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疑似妖孽的魅影
士兵当中,唯一的军官,那位少尉没有参与战斗,他一直站在马路边,军车附近做指挥,所以安锋与苏珊娜的身法虽然快,但少尉冷眼旁观之下大致有个猜测,他指的那座小山正是安锋与苏珊娜逃入的路径。
山岗上,安锋与苏珊娜已经休息好了,两人借着山石与树木的遮挡,逐渐的远离那座小山。等两人到了下一座山峰,这时候十字街已经看不到了,站在十字街中心马路的少尉也看不到了,而士兵们爬上离公路最近的山头还需要一段时间。
苏珊娜偏头问安锋:“矿井大门,你做好隐蔽了吗?”
这座铜矿原先是为了战备任务修建的,所以矿区内的职工住房是沿着山沟、依据地形而修建。矿区正中心也不过是一条十字街道,长约两公里,宽处最多两百米。而铜矿的冶炼厂就位于十字街中心,在这条街道的两头,街道边缘处,分布着电厂、选矿厂、医疗所、车队办公室,以及一条约五公里的山区铁路——铁路的尽出就是那座铜矿矿井
如果从高空俯视,茂密的森林,崎岖转折的山谷遮挡了大部分房屋建筑,能看到的建筑唯有那条规模不大的十字街,以及街中心规模不大的厂房,而街道的边缘处,电厂选矿厂等等建筑,都掩盖在深深的古树之下。
至于那条山间铁路,也同样遮蔽在深深的古树下,几乎看不到铁轨,看不到矿井口。
这座铜矿的防空效果非常好,但因为防空效果太好了,使得铜矿运行成本非常高昂,而它被废弃的原因也是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游击队靠打游击得了天下,总有股坐不住江山就再去山沟打游击的游击队思维。
安锋与苏珊娜是从十字街中心开始突围,他们最先爬上的是俗称“后山”的山头,而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又下了山沟,爬上附近第二座山岗——这时候两人的位置已经偏离了铜矿矿井口。
“没问题,我做的事情,你只管放心”,安锋盯着后山的山头,漫不经心的回答。
头疼似乎不停地袭击着苏珊娜,这时苏珊娜整个身体已经趴在一颗古树上,她把牙关咬得紧紧的,额头上出现小粒汗珠,安锋伸手想搀扶,苏珊娜挥了挥手制止。
“我听说在极端状况下,会将人的潜力全部压榨出来。我一个人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昏迷,好在有你,如果等会儿我昏迷过去了,请帮帮我”,苏珊娜尽量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平稳。
安锋显得很悠闲:“没关系,你要晕只管晕吧,我们想要把事情闹大,仅仅短暂交手是不够的。现在我们突出重围了,还要给对方一个理由,一个我们滞留在附近无法逃离太远的理由。”
苏珊娜点点头:“我明白。”
于是,接下来苏珊娜咬着牙关,竭力与头疼抗争,安锋则坐在她身边,闲闲的收拾他的武器——他不想让苏珊娜知道时间门,所以他现在的武器是那只刚才使用过的霰弹枪。
在刚才的激战中,霰弹枪的枪管已经打红——苏珊娜递给安锋这支枪的时候,曾说枪里有七子弹,但安锋不止开了七枪。
公路上,伤亡结果已经统计出来,刚才瞬间的冲突,几乎在刹那间就将战斗拉入白热化,六十多名士兵在短暂中每人几乎射了两梭子子弹,造成的结果是,士兵们几乎有三分之一伤亡。
少尉对这一伤亡结果感到很震惊,他匆匆的向上级汇报这一情况,上司对此也感到难以置信,他在反复确认后,惊诧莫名的念叨:“你是说,你们遇到了两名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的袭击,你们一个连多一点的人手,前后都设立了狙击阵地,在演练城市巷战过程中,被这两个人瞬间撕开包围网,而你们在这短暂的交火中阵亡了九人,受伤十二人?你确认你说的是真的?这,不是演习?”
“不是演习,长官”,少尉觉得自己冷汗下来了,他一边擦汗一边回答:“这是事实我总共带了四个排,准备去打靶场进行一次常规训练,路过铜矿家属区的时候,打算演练一下城市巷战技术,谁能想到,在我的包围圈里突然冲出两个疯子……嗯,就是这样。”
通话器另一端,上司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他沉默了大约一分钟,这才开口问:“那么,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向你增兵吗?我为什么要向你增兵?为了你的城市巷战演练?”
少尉的话一听就有猫腻,上司可不想因为一次偶然事件,牵涉到一起屠杀平民事件当中——塞尔维亚那群疯子曾经这样于过,最后,负责者一个个都上了国际法庭。
“即使少了二十多个人,你手中依然有四十多个人,正像你说的,对方只有两个人。去吧,把他们找到,把这两个人带过来,活的死的都行,我要知道:是什么人造成了二十多名士兵的伤亡”,团长严厉的命令道。
少尉怏怏的挂上了电话,这时候搜山的那拨士兵已经爬上了后山山顶他们一边用望远镜搜索着,接下来的山岭,一边用步话器与少尉沟通着。
少尉站在车边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两口烟,狠狠地将烟蒂扔在地上,回身问自己的士兵:“我记得那两个人当中,当先跳出来的那个男人手里拿的是霰弹枪——那十二名伤者的伤势如何?”
旁边的军士长快回答:“这两个人都很凶残,那个女的枪枪爆头,拿霰弹枪的男人专瞄着人的脸打,我们的阵亡者面部模糊,侥幸不死的十二名伤者……都是被霰弹枪波及到的,他们的伤势并不严重。”
少尉挥了挥手:“伤兵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去搜山,告诉士兵,我们的敌人很凶残,让他们拿出全副精神……”
就在这时,山顶一名搜索的士兵在通话器里轻声喊道:“我好像看见他们了,在我的十一点方向,三棵古松呈n形排列,古松下有一块大岩石——我说的是中间那棵古松。
在我的红外线望远镜里,我看到一只手形状的红外线光斑,古松背后也有模糊的红外线反应,而那棵古松的枝条一直在颤抖,一直在颤抖,它现在还在颤抖。”
少尉精神一震,马上回答:“有狙击手在吗,冲那里开上几枪,我想知道树后面藏着什么?”
稍停,少尉马上又问身边的军士长:“你们进行现场搜索了吗?有没有现对方的血迹?”
军士长轻轻摇摇头:“我们的人手不够,现在还没现他们从哪里突出去?”
少尉欣喜地点点头:“但愿他们受伤了。”
军士长跟着附和:“我们的火力那么猛,他们多少应该带点伤吧。”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枪声响了起来,连续三两声狙击枪响过之后,山岭又恢复了寂静,少尉赶紧追问:“情况怎么样,那棵树还在动吗?”
山顶上,负责搜索的排长轻声回答:“我在看,那株树还在抖,望远镜里红外线色斑越来越明显了,树后的东西现在正在散高热量。”
少尉放下通话器,于巴巴的笑了一下:“难道我们也遇到了施瓦辛格曾经遇到的怪物?”
施瓦辛格曾经拍过一部《铁血战士》,片中一群突击队员去热带雨林执行任务,在雨林中遇到了—个神秘的幻影,原来,这个幻影是一个人形兽面的怪物,具有人的能力……
通话器里,所有收听长官通话的士兵,忽然觉得长官说的似乎不是个笑话,他们面对的两个神秘人身手也极其高,一场冲突至今,士兵们只看到最初那个男人的脸,而另一位参与战斗的女人,大家却只看到一个黑影,只是凭借对方身材的凹凸,模糊的判断另一位黑影可能是女人。
身法快到了这种程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这是人能够达到的度吗?
所有士兵听到长官的玩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安情绪。
通话器里传来后山上,刚才那位军士长⊥长)的惊喜喊声:“他们动了,就是那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似乎受了伤,那个男人搀着女人走,噢,我看到了那个男人扔下了什么,是他的枪,是那支霰弹枪。”
少尉赶紧问:“狙击枪能够够到他们吗?”
“森林里遮挡物太多,射程几乎达到了极限,但我可以⊥人试试……”
狙击枪的声音再度响起,三两声后,搜山的士兵为了泄愤,也不管自己的枪能否够得到对方,只管冲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背影射击,一时间,整个山峰被枪声笼罩,群山中不停地回荡着枪声的余音,以及阵阵回声。
枪声中,后山上的军士长继续在步话器里通报情况:“那两个人没有回头,太过分了,他们居然连度都没有减慢,继续搀扶着脱离我们的射程,重复一遍,那两个人已经脱离了我们的射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少尉一挥手:“追上去,其余的人马上增援你,我会上到后山上设立通讯阵地,不要脱离通讯范围,让士兵们包围他们。”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于笑,后山上的军士长回答:“追上他们?你不知道这两个人度有多快,他们走得不慌不忙,我的士兵气喘吁吁都追不上他们的步伐。”
“追上去,团长已经知道了情况,师长也要求我们抓住这两个人,死活不论。”
“好吧,你是头儿,我听你的”,后山上的军士长结束了通话。
安锋与苏珊娜走得不慌不忙,这个时候苏珊娜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她用模糊的意识紧紧抓住安锋的胳膊,脚下一跌一撞的走着,这时候她的身体全靠安锋支撑,安锋几乎是抱着她走的。
安锋的腿很长,他双腿的长度占了身体比例的百分之六十。看起来他走的很慢,但一个大步迈出,别人却要三两步才能追的上,他紧紧搂着苏珊娜,在山岭中跳跃式前进,虽然身后枪声阵阵,虽然子弹将枝条与山石打得碎片横飞,但久经训练的安锋显然不是盲目奔跑的。
这时候安锋的大脑已经全运转起来,他每一步迈出,总是从一棵大树跳向另一棵大树,如果中间没有大树遮挡,那么至少应该有块岩石。他的身影在树木与山石间闪烁着,每一次离开遮挡物,中间身影闪露的空隙极为短暂,短得狙击手来不及瞄准。
所以身后虽然枪声响成了一片,头顶上被子弹打落的枝条四处飞舞着,身边不停地有岩石崩落,子弹头形成跳弹,但安锋没有回应子弹,也没有加快或放慢度。
几分钟过后,安锋已经窜到了山顶,等他再一个翻越,身影隐在山岭背后……士兵们慢慢放松了扳机,枪声三三两两的停顿下来,少尉赶紧在步话机里追问:“情况怎么样?”
后山上的军士长遗憾的叹口气:“他们在我们的射程极限外,我相信,枪击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
稍停,后山上的军士长赶紧补充:“我的人已经追上去了,让增援赶紧上来,我的人很疲惫,这样可打不过他们两个。”
少尉抬眼望去,增援的士兵所形成的散兵线,已经爬到了半山坡上,少尉想了想,又接通了团部电话,他想团长哀求:“长官,我需要一架直升机,你知道的,在山岭里搜索,没有直升机可不行,我们无法锁定那两个人。”
团长似乎早有准备,马上回答:“直升机会派出的,你先在铜矿建立搜索阵地,我马上派两架直升机过去协助你们。”
稍作停顿,团长又补充:“我再给你派一个排,这是我的极限了,我无权派出更多的士兵。你好好利用这些人,把那两个人找出来……嗯,我会对外宣布:你们正在巴尔卡千山进行实弹演习,你懂的。”
就在这时,山坡对面再度响起一阵枪声,只听刚才那位军士长在通话器里高喊:“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通话器里,有士兵慌乱的回答:“对方反击了,有两位士兵翻上了山顶,而那两个人并没有离开山顶多远,我们的人刚一露头,立刻遭遇对方点射,哪两名士兵已经阵亡,其余的士兵正在进行火力压制。”
近距离接触,火力压制不仅包括子弹,还有士兵投出的手榴弹,携带枪榴弹的士兵四处忙着寻找射阵地,等他们就位后,安锋与苏珊娜曾经消失的山头被一片爆炸声与火光所笼罩。
枪声爆炸声中,安锋与苏珊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狼狈,苏珊娜的昏迷程度似乎加重了一点,她浑身肌肉都在颤抖,这时安锋领着苏珊娜隐蔽在离爆炸中心七八米的一块岩石后面,两人头顶支着一块防弹布,爆炸所形成的碎石与泥土像瀑布一样砸落在防弹布上,然而,这里是山岭。
山岭中,地形起伏不定,树木和岩石巨多,这种地形限制了爆炸的伤害性,一些炸起的弹片被树枝遮挡,被树于遮挡,复杂的地形使得这里处处适合埋伏,安锋与苏珊娜距离爆炸中心七八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两人不受伤害
乱纷纷的爆炸持续了五分钟之久,等到爆炸平息,少尉的指令下达了:“立刻控制住战场,记住,控制战场,阻挡任何生物的逃脱——直升机已经从师部起飞,最多四十分钟抵达这里,我们的任务就是控制战场一个小时。
士兵们,用你们的武器覆盖战场,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把你们的火力投放过去,不要吝啬弹药,现在是战争状态。”
苏珊娜的手与安锋紧握着,她在半昏迷当中,断断续续的复述着少尉的话,但其实,当安锋与苏珊娜两手紧握的时候,奇妙的共振现象出现了,安锋的视感觉里,不仅能看到远处的图像,他还能听到周围的声音。
“别撑下去了,我们现在隐藏的很好,那些士兵已经被打怕了,他们会非常小心的,我们争取了大约有十分钟时间。
别说话,我现在马上给你注射一针麻醉剂,然后对你进行全面检查……”
说着话,安锋手上变魔术般出现了一支注射器,这支注射器扎在苏珊娜肩膀上,苏珊娜轻轻放松了身体,让针头进入肌肉中,片刻间,她安稳的沉睡过去。
等她沉睡过去之后,安锋的身影晃了一下,这时候他已经提着苏珊娜跳进了时间门里。
进入时间门里之后,时间凝固了,苏珊娜在这一刻没有呼吸,但她还活着,整个人宛若一座雕像,安锋仔细端详着苏珊娜的面孔,他凝视了大约三分钟,然后伸手解开苏珊娜的衣领……
将苏珊娜整个人扒光之后,安锋从时间门的房间里取出一个类似氧气瓶一样的装置,他想了想,又找了一副透明裹尸袋,然后将氧气瓶的阀门打开,把里头的绿色高压液体注满了透明裹尸袋,然后将苏珊娜放入裹尸袋中……
看着丝丝缕缕的黑色液体渗出苏珊娜的皮肤,这个渗出过程非常缓慢,安锋想了想,他又提着这个裹尸袋跳出时间门。
山岭很寂静,寂静的山岭里,任何一点轻微响动都传播的很远,安锋刚刚跳出时间门,视感觉已经锁定了周围五百米的范围。
安锋所选中的藏身点很隐蔽,该处是一个倾斜的坡地,前方是岩石,岩石上长着一棵水桶粗的百年古松,岩石周围略有几棵荆棘,而安锋所选中的隐身点就在岩石后面。
如今岩石上支了一块防弹幕布,这块幕布其实是电子幕布,上面用3o图像的手法绘制了部分岩石,以及三两丛荆棘,由于dd图像绘制的惟妙惟肖,即使是人站在近处,也会觉得那块防弹幕布仿佛是岩石延伸出去的,至于那些荆棘丛,则活灵活现的,仿佛就生长在岩石旁边。
如今这块防弹布上已经覆盖了一些爆炸溅落的泥土,以及一些树枝,这使得防弹布的伪装更成功更逼真了。
附近五百米内埋伏了六位士兵,而不远处,十余名士兵形成的散兵线正在搜索前进,最近的两名士兵距离安锋的藏身点约五十米,只是这两名士兵的视线还看不到岩石与古松,他们的视线被其余的树木与山石所遮挡。
搜索前进的士兵动作非常小心。
五十米外,最接近安锋的两名士兵相互打了手势,他们用手语相互求证,对方是否把身前十余米的距离搜索过了,是否确认了十余米距离内没有危险。
两名士兵相互确认完毕后,其中一名士兵小心的改成半蹲姿势,他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停顿了大约十余秒钟,这名士兵猛地一窜,窜入另一棵大树后,立刻匍匐在地,用枪口指着附近四处搜寻。
与这名士兵搭档的家伙见到同伴已经安全,他因为赶紧一个窜身出去,前进到越过同伴四五米的距离,两个人重新匍匐在地,仔细搜寻着身前身后,天空树上,与此同时,在这两个人身后,其余的士兵也如法炮制的搜索起来,不过他们的动作大胆了许多。
两分钟过后,突前的两名士兵感觉周围搜查完毕,确认没有危险了,当先的那名士兵继续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前进动作……待在防弹幕布后的安锋无声地冷笑了一下,他一翻手,手心出现一个大号屎壳郎。
将手心的间谍昆虫放在地上,安锋盯着这枚屎壳郎爬出防弹幕布的缝隙,沿着枯枝败叶一路向远方爬去,这时候,外面的士兵已经搜索到距离防弹幕布约二十五米开外,眼神好的士兵已经可以看到防弹幕布的所在。
这时候,突前的两名士兵重新进行下一次奔跑,当先的士兵刚刚把身体换成蹲立姿态,猛然间,身后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爆破声,紧接着,一名士兵凄惨的喊叫声响彻山岭:“我的腿,我的腿。”
整个山岭顿时寂静下来,只听到那名士兵凄厉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儿,有人在通话器里小声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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