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漫长的黑夜,对与上官鼎和欧阳雨荷来说,是煎熬的一夜,是胆战心惊的一夜。苦苦的等待,并没有换来应有的结果。
一直到了东方泛白,西域二怪和郝家兄弟还是没有回来。
上官鼎早就坐不住了,几次想出去寻找,又放心不下把欧阳雨荷一个人留在这里。
清晨,上官鼎来到了哥哥的房间。他看得出欧阳雨荷也是一整夜都不曾合过眼。上官鼎看了一眼欧阳雨荷,见她的眼神中也显露出无奈和无助。
上官道:“雨荷姐姐,天都已经亮了,西域老侠他们一夜未归,我真的是放心不下。不如你先留在这里照看着他们,等一下我出去找找看。”
欧阳雨荷道:“鼎儿,你千万别这么心急,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蹊跷,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现在在明处,想要加害我们的人在暗处,所以现在我们只有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静候事态的发展。”
听到欧阳雨荷这么说,上官鼎也就只好努力的静下心来。
看着天已经接近中午了,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师娘,我们回来了!”
上官鼎和欧阳雨荷一听是郝亮的声音,急忙打开房门瞧看,这一看就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只见郝家兄弟在后面,前面走着的是西域二怪,在大怪的怀中抱着一个人,此人正是方玉。
再看方玉浑身是血,也不知道全身受了多少处伤,整个人昏迷不醒。
上官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近前,从西域二怪的手中把方玉接了过来,呼唤了几声,方玉也没有什么反应。
等众人把方玉也抬进了室内,欧阳雨荷开口问道:“老侠,方玉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西域二怪道:“昨晚我与二位少侠出去寻找方玉,可是久久也没有看到他的踪影。不过就在我离开客栈的时候。老夫我又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行动,于是我就凭着耳朵的听力向前追赶。我们一直追到了天光放亮也没能发现有什么人。我当时正想赶回来,却发现在一处大宅院的门前躺着方玉,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上官鼎急问:“老侠,方玉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那是什么地方?方玉现在的伤情严重吗?”
西域二怪道:“方玉的伤情我已经看过了,全身有数十处伤口,都是被长戟所伤。虽然每处伤痕都不致命,不过由于失血太多,所以现在才会昏迷不醒。既然方玉在他们家的门前出现,那么我必然要上门问一个明白。当我们一大早敲开了那家的院门时才知道,原来那里是胡博的宅子。”
欧阳雨荷道:“可是前任戟系至尊胡博吗?你见到他了?他是怎么说的?”
西域二怪道:“正是,当时我与胡博见了面,并寻问了关于方玉的事。胡博说得十分的肯定。此事绝对不是他做的。并且他还告诉老夫一件事,在几天以前,不知道是什么人用毒药镖暗算于他,那一镖正打中了他的小腿。老夫也曾亲眼看过胡博的伤情,与他的所言不二。这样看来。胡博的确不是打伤方玉的人。”
上官鼎点了点头道:“是啊,方玉去外面取水,根本就没有必要走出那么远。再说方玉向来稳重,绝对不对因为什么事私自去找胡博的。”
欧阳雨荷道:“这就奇怪了,郭伟刚刚出了事,接着方玉就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的鬼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上官鼎想了想突然喊道:“不好!莫不是又想借着此事来陷害我们泰斗门的人吗?”
西域二怪问:“鼎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知道什么消息不成?”
上官鼎就把自己二次潜回到段啸天家里的事讲述了一遍。
西域二怪道:“要是这么说,那这两件事极有可能是一个人所为,目的就是败坏老夫的名声,顺便在江湖上孤立泰斗门。”
欧阳雨荷点着头道:“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不过当今武林谁会这么做呢?”
西域二怪道:“不管是谁做的,胡博现在都有生命危险。老夫必须要回去一趟。也好把事情弄个明白。”
上官鼎道:“老前辈,您猜得没错,不过这次您再去就不合适了,如果正巧您进门时他被害,那么您就有理也说不清了。并且您的身体独特。到哪儿都容易被人家认出来。不如我替老侠走一趟吧。”
西域二怪见上官鼎说得有道理,也就只好点头答应了。临行之前上官鼎叮嘱大家,先把哥哥的解药准备好,不过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为哥哥服用,因为他仍然不想让哥哥看到自己。
上官鼎出了店门,按照老侠为他指引的方向一路疾驰,一个时辰之后就到达了戟系至尊的家。
现在毕竟是青天白日,想要偷偷的观看也不是特别的方便,很难藏起来不被人发现。可是现在事关紧急,上官鼎也是没办法,只好利用自己的身法,找准时机纵身到了屋顶。
他轻轻的趴在了屋顶上往院内瞧看,若大个庭院没有任何的骚乱,显得一切都非常的平静。
上官鼎感觉到不太对,他心中暗想:“难道说打伤郭伟和方玉的真就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他正在想着,就听到室内有人高声喊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既然已经来到了胡某人的住处,为何不敢下来一见呢?”
上官鼎一听那人自称是胡某人,就知道必是戟系至尊胡博无疑了。如今被他发现了自己,心里反倒感觉踏实了很多。自己这次来就是想知道胡博是否有危险,他既然没什么事,那自己当然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现身了。
胡博的话音一落,上官鼎就从屋顶上飘身而下,笑呵呵的站在了院中。
胡博的小腿上的确有伤,行走不便。可是他毕竟是武林的一系至尊,虽然腿上有伤,可是耳朵还是好使的。就在上官鼎在屋顶上轻轻一落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声响。
胡博一见是上官鼎,心中就有些不悦,把脸沉着说道:“这不是上官少侠吗?不知你这青天白日里偷偷的跑到我家房顶之上,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上官鼎一现身。院内的很多弟子也都围了过来,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远远的瞧着。
上官鼎笑着道:“胡至尊请您不要误会,我今日来到贵府上,仍然是为了昨日我的师侄被打伤一事。”
胡博哼了一声道:“早上西域二怪已经来找过我了,并且我也坦诚的把事情和他讲明。现在你们泰斗门在江湖上的确是一枝独秀,可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三番五次的来人质问我吧?”
上官鼎道:“胡至尊您真的是误会了,方玉被打伤的事我们大家都已经清楚,并不是您的所为。今日我来到这里。倒有一件与这件事相关的要紧事。”
胡博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上官少侠进来谈吧。”上官鼎听他说完也没客气,迈步就走了进来,与胡博对面而坐。毕竟上官鼎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等二人对面坐好。胡博屏退了身边服侍的小弟子们,上官鼎态度十分谦卑的把发生在段啸天身上的事对胡博讲述了一遍。
胡博听完也是一愣,沉思了许久,然后哈哈大笑道:“上官少侠,我想你是多虑了,你看我胡某人不是好生生的坐在这里与你说着话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你看到的就应该是我的尸体才对。”
上官鼎笑道:“是啊。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过还请胡至尊多加小心为上。”
胡博道:“对于你的善意提醒,我胡某人还是要先道声感谢,至于我的安危,我看就不劳上官少侠费心了。现在我与你们泰斗门虽然不再是敌对的关系,可也算不上是朋友。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么直,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要请上官少侠多担待。”
自从丈影如来的势力覆灭,胡博每每见到上官千夜时总是表现得十分的谦逊。可是现在武林纷乱,到底谁才是武林的新霸主一直也没有个定论。现在的胡博也难免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并且早上西域二怪带着郝家兄弟刚刚来找过他,而上官鼎二次偷偷的潜到他的家里,也的确让他心情不愉快。所以他现在对上官鼎的态度也算是正常。
上官鼎听完只是笑了笑,然后起身道:“既然胡至尊现在很安全,那我也就放心了。上官鼎我就此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胡博道:“上官少侠,老夫我有伤在身,赎我不能起身相送。”
上官鼎又是笑了笑,然后再说上几句客气话,转身离开了。
上官鼎出离了胡博的家,一路往回走,约行出了三五里路,还是感觉事情不对,郭伟和方玉的受伤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方玉出现在了胡博的门外,就一定和他还有更多的牵连。
上官鼎想了想,转回身二次走了回去。他心中暗想:“反正现在天还早,哪怕我在他家守上一整夜,也要查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刻意的陷害泰斗门。”
十里路转眼就到了,还没等上官鼎靠近胡博的府地,就感觉前面已经乱成了一团。胡博的弟子们从正门处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再走近些已经听到了院内的哭喊之声。
上官鼎感觉到事情十分的不妙,急忙把面上的青纱带好,顺着墙根快速的行走,来到胡博家的院外,看看左右没人,第二次蹬上了他家的屋顶。
当他再次向下观看时,就见众弟子团团围在院中,在院内的地上躺着的正是戟系至尊胡博。看样子胡博已经死去,胸前有两道深深的伤口,这样的伤痕是上官鼎再熟悉不过的,因为那正是用匕首剖开的。
上官鼎看完冷汗就流了下来,这时听到院内的小弟子们纷纷喊道:“师父定然是被上官鼎所杀,他趁着师父的腿伤未痊愈,竟然敢这样来偷袭!他们泰斗门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另一个小弟子又说道:“对,就是这么回事。现在师父的伤口很明显就是被匕首所伤,那么不是上官鼎干的还会有谁?天下尽人皆知他的兵器就是一对匕首盘古笑。”
又一个小弟子说:“正是,他定然是不相信师父所说的话,认为方玉是我们的人打伤的,所以才会偷偷的回来暗杀。”大家这样七嘴八舌的喊着,整个院里就开了锅。
上官鼎现在彻底懂了,这一连串的事一定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伙人所为。他们先是陷害西域二怪,此时又来陷害自己,其目的非常的明显,就是要在江湖上把泰斗门的名声搞臭。
而做此事的人的身法,着实的让上官鼎猜不透。虽然胡博有伤在身,可是他毕竟是一系的至尊,一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有危险,那就会从一只病猫迅速的变成一头猛虎。这样的小伤根本就不会减少他太多的攻击力。
就算真的是上官鼎自己想要杀害胡博,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也是绝对没有可能办到的。
上官鼎在心里仔细的盘算着中原武林屈指可数的几位高手。丈影如来已经灰飞烟灭,自己的师父铁山居士和月亮婆婆也已经仙逝。长须道人魂归三清,舍念禅师早蹬极乐。如果说现在的武林中还有人能够快速的拿下胡博,那么唯有自己的哥哥上官千夜、西域二怪、还有手持两件神兵的欧阳封候。
而自己的哥哥现在还在沉睡,西域二怪在他的身边守护,欧阳封候远在至尊顶,难道武林之中还有其他隐居的高人吗?
现在胡博的弟子们都在猜测是自己杀害了他,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胡博是被人在瞬间杀害的,根本就没有像样的打斗的过程。如果让小弟子们看到了胡博与人争斗,那么这些人也不至于在这里乱猜。
上官鼎心中烦乱,就算自己现身出去,也不会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只能让事情激化,说不定当场就会被胡博的众弟子围攻。
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想要陷害泰斗门的人早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就在等着他们上钩。他们每走出一步,都会落入人家早就设计好了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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