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子夜后

林美周之最北(口味微重)

我是林美周。
从斯瓦尔巴机场出来,周围寒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哆嗦。这里是朗伊尔城,全世界最北的城市,小岛之上,人烟稀少。
我拿着行礼,跟着向导一路向北。我的向导是典型的挪威人,高个子男人,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说话坦率而又直接。我用已经锻炼的很娴熟的英语一路细细临听着,我们最终在我买的小房子前停下。
付了钱,向导帮着我把行礼搬上楼。仰望极北高远的天空,这里的天比家乡的天要蓝的多的。
我有多久,没仰望天空了?
似乎,有很久了。
正如十二岁来月经开始,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睡过床。
迟先生是建材商,刚开始到他家的时候,除了对他家房子比较恐惧以外。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我妈妈是个跟我爸爸一样软弱人,她这辈子最坚决的事情,估计就是嫁给我爸爸。当初,她抵抗住家里巨大的压力,跟我爸爸私奔出来,生下了我。
这是我妈妈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豪赌,也是她输的最惨的一次。
其实,多年来我很不能理解我妈妈。或许她是被年轻时候的惨败吓坏了,导致了她常年战战兢兢。她经常对着惊慌失措的我说一句话就是“美周,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样子,邻居会怎么说呢?”
可是我却没法镇定下来,来到迟家后,我经常性的做噩梦。
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的梦,跑,只是在跑。不知道为什么跑,也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是不断的跑,却偏偏醒不过来。
月经初潮的那天早上,因为事先没有预兆,结果经血弄脏了床单。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我妈妈和迟先生一起进了我的房间。
“呵呵呵,迟太太。”迟先生的镜片上泛着寒光,他指着我弄脏的床单:“我跟你说的时候你还不信,我就说,你女儿是个肮脏的女孩。”
我妈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身子抖得跟麦穗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是第一次来,而且我也没来得及跟其他人……”我猛然想起了平日里那被人窥视的感觉:“你偷窥我?”
迟先生虽然在笑,可他眼底却流露出凶狠的光:“呵呵呵,你是个肮脏的女孩,不仅你的身体肮脏。你的思想,跟你的身体一样肮脏。”
我忍不住尖叫:“你才脏呢!月经是每个健康的女孩都要有的!你居然会觉得这个脏?你真是变态!”
“你说我是什么?”
“我说你是变……”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迟先生一耳光扇倒在地。
“呵呵呵,”迟先生笑着擦擦手:“你先去上学,我作为你的继父……很有必要跟你妈妈商量一下,你以后的教育问题。”
我满怀希冀的看向我妈妈,她唇上都咬出了血,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迟先生出去后,我妈妈蹲在地上责备我:“你干什么要惹迟先生不高兴?你想要饿死我们两个人吗?”
“妈?”我简直是不敢置信:“我是你的女儿!你居然帮着那个变态骂我?”
我妈妈的神情执着,就跟被人洗脑了一般:“林美周,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你知道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生活会有多么痛苦吗?”
我失声叫她:“妈……我们现在是不缺吃不缺穿,可是我们的日子就真的好吗?那个变态在打你吧?虽然你没跟我说过,但是我都能听到啊……是那个变态,故意给我听的吗?”
“别胡说八道了,”我妈妈的脸颊有些发红,她不自然大拉高衣领:“赶紧去上学,不要在惹迟先生不高兴了,林美周,不然的话,我会厌恶你的!”
我妈妈从房间出去了好久,我都没有从不安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我妈妈……她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厌恶我?
这样的后果,仅是想想,就让我难以接受。在这个世界上,我爸爸为了一个有钱的女人跑了。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妈妈了。如果她不要我,我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晚上放学,我战战兢兢的回到家。迟先生还跟以前一样,和颜悦色的跟我们一起吃饭,笑呵呵的跟我们一起看了新闻联播。
就当我以为早上的不愉快都过去的时候,迟先生却说:“美周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家里的整洁,我觉得,我不能再让她谁在楼上了。”
“迟先生,”我妈妈笑着说:“她还是小孩子呢!要不,我们在给她一次机会?”
“呵呵呵,”迟先生拿下眼睛,他鼻梁上有眼镜腿的印记:“迟太太,我觉得我们今天下午,应该已经对美周的教育问题,深入探讨过了……不是吗?”
我妈妈坐在椅子上,似乎想要给我护在身边。可最终,她还是无力的垂下手,认命的别过头。
“呵呵呵,放心迟太太,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女儿的。”
迟先生掐着我的胳膊往地下走,我眼里含着泪,却终究没有哭出来。
迟家的地下室是禁区,除了停车的位置,其他的地方都是迷。直觉上,我总是对这个地方充满着深深的恐惧。
“进去吧!”迟先生将我推到地下二层的屋子里:“我今天新给你准备的床……美周,喜欢吗?”
我恐惧的抬头看看墙上,一片片白花花,奇怪的模型。空气中都是潮腥的味道,刺激的人头脑清明。
“呵呵呵,美周,来,爬过来。”迟先生站在一个笼子的旁边,他用手敲敲笼子:“好姑娘,爬进来!”
我挣扎着要往外跑,可是大门却已经被紧锁了。
“呵呵呵,”迟先生闲适的说:“你可以不住在这儿,反正这个笼子我买回来,肯定是有人要住的。你不住,我不住,你妈妈……你上楼的时候,可以帮我把她叫下来吗?”
我敲门的手,渐渐的停了下来。
迟先生继续说:“啧啧啧,你还真是,跟你爸爸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你爸爸当初就是看上了你妈妈的钱,而你现在,居然为了自己而出卖你妈妈。”
“呵呵呵,迟太太真是可怜。”迟先生咄咄相逼:“昨天和今天下午都经历了那么惨痛的折磨,晚上还要睡笼子……知道你妈妈为什么常年穿着长袖和高龄的衣服吗?她就是怕自己穿的暴露些,你会看到她身上的伤痕。真是,用心良苦啊!”
迟先生也不等我动作,大踏步的往楼上走。
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别让我妈妈……还是我来吧!”
迟先生很满意我的答案,他用手指指笼子:“爬过去!”
我弯下身子,一点点的蹭过地面。迟先生偶尔会踹我一脚,偶尔会骂一声“母狗”……好不容易爬到笼子里,他自然的落了锁。
“小母狗,早晚会变成老母狗。”迟先生推推他鼻梁上的眼睛:“现在你可以随便的撒尿,随便的流血,你不会在弄脏我家的床单了。”
说完,他关门出去。关了灯,地下室一片漆黑。
第二天早上,我被我妈妈带出去,满身都是恶臭。我被带上去的时候,迟先生正在吃早餐,他的心情似乎很愉悦:“美周快去洗澡吧!上学别迟到了。”
我茫然的点点头,内心无惊无喜。
上了高中,我说什么也要住校。除了回家的时候要睡笼子和地下室,日子似乎也变的轻松了些。
直到有一天,迟先生轻描淡写的问我:“贺新凉,是你们学年的吧?”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吃我的早餐。
迟先生状似无意的说:“有时间,带她回家来玩玩……和她做个好朋友。”
这句话,他说的漫不经心。可是我已经跟迟先生一起生活了几年,我清楚他有些话不会轻易的说。
自打这开始,我对那个叫贺新凉的女孩上了心。
贺新凉跟我一样,朋友很少,也不怎么说话。不过她比我的情况好的多,因为她有个校草哥哥,所以在学校里没有人敢欺负她。
经过几次有目的的接近,贺新凉的脾气性格我都很喜欢。她虽然脾气有些急,但是对人没有什么坏心思。直来直去的,也挺容易相处。
我不知道迟先生为什么要让我带贺新凉回家,直觉上,觉得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我一直拖着,尽量不让贺新凉来我家。可某天早上,迟先生很直接的问我:“你跟贺新凉相处的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在拖下去了。
上学的时候,我随意的建议着说:“新凉,有时间来我家玩吧!”
贺新凉似乎对别人家里的相处模式很好奇,她连连点头称好。我想了想,又说:“能带你哥一起来吗?”
“为什么?”贺新凉每次一提到她哥的事情,都戒备的要命:“你不会是……”
我红着脸打断她:“你瞎说什么呢!”
贺新凉还是很不放心,可她还是带着她哥一起去了我家。
在我家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他们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在客厅坐了坐,就离开了。
他们走了,可是,我却接受了迟先生最为严厉的一次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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