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第八十八章 老朋友见面——

两点钟我就回到了店里,带着何书榆在店门口这两个家伙摆摊子的地方支起了烤鱿鱼和烤羊肉的摊子。很快生意上门了,来开张的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姑苏小女生。一看见我就热情地说:“帅哥老板,好久不见,怎么又出摊啦?”
我故意愁眉苦脸地告诉她:“生意不好,饭店经营不下去了。以后还是摆个小摊子靠大伙帮衬着糊口喽。”
“尽瞎说,老板恐怕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吧?”姑苏小女生当然不相信我的鬼话。说话间,鱿鱼已经烤好,我问她:“还是老规矩?”
“对,两面都是甜辣酱。”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见义勇为的西北小伙子。“你男朋友呢?那天真感谢他仗义执言。能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可真是了不起呀!是条好汉子!”
我的话刚说完,就有人接过来,一听就知道是哪个来自西北的小伙子:“那里,真了不起的是凌哥,有勇有谋,哪怕洗衣帮再凶恶也一举拿下。”
我扭头一看,他就站在我旁边。这时候铁板上的另一片鱿鱼也烤熟了,不用他说话,我就两面刷上了香辣酱递给了他:“那天没吃亏吧?”我很关心他的遭遇。
这个小伙子爽朗地笑得很开心:“没有,还没把我铐起来呢,就把我给放了,他们不放也得行啊!第二天还到我们系里正式向我道歉。”我突然想到,今天的宴会真应该请请他,可是我们真的是没地方找他们。想到这里我问那个小女生:“你看我们认识有半年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您二位怎么称呼呢?”
“帅哥老板,您太客气了,我叫沈绢,他叫李鸿潸。”
我郑重其事地回答:“我记住了,以后多多联系。”说到这里,老主顾们慢慢在摊前聚拢了,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就好像过了很长时间。
我正忙不迭地和大家打着招呼,忽然看见那个家伙来了,推着一辆平板车,想过来又有些迟疑。这个人身高也就一米七,属于五短身材,但肩宽体厚看样子具备了一身蛮力。大概看出我这人有点不好惹,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在我们店的对面摆下了他的摊子。我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个软蛋!
今天注定他没有生意,因为我来了,因为我的老顾客们都来了,借着买烤鱿鱼的机会,问问我打挖掘机的那瓶莫洛托夫鸡尾酒具体是什么配方?公安局最后把我怎么样了?都是些很八卦的问题。我也嘻嘻哈哈和他们开起了玩笑。
黄依依走过来,小灵老远就看见了她,亲亲热热地打起了招呼:“依依姐。”
“小灵,到底把老公盼回来啦?”黄依依说着还不忘狠狠地剜了我一眼,yin阳怪气地说:“有的人就是那么忘恩负义,一到关键时刻就封锁消息。跑得不知去向!”
其实她哪里会不知道我的去向,正在他爸爸手下训练呢!不过我不能那么说,而是高高兴兴地回答:“那不是老话说得好,战争让女人走开嘛。”
“那小灵呢?”黄依依嘴不饶人。
“小灵不一样,我们是患难夫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再说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大老爷们就得自己担着,求你帮忙那不让人笑话吗?”我挺了挺腰,故作豪迈地回答。
黄依依扁扁嘴,不依不饶地数落我:“得了吧,您那,你哪一回打架不是我帮你摆平?还好意思说呢!”
她说的的确是实情,这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小灵赶快给我解围:“依依姐别理他,明天我请你去**,不带这小子玩!”小灵搂住黄依依亲热地说着,这才把黄依依哄得转嗔为喜。
当天我们的销售额突破了以往的记录,晚饭后就超过了一千五百片鱿鱼,烤羊肉则是全部告罄,这个销量只有圣诞节那天晚上可以与之相比。再看看那个“帅哥”,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店里的人不屑地说,“早知道他这么怂,我们早就把他给打跑了。”
那你们怎么不动手?现在来卖乖了。我心里这样想,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说到底,他们是来打工的,对我们饭店没什么感觉,即使我们饭店破了产,他们也就是换个地方打工而已。
吃过晚饭以后,我把烤鱿鱼的摊子交给了店里的雇员,去见何支书。
“小志啊,这回麻烦了。”何支书一见我就这样说。
我可不这样看:“没什么了不起的,今天试过了,他们比隆庆帮差远了!”
“不对呀,小志,可不能小看他们,论打架,他们远不如隆庆帮,可是他们胜在人多。”何支书愁眉苦脸地说。我很不明白:“人多又怎么样?”。
“人多就不好办了,比如你要强行清理,大家不说话,就是不走,你怎么办?总不能像隆庆帮那样上去就打吧?”
“那隆庆帮碰到这样的问题会怎么办呢?”我从何支书的话里听到了一些线索,让隆庆帮来启发一下思路也没什么不好。
“隆庆帮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打人!挨个打,一直打到他们走人为止!”
“没有任何理由?”
“对,没有任何理由,打人的时候只说一个字‘滚’!”
对隆庆帮的蛮横和凶残只是耳闻,真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我和何支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我们不能那么干!”
如果我们也那么干,曾局干吗还要让我们取代他们呢?这就说我们应该讲道理,先占住了理,然后再把他们驱赶走。
“要不这样,由管委会出布告,严禁占道经营。然后我们联防队出动?”何支书提了个建议。
我摇摇头:“那还不是和隆庆帮一样,先出布告,再搞清理,清不走的才让迷彩服出面,武力驱赶,制造流血事件。唉,没想到我们也有这么一天。”
何支书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原来我们管委会还想把路面翻修一遍,再过两个月,雨季就要来了,唉,真是要命!”
“修路?”这两个字好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思路,“有办法了!”
何支书让我吓了一跳,机械地反问:“什么办法?”
“修路啊!”我看他还没明白,就急急忙忙告诉他,“你想啊,如果我们何李镇上的三条街同时修路,这些人还能摆摊吗?到时候用不着我们动手,修路的民工就把他们赶跑了。”何支书想了想:“那修完路不也一样要回来?”
“那不行,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山过,留下买路财’!我们赶他们走就有充足的理由了。”这时的我已经是信心满满。
何支书愣了半天,一拍巴掌“对呀!我们在集资的时候也向这些摊贩们摊派,说明是自愿的,可以出钱,也可以不出钱。这样就分出了左中右,将来给了钱的就让他们在路的尽头再盖几所房子,从摊贩变成坐商。不给钱的,就在前街前面的空地上指定一块地方让大部分人到那里去摆摊。”
“对!要是有人不出钱非要捣乱,对不起,坚决打击!码地,联防队不是吃素的!”我晃了晃拳头。
何支书越说越兴奋,马上就把我们的构思提高到了政策的层面上。“对了,这就叫分化瓦解。给靠拢组织的积极分子以希望,给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以出路,对一小撮顽固分子坚决打击绝不手软!”然后又务实地提出了要求:“修路很贵的,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施工队伍,这支队伍一定要贴心,我们的这条路要修得好,修得漂亮,修的时候声势还要造得很大。”
说到施工队我马上想到江恩柱。“这倒没什么问题,我这里有人。”于是打电话给于爷爷,说明了情况。
“这么说,你已经把何李镇拿下了?”于爷爷这样问我。
“好像还不能这样说。”什么叫把何李镇拿下呀。
“还不算拿下?你已经当了何李镇的联防队长,掌握了军权。如今何李镇管委会又来和你研究经济工作,你又掌握了一部分财权。行了,这就算拿下了。好了言归正传,就算你不去找江恩柱,江恩柱也要来找你。你打掉了隆庆帮以后,市场空出了一大块。江恩柱正在进军这个市场呢!好了,我让他明天来找你!”于爷爷挂了电话听口气他很高兴。尽管我对于爷爷的话还没有完全弄懂,不过这件事情算是落实了下来。
接下来我跟何支书谈起了快捷酒店的事情,提到快捷酒店马上想到蓝美茹,我回来还没见到她呢,我问何支书她在哪儿?何支书叹了口气:
“还能在哪儿?在那个旅馆里。”何支书始终叫不惯快捷酒店的名称。“自从开业以来,除了去上课,她就一直住在那里。一个女娃子,每天又要上大学,又要负这么大责任,真是难为她了。”
何支书的意思很明白,快捷酒店的经营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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