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通过吏员出职选拔官员,为了保证官员的行政效率,制订系列吏员出取和官吏考核、监察制度。还规定,每年各级官员都要向朝延举吏员。称为发贡,这一套官吏选拔、考核制度,基本上属于中原王法系统。
阿合马找到真金:“殿下,此为汉法治国,还是蒙古人的天下吗?”
“父皇不是我们蒙古人吗?”真金也是一肚子气。
“长此以往,还不是刘秉忠把持朝政吗?”
“刘秉忠能反不成?到时有人治他。”
“如何治他?”
“他言行严谨,现在是找不到办法。”真金叹一口气。阿合马:“办法倒是有,怎么能找不到办法呢?”
“什么办法?”
“刘秉忠儒吏兼通,他的弟弟在下面办学敛财。”
“阿合马,你听好。”
“有何吩咐?”.
“这财权归你掌管,如有纰漏,还不是你的责任吗?”太子真金叹了一口气,“阿合马,你斗不过他。”
“会的。”
“不可能。”
“为什么不能斗过他。”阿合马心中不服,把牙咬得咯嘣作响,“刘秉忠,到处任用汉人。”
“这是陛下应允的。”真金谈了一口气
“陛下有时纵容他。”阿合马,“让我,该销一下汉人的权势。你想,将来你纸张天下,如何管得了这么多汉人,不如现在趁早除去。”
“除去什么?”
“汉人官僚。”
“这不行。”
“为何?”
“有违圣命。”
“那当如何是好?”
“阿合马,刘秉忠任用汉人,就是安插亲信。”真金,“咱们也可以任用自己的人,对吗?”
“殿下英明。”
“安童如何?”
“他才多大,能给他安一个什么职?”
“去禀告陛下,就安童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就行了?”真金,“话是可以的,看有谁来。”
“谁?”
“刘秉忠。”
“让刘秉忠荐安童?”
“对。”
“行吗?”
“行。”真金,“先让安童到沉堂寺去,那里正是刘秉忠之弟办的学堂.不少蒙古贵裔都在那里。”
“在哪里?”
“三座楼和尚楼之间,主持是几位德高望重的法师。”真金,,“我听过他们的经课。”
“如何?”
“习行移算术,字画谨严,能言善辩。”真金。
“不简单。”
“是的,那里人士才识明敏,吏事娴熟,日后都会补充为吏。”真金:”刘秉忠还能不信他弟弟?”
“会的。”
“那就快传安童。”
“是。”阿合马应声而去。
安童衣甲整齐,面色沉静地走了进来,真金曾和他是儿时伙伴儿,几年不理,都已成了大人。
阿合马把安童带到真金面前时,真金都愣住了。
阿合马:“这位就是安童。”
真金:“弟,咱们有些日子未曾谋面了。”
安重:“是的,多谢殿下还把我记在心上,真是感激涕零。”
安重身材端端方方,胸脯宽宽大大,他那大脑袋上的头发卷曲着,穿着金黄的绸衬衫,绒布裤子。他的头发发亮,浓眉底下一对大眼,还有年轻的黑胡子底下雪白的牙齿,都闪闪发光。他穿着黑袍子,举动里有一种温雅,很有些特别。
安童见真金在盯着自己,就笑了笑道:“我是老样子,不太注重装饰,只是随便惯了。”
真金:“这样很好。”
安童:“殿下召我来有何重要之事呢?我只想过一种平民生活,安居乐业,恪守家训。”
真金:“你乃建国栋梁之后,怎能以平民论之?”
安童:“不能以民众视之,将是我最大的遗憾。”
真金:“什么遗憾,我没有听懂你的话。”
阿合马:“安童的意思,是想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他守着木华黎的封地在宫中做怯薛头领,他就很知足。”
安童:“是很知足”。
真金:“很知足?难道不思报国就知足了吗?”
安童:“在下时刻念着忽必烈殿下的恩典,以图报效。”
阿合马:“安童真是少年英才,难得的英才。”
真金:“既是难得英才,就请出来为汗国做事。”
阿合马:“应当出来。”
安童:“在下不敢。”
真金:“有何不敢?现在汗国正在用人之际。”
阿童:“不敢以人在自居,只是一个书蠢而已。”
阿合马收:“怎么能这样呢?咱们都是汗国的精英,为汗国效力,以后更应勤思为汗国效命。”
安童:“我也是一个散漫之人,已过惯了散漫的生活,不想理政事再者,从政需要一颗激进不败的心,在下不思进取,怎敢妄言为国效力,只怕误了军国大事。”
安重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阿合马看一眼真金,又看一眼安童,也长叹了一口气。真金有些抑部,他不明白安童为何会淡泊名利,也不明白安童为何突然对他冷淡了许多。
真金回去后对母亲察必:“安童为何会是这样一个人?”
察必听了真金的述出,却感到安童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察必:“孩子,你应当多亲近像安童这样的人。”
“多亲近他?”
“对。”
“那就是要远离阿合马这样的人?”真金问,“母亲,你是不是有个言外之意.让我疏远阿合马?”
察必一下头.
真金:“这怎么可能?阿合马大智大勇,他人才难得呀。”
“比刘秉忠如何?”察必,阿合马总在你父皇面前刘秉忠的坏话,可你听过刘秉忠过阿合马一个不字吗?没有,这就是阿合马不及刘秉忠。”
“不及他什么?”
“气量。”
“什么气量?”
“就是包容之心。”察必:“为政之人当有包容之心,也要有宽
容之心,这样方能不斤斤计較。只有这样,才能不计个人得失,不抢功名利禄。眼下,安童正是这样的人才,难得的人才。”
“怎么?“”你是皇太子,不正是你来举荐安重的吗?“察必。
“是我举荐的。”真金有懊恼了过多的赞美安童的话。
察必:“这样吧,等你父皇来了之后,咱们再议一下安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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