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差点冒出火,提到贺兰亦和孙妃,就恨得牙痒痒。
汤贝琳叹了口气说:“我这样跟您说,娘娘,您这辈子犯宫位,也犯火位,最终这宫里的一场大火会毁掉您,所以这手段还是别用了,当心引火上身。”
胡皇后对汤贝琳的本事还是相信的,一听这样吓住了:“那好吧,你再给我想个法子,我总不能就任着这丫头活下去,万一她真的查出什么了呢?”
汤贝琳无奈的说:“我没有办法,我除了会推算天象外,别的一无所知。”
胡皇后白了他一眼:“要的就是你给推算一下,最近有什么异象,可以借机发挥一下。”
汤贝琳说:“皇上近年来实施仁政,广润天下,减税布施,海内升平,天象也一派祥瑞,并无任何事端。”
事实天象确是如此,虽然龙国只剩下不到十年国运,但是此时还一点乱象也看不出,相反更加平和。别人都以为光帝近年来修身养性,韬光养晦,迎来了太平盛世,只有汤贝琳知道,这几年,势头会越来越好,只是末日前的狂欢。
也可以说是,回光返照。
人固有一死,临死前也会有一段平静甚至美好的日子;一个大的国家亦是如此,甚至还会出现欣欣向荣的假象。
袁小风《天行图》中把上下两千年的事情全部推测中了,一件也没有逃过他的预算。
他完全相信,龙国国运之事,便是不可逃之象。
胡皇后冷笑一声说:“哼,太平盛世?天象有没有异象,还不是由你这个钦天监监正说了算?反正皇上他也不懂。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说将会出现什么妖孽事,我便让天下呈现什么妖孽状,咱俩合力,还怕弄不死一个钱宝慈?”
汤贝琳眉头拧巴得揪成一团,仿佛和他内心一样纠结:“锦绣,你这些年愈发地过了,何必这样?如今你已然是一国之后,煦儿也是太子,天下迟早是你们娘儿俩的……”
胡皇后一拍茶几,蹦起来,脸色发白,径径地走下来,冲着汤贝琳的脸,“啪”的一耳光,扇得响亮:“汤贝琳,本宫是不是告诫过你,本宫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这一辈子,永远不许你再叫我的名字。”
汤贝琳跪下:“皇后娘娘,为臣叫的不是皇后,而是胡锦绣姑娘,您年少的时候,也曾经……”
“啪”!
反手又是一耳光:“本宫告诉过你了多少次了?不许再叫我皇后娘娘。”
汤贝琳无奈。
这些年为叫她什么,汤贝琳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光。叫她闺名,她说自己再无资格叫;叫她皇后娘娘,她说生分了,自己故意伤她心……
真是纠结死了。
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叫什么都不对,横竖就是心里窝着一口气这些年了,不顺,就想打他。
谁都有年少的时候。
胡皇后也是。
入宫选秀之前,她还是当年顺天府尹的千金,与穷书生汤贝琳青梅竹马,先是一场选秀将二人分离;当汤贝琳奋力考官,踏入皇宫的时候,一个女人又横在了两人世界里,直插心窝,直到她死,也未解除隔阂。
胡皇后几乎又要情绪崩溃:“是你,是你误了我的终身,若你少顾及着你的几斤狗骨气,向我爹求亲,我就不会选秀入宫了;若不是你背叛我,跟那贱人好上,我就不会今天这样了,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汤贝琳十分痛苦:“是我,怪我,无论任何理由,你说是我负了你,便是我负了你,随便你打骂,只是煦儿可怜,你别打他。你没见他如今已成了这般模样…
若胡皇后有半分将他当自己儿子教养,太子断不会成为今天这种模样。
满满的心疼。
“啪”!
又是一巴掌。
胡皇后恨红了眼睛:“你就如此心疼那贱货的贱种?你再待她好,可惜她依旧是个妄想爬上枝头当凤凰的贱人,我将她安在冷宫书库里,她都能勾上皇帝,给他生下贱种……”
汤贝琳眉心揪在了一起,满是痛苦,扑通跪了下来:“煦儿是她留下来唯一的孩子,求你……”
事实上,不是为了保护这孩子,自己怎么会处处帮着胡皇后造孽呢?这些年,这孩子就是自己的短处,处处受拿捏,替胡皇后做事,讨她欢心,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从而对孩子好一些。
胡皇后近乎癫狂:“哈哈哈!她的孩子?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懂吗?”
汤贝琳无奈,只好应承:“是的,你的儿子,是的,求你爱护他。”
胡皇后轻蔑地望着他说:“你也够痴情的,她背叛了你,和皇帝生的孩子你也要维护?这些年你处处帮着太子,也真是可怜的。”
汤贝琳十分痛苦:“我帮他,何尝不是帮你?这辈子,横竖我是欠了你们的,你们做什么,我便帮你们做什么罢了。”
胡皇后瞟了他一眼说:“那你还不回去观星推测一番?钱宝慈这妖女来京城后,京城怎的就没有出点妖孽事儿呢?”
汤贝琳离去。
胡皇后仰头哈哈大笑,继而泪流满面。
一入宫闱深似海,从此汤郎是路人。
后宫沉浮二十年,杀出一条血路,陪一个对自己无情的皇帝,站在权力的顶端上,凤临天下,却又如此孤寂,连唯一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
不论这孩子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始终都是仇人的儿子,可笑的是,自己还得跟他装亲母子,外人面前处处对他好。
只有无人的时候,才能狠狠的揪他脸除外的每一寸肌肤,痛打他,看他打滚儿惨儿,心里才稍平衡一些。
对于那个沉迷于白凤凰及吴妃美色的光帝,向来眼里只有女人,没有这个儿子,只要不打太子的脸,保持他脸上没伤,身上随便打。
钱串串在钦天监查资料,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