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喜怒不可遏的拿身子挡住吉盛,怒发冲冠的斥责,“山田,你非要一意孤行,把屎盆子往吉德头上扣吗?那俺也就不客气了,商会民团的兄弟们,你们是端各商家饭碗的。俗话说,吃谁向着谁。各商家亏待过你们吧?” 团丁们回答:“没有!一切听会长的。” 殷明喜大吼一声,“好!谁想玷污买卖人的名声,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山田,你要敢挪一步,俺就豁出这条老命,为买卖人争这口气。” 山田也大怒,举起军刀,“殷明喜!你、你敢跟皇军的对抗,死啦死啦的有。犬毛,缴了民团的械!” 团丁各个不势弱,刷刷的端枪严阵以待。
“山田君,山田君!你在这儿呀,我跑了大半个街?不好了,朝鲜银行分号昨晚遭劫了,掌柜也让人杀了。” 杉木六神无主的边跑边说:“你瞅这儿。” 杉木把两支镖递给山田,山田一把徕过来看,“江上抗日大队!” 杉木说:“美枝子浴汤这支镖,是百惠子从窗户框拔下来的,另一支……”山田失态的喊:“别******说了杉木,通通的饭桶,八嘎!”
“ 山田太君,太君!马胡子的昨黑进城了。” 投靠靖安军当上营长作卧底的原东北军队长郝忠来报,大傻个儿和大男孩儿也血呼拉的嚷嚷:“太君,太君!可邪唬了妈呀,我俩还没看清啥呢,就四个鬼影一闪,两胳膊就让撅巴绑上了,一脚就蜷背在大坑里了。” 郝忠补充说:“守备队的两个皇军也为天皇效忠了。一点儿伤都没有,就像黄皮子吸小鸡子血似的,一命呜呼了。” 山田咬唇错牙,瞋目叱之,拽住郝忠的脖领子,叭叭几个耳光,又碓倒在地,金鸡脖儿趁机踹了郝忠几脚,“妈的,我日过的娘们你也敢要?犬毛太君还找她呢,你等着啊?哎善爱好玩儿吧,你******活腻歪是不?” 犬毛脑子里老恋恋善爱幻影,总想吃回锅肉。他心里痒痒找金鸡脖儿几次,金鸡脖儿说老婆让郝忠划拉去了。他气恨郝忠,借机发泄心里气愤,大嗓子喊:“我的花姑娘,你花姑娘的干活,你的死啦死啦!”拿大皮鞋头子狠踢郝忠的肚子,大傻个儿和大男孩儿扑到郝忠身上,替郝忠挨了好几皮鞋头子和枪托子。
山田看在也没有搜查理由了,气急败坏的调来日军守备队一个连,缴了商会民团的械,团丁叫郝忠带走,编入满洲国靖安军里。
山田这才像泄了气的气球,狼狈而又败兴的走出吉宅大门。
殷明喜一下瘫坐在地上,吉盛也散了架儿偎在大舅身旁,“这邓猴子太阴损了,杀人如草不闻声啊,把俺吓死了。” 吉增蹲下说:“俺是五迷三道了,这都是玩儿的啥戏法呀?像烙大饼,翻过来调过去的,折多少个呀?” 吉德挠着后脑勺说:“这鱼皮三,心窟窿眼儿就是多,鱼刺儿摘的倒干净?” 殷明喜有感而发,“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俺那民团……”
崔武曹白鱼[鳓鱼]似的青灰背银白腹的撸个脸,举爝着红紫的嘴巴,喘着大气,排在椅子上,一手掌摁在桌子扶手上,又一手泐(le)着辞呈,冷眉睃眼的看着唐县长,又拿二眼皮挑下参事官佐佐木。殷明喜长眉倒挂,黑须形似鲠刺,眼仁曝出单单的小眼皮外,鼻孔鼓胀成两个小竹管,下唇紧绷上嘴唇,手捏辞呈威严坐在崔武旁侧。吉德和吉盛一脸的泰然,站在崔武和殷明喜身后,两眼利刀似的盯着佐佐木。
唐县长搭拉个赘肉的脸,维维诺诺的立在佐佐木桌子旁。山田板个铁青的脸,笔挺的注视着前方。邓猴子猴猴个瘦腮脸儿,拄个手杖吊条瘸腿,咔巴个猴眼儿琢磨事儿似的侧翘着头。佐佐木一身戎装端坐在皮椅上,漤霜扁柿子的胖脸嘟噜的肉疙瘩时断时续的痉挛,修剪齐整的仁丹胡显出原始的粗野和愚蠢的傲慢,一双凸显的猫眼耍圈儿的飞转,脑海里翻腾淋过血雨的回忆……
电话铃声突然冲破昏暗的灯光,雷殛(ji)的惊醒趴在桌子上眯愣的黑龙县日本参事官佐佐木。佐佐木头没抬眼没睁的撺儿个高,熊爪笨拙的抓起电话手柄,挨枪狼似的嗥叫,“八嘎!什么的干活?哪呢,沈家岗日本武装移民团报告的干活?草上飞马胡子的围攻?多少人的干活?嗯,三四百人?你们的顶住,我的增援。”佐佐木重重放下电话,一只手抱着另一条臂膀,一手端掐着下巴,在桌子前来回打磨磨。
一年前,他的步兵三一二联队在大罗密山里被姜尚文独立旅伏击打碎他骨盆。康复后,被贬职来到黑龙县任参事官。一年多来,每天让马胡子和好滋事的满系人搞得坐立不安,晕头转向,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尤其是收缴民间枪支过程中引发的抵制更使佐佐木头痛。这一消除不安定隐患的整肃政策遭到猎户和庄户人家的强烈反抗,更可气的是还遭到一些大地主保甲长的不满,纷纷上书新京满洲国政府表示抗议,还联合组织暴动,打死打伤收缴枪支维持会的人和警察,攻打警察署和金矿,袭击日本武装移民团。皇军为杀一儆百,焚村屠屯,虽镇压下去这股反抗风潮,但马胡子势力越来越大,频频骚扰滋事,更使佐佐木毛孔耸然,皇军惶惶不可终日,接应不暇,难以对付,损伤惨重。
佐佐木冥思苦想的抓起电话叫通日本守备队,又叫通一起滞留在黑龙镇的唐县长,叫他带靖安郝忠连和警察大队马上到镇公署集合。佐佐木拖起二排缸的个子爬骑上大洋马,战刀一挥,亲率日兵、靖安、警察四百多人火速增援沈家岗移民团。沈家岗距离黑龙镇有七八里地,走警备道一绕哧就有十三四里路了。佐佐木这伙人出城四五里地走到偏脸子屯后身儿白桦林,遭到铺天盖地从树林里投出手雷的突袭,炸死炸伤三十几个鬼子兵、靖安兵和警察。戎马出身的佐佐木,临危不惧,临阵不乱,马上组织有力的反击。冲进树林里除四处乱窜的野兔子和獐子外,一个鬼影也没有。佐佐木气的哇哇乱叫,撺儿了,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毛兔子似的向沈家岗狂奔。七八里地拉泡屎的功夫就到了沈家岗日本移民团的驻地,没有受到阻击。眼前是一片被马刀劈得残肢断臂的武装‘移民’尸首,横躺竖卧的。血水洇黑的泥土上面泛着紫黑的血沫,咕咕的冒泡。佐佐木挥舞战刀,日兵、靖安军、警察扇面展开,搜索进了街巷。日本移民从屋内冲出,迎向佐佐木,哭诉马胡子的暴行。佐佐木以惩施暴,把火撒向紧临移民团驻地的沈家岗山东移民屯,呀呀的率先冲向山东移民屯。嗵!嗵!屯子壕沟里喷出洋炮的枪砂,火焰般的射向扑来的敌群。嗖嗖的子弹压得村民抬不起头,刹那间鬼子兵就踏上壕沟坎子,沈庆礼老爷子等众村民跳出壕沟,抡起大刀片和洋炮枪托,嗥叫“杀鬼子呀”就和鬼子拼杀在一起,沈庆礼老爷子等十几个村民倒在血泊中。寡不抵众的千钧一发之际,草上飞马队从天而降,杀佐佐木鬼子们的回马枪。郝忠的靖安军和警察大队望风而逃,抗日骑兵独立大队把日本守备队团团围住,飞刀剑影。骑兵如入大白菜地把小鬼子当大白菜砍,一时间血肉横飞,杀得星月升辉,鬼魅失色。佐佐木虽身经百战,一见这阵势也早吓傻了,知道落入了圈套,遇到了使龟河将军都胆寒的王福队了,要吃大亏。兵家最忌讳两条腿的和四条腿的搅在一起。步兵和骑兵拼杀,抻胳膊撂不了腿,有劲儿使不上,子弹都成了毛毛虫。佐佐木调转马头高喊“撤!”就紧随靖安军和警察大队的屁股后,向黑龙镇撒开鸭子了。冬至率众穷追不舍,吃开鬼子兵的夹心儿饭。王福盯住骑马的佐佐木,挥刀追杀。佐佐木被逼无奈,只得用军刀接住王福挥砍过来的马刀,你来我往,武士与刀手,棋逢对手,弈战一体。佐佐木骨盆作疼不敢恋战,虚晃一刀,逃进树林。王福见离黑龙镇渐近,恐城内派出救兵,兜住马头,鸣枪收兵。佐佐木狼狈逃到城下,山田临门一脚,率众接应佐佐木回城。
“啊!”
佐佐木惊魂未定,光亮的脑门渗出咝咝冷汗,可怕的思绪回到难缠的现实。因山田对商会民团缴械引发的崔武和殷明喜辞呈,佐佐木很伤脑筋,左右为难。山田在海关官员山崎遇害没查明真凶时贸然行事,龟河司令官也有微词,造得他这个参事官很是被动。虽山田是副镇长,军阶没他高,但山田特种军人身份不归他行政官员直接辖属,不好多加斥责。崔武身为镇长,生性耿直,仗着他和唐县长‘姐夫小舅子裙带’的特殊关系,与皇军分庭抗礼格格不入,和日系人多有悖晦,但他又特殊在是日系人和满系人不可多得的橡胶垫,皇军也得仰仗他在满系人心里的威望,维系日满人矛盾的平衡。这件蒙事儿的行动上皇军理亏,他更有理袒护蒙羞的满系人商家,赢得敢犯颜日本人的好名声,给‘汉奸’的帽子上多加两圈反抗的光环。殷明喜身为商会会长,吉德的舅舅,出面调和合情合理,但不管山田作对作错不该动武和日军对抗,是应刹刹他的不服管束的傲气。吉德跟中国古代三国里诸葛亮手下大将魏延一样脑后有反骨,难剃的刺儿头,早就呈现桀骜不驯的性格,多有威胁大日本帝国利益的不轨行为,但苦于有影无踪,无真凭实据,不好羁押。已派多人监视,老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比泥鳅还滑。这回贩私是有点儿须子,可又让他天衣无缝的逃过一劫。我佐佐木权衡历害,眼前这几个人是决定我大日本帝国在黑龙镇扎下根儿的关键人物,牵一发动全身,如果推向反满抗日势力一面,黑龙镇再永无宁日。我佐佐佐不想打破这种矛盾的平衡,一个好的政治家,就是利用各种势力的矛盾,轻车驾熟的驾驭各种复杂势力为我所用。大日本帝国在华的利益高于一切,殖民化是大日本帝国的最高目标。征服满系人的**易如反掌,撷(xie)取民心那可得有铁杵磨成针的耐性,揠(ya)苗助长物亟(ji)必反。眼前崔武和殷明喜正在气头上,宁死也要搏个中国人好面子的天性。我得先避其锋芒,掐住软肋,暂其蠲(juan)免之罪责,施怀柔宽恕之妙法先稳住崔武和殷明喜,然后再一点儿一点儿剐之。这又不失皇军的大度宽容风范,又显示皇军翻手为云反手为雨的捏拿权威。
“崔桑、殷会长,小小的误会,都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满洲国的阁僚,小小的磕绊,辞职的不要,我的信任。山田少佐,我的意思你看啊,恢复商会民团建制,归还商会民团的枪支,日常属权商会管辖,战时归属县治安团统辖。”佐佐木歪头瞪着不容置疑的目光瞅着山田,山田面有不服显露,眼光迥异,嘴上“嗨嗨”的叩首。他又回眸一掠,盯住崔武和殷明喜少许,撅撅仁丹胡,“崔桑、殷会长,你们的满意了吧?” 崔武侧头和殷明喜碰下眼光,拿回桌子的辞呈,装进便衣兜里。“团长吗……”佐佐木拉长声像似思考,实则待山田推荐。邓猴子和山田对下眼神,“佐佐木太君,杉木株式会社护场队的区海文武仁德,心向皇军,枪法百里挑一,我看商会民团团长他当最合适。” 邓猴子和山田全让区海这鬼小子抹哧好了,忙活住了,他们哪知区海已是抗日武装的卧底坐探。殷明喜听邓猴子举荐的人即陌生又犯硌应,疑窦纵生,忙阻拦的说:“参事官,商会民团团长人选无需再议,早就有人。彪九的团首,楞头青、草爬子的团副。” 山田“呱”个立正的说:“参事官,区海的日语大有长进,勾通的方便,协调官的干活。”佐佐木哈哈的说:“山田君的提醒拨云见日,高!我的同意。殷会长你的人,我的也同意。啊通力提携,精诚合作。”
佐佐木怕殷明喜再讨价还价,多有争辩的言词,欲擒故纵,送佛送到西天,忙又递上一个甜枣,“啊,吉大少爷,满系人的精英,日系人的榜样,年青有为,我的相信你不会做有损日满亲善的不法事情。你的事儿,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我对你的坦然处之,我的欣佩。山田少佐为日满一心一德,心急的吃了热豆腐,多有冒犯,还要请吉大少爷的体谅山田少佐的苦衷。我们大和民族是讲交情的,更愿交像你这样的满系人的朋友。你们中国有句名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礼仪之邦啊!我的远渡重洋,为的拯救满洲这块乐土,我的骨盆都让马胡子打漏了,我的说什么了,满系人的是我的朋友,我的能不卖命吗?还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日中文化源渊流长,我的学的不透亮。你就说收缴商家看门护院的枪支来说吧,协和会和维持会作的有点儿唱戏的一律的打家伙了。商家铺子一旦遭到马胡子的抢劫的怎么办,全靠皇军的保护吗?商家掌柜身上不带枪,马胡子绑票的咋办?我的不愿作的事儿,更不能强加在朋友的头上。吉大少爷我的朋友,我得照顾。嗯,退还收缴你的枪支。不不,我的听说,收缴你的枪支的太破烂了,土洋炮的干活。我的奖赏你一支考尔特手枪,再赏你的两个保镖的驳壳枪的两支。哈哈,吉德君,你的……哈哈!” 山田听后震怒,忍无可忍的以下犯上,大喊:“参事官,你的太过分了?收缴民间的枪支我的接到的是军部的命令,你的无权的乱做主张,我的实难于从命。你的为讨好支那人,不顾大日本皇军的安危,你娇纵支那人,出卖日本军人的天职,我的军部的告你?”
佐佐木扁柿子脸上嘟噜的肉疙瘩由红胀得发紫透亮,猫眼儿转了两圈儿,从座位上腾的站起来,一步两步三步量到山田的面前,猫眼儿定在晌午正点停摆,足足有半刻钟,用母语说:“阁下,你的太狂妄啦!想在我的头上拉屎踩着上天吗?我的军功是你的拿军部的压得了我吗?你把二原肥贤二抬来压我,我的也不再乎?我的全盘考虑,取民心者得天下,你的不懂?牛打江山马坐殿,武力的征得天下坐不了天下,得靠谋略,你的猪头啊!”佐佐木又把扁柿子脸撑开个花,转向吉德,“吉德君,你的看看,我的好人难作,山田少佐反对的干活。你的理解我的苦心?你的人身的安全,我的焦虑。我的这么做,完全的为你好,你的领情?”吉德说:“参事官,你的美意,俺吉老大承受不了?你们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猫给老虎送礼,无非是想收买人心。打开窗户说亮话,你要想退还商家枪械就都全退了。退俺一家算咋回事儿吗,离间俺呐,俺不上你的当!” 吉盛忸忸怩怩的推推吉德,轻声贴在吉德耳边说:“大哥,熥啥呀?绿豆荚见好就收吧,别崩了豆?”山田气囊囊的说:“吉老大,你的不识抬举,脸皮的太厚,得寸进尺。参事官,你的瞅见了吧,对付支那人只有拳头,拳头!哼。”邓猴子挑条跛腿指着吉德说:“吉老大,你不往好念想上赶,夸你两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佐佐木太君大人有大量,不记前嫌,为了日满和协,过往不咎,放你一马,你王八拽秤砣打提溜,不知哪边轻重?你驴豁啥你,你啥玩意儿你自个儿不知道啊?”唐县长媚眼媚脸的向佐佐木躬躬腰,出面打和拉场,“啊啊,这个啊佐佐木参事官所作的决定,我大大的赞成。赞成!山田太君啊顾虑的也是,满系人的天性是又熊又不老实,你越给它脸它越晒脸,天性逞赛!你看那小孩啊你给它点儿好脸它会咋样?蹬鼻子上脸呗!参事官,咱们的满系人一个吊臊味,你来点儿横的,它个个抱杆子装熊。像我小舅子那样格路的,天底下有几个?打小就不和大流,人家尿尿小手都掐个******,他呢倒背个手,咋呢?我卑服谁呀?参事官,你不要责怪他,时间久了,你觉得他很好玩儿的。啊参事官,殷会长可是泥瓦匠的舅舅,满肚子的城府。那体性,比铁匠炉的砧子还禁磕打,顶门的驴,顺毛抹哧还想尥蹶子呢。殷会长这个老爷呀,还有个毛病,木匠的钻,往里拧劲往外破木屑,对太君隔阂还是不浅的。参事官,你的一番好意,别弄个丈母娘替姑爷焐被窝,错当亲儿子了?噢,吉大少爷,我得说你两句。你血气方刚,行,我不怪你?可太君面前有你耍大刀的分儿吗,想当商家的救世主啊?你有点儿太不识时务了吧!参事官给你多大面子,说污赖你贩私又借刀杀害山崎太君的事儿,对此参事官一再的致歉。我告诉你无风不起浪,这事儿咋没赖别人呢,还是你身上有疤?参事官他又考虑你的个人安危特赏你枪支,用以防身,你抓鼻子上脸,狮子大张口,拿太君的大板牙呀,皇军有哪件事儿是拉屎往回坐的。你要知道好歹,哪愈轻愈重,别老和皇军玩儿猫捉老鼠的把戏了?剃头挑子哪头凉哪头热,自个儿心里得有个数?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眼目前儿是满洲国了,皇军给咱打的天下,咱得感恩戴德,知恩报恩,老外掰筋,早晚得露馅,你别说我唐某人没提醒你?哦,邓会长就会做人,眼神就盯住了太阳旗,以天皇陛下的旨意为己任,效忠皇军。咱们有些满系人就是低能儿,对皇军施以的恩惠,不知感恩,还存有戒心,甚至认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怕沾上汉奸的骂名,啥事儿都和皇军拧个劲儿,就认为自己个儿是打虏英雄炎黄的子孙了?打今儿以后谁反对皇军,我唐某人就和它不共戴天!哈哈参事官我的话多了,您啊……”佐佐木哞起仁丹胡哈哈大笑,夸奖的拍拍唐县长的肩头,“唐桑,大大的好!大日本的真正的朋友,我的喜欢。哈哈,大大的好!” 邓猴子也拢过来拍马屁,恭维的捧臭脚吹嘘,“唐县长,真正的日满一心一德的楷模,我的榜样,满系人的龙头老大。佐佐木太君,大大的高兴。咱得搓上一顿,我的做东。山田太君,哈哈赏个脸吧!”
吉德听唐县长狗奴才的一通屁话,拿中国人的脸皮蹭日本人的臭屁股,气得丹田鼓胀,恨的骂了句,“****!此地人,貊(mo)人的耻辱。”就拽着吉盛愤愤然的率先走出魔鬼的阴窟。殷明喜跺下脚,也和崔武忿然而去。
佐佐木瞅见后讥讽的说:“妇人、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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