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中,安淑嫔看着手中的信件,心中颤巍巍,就连拿着纸张的手掌都在颤抖。还是最后她走到房中间的圆桌边,照着火头就将信纸烧了干净。
太皇太后在这皇宫之中少说也浸淫了有四十年,百足之虫尚能死而不僵呢,她这赫赫的太皇太后自然更加厉害。她人虽在宫外头,可是这宫里头的事情却也是知道的,就连林嫔新生的小皇子似乎有不足之症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安淑嫔如今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本就是太皇太后强塞给皇上的。当初老佛爷在的时候,皇上还能勉强看她一眼,如今何家没了,老佛爷又远远地了在园子里待着,她这便过的更加不堪了。
若不是因为一同谋算了皇后,贵妃不敢过于苛责她,只怕她过的要比那些低品地妃嫔要更加不堪呢。
先前老佛爷也给她传过几回信,可都是问的皇上。但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除了知道皇上翻了谁的牌子之后,对皇上的起居生活那是一概不清楚。后头老佛爷似乎也恼了她,嫌她不过就是个戳在永安宫里头的摆设。
谁知这回,她竟是又传了话过来,竟是要趁着皇上不在皇宫里的时候,要搬回宫里来。
这当初她迁到园子里头,那可是皇上金口玉牙下的旨意,就是给贵妃再大的胆子都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可偏偏太皇太后还要她去找贵妃。
安淑嫔心里头轻叹了一声,如今再说后悔不过都是丧气的话罢了。当初被太皇太后承诺的花团锦簇蒙了心,连皇后这种美梦都不切实际地做了起来,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何茉婉倒是连怨怼的心都没了。
她又不敢不去找贵妃,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在宫里头这一举一动定是有人禀报给老佛爷的。左右去找贵妃只是受一顿冷落罢了,这么久以来,她听的最多的就是奚落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她也算豁出去。
到了第二日她便去了贵妃的宫里头,刚到的时候,正遇到内务府的人禀报事情呢。她在外头略坐了会就被请了进去。
贵妃歪靠在坑上,瞧着她进来就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坐像倒是让妹妹看笑话了,只是这内务府的奴才从早上开始就过来,我倒是一时都没得闲呢。如今这腰竟是跟折了一般疼。”
何茉婉只当没听懂贵妃这话里头的意思,不过就是管个宫务罢了。当初皇上也是指派了贤妃与和妃两位来协理的,可这位素来心大又是个泼辣的人物,这权利抓在手心里头都不够呢,岂会让旁人来分薄了。
不过何茉婉瞧着这满满一屋子的奴才,略有些难以启齿,只好说道:“今个臣妾过来,是想单独和娘娘说件事的。”
贵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有事求着自己。想当初贵妃也是借了太皇太后的势,太得以除掉皇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而这安淑嫔倒是一直没以此来挟持自己,索要些好处,贵妃原先倒是高看她的。
如今看她这模样,只怕也是挨不住了吧。她挥了挥手,让站在一旁的宫女都下了去。
“都是自家姐妹,何妹妹要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了,”贵妃还是一副雍容懒散地模样,她这会子也只以为何茉婉无非就是想要些好处罢了。
她这人虽然小气,可是在有些事情倒是能难得大方一回。
何茉婉坐在对面的圆凳上,心头直打鼓,可还是说道:“娘娘,眼看着太皇太后的千秋节就要到了,她老人家总觉得住在宫外不是个事,所以便想着要搬回来。”
搬回来?贵妃一听这话,当即就弹了起来,脸上的那点闲适和悠然自得全没了。她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何茉婉,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据我所知,太皇太后的千秋节要到六月吧,如今不过才三月,就算她老人家想牵回来也不急在一时。”
其实何茉婉也并不知太皇太后牵回来的真正目的,只当是她还惦记着这宫里的荣华和尊崇呢。
她见贵妃并没有一口回绝,心中也有些高兴,就立即将心中的话又说了出来:“其实皇上再怎么恼火了太皇太后,可老佛爷终究是皇上的亲祖母,这么久过去了,再大的怒火也该是消了。”
贵妃只斜眼瞧她,并没有反驳可也没有说话。说到底,她也不愿意太皇太后回来。这位可不是省心的主,当初皇后可是正室嫡妻,在她那都受了不少委屈。至于她们这些人,说的好听是皇妃,可也不过是皇上的妾室罢了。这位对她们就更瞧不上眼了,当初畏惧太皇太后这名头,贵妃不敢显露一丝不敬。
可如今别说是皇上亲自发了话将她送了出去,就是单论她自己,也是不愿这老佛爷回来的。
她如今执掌这宫务好好的,可不能别老佛爷祸害了。
何茉婉不知贵妃心里头早已经千转百折了,她只当贵妃是因为皇上的事情为难呢。
“再说了,太皇太后便是要回来,别说您了,就是皇上都不能下旨阻止了她老人家。所以娘娘何不做个顺手人情呢,”何茉婉以为贵妃心里头松动了,所以就想着趁热打铁。
“何妹妹,既然你这么说,本宫也不妨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本宫是管着这宫务,瞧着倒是风光,可背后的甘苦谁又知道?皇后虽然在凤翔宫里头出不来,可人家倒是占着正统的名号,我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老婆的身份罢了。如今皇上出了门,将这阖宫上下都交给了我,可我也得和皇上交代啊。”
何茉婉原本也是觉得这事确实为难了贵妃,可是太皇太后那边专门送了信过来,她也不能不尽心办。
“太皇太后如今也不过只是想回宫罢了,这也不算过分的要求,所以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呵,”贵妃短促地冷哼了一声,这安淑嫔上下两嘴皮子一动,就让她迎了太皇太后回来。还真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子哄。
当然贵妃也不敢一口就拒绝了,毕竟她和安淑嫔还有太皇太后之间的那点勾当,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免得让她们狗急跳墙。所以贵妃只好使出一个拖字决。
直到何茉婉离开后,就没得到贵妃一句肯定的话。
可自从那日后,贵妃倒是从来不提迎接太皇太后回宫之事,反而让人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何茉婉。甚至还特意拉拢了何茉婉,倒是让内务府的奴才都不敢再暗暗给这位安淑嫔下绊子。
再说何茉婉原本就觉得,太皇太后回宫之事不靠谱,如今得了贵妃实在的好处,倒是也没那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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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毅侯府的庄子其实离西郊皇庄并不远,也是当初太宗赏赐给永毅侯的庄子。不过如今住着顾清河这尊大佛,里外早就被重新收拾了一遍。
皇帝走的时候,还是苏全海贴身伺候,京中侍卫处派人随扈,而身边也跟着好几位内阁大臣。虽然走的低调,可是身边的护卫绝对是森严。不光有明面上跟着的,还有暗地里保护的人。
而郑恒这次倒没跟着皇上走,而是留在京中调度。所以庄子这边,他更是不但懈怠,总不能等皇上回来跟他要人的时候,他连个全乎的人都交不出来吧。
好在这位娘娘也是个省心的人,平日除了在自个的院子里头,连花园都轻易不出。所以郑恒一时倒也放松了警惕。
顾清河先前就在宫外头生活过,所以这次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更何况整个庄子里头,除了她一个主子就没旁人了,所以她就是想横着走都没人管。
不过她也没横着走,而是让人弄些几只鹦鹉回来,什么虎皮鹦鹉、五彩鹦鹉,学起舌来那叫一个好笑。
顾清河想着还珠格格里头,小燕子教坏东西学话,一时也来了兴趣,非要自个也教大宝它们说话。
因为一个有四只鹦鹉,刚开始顾清河还饶有兴趣地想给它们取了得意的名字呢。可后头想的不耐烦,干脆排排坐,从大宝开始叫起。于是便有大宝、二宝、三宝、和四宝,当然顾清河教学话的就是最聪明伶俐的大宝了。
因为他也是四个当中,会说的话最多的,连懿妃娘娘吉祥这种高难度的话都会说。
“娘娘,你都教了它一上午了,奴才瞧着这小畜生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品珠进来给顾清河换了一个汤婆子的时候撇了撇嘴说道。
可谁知话音刚落大宝站在笼架上,高声喊:“小畜生、小畜生。”
“唉,你个小畜生,骂谁呢你,”品珠一时气急,她没想到自个竟然被一只鹦鹉戏弄了。
顾清河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而大宝还在继续叫着:“小畜生,小畜生。”
“好了,大宝,来,说句皇上吉祥听听,”顾清河用细签挑了点鸟食给它,还一边逗弄它。
可谁知她刚说完,就听大宝喊道:“皇上吉祥、皇上吉祥。”
这次轮到顾清河气急了,之前让它说个娘娘吉祥都是又得喂食又得小声哄着,如今让它叫个皇上吉祥,倒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叫了。
难不成这鸟都成精了,还是连这古代的鸟都知道皇帝的厉害?
伺候顾清河的厨子,是郑桓特意找过来的,不过却是定了规矩,在这伺候的期间是不许回家的。这两厨子根本不知顾清河身份,只当是侯府受宠的女眷呢。银两给的比别家两倍还多,就连平日赏赐那都不得了,所以这不让回家他们也没当个事。
至于这做点心的还有做别的师傅,那都是专门找了人的。而且郑恒还特地让他们住在庄子里不同的院子里头,就连平日里做菜都是在不同的厨房。
皇帝也正因为郑桓在这种细节上都考虑的这般周到,才下定决心让顾清河住在这庄子上的。不过他走的时候,也不由又嘲了自个一边,这怀了孕的皇妃居然不敢让他住在皇宫里头。
不过这次皇帝也算是下定了决心,这次回宫之后,一定要将这乌烟瘴气的后宫整治一边。其实这话要是让后宫女眷听见,那才真真叫冤死了呢。
她们可什么都没做呢,是你皇帝疑心病重,非得觉得有人要害顾清河。说到底,这就是皇帝关心则乱罢了。
至于康明也一早受了皇帝这道秘密旨意,隔三差五偷偷过来为这位懿妃娘娘看诊。他这人心正嘴巴也严谨,所以皇帝倒是对他挺信任的。
顾清河知道这古代可比不得现代,现代生孩子除了疼一阵子,根本就没别的事情。可这古代生孩子那就是从鬼门关里头走一圈呢,所以每次康明过来,她必是要问东问西的。
如今她甚至连医书都看上了,虽然古代医书晦涩难懂的如同外星文字,可是顾清河愣是当成了睡前读物。
虽然她在现代也没生过孩子,可是却知道,现代有准备的孕妇瑜伽班,而且一味地多吃对孩子也并不好。所以她还特意问了康明,谁知这位太医倒是有些惊奇地看了她一眼。
“难得娘娘能有这般见地,虽说娘娘如今有孕在身,不过好在娘娘身体康健,腹中胎儿更是一切都好,所以依下官微见,适当吃些滋补之物便是可以的,不易进补太甚,以防虚不受补。”
康明没有一板一眼,反而说了实话。也正是他这般态度,顾清河更加喜欢向他请教关于中医上的问题。
不过因为顾清河没过了前三个月,所以平日里也不敢太过走动,平日只是在院子之中逗逗鸟。不过她每次也控制自己和这些动物接触的时间。
虽然皇帝不在,可这日子倒是过的也快,顾清河就在吃睡当中度过了一个多月。如今她每天早晨起床便是摸自个的肚子,感觉小腹已经开始凸起,这种感觉真的是说不出的奇妙。
就连顾清河都想矫情地说一声,生命可真是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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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这次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让郑恒这么保护这个女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命根子吗?”外头悠扬地乐器之音不断传入房中,女人轻柔妩媚的笑意也不断入耳,可是这却丝毫没打断房中两人的交谈。
打眼看过来,这房间却是透着奢靡风华,朱红古筝就摆在圆桌对头,原本应该坐着的绝色女子此时也不知出了何方。而房间虽不大,可是却处处齐全,只见那头摆了架绘着冬梅迎雪的檀木屏风。虽然是十六折的屏风,可后头的床架子到底是长,还是露出了床头玉枕。
再联系着外头那绵绵不绝地声音,这是何地倒也不难猜。
恪亲王是这青楼楚馆的常客了,虽说大祁朝的律法明文规定过,凡是官员者不得出入烟花场所。可是先头有皇帝出宫的时候,都要微服一番呢,更别提这官员了。
这芸香阁是恪亲王常来的地方,先前他还安置了一个清倌做了外室。他这些事在京城就没人不知的,皇帝自然也是知道。可是这好歹是自己的亲叔叔,浪荡是浪荡了点,可是他也不好多说。
倒是太皇太后宣了恪亲王妃进宫好几次,明里暗里都挑剔她没管好自个的丈夫,还说她不贤惠。若是在府里抬举几位温柔小意的良家子,还怕留不住男人的心。
恪亲王妃倒是真照太皇太后的话做了,反正如今她都生了三子一女了,这王妃的地位那叫一个稳妥的。所以她真从自个娘家那头找了个绝色的女子出来,她虽然不担心,可是也不想找个外人戳自己的眼。
这位姨娘初初倒是真拢络住了恪亲王的心,这位王爷愣是一个月没有去青楼楚馆。当时连皇帝都恨不得大赏一下这女人,毕竟隔三差五接到言官的弹劾他亲叔叔**的折子,他这脸上也挂不住。
可没过多久,这恪亲王又故态复萌了。
这一说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呢,如今这位王爷出入这些地方,旁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这也成为恪亲王和谢南风见面的地方。
皇帝已经在江南转了一圈了,早就让一众江南官员吓得魂飞魄散了。可这位偏偏如同神出鬼没一般,前几日还在金陵呢,不久就到了苏州,再然后就是杭州。这一路上被申斥的官员不知多少呢,不过这还都是些小鱼。
之前半路劫杀钦差大臣的都还没动呢,可是那一个个却也早已经是胆战心惊了。他们要是被查出来,就算是皇上再顾惜着往日的功劳,那也是个流放的命啊。
就见皇上对太皇太后的娘家何家,都那般秋风扫落叶般地冷酷,那些贪得无法无天的人可不会觉得自个的功劳比何家还大。
所以恪亲王派人去江南联系几人时,他们倒是有些动摇了。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那段时间,在慷慨赴死到惜命这两个完全对立的念头中不断摇摆,就算正常人都会被逼疯。
古人打小就是受着忠君的思想长大的,可是真到了要赔上自个命的时候,一个两个这里头真能生出豁出去的念头。
你要问那古代怎么还有宁死不投降的人,你也不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那些都是清官良臣,受着忠君爱国的思想长大,一路死磕着考上了科举,回头上朝就想着怎么明留青史呢。
这些人会去贪污?都是说笑话呢吧。估计这些清官的衣袖那真真叫两袖清风呢。
所以但凡会贪污而且是这种巨贪的,儒家那些教条对这些人都没用。如今真有了一线生机,那一个两个岂不是要抓住。反正这皇位之争,也是他们慕容家的事情,最后不管谁当了皇帝都动不了根本。况且他们要是不这么干,那就一个死。可是干了呢,好歹还能取得一线生机呢。
但凡接到恪亲王密函的人,那都是和恪亲王绑在一条船上的,这次只不过将这条船上的人都捆了个扎实,你们谁都别想跑了。
谢南风听了恪亲王的话没有立即表态,不过半晌之后才问道:“如今老三就要回来了,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先前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不过想想倒也好,放松了他们的警惕,也能让咱们行事更稳妥些,”恪亲王端起酒杯就仰头喝了下去。
他脸颊瘦削,原本狭长精致的眼眸也略有些浑浊,可是打眼一瞧,他和皇帝却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慕容家的人生的都是一副好皮相,可是这些年来他纵情犬马,倒是让面上染上了一层世俗,比不得皇帝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郑恒那边,这次就会下手,趁着郑恒病了的这些日子里头,你一定要将人带了出来,否则江南那头恐怕不好得手。”
“王爷,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回来。”
谁知恪亲王却突然一笑,面上似乎带着几分讥诮:“咱们慕容家竟是出些情种,本想着他们这辈就算有倒也不奇怪,可没想到居然是最没可能的老三。”
这时候恪亲王又执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冲着谢南风笑了一下:“你说这是不是天也要助我?”
谢南风没有搭话,只是沉默地陪着他喝了一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原以为永不会再见的人,可没想到竟是在此时要再重逢了。
原本心中略微的苦涩,可是却再一杯清酒之后,眸光中都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为了这一日他等了太久,所以不管是谁,都没办法阻止他继续前进,哪怕那是一条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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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河这几日正因为收到皇帝的信高兴呢,因为江南路途遥远,虽是从驿站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可是到了她手里头那也是数十后了。
好在皇帝的信写的极其多,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居然还有话痨的习惯。这满满当当的好几页纸,就连他在金陵吃了烤鸭都要夸赞一边,就好像宫里头从来没做过烤鸭一般。
不过顾清河转头一想,这金陵素来有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的美名。所以这顾清河毫不客气地挥毫就写过去问他,听说金陵的秦淮河边特别好玩,不知皇上是否曾经驾临?
写完了她又觉得不甘心,又在后头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废话,又问他是不是在秦淮河边吃的烤鸭,有没有在秦淮河坐花船。她还写了,其实她也没坐过船舫呢,真不知这花船是何模样,是不是到处张灯结彩,里面还有很多绝色的美人儿。
到最后她文理不通还词不达意地写了足足好几页,所以等皇帝随着奏折一起接到这信封时,他倒是毫不避讳地先拆了顾清河的信。
底下还有内阁的大臣在呢,他坐在桌案后扑哧就笑了出来。等各位大臣用惊惧地目光瞧着他的时候,皇帝这才意识到自个失态了。
“真是的,郑大人一不来,这些侍卫怎么这般冒失,”顾清河还在琢磨着皇帝前几天的信呢,就听见品珠进来后就是一通抱怨。
而和她一起进来的玉里脸色也甚是难看,顾清河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只闲适问道:“出了什么事?怎得把你们气成这般模样?”
“主子,您是不知,今日居然有侍卫冒失地闯到了内院这边,要不是小允子及时瞧见,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呢。”
因着顾清河是女眷又是宫妃,所以除了身边伺候的太监外,外男是不得入内的。郑恒因着是侍卫统领,所以面见顾清河,可那也是隔着屏风罢了。况且除了郑恒主动求见之外,顾清河从未传召过郑恒。
她也知道自己住在这里根本不合规矩,所以避嫌的事情那叫做的一个彻底,根本不会让旁人抓着把柄。
“郑恒这几日在忙些什么,我倒是也觉得许久未见他呢,”虽然顾清河不常见郑桓,可是对他在不在庄子上倒是清楚的。这几日原还想着是他公务繁忙,如今难不成是生了什么事端?
玉里略叹了一口气:“主子想必还不知吧,郑大人生了一场怪病,听说还会传染。如今连永毅侯府都没住,好像是在别的庄子上休养呢。”
“什么,怪病?”顾清河不明所以,可是心头却是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郑恒是皇帝给她竖的一根保护伞,如今这伞不在了,她心里头实在是有些没底。
她又问道:“那你可见现在统管侍卫的是哪位大人?”
“听说是一位叫谢政的大人,”玉里倒是一早便打听清楚了。
顾清河听完没感觉,不过还是吩咐道:“玉里,你去宣了这位谢大人过来见我,我要仔细问问关于郑大人的病情。”
当人被领过来的时候,顾清河端坐在屏风之后,她只听见沉稳的脚步声,随后就又听到一个悦耳的男声缓缓道:“奴才谢政参见娘娘。”
顾清河此时还不觉有异,只沉声道:“谢统领起身吧。本宫竟是今日才知,郑大人竟是病倒了,倒是未能及时召见谢统领。”
一旁站着的小宫女,看着这位谢大人英俊锐气的面容,一时竟是羞红了脸垂下了头。
而谢政也是面色沉静地听着后面懿妃娘娘的话,他能站在这里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是郑恒的心腹,先前郑恒病倒时,便同他说了实话,也让他务必要保护懿妃娘娘的安危。
谢政一板一眼地应答着顾清河的话,可是顾清河越听心里头就越是打鼓,隐隐中竟是透着诡异的奇怪。可是这奇怪之感,她又说不出来究竟来自何处。
直到她一声令下:“来人,挪开屏风。”
玉里站在近旁,大吃一惊地看着她,可谁知顾清河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等屏风挪开后,顾清河瞧见这位谢统领的脸时,终于明白她心中的诡异感觉来自何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感觉太爽了
久违的日更,久违的日更来了,久违的日更来了
越发觉得对不起大家了,悔恨的泪水已经将我淹没了
所以我都不好意思和大家要花花了
我还得承认一件事,尼玛,老子家的男二就是个炮灰,就是个炮灰啊
我现在才发现,我居然才是真爱男主,从叶显正到洛彦再到黄桑,我家的男主简直就没遇到过绊脚石啊
别人家死皮赖脸非女主不娶,死活要在男女主相爱的道路上,成为最显眼绊脚石的男二,我居然一个都没写过?
我太失败,不,应该是我家女主太失败了,所以我准备下本《买定离手》给我的时戈宝贝,来两至死不渝的男二,死活就要我的时戈,死活就要娶我的时戈,即使我家女主心中只有男主,但是他们依旧能坚定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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