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数字化战斗
佣兵小队长愣了一下,他考虑了两三秒钟,伸手抓紧了嘴边的耳机,通知他的队友:“情报说目标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现在地面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明显是个女性的脚印,诸位,这可能是个陷阱。”
停顿了一下,佣兵队长继续说:“情报上说,那位女士个人搏斗技巧非常高,情报没有告诉我们那位男士身手怎么样,但我想他既然能待在那位女士身边,身手也差不到哪去。
我们就要下去了,我猜测我们可能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位女士在明面上诱惑我们追击,而那位男士则躲在某处,等待伏击我。
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更糟糕,那就是情报有错误,两人当中真正身手高的不是那位女士而是不见脚印的男人,如此一来,我们既要担心女人的凶猛反击,更要担心那位不见脚印的男人……上帝保佑我们,别让后一种情况生。”
这个时候,直升机的噪音越来越大,由于悬停的过久,螺旋桨热度上升,用于冷却润滑的油料沸腾,因此,引擎声显露出来。
地面上没有攻击,刚才遇袭的士兵们已经匆忙撤回十字街附近,少尉正紧张的向团长汇报情况……当然,这些士兵已经打残了,打废了,他们的状况无关大局。
佣兵们都在静静的倾听队长的最后吩咐,队长想了想,又补充说:“诸位,我很荣幸能与你们共同战斗,一切小心——让我们开始吧。”
说罢,队长打开了数字调控系统,每个士兵身上的单兵数字眼镜所摄入到的内容,一一从队长眼前呈现过,这时候,在对长的命令下,直升机里的同伴已经垂下三条降索,队长左右望了望机舱,站起身来,当心抓住垂降索,顺着绳索滑向地面。
三架直升机总共垂下9条垂降索,第一拨落地的士兵有9个人,这些士兵落地后,迅按照战术规范集结起来,组成地面防御网,而此时,直升机上的降索收拢起来,等到降索再次垂下,这会儿降索上降下来四名士兵,以及5大包的补给物资。
在这个最薄弱的时刻,没有攻击到来。
四名后降落的佣兵跑过去收拢补给物资,剩下9名最先降落的佣兵,组成防御圈,将这4名士兵保护起来,不一会,后降落的4名士兵在半山坡上支起了行军帐篷,同时在帐篷里架起了办公桌,4台电脑摆在办公桌上,一部电脑接收无人侦查飞机摄入的图像,另外3部电脑同时接收9名士兵头上的单兵摄像头所摄入的图像。
一切准备就绪,后降落的4名佣兵留下两人在帐篷里,另两个人走出帐篷,埋伏起来警戒。佣兵队长随即出一切就绪的信号,头顶上三架直升机收起降索,快的离开山区,眨眼间,飞机消失在连绵不断的山林里。
等山谷里听不到直升机的轰鸣声,佣兵队长打了个战术手势,最先降落的9名佣兵,三人一组成战术队形,开始苏珊娜的脚印向远处搜索而去,佣兵队长所在的三人小组成为队伍押后,而他抬脚走了没有多久,帐篷里留守的两名协调人员立刻出报警声。
“队长,就在刚才,一架高空侦察机损毁了,损失原因不明。如果让我大胆猜测一下,我猜他们可能有远程武器,可以攻击高空中的移动目标。”
稍停,说这话的佣兵自嘲的笑了笑:“我也许是疯了,竟然这样猜想。在一千米的高空,我们的无人侦察机大小像个米粒,怎可能被子弹击中?这简直比大炮打蚊子还要困难。”
佣兵队长深深吸了口气,他也把地面状况汇报了给调度中心:“我们刚才耽搁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脚印已经开始冷却,说明她已经离开15分钟左右,她的步伐很大,一个跨越越两米距离,如此大的步伐,留在地面的脚印却很浅显,热量并不高,这说明那个女人还留有余地。
诸位,都听到了么?我们的敌手很可怕,怎样猜测他们都不为过,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这时候,安锋与苏珊娜也带上了单兵数字眼镜,安锋经常戴在脸上用于遮挡相貌的金丝边眼镜已经不见了,他带的是一副单孔眼镜,身上还背着一个驴客常背的7o公斤旅行背囊。
苏珊娜也是同样状态,她肩上也背着一个大号背囊,这次两人离开藏身的单兵洞,已经将洞内的重要物资都装进包内随身携带上,生怕自己这一出去没有了补给弹药。
回身望望自己走过的路,苏珊娜觉得很诧异:“为什么你在地面没有留下脚印?据我所知,无论再怎么隔热的鞋,也会向外散热量,因为人体散热是个持续的过程,刚穿上的鞋子也许不透热,时间久了,鞋底总会透出人体的热量。”
苏珊娜还没有说的是:“这双鞋自从被你穿在脚上,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连脱鞋洗脚都没有做过,怎么保证脚底板的热量不透到鞋外?”
安锋挥了挥手,不以为然的回答:“这原因很复杂,过于科学了,我给你解释不通,不过我备了一双女士靴在藏兵洞里,这双鞋子恰好是你的号码,你真幸运”
说罢,安锋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一双山地靴,递给苏珊娜,苏珊娜接过这双鞋子,看了看脚底标的号码,诧异的望了一下安锋,想说点什么,她又把话忍了回去,只是扬了扬手里的鞋子回答:“现在还不用换,需要的时候我会换上这双鞋子的。”
安锋的时间门里不可能藏下全世界,那里面各类男性用品可谓琳琅满目,足足数千吨,而女性物资寥寥可数。安锋递给苏珊娜的这双鞋子,鞋底嵌有一块“去上帝粒子”金属板。他准备的类似的鞋子不多,但只要是自己女友,不知怎么的,他总会在时间门里备上一两双她们脚底尺码的鞋子。
这不单纯是为了思念,也不单纯是为了保留一个念想。而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当危急到来的时候,能站在身边陪伴他的异性只可能是他那些熟知的女伴了,所以,这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苏珊娜小心的将鞋子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指了指佣兵来的方向,这时候佣兵的身影还没有在丛林间出现,安锋与苏珊娜为了不让侦察机现,都隐藏的很好,所以苏珊娜指的只是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些人怎么办?是像士兵一样给他们一个教训丨然后放他们回去,还是……”
安锋无声的笑了一下,回应:“全部于掉,一个不留”
说罢,安锋抬眼望望天空,天空中肉眼难辨的两个小黑点在安锋的视感觉下变的清晰可见,他皱着眉头说:“两架高空侦察机,还是有点太多了,一点没有死角,嗯,留下一架吧。”
话音刚落,天空中再度爆出一串火花,一架高空侦察机顿时损毁,地面上佣兵调度指挥部一片惊慌,协调官顾不得地面上的佣兵,手忙脚乱的调阅侦察机的图像,试图找出高空侦察机无故爆炸的原因。
实际上,安锋这一方也有高空侦察机的,两人同样携带着单兵眼镜,因为现在战争已经进入了数字化时代,所有的火力投放,以及士兵行进线路,都是经过计算机严格计算,从而规划出来的,个人能力在这种数字化战斗中微不足道,更何况在这种丛林遭遇战中,你还要一心多用兼顾四面八方。
数字化战争打的是协调组织能力,这时候士兵的单兵眼镜所摄入到的图像,如果传送到卫星里,一方面是不保密,另一方面是人在战斗中蹿高爬低的,卫星信号有时候可能会被屏蔽,目前苏珊娜与安锋更是刻意寻找卫星拍摄不到的角落藏身,因此通过卫星送出去进行远端协调,几乎是不可行的。
因此安锋与苏珊娜需要一个中继站,这个中继站能保证随时接收到安锋的信号,并不间断的向安锋送指令,同时还要对自己收到的信号进行加密处理。
好在安锋现在拥有的3o打印机技术可谓是全球最先进的,他可以打印出惟妙惟肖的小鸟,甚至树枝与岩石。因此他的高空侦察机就是林间不断飞翔的几只小鸟,老鹰,以及各种昆虫,他的信号转器就是各种伪装的树枝与岩石。
战斗一开始,敌我双方还没有朝面,拼斗已迅进入白热化,这是高科技与装备水平的比拼。而安锋的装备水平明显技胜一筹,他放飞了一些很细小的昆虫,这些昆虫飞到高空,等高空无人侦察机在游动中撞上昆虫的时候,携带高爆炸药的昆虫立刻爆炸,接连炸毁了两架无人侦察机。
一架无人侦察机想涵盖这么远的森林就有点吃力了,于是,当协调小组成员反复查找没有找出无人机损毁原因后,原先飞走的三架直升机被召回了一架,这架直升机像过筛子一样,一寸寸搜索着森林,但他们的搜寻结果与无人机的结果一样,一男一女两个目标像是融化在森林里,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时间慢慢的推移到傍晚,9名佣兵在山林中前进了公里,他们再也走不动了——要知道这个搜寻距离,可是在战术规范中,平原地形上士兵每日步行推进的极限距离了。
于是,队长下令就地宿营,他忧虑的打开通讯器,与调度人员商讨着当天的战况,这时候,调度人员的计算机屏幕上以倍度快闪跳着过去的整整一天内,士兵单兵眼镜所摄入的图像,计算机正在运用其强大的计算功能,从图像中筛选着可疑目标。
“一整天了,他们即使留下脚印,现在脚印已经冷却,我们从地面上找不到任何踪迹,哦,电子警犬没有嗅出气味来,那个女人的身体很奇怪,居然没有任何气味。至于那个男人,目前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计算机结果出来了么?”
协调官手里拿了一个网球一弹一弹的玩着,他快扫了一眼闪跳的屏幕,回答:“没有,计算机没有现任何异常,但我认为他们既要躲避直升机,又要躲避无人侦察机,还要对付地面搜寻的你们,不可能一天走出公里的范围,这两人目前就在我们的包围圈里,再仔细一点,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他们挖出来。”
队长满头黑线:“从脚印最初消失的地方开始,刚开始那个女人急于逃离,地面上还留有痕迹,3oo米以后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我几乎一寸寸的搜索过这3oo米,没有任何异常,草没有被人踩踏,石子没有滚落的痕迹,树枝不曾被人踩断,她就这么消失了,据说那女人还受了伤。
至于那男人,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么?红外线搜索没有现图像,微波探测没有感应到信号被阻挡,附近丛林里没有其他的无线电信号射,这个人真的存在么?”
想了一下,队长立刻又补充:“高空侦察机涵盖了周围1oo平方公里的土地,我们的直升机每次飞行1oo公里长度,1oo公里距离内被我们反复过了几遍筛子,没有现那对男女的踪迹,倒是现几个零散的探险者,以及无数丛林动物。”
什么样的人有如此上佳的隐藏手法?
一想到这,队长突然一阵毛骨悚然,他的手迅按在腰间手枪上,但马上又觉得自己过于神经质了,可是他还不舍的让手里开枪,因此他继续按着枪询问:“明天呢?我们是扩大搜寻范围,还是转回头去,继续搜寻这公里范围的山区o”
协调人员手里玩耍着网球,瞥了一眼计算机上闪动的图像,散漫的回答:“还是等一等,等一等再做出后续决定——计算机需要半个小时分析时间。”
队长深深吸了口气,可是周围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他匆匆结束了通话,按着腰间的手枪回身检查自己的队友。
此刻,9名佣兵成锥形排列,第一组突前,第二组三名佣兵呈倒三角,一左一右的两名佣兵距离队伍的中轴线约有1oo米,中间那位佣兵与队尾的三人佣兵小组相距5米远,而队长就在队尾的战术小组里。
周围虫鸣鸟叫的,微风吹来,森林出阵阵涛声,没有石子滚落的声音,没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小鸟歌唱的毫无间歇,没有人中途打扰它的鸣叫。
但队长却很不安,他越过中间的三人小组,向队的战术小组走去,在没有月光的森林里,走夜路十分艰难,队长走得并不快,他没有点亮手电,等挪到队的小组附近,双方相互对过暗号后,队长低声问:“怎么样?”
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一名佣兵神色凝重的回答:“有杀气。”
其实,所谓“杀气”纯粹是一种莫须有的说法,这种无形无质的“杀气”是不存在的,但老兵们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第六感这种东西,现在的科学也是无法解释的。
无月亮的森林,夜晚很黑,偏偏在一片黑暗中,不时会有黑影的晃动,这或许是树枝被风吹动,或许是夜间捕食的野兽出笼,而后者让红外线夜视镜里一片光斑,让人分辨不出走动的是人是兽。
夜里看到的岩石也跟白天是不一样的,一些有棱角的石头白天能看清是个巨岩,但夜间岩石的凹处隐没,凸出来的地方或许会勾画出一头猛兽,或许是个怪物,也许是一张惟妙惟肖的人脸。
这些东西再加上随时摇曳的树枝,静悄悄捕食的野兽,让佣兵们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并随时准备向他们扑来,让他们也被黑暗吞噬,而这儿,大概就是士兵们所说的杀气吧。
如果仅仅一个人说周围有杀气,队长会毫不在意,因神经过度紧张的老兵们总是疑神疑鬼,闹出很多笑话,事后又对老兵的说法无法验证,但此刻队长也感觉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把目光转向左侧,左侧树后的阴影当中潜伏着一名士兵,队长记得这名士兵名字,他便呼唤道:“狼牙,你也有这种感觉么?”
于上佣兵这一行,总不免做一些黑暗事物,为了怕人事后报复或者审判,佣兵们总喜欢用绰号来称呼彼此,“狼牙”就是刚才那名士兵的绰号,队长对面的佣兵绰号叫做“船长”,因为他谈起退休生涯,总说自己要买上一条船,今后以船为生,捕鱼看海的……
黑暗中没有回声,队长再度追问一声,依然没有得到回答,顿时,队长与同伴的脸色严肃起来,两人同时拔出枪来,悄悄的推弹上膛,队长打了个手势,示意刚才那位佣兵原地警戒,保护自己的侧翼,他自己则悄然无息的向哨位摸去。
两分钟过后,队长重新摸了回来,这时候留在原地的“船长”没有说话,他双手握着手枪,用目光出询问,整个脸隐藏在树枝形成的阴影中,队长没有现对方的脸色,但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于是低声回答:“狼牙的脖子被人拧断了,他的尸体还是温的,所以——敌人就在附近,并没有走远。”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