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牡丹鼻子里哼一声说:“你就爱这种小玩意儿,这丫头能有什么好东西了?”
汪蔷薇说:“不,大姐,你看,这个玉佩比咱们所有的都好,比爹爹腰间那个都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汪牡丹一边往钱串串的手里望去,一边说:“怎么可能有,爹爹那个是爷爷留下来的,据说是当年钱国师赏的……”
话没有说完就愣了,自小生长在这种家庭什么好玉没有见过,却也被钱串串手里那个玉佩震住了,上好的孤品羊脂玉,整块雕刻而成,无一瑕疵,无一杂质,白壁无瑕,温润如水,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世家子女自小就要学会品玉,对各家雕工技术都了然于胸,再细看这镂空的雕工,竟然是宋徽宗的独家手法。
姐妹俩贪婪地望着这个玉佩,仿佛这是无价之宝。
钱串串对玉石了解不多,只觉得成色不错,特别精致,也没有多在意,一见这姐妹俩的神情,就意识到,这个玉佩绝非凡品,不由得赶紧塞进了腰间的兜里,紧紧护住。
汪牡丹还是盯着钱串串的腰间,自己并不动手,只是冲妹妹一昂头:“喜欢就抢过来。”汪蔷薇真的像个小狗得到主人命令一样,“嗷”的一声扑了上来,下手就抢。钱串串早有准备,翻身起榻,快速的闪了去:“真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抢东西?”
汪蔷薇一边追上来,一边说:“这府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我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识相的赶紧把玉佩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钱串串心想:你几时对我客气过,都把我推水里差点淹死,又给我下毒,竟然跟我讲客气,真是搞笑。
最终汪蔷薇还是没有抢过钱串串。
汪氏姐妹自小生活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会做什么运动,都是娇滴滴的小姐,而汪宝慈自小被当丫环使唤,做粗活儿,手脚灵活;钱串串更不用说了,自小就是体育尖子生,长大以摄影为职业,一双脚丈量了全世界的土地,曾经徒步去过西藏墨脱、登过世界第一高峰,大海里冲过浪,沙漠安全逃生过,怎么可能被这小丫头给抢了东西?
她一近身,就被钱串串给推摔了。
汪蔷薇自小没有受过这种气,也没吃过这种疼,坐在地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嚎啕大哭,汪牡丹和一众家仆赶紧过来扶她。
汪牡丹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叫唤到:“你们上前给我打她,狠狠地,打死她,把玉佩给我抢过来。”
一众家仆就围了过来。
钱串串也招呼自己的家仆:“你们给我把这些人赶出去。”
可是除了汪海棠送给她的贴身大丫头二乔,听到命令后,迅速护到她身前,跟她统一战线外,所有的家仆都默默站在那里不敢动。这必竟是汪府,她们吃错药了也不会为了新翻身的钱串串,去得罪两位小姐。
钱串串想明白了,冷笑:“真是高估了你们这些蠢货呢。”
说着自己从腰间摸起那个玉佩亮在手间:“汪蔷薇,你想要这个玉佩是不是?”
汪蔷薇臭不要脸的说:“这是我的。”
好吧,脸皮够厚。
一下子就变成你的了!
钱串串说:“好吧,你的,还想要不要?让你的人滚蛋,不然我就摔碎了,咱谁也别想要。这种玉佩很难得吧,摔了多可惜,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再拿到相同的了。”
汪蔷薇一听,怕了,咬着银牙说:“你……汪宝慈,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钱串串被自己口水差点噎死:“好吧,你要脸,你跟你大姐真心要脸,你们那脸连狗脸都不如,什么玩意儿!”
最终害怕玉佩有啥闪失,这二位蠢呆呆的姐妹带着一众家仆滚了,临走时说要找宁氏来治她。
钱串串深吸一口气,将玉佩重新放回腰间,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十几个随侍身边的丫环、婆子,家仆,盯得他们都心虚得低下了头。
她觉得心寒。
这哪里是她的家仆?指挥不动算什么家仆?
眼看着她差点被人围殴,这么多人除了二乔舍命上来帮忙,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把手,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要怎么处罚他们一下,以敬效尤,最后也拿不定主意。必竟从来没有当过主子,也不知道怎么耍主子威风,便向见识多广的二乔请教。
二乔说:“他们这样不维护你肯定是不对的,跟了哪个主子,就是哪个主子的奴才,命就是这个主子的,同主子共同进退。但是我觉得他们可能还没有适应姑小姐翻身这件事,还以为您是后院那个可怜的小丫头。加上您对下人太好太随意,所以让他们觉得好欺负了。”
钱串串苦笑。
作为一枚现代人,怎么可能马上适应阶级性的封建社会?让她把这些家仆当奴才用,她还真不忍心,谈不上有世界大同的愿望,但也知道人人平等,所以希望跟他们和平相处,像家人像朋友那样。
二乔说:“愿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人心至贱,这个世界会感恩的人太少了,大多都是蹬鼻子上眼睛的贱骨头们,你对他们好,他们不会领情,反而觉得你好欺负。”
钱串串抹了一把汗:“这二乔是个段子高手,特别擅长心灵鸡汤,要搁现代,铁定和陆琪一样,都能出书了。”
最终钱串串接受了二乔的所有意见,认为家规要立,但是第一次,先不打板子,而是采用了“勿谓言之不预也”的办法。
她将所有的人召集在一起,郑重的讲了一番话:“你们既随了我,我就是你们的主子。我这里不受当家的嫂嫂待见,没有油水还有凶险,你们也见了,我也不想拖累你们。有谁不乐意的,可以站出来,我绝不为难,会托三小姐将你们调往别处做工。”
说着,眼神平平的扫过众人,也不为难,面上没有悲也没有喜。
29个家仆里面,大多都低下了头在思考,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有几个人陆续站出来,领头的那个婆子说:“姑小姐,请原谅,我们养家糊口的不容易,得罪不起主母和两位小姐,请放了我们去吧?”
钱串串冲她甜甜笑着说:“你是负责做饭的杨婆子是不是?除了她还有谁,没关系,有想法都可以站出来说,你们有选择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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