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匹夫

明末匹夫风雨
张天远带着众人刚到村口，便看到王开玉的轿子已经过来了。
“张家庄众草民恭迎王大人。”张天远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哈哈，张庄主不用客气，听王典史回去汇报说你们取得了盘古溪大捷，我这青县的父母官哪还能做得住，这不便不请自来了。”王开玉的心情显见是极好的，对张天远的态度也是发生了巨大改变，已经不自觉地以平等身份来对待张天远，这个也许是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知县大人客气了，没有知县大人派王典史从中协助，我们张家庄只怕也是孤掌难鸣，这小南庄的仇恐怕也是报不了。”张天远再次给王知县带起了高帽子，并顺便提了下小南庄的事情。
“是啊，不想这伙鞑子居然如此猖獗，区区数十人竟然便敢屠庄，真是岂有此理，如今全歼这伙鞑子也是为小南庄百姓报了仇了，张庄主真是功不可没。”王开玉虽然还不知道小南庄的具体情况，但是在张天远的引领下已经为小南庄惨案定了性了。
“大人，请看，这是从鞑子哪里缴获的皮甲和武器，只是都已经有所损伤了，另外我们还缴获了三匹战马，其他的都已经被杀或者受伤严重，只怕不堪大用了。”张天远达到目的后便指着边上张小牛、陈长福双手捧着的皮甲、长刀介绍道。
皮甲和刀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拭，已经干涸成褐色。王开玉作为一个文人却丝毫不顾地接过长刀仔细端量起来，只见长刀上密布多个缺口，而且几乎都是新伤，可见当时战斗之激烈，那副皮甲上也是刀痕交错，可见激斗之惨烈。
其实这也是王开玉以偏概全了，因为张天远并不想将战利品上交，所以给他看的都是损坏最严重的，这就导致王开玉以为这几幅战甲已经是最好的了。
“张庄主，你们辛苦了，贵庄上下的英勇令王某佩服，我一定会上折子为你们请功的。”王开玉看完这些刀具皮甲心有所感地说道，按理说王开玉一个七品小知县是没有权利直接上折子的，但是现在河间府的知府和同知至今都还处于空缺状态，再加上王开玉的特殊背景，使其拥有了直接上书顺天府的权利，而顺天府当然不会没眼色的把王开玉的这种报喜地奏折拦下，所以一个小小七品县令也就相当于有了直接上书皇帝的机会。
“王大人过奖了，保家卫国本就是我等应尽的义务，只是全庄上下死伤三十余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各位兄弟的父母双亲交代。”张天远由衷地说道。
“张庄主但请放心，我会以县衙的名义为各位战亡家丁的家里送去文书，以表彰其战功的，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个交代了。”王开玉现在心情大悦，也就闻音知意的说道。
张天远真没想到王开玉居然会做出如此安排，当下也真心诚意的感谢道：“我替张家庄所有兄弟感谢大人大恩！”
在后世这些牺牲的家丁肯定跑不了一个烈士的身份，可是在这个社会张天远虽然可以给出很高的抚恤金，可却无法给与他们这个特殊的荣耀。而王开玉的安排等于变相地为家丁们的牺牲行为定性了，所以张天远是真的心悦诚服地道谢。
“张庄主客气了，只是不知这些鞑子的尸首，张庄主可作处理了？”王开玉客气了一番后，终于问出了自己此行最关心的话题。
“回大人，目前鞑子的尸体都还在盘古溪渡口，草民还未来得及处理，不够天气渐渐转热，这尸体怕是不能长放，如何处理还请大人示下。”张天远也是投桃送李地说道。
“张庄主言之有理，我看不如这样，将这些鞑子的脑袋全部割下用石灰培好，至于尸体那就都埋了吧。”王开玉说道。
“好的，就按大人说的办，我这就让家丁们去办理。”张天远知道王开玉这是打算用这些人头去请功了。
“恩，那就麻烦张庄主了，只是不知张庄主可否带本官去盘古溪渡口一趟，本官也想亲眼见一见这些鞑子的下场。”王开玉继续说道。
“大人吩咐，敢有不从？我这就带大人前去。”张天远当然不会反对，只是对这王开玉的评价又高了一些，这个时候要是一般的文人官僚估计早已回去琢磨怎么写奏章请功了，哪还有心思去血腥地现场了解实情。
张天远让陈长福带上两个班的家丁并一车石灰和一些木箱子一同陪王开玉向盘古溪渡口去了，而王小牛则是留下主持张家庄的各项善后事宜。王俊锦作为典史当然也一并前去，让张天远没想到的是，这个王开玉居然也会骑马，看来还真不是个花花架子。
一行人虽然没有把马放开了跑，但是速度却也不慢，晌午过后便感到了盘古溪渡口。
此时盘古溪渡口远远的已经有一些附近的村民聚集了，看到这边有当官的过来，都是一哄而散，看来这大明的官吏如今在老百姓的眼中真的是如老虎一般。
众人分成好几趟通过渡船来到了盘古溪和小西河中间的一里河堤上，远远地便看到一些乌鸦和野狗在那啃食尸体。
鞑子的尸体都被叠放在一起，最上面的是那名鞑子牛录的脑袋。王开玉掩着口鼻走近到十米左右看了看说道：“这些鞑子果然丑陋不堪，蒙昧野蛮如野人，你看那脑袋后面的辫子简直就如猪尾巴一般，居然还有人说这是金钱鼠尾，真是荒唐。”王开玉看来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鞑子，尤其还是这么多的死尸，虽然在强作镇定，但是语气中的一丝颤抖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大人，这边请吧，下面的事情还是交给家丁们吧，那边有些老百姓，大人也可过去宣扬下县衙的威仪。”张天远这边说道。
“也好，走，张庄主我们同去。”王开玉对于张天远如此般的有眼识也是很满意，谁愿意和如此多的尸体在一起啊。
现在正是上有老下有下的时候，天天真是忙的不得了，孩子刚生病了一直在咳嗽，等他安静睡下，老沙再加班码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