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的事情自有张鹏翮去做,胤禛只需明日进宫给康熙请按时证实一些事情即可。
胤禛风尘仆仆地回到王府,来不及洗漱就匆匆地去了清晖园。
此时正值午休时分,他挥退左右,然后静静地端详着并排躺着的母子三人。
经过一月的休养,年秋月面色越发红润,白里透红的皮肤吹弹可破,长长的羽睫安静地伏在眼帘上,像两只随时振翅欲飞的蝴蝶。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躺在年秋月的臂弯里,一个粉嫩如桃花,一个却健壮如牛犊,一看之下就知道那个是男孩儿,那个是女孩儿。
胤禛前后左右对比着,虽说两个孩子不那么太像,但是眼睛却像及了自己。胤禛伸出手想摸摸他们的小脸,想到自己的还没有洗漱,到底怕污了孩子,傻笑着准备退出去梳洗。
年秋月感觉有人在身边立着,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她尚未从睡意中彻底清醒过来,带着两个孩子实在太过辛苦。她看了一眼胤禛,嘀咕一声道:“爷……”随即嘴角含笑地又闭上了眼睛。
随即又猛地睁开眼睛,吃惊地看着胤禛小声道:“爷?不是说还有两日后才会回来吗?”胤禛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轻声唤过奶娘抱走两个孩子。
年秋月有些不舍,但看到胤禛胡子拉碴的样子,知道他的意思。
她起身帮胤禛梳洗,胤禛意外地没有拒绝。年秋月比之以前丰腴了许多,喂养孩子的地方更加丰满迷人,胤禛自是喜欢。二人在洗漱间腻歪良久,胤禛才抱着年秋月出了洗漱间。
年秋月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胤禛这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乐颠颠地哄起来。清朝的祖制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年秋月见最遵循规矩的胤禛此时却违背祖训抱了孩子,大约是太稀罕这一对孩子了。
连续夭折几个儿子,任谁对新生的孩子都会格外怜爱。
胤禛能如此对待两个孩子,年秋月打心眼儿里高兴,乐呵呵地看着父子三人在眼前晃荡。
这边钮祜禄氏也得知了胤禛回府的消息,心里纠结异常。她希望胤禛能去看她,又害怕看到胤禛失望的样子。
她终究是为自己没能生出儿子而内疚不已。
当知道胤禛去了年秋月的的院子时,又忍不住发了脾气,惹得奶娘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不过,年秋月终是没有赶尽杀绝,只要她善待这个女儿,她照样会一生富贵。
这院子里的女人那个不是眼巴巴地盼望着男人能到自己的院子滋润滋润自己?只是,还要这个男人愿意才是。
乌拉那拉氏此时也端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等着胤禛能到她院子里坐坐,哪怕只是去应个景,也好过被其他姬妾笑话的好。
蝶舞面色不虞地说道:“王爷去了清晖园,呆在里面都大半个时辰了。”语气不善,令乌拉那拉氏有些心烦,她不悦地看了眼蝶舞,蝶舞马上闭上了嘴巴。
这些女人的心事乌拉那拉氏那里不懂?名义上是帮自己,实际上都想借着自己的名誉爬上胤禛的床,想有朝一日享受那泼天的富贵。
乌拉那拉氏冷笑,如今,这海棠园王爷就不愿来了,她们还争个什么?她摆了摆手,令人退下,然后独自一人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太多的事情从脑子里闪过,和胤禛新婚时的情景在头脑中久久不能散去,她嗤笑一声,自己今后的日子难不成就靠着这些回忆生活?
她不甘心。
想和胤禛和好如初是不可能了,这次年秋月生孩子时自己的表现胤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想再生下孩子的可能是微乎其微了。
可惜了,钮祜禄氏生了女儿,如果是个儿子去母留子养在自己的名下,也可以全了自己的心意。
一阵脚步声传来,乌拉那拉氏睁开眼睛,立马正襟危坐,胤禛已经进了堂屋。乌拉那拉氏走上前行了礼:“王爷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让妾身去迎迎王爷吗!”
胤禛笑了笑道:“不必劳动福晋了。”乌拉那拉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谁也骗不了他。
乌拉那拉氏凄凉彻底笑着立在一旁,等待着胤禛的斥责。很意外的,胤禛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我本想着把这后院交给你很放心,只是这些年下来,你的作为有些让我失望。你做的那些事情爷不是不知道,爷没说出来只是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可是你一二再再而三地折腾,府里被你折腾地没有了人气。”
到底是陪他十几年的女人,他尚未绝情到要处死她的地步。况且在这多事之秋,那些人的眼睛都瞄着他,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顿了顿,他又道:“你该有的名分谁也夺不去,有我在一天,你永远是这王府的嫡福晋,你要明白这点才好。如果府里的几个孩子再有意外,就难保我没有别的想法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看了她一眼,就负手而去。
哈哈,哈哈哈!胤禛是为了那个贱人来警告她的,他是怕自己对那两个杂种不利吧!乌拉那拉氏笑出了眼泪,她真想追上去大喊:“我不稀罕这嫡福晋的名义。”只是她没有勇气喊出来,五格还关在顺天府衙门里,皇阿玛说杀人抵命天经地义,没有答应把五格放出来。五格的命如今还捏着胤禛手里,还需要胤禛去解救他。
翌日早朝,江南乡试因正主考官左必蕃徇私受贿作弊的事情被公布于众,士论大哗。案审结果,矛头却再次指向太子。
御史言官的弹劾折子铺天盖地地堆上龙案,都是弹劾太子的。
康熙明明知道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太子,可是却沉默不言。康熙对太子实在过于失望,如今,他毫不在乎别人往胤礽身上波脏水。
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二废太子。康熙知道,就是因为太子胤礽的诸多违法的事情,让成年皇子都有兵戈相向的趋势,无非是为了争夺储君。
事情终发展到如此不可调和的地步,康熙帝认为只有废掉不太称职的皇太子,在自己有生之年不再立太子,方可减少皇储争夺的内斗。
二废太子终于落下帷幕,胤禛看着须发皆白的皇阿玛终是有些心疼。皇阿玛手把手培养的储君被他自己亲自废除,内心的煎熬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为了让皇阿玛能很快从悲伤中挣脱出来,胤禛带着自己的龙凤双胞胎进宫给皇阿玛请安。康熙看着襁褓中的一对孙女孙子,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胤禛乘机请求皇阿玛给孩子赐名。康熙爽快地答应了,沉思良久当场把弘历这个将来帝王的名字赐给了男孩子,女孩子赐名管彤。
年秋月听到弘历二字,心里暗道:这个孩子果然是真龙天子,连名字就没有变化。她嘴角弯弯,就凭弘历这个孩子,自己将来也不会走原主年秋月的老路了。
康熙十分喜欢弘历,晚年特令弘历在他身边读书,康熙六十年,十岁的弘历各方面都表现的很优秀,他更加喜欢这个孙子。
康熙六十一年,觉得自己大限将至,询问方苞皇位传给哪位皇子。方苞献计让康熙看哪个皇孙有出息,有好皇孙可保三世基业。
最后,康熙选择把皇位传给了胤禛,事实也证明了方苞的话语。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年秋月有了弘历这个保护伞,似乎再无斗志,只是安心地养着两个孩子。乌拉那拉氏自被胤禛警告后就病倒了,府里的事情皆由年秋月和李氏打理。
乌拉那拉氏沉寂,府里的那些格格倒是突然安稳了许多。年秋月趁机给耿氏请了侧妃之位,耿氏能够成为侧妃,府里的几个格格心知肚明,于是更加老实了。
摆平了王府里侍妾,年秋月生活更加恣意,连着管家权利都推给了李氏和耿氏,只在月尾看看账本。
起先李氏还想糊弄年秋月,结果被年秋月月尾识破几处糊涂账,李氏再也不敢小瞧年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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