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鹤说:“那我预支这个月俸禄。”
钱串串说:“你这个月哪里有俸禄?你欠我学费还未交上,先扣你俸禄顶学费了吧。”
孤鹤简直想撞死:“还有学费?那得多少?”
钱串串十分得意:“那就扣你两年俸禄好了,勉强够学费。”
孤鹤说:“好吧,你够狠,摆明了要把我当白使唤的劳动力。我技术这么强,能帮你挣钱,你好歹给分红!”
钱串串冷哼一声:“你这点幺蛾子骗得了别人,还想骗你师父我?你在人家悦来客栈闹腾那么久,无非就是一句话,人家楼盖矮了,对面这家同福客栈楼高了,把阳光挡住了,所以显得阴沉沉,要不要我去告诉他们真相,保证他们不活活打死你?像那条蛇一样被挖了心肝扒了皮做药引子?”
孤鹤连忙去捂她的嘴:“师父求放过,不要!”
钱串串再看那钱:“那这钱归谁?”
孤鹤只好说:“归你!以后我挣的钱都归你!”钱串串这才满意的笑出来问:“那大蛇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你算命算出来的?”
孤鹤老老实实说:“没钱吃饭,去厨房偷东西吃,不小心看见那蛇睡着了,口水滴到水缸里了……”
钱串串无语了。
伸手又敲了他一下:“你竟然都不提醒人家?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吃了饭菜,喝了茶水中毒?”孤鹤说:“你也见掌柜的怎么对我了,我为什么要说?”
看他这么理直气壮,钱串串竟然无言以对。亏得掌柜的和店小二,还把他们当活神仙,又跪又拜,要是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还不被活活气死?拿着菜刀光着膀子撵得他们几里地?不过想想这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很坦然了。
孤鹤突然凑近她跟前说:“你来京城干嘛?”
钱串串白了他一眼:“我门下弟子规第一条,不许打听师父的私事。”
孤鹤说:“好,好,不打听,我给你算一卦。”
说着像模像样的从碟子里拿出几粒瓜子随手一撒,装模作样的掐指研究了一番说:“算出来了,瓜子上七八下,七上八下,大凶之兆,卦名曰山地剥卦,二爻五爻子孙官鬼同时发动,剑拔弩张,势不两立。原来你来京城是去报仇,想杀人的啊?”
吓!
钱串串吓了一跳,手里的茶都洒出来了。
看见吓着了对方,孤鹤开心了,总算扳回一局。调侃道:“原来你真的是来京城杀人的啊?”
钱串串却想的是:“莫非这货真的懂周易之术?”但是一想,肯定是自己哪里不对劲儿了让他看出来了。看中了她的心事,孤鹤掩饰不住得意说:“知道我怎么算出来的吗?”
钱串串掂起包袱就要上楼:“不想知道!”
孤鹤一愣,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这还让自己怎么提条件?连忙起身追她:“你再给我几锭银子我告诉你!”
钱串串说:“可是我不想知道啊?”
孤鹤说:“求求你啦,师父你问我吧,你问我是怎么算出来的。”
看他这么痛苦的样子,钱串串说:“那你把你腰间那两锭银子还给我,我就问你,不然让你憋着这个秘密晚上睡不着觉。”
她在心里想,这货是极品处女男吗?有强迫症?那就把他逼晕在厕所里好了。
纠结了一番,孤鹤只好将钱串串之前借给他的两锭银子又还了回去:“那你听我说好不好?”钱串串掩饰不住的得意说:“一锭银子一句话,你只能跟我说两句。”
拜了个这么刻薄的师父,孤鹤英俊的大胡子脸简直要变成苦瓜胡子脸了,连忙抓紧时间,用两句话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第一,你一个女孩女扮男装千里迢迢从海宁来到京城,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不是废话吗?
第二,你经常走神儿,眼神里透露出怨恨,很吓人。
第三……
不待他说完,钱串串就说:“停止,一锭银子说一句,够了。”
说完就自己走上楼去,孤鹤哪里甘心,在一边大声补了一句:“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公子现在没有陪在你身边,而他是京城口音,气度不凡,我猜你是被抛弃了来京城寻他的吧!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教训这个负心汉的。”
钱串串一回头说:“这一句话算我赊帐给你的,你欠我十两银子,现在起去给我挣回来,超一天加一两银子。不然逐你出师门。”被说中心事是很恼火的事好嘛,这实诚的孩子。
上了楼,看见孤鹤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她立刻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客栈,想了想,枕头上这臭小子留了两锭银子和一张纸条:“为师有事先走一步,你自行离去吧,后悔无期。”
走了几千米,换了一家客栈,这才洗洗爬上床去睡,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梦里一直都是那只大蛇头和贺天佑的脸,交替出现,每一张都是人生最大的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这个朝代后,不管睡在哪里,环境好或是差,钱串串都会梦见贺天佑,还会有那种心跳的感觉,完全忘记了是生死仇人,哪怕是在梦里也能感觉到爱的那种独特的气息,比如看见他的脸会心跳,听见他的声音想流泪。
醒后,钱串串就更加厌恶贺天佑,甚至是自己。
第二日,她还是穿着一身男装,骑着马向成王府出发。
来京城之前她就从汪海棠嘴里得知了成王贺兰佑与母亲吴妃住在宫外的事,来北京后再稍做打听就知道了,全京城风景最漂亮的地方,依前海,靠后海,面积不大,却非常精致,连光帝下朝了也常常过来。有文人曾经这样形容:朱甍绣瓦倚斜曛,楚歌燕舞镇目闻,离宫别馆连天起,王砌金铺辉月明。
说的就是光帝不爱宫内的皇后,妃子,偏爱青楼同身的吴氏,偏偏她不能被皇家接受,一辈子不能入宫廷,只能在外边建立别馆金屋藏娇。
王府值勤很严格,门外几百米处就安排了守卫。钱串串只能远远地望着,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混进府去。
此时此刻,她很希望自己像古代人一样,有一身绝顶的轻功,别说王府,就是皇宫大内也来去自如。
可是她没有。
在王府周围转了一圈,门口又徘徊很久,最终也没有想到任何办法能混进去,她开始觉得自己很天真,以为能一个人顺利的来到京城,就能顺利的混进王府,问下贺天佑,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掌灯时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栈,懒懒地推开房间门,立刻吓了一跳,屋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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