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是亲生的侄女儿吗?怎么跟非亲生的后妈一样刻薄?这是在对姑姑说话吗?感情你是我小姑奶奶吧?钱串串吓住了,一时间不敢吭声,由着她教训。
可是小姑娘看看四周这么多家丁,又有婆子丫头从里面出来探着头看,连忙住嘴说:“罢罢罢,瞧你受的这罪,先不说你了,跟我回院子,回头再好好教训你。”
跪了!
膜拜女王!
这眉眼这气场,绝对凤姐儿啊。
三小姐这才看见钱串串身边的贺兰亦,再看看这两位衣服,眉头皱了起来:“这位是?”
钱串串连忙替他找借口:“这是孙公子,他救了我,后来我们遇上了马贼,你给他请个大夫吧?”
三小姐上下打量了下这贺兰亦,虽然身受重伤,衣服破烂,但是气宇轩昂,绝非池中之物,比这海宁城里任何一个世家子弟都要强百倍,不敢小看,连忙照世家礼仪给他福了福身:“如此得谢谢公子大恩,救我姑姑一命,不然我这汪家得愧对祖先了。”
汪家?又是汪家?
贺兰亦反应奇快,脸色有些古怪,回到:“海宁汪家,可是原京城督使汪泉家?”
听到这个,钱串串大惊,再看了一眼三小姐,可不就是那天穿着孝服里三个姑娘中的一个么?换了衣裳她竟然一眼没有瞧出来,心里暗叫到:“不会这么巧吧,我把他们家三条凤鱼吃了,赔不起怎么办呢?”
贺兰亦示意她不要说话。
听到眼前这位公子如此镇静的提起爷爷的官职和名字,一点不避讳,三小姐再一次细细打量了这个贺兰亦,年纪约摸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样子,却少年老成,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度,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气质,甚至,还有些冷漠。
心里更疑惑了,却什么也没有问,只回话:“回公子话,的确就是,我爷爷早已去世,现在家父名讳尊称上汪下英任江南左指挥使。”
得知姑姑失忆后,三小姐忙着张罗着大夫为她把脉,为贺兰亦包扎,还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钱串串穿越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汪宝慈,是汪泉老年庶出的女儿,一直被嫂嫂宁氏记恨,所以常常让她干丫头粗使的活儿,比如下雪天儿在河边洗衣服什么的。
三小姐名海棠,上头还有一大姐汪牡丹,二姐汪蔷薇。
而且正是汪牡丹和汪蔷薇将汪宝慈推下水的!
钱串串吓了一跳:“我不是亲姑姑吗?为何杀我?”
汪海棠冷笑了一声说:“前日里,皇宫里爷爷生前好友传来消息,说三位皇子年纪到了,准备选妃,天下广选秀女,我姐妹三人,与姑姑你都是在适龄名册之内;钦天监观星象推测,皇后出自海宁汪家。现任胡皇后,下任皇后不就是太子妃么?这两下里一合,我汪家就被推向了风尖浪口。钦天监只说出自汪家,并未说出自四人中的哪一个。“
贺兰亦倒是听明白了,脸色凝重,沉声说:“所以你两位姐姐,就先下手为强,除掉宝慈,减少一个劲敌,自己就有多一成机会,对不对?”
汪海棠似乎对这个家早就不抱好感了,言语之间多有轻视:“可不是这样么?先是姑姑,估计下一个就是我,除掉我们俩,她们二人还会狗咬狗。这一窝子什么东西啊,为了一个劳什子太子妃之位,姐妹相残,侄女亲手推姑姑落水,活生生想淹死你,这,这是什么人心啊!”
一番话,气正言烈,令贺兰亦和钱串串刮目相看,不想汪家一堆坏人里面竟然能出这个刚烈正直的女人。
说到这里,汪海棠又笑了:“昨日夜里我与她们理论,她们竟然不认,说只是路过,是你自己失足落水的。我笑话她们敢做不敢认,小家子气。”
说到这里,贺兰亦想到自己的兄弟,这才想到正事,连忙对汪海棠说:“三小姐,可否请你带我去见你父亲,我有急事找他。”
汪海棠看着他说:“孙公子,这可不巧了,爹爹接到急令,连夜带兵上京了。”
贺兰亦说:“那你可否着人送我去知府大人处。”
汪海棠更觉奇了,这公子到底什么来路,回答说:“知府、总兵全部上京了,姑姑落水那日夜里,城郊出了大事,现已经被查封,到处都是官兵,爹爹接到任务,陪同知府总兵连夜上京城去了。公子可是有事,我能否帮你?”
贺兰亦心想:“莫不是太子被找到了护送回京?”
嘴上却回答说:“正是那夜的事,我本兄弟三人来这里做生意,半夜行到河边遇上歹徒,将我兄弟三人砍伤,我那一兄一弟不见踪影,还有一位情同兄弟的仆人也下落不明,我甚是担心。”
汪海棠说:“那没办法了,现在全城戒严,特别是那个河边,苍蝇都飞不过去,据爹爹顺来收拾衣物的时候说,河边死了很多人。”
贺兰亦说:“那可能就是我们的家仆,我们一共约有三十余人,大部分都被偷袭杀死了。”
钱串串和汪海棠都对他表示同情,劝他先在这里养伤,派人帮他出去打听。
汪海棠出去安排人了,钱串串两位便宜大侄女赶过来了,一位稍长汪宝慈两岁,穿着暗红云肩,各种饰品富丽堂皇,可不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盛开牡丹么;另一位,体态娇小,穿着粉白色的袄裙,正是与汪宝慈同龄的汪蔷薇。
汪牡丹很有大小姐风范,进门就嘲讽着说:“你这贱命竟然还活着?还有脸回来?若识相,在山上就该自挂东南枝了。”
汪蔷薇小脸显得狐媚刻薄,一双小巧的下巴向天昂着,杏眼儿如果不是一直翻白眼,倒是挺好看,她一出声更是娇媚:“是啊,是啊,你就不该回来,让你洗个衣服,你把衣服全部扔进河里,人也跑到山上去,害得海棠那丫头劳师动众,找家丁去寻你,真是活儿做不好,还吃白饭,小姐的身子丫头的贱命,连个粗使丫头都比你强。”
钱串串历经这一切,刚刚搞清楚怎么回事,静下心来跟贺兰亦喝着茶,思考着将来怎么办,就遇上这俩刺儿头找上门来骂。
钱串串不知道原来的汪宝慈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才给这二位造成好欺负,随便捏扁搓圆的印象,也许就如汪海棠所说,自己是个窝囊加废材?于是她本身冷漠的脸上突然挂了起甜甜的笑,站起来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原来你俩就是推我下水的那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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