排导游，但女孩子们还是极为兴奋的，没专车没导游只会让她们感觉更是自由，来到青城六天疯吃疯玩的已经快要无法无天了。
三个女孩子都居住在临海的一桩别墅里，别墅属于一家四星级宾馆，原本这栋别墅就三个女孩子住，但在第三天时又住进来一户前来旅游的人家，一家三口，父母和他们的女儿，这多少让女孩子们感觉有些别扭，可医院给的旅游经费就那么多，她们也不可能包下整栋别墅，所以也只好这样了，好在在不多的接触里女孩子们也彻底的放下心来，这一家三口都不怎么出去转的，都是深居简出的没有任何麻烦，全当他们不存在也就是了。
不过在第六天晚上时还是出了点小意外，三个女孩子疯玩回来后又叫了海鲜夜宵，吃饱喝足后要睡觉时都快凌晨了，分别睡下后没多久陈芳芳就起身要去卫生间，别墅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卫生间是公用的，然后陈芳芳出了房门拐出走廊要进客厅时对面晕暗的灯光下立刻就有人紧张的问是谁！？
只是如此还好，毕竟陈芳芳胆子不小，并且知道这里住的还有别人，也大约看出来了对面的人就是那家人几乎从不出门的女儿，可陈芳芳到底还是惊叫了起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个女孩子颤抖的手中拿着的点三八手枪！
陈芳芳的惊叫声立刻就让别墅里大乱了起来，在女孩子们报警前那家人拉回了女儿后母亲急急的来找陈芳芳她们解释这件事情，先是出示了女儿的警官证明和准许携带枪支的证明，然后又大概说了下自己的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的，请求陈芳芳谅解。
女孩子们到底还是没有报警，并且原谅了那个女孩子，因为她确实很可怜，这位女警官一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开始工作后好不容易谈了一个，都要开始谈婚论嫁了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男友是个无恶不作穷凶极恶的人，只是如此还罢了，更可怕的是，她的男友被逮捕后无所谓的当着女孩子的面说了自己本来打算的计划，如此的坦然和坦诚只是因为她的男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无所谓了。
这个人说出了一切，在他有预感自己做下的事情早晚都瞒不住后，他就有了计划要把自己的女友绑架掉，然后把自己的女友给怎么怎么样掉，反正怎么残酷怎么出气怎么来就是了，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是因为绝望，二是因为仇恨，这人认为是自己的女友过于正经了，不能让自己得到满足才造就了后来自己的堕落和变态，因此所有的错都是女孩子的，所以报复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人面容狰狞的说出一切时，他得逞了！即使他不得好死但亲耳听到他这样说的女孩子心理也崩溃了，女孩子无法理解自己最心爱最信任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然后就是无尽的恐惧，要是他真的得逞了，要是他没有被抓住那自己会成什么样子！？
从此女孩子不在信任任何人，不在出去工作甚至不愿意走出自己的房间，在深深的恐惧中她幽闭了自己，而在幽闭中她已经不相信一切了。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知道了，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周秀宁。
眼看宝贝乖女成了这个样子，父母不着急那才是奇怪，心理医生心理专家也不知道请了多少，但都没用，最终只好接受专家的意见带女儿出去多转转，希望女儿能会好些，直至现在，其实父母心里都快绝望了，在这样下去女儿会最终神经质到疯掉……。
这样的情况陈芳芳也不想在追究什么了，反而有些可怜周秀宁，所以大家商量了下后，也就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女孩子们不介意帮助下可怜的邻居，提出要带周秀宁出去转转，女孩子们的好意周秀宁的父母强迫着周秀宁接受了，等周秀宁低着头跟着女孩子们出来后，女孩子们才算是对周秀宁有了些更直观的看法。
首先，周秀宁很是漂亮，三个女孩子里最漂亮的陈芳芳也没办法和她比，不过周秀宁看起来很是瘦弱，穿的厚厚的总是一副畏缩的样子，周围有一点动静就会紧张半天，外加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明显是心里病的不轻，对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陈芳芳等人倒是不好嫉妒她的好相貌。
鉴于周秀宁的情况，也出于最后一天的目的，女孩子没带周秀宁去人多的城里玩去，而是出了宾馆后往海边走，并且是去不是景区的海边，这里没有其他人，有的只是没有化去的积雪和稀疏的小树林。
三个小护士在前欢快的说着什么带路，周秀宁自己走在后面，脚丫踩在雪地上的声音都让她迟疑，陈芳芳扭头看了眼受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周秀宁也是无语，在这样下去周秀宁整个人就要被毁掉了，可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帮一点算一点，然后各走各路，至于周秀宁的以后更只能是眼不见为净。
拉了周秀宁来也并不全是为了帮她散心，女孩子们也是有目的的，目的是什么呢？很快就揭晓了。
在一片临海的小树林里，女孩子们确定周围没人后就塞给周秀宁一个摄像机让她拍摄视频，周秀宁低着头抱着摄像机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没意见，而三个小护士则开始在摄像机前脱衣服，脱的就剩下小衣后三个女孩子互相看了眼后立刻开始乱跳乱蹦乱转着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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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小护士们的疯狂，周秀宁依然是低眉顺目的没有任何的表情或者是表示，等女孩子们疯完了哆嗦着穿上了衣服后周秀宁本来想要回去，可又不敢一个人回去，最终只能是又被女孩子们拉去了海边野餐吃烧烤。
小护士们在海边已经租好了一个背风的营地，里面什么都有，这是最后的庆祝，甚至啤酒香烟都有，热烈的烧烤开始后，周秀宁也鹌鹑似的躲在烤炉一头默默的烤火，小护士们烤好的肉串和海鲜都不吃，热好的果汁也不喝，周秀宁如此的死气沉沉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大家也就不管她了，自己庆祝自己的，吃饱喝足了，讨论着这视频发到网上自己会不会就有了男友的话题时女孩子们觉的有些热了，出了背风地站在海边一块大石头上继续讨论自己未来的男友大约是个怎么样帅气的男孩子时，首先发现不对的是陈芳芳。
“小丽，别乱说话了，我怎么看着海里好像有个人在飘着？你快看看是不是真的？我的眼睛没花吧！”
叫小丽的小护士顺着陈芳芳的手指仔细看了看远处的海面后还不等她有什么表示陈芳芳就先惊叫了出来！
因为不用等同伴确认陈芳芳就已经看出来了那确实是个浮在海面上的人！或者说是一具浮尸！
“啊……！那……那真的是个人！”
陈芳芳这样叫唤着时，还躲在营地火炉子边上低着头的周秀宁猛然间觉的自己的心弦微动了下，呆了下后周秀宁抬起了脑袋，迷茫的双眼带着一丝疑惑转向了海边的方向。
是什么事情还能让自己心动？是什么人还能让自己以为已经死去的心弦开始颤动？
小护士们有些慌张但并不害怕，从上学的少女时代她们就见过不少的死尸了，工作有段时间后见证病人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咽气的也不在少数了，所以一具死尸并不会让女孩子们害怕，不过惊慌怎么都是免不了的。
想打手机报警可发现这里手机居然没信号，小护士们立刻开始叽叽喳喳的商议该怎么办，按照她们的效率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有结果，直到陈芳芳无意中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缩在营地里的周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也站在了大石头上向海中乱看。
小护士们都注意到了这件事时也终于同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似乎不需要去报警了，自己的身边就有个警察，还是个携带枪支的警官，小护士们看着周秀宁低声的小声讨论着什么时，陈芳芳诧异的发现周秀宁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周秀宁先是迷茫的大眼睛里慢慢的有了一丝的愕然于惊讶，然后就是苍白的脸上慢慢的有了一些的红晕，在然后……她居然开始脱衣服了！
别的小护士也是讶然，还以为周秀宁也要脱光了三百六十度求男友，背景是海中的浮尸也确实有够创意的，一个女孩子还小心的询问周秀宁是否需要现在就开始拍摄时陈芳芳却不以为周秀宁真的疯掉了，那是什么缘故呢？
大约是因为那具浮尸，陈芳芳看向浮尸时浮尸距离海边更近了一些，然后就是女孩子们的惊叫声，因为周秀宁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跳下了大海。
然后小护士们低声的讨论着现在的警察也太过于尽职尽责了，就算是发现了命案也不用如此拼命吧，并且周秀宁怎么忽然就变了的？
只有陈芳芳一言不发的看着海面，周秀宁奋力已经游近了浮尸，然后半拖半抱的带着浮尸向岸边靠近，看着这一幕陈芳芳还是一言不发但脸上也开始了疑惑，因为那具浮尸脑袋上奇怪的扎着个衣服，面容虽然只漏出来了一点，眼睛更是只有若隐若现漏出来的一个，可自己怎么会觉的这具尸体有些面熟的！？
在然后陈芳芳想起了什么张大了小嘴巴时周围另外两名小护士齐齐的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惊叫声，那是因为快接近岸边的周秀宁带回来的真的是一具尸体也就算了，可事实恰恰相反，尸体好像忽然间就有了意识或者是清醒过来了，他轻微的挣扎了下，没有挣脱周秀宁的怀抱，扭头看了一眼周秀宁后顿了下，然后再次挣扎，这次周秀宁放手后，浮尸在海面上飘了一下后站定在了海中，他距离岸边已经够近了，听到了岸边的惊叫声后还拉了下贴在脸上的一只袖管露出一只眼睛向岸边看了一眼……。
这自然也不会是别人，只能是死去活来的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