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然听出说话人是他们的班任,也知道他嘴里的叶先生指的是谁。
叶年回来了。而且恐怖的是,他是以她家长的身份出现。
叶瑾然抿唇,十指绞的很用力。瞪着无措的眼睛望向叶笙然,她清楚的看到他背影的僵硬。他,知道叶年提前回来吗?
就在门外一声‘叶先生,那你先进去吧’中,叶笙然回神,抬脚大步走到门口。开门刹那,叶瑾然捕捉到一抹黑色身影。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即便只看到一个人影,她也清晰的辨认出那是叶年!永远西装革履的叶年。
“笙然?”
这是叶瑾然听到他们交谈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叶笙然反手关上门后,她耳里不再听见任何交谈声。只听见接二连三的脚步声。
在这栋教学楼的某个拐角处,两道身影对立而站。同样的黑色,不同的气质。
叶年一身立整的黑西服,衬得他脸部立体完美的轮廓更加成熟沉稳。如果细看,就不难发现叶笙然与他眉眼极像。一样的冷漠,似是覆上冰霜。
他先开口,“笙然,你和瑾然最近怎么样?”醇厚富有磁性的男声如同大提琴发出的声音那般悦耳。可他面色却是一贯的平淡。比起叶笙然,叶年更多了几分老练。
叶笙然听着他公式化的问句,忍不住讥笑,“能怎么样。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没死没伤。”
在他眼里,叶瑾然没死没伤就算是过的不错。
叶年抬起眼皮,波澜不惊的反问,“她忍受的,远远超过她该负责的代价。笙然,这还不够吗?”
他是个优秀的商人,说话时永远是在谈判桌上的口吻。
叶笙然可以很无情,但却学不会冷静,尤其是在叶瑾然的问题上。“我们之间不死一个,这件事就永远没完。”
十七岁的少年谈论着生死,仍旧一副淡然。
叶年笃定:叶笙然早就想好了他们的结局。要么你死我活,要么玉石俱焚。
惨烈的代价是平息恩怨的唯一方法。
叶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其中的一根,点燃。他半眯着眼,吐出一个烟圈,声音不急不慢,“把叶瑾然交给我。”
交?
叶笙然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叶年的脸,唇角上提,冷笑出声,“不是我不交,是叶瑾然犯贱赖着不肯走。大抵,是想还债吧。”
眼底蕴着刻骨的恨意。
“还债?”叶年食指弹了一下烟灰,斜眼睨着叶笙然,似是看笑话般的眼神,“不应该是同情吗?”
同情他一无所有。
“叶瑾然之所以受着虐待还愿意跟你耗着,无非是心底对你的一点点怜悯与同情,倘若有一天这点怜悯也耗尽了,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笙然,你折磨不死叶瑾然的,你只会害死你自己。”
*
叶年抽完一支烟后才去的办公室,他进去就一眼瞥到了角落里垂头的女孩儿。
他发现,她很喜欢垂着脑袋。
叶瑾然和那人一点也不像,记忆里的那个人永远都是高傲的扬着头,露出纤细白净的脖子,丝毫不介意在人前绽放她的美丽。即便在最落魄时,她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骄傲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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