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饭店的时候清若觉得自己简直被甩晕车了,脚落到地上了好像还坐在摩托车上,耳朵边都是嗡嗡的排气管声音。
她拿下安全帽一把塞给齐域跑到路边的景观树扶着大喘气。
齐域手插着裤袋过来,“你怎么胆子比蚊子还小。”
清若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应他。
一群少年接二连三的抵达,摩托车的声音,乱七八糟的笑声,而后三五成群进了饭店。
清若跟着齐域,见到老板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迎进包间,包间里有三张大圆桌,除了碗筷只摆了果汁和杯子。
齐域站在桌边,先倒了杯鲜榨果汁递到她手里,然后张罗一圈人,“要叫人的赶紧,一个小时后开饭。”而后转头吩咐服务员,“拿几幅牌和打酒进来,先上几个下酒菜。”
“嗯,好的。”
服务员退出了包间,少年们三三两两的围着桌子坐下,包间里暖气很足,不少人脱了外衣,一边点烟一边打电话。
全包间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清若脸烧得厉害,见到齐域挪步也紧紧的跟着他。
他回身一笑,挑开的眉眼里有妖力深厚不着痕迹的魅惑之感,清若别开了眼。
清若坐在他旁边,服务员开门进来,前面一个拿了好几副牌,后面跟着几个全部抬着大汤碗,里面是白酒。
玻璃杯桌子上已经有了,服务员把东西放下问他们,“还需要什么吗?”
齐域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话却是和服务员说的,“弄扎鲜牛奶来,我们有个小孩子。”清若脸瞬间爆红。
他把勺子递给她,酒和杯子都放到她面前,“当酒司令会吗?”
清若一只手抬着果汁杯,一只手捏着勺子,茫然的摇头。
齐域难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耐心很好的给她解释,“一会我们四个人打牌,两人一家,哪边输了哪边喝酒,我会告诉你几勺,你舀在杯子里会吗?”
清若点点头,他勾了笑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三张桌子都打起了牌,还有在旁边下象棋的,包间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基本上来的都是些女孩子,虽然看着也是些不好相与的,但到底是女生多起来了,清若也不那么紧张了。
大概是跟着他来的心里有偏向,看着他们喝白酒喝水一样的清若心惊肉跳的,每次齐域和卷毛输老是小心翼翼的每勺少舀一点点。
又怕被发现,老是做贼心虚的看一桌的人。
终于开始吃饭了,清若看好些人都脸红红的,周爸爸周妈妈很少去这种饭局,两人酒量都不好,也很少喝酒,清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老是偏头看旁边的齐域,就担心他突然吐了晕了。
她不好意思,就挑着面前的几个菜吃,齐域也不知道哪里弄了个大盘子过来,一样菜弄了一点直接放在她面前,在一圈人的调笑中清若又闹了个大红脸。
齐域凑头过来,皱着眉交代她,“多吃点,晚上还要去玩。”
清若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他,“吃完饭还要去玩?”
他喝了酒,眼眸带着点水光的透亮,说话间全是滚烫带着酒味的热气,呼了一口气热热的撒在她脸上,“不想去?”
清若点点头,小声的开口,“我想回家。”
齐域啧啧了两下,“不行,我过生日,你要陪我。”
什么强盗逻辑,清若瘪瘪嘴扭开了头不想和他说话。
他看着她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心里感叹女人果然是麻烦,冲着坐在柜子边的人招招手,“后面的牛奶递来。”
那人转身,好多人现在才注意到除了果汁还有牛奶,“我也要,给我点……”
齐域啐了一声,“递过来给我。”
柜子边的人看他不像开玩笑,直接把菠萝杯递给了他。
齐域拿了清若的杯子慢悠悠的给她倒牛奶,后靠着椅子背口气淡淡的,“要喝的自己再去叫,她的不行。”
他把菠萝杯放到一边,把杯子放到她桌子上,又挪了挪上头乱七八糟放着的碟子,没用的收着摞起来放到地上,口气低低的很温和,“别气了。”
清若胡乱的点了点头。
齐域一笑,带着些囔呢的口气软糯糯的,“乖。”
吃完饭一群人在前面走,齐域带着清若还有卷毛走在最后,两个在旁边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齐域是和卷毛说了些什么,卷毛一个劲的点头,“嗯,嗯,我知道。”
而后卷毛朝她笑笑之后先走了。
只剩下她和齐域。
齐域带着她去给钱,刷了卡之后把钱包直接扔给她,“帮我装着。”
清若觉得烫手,捧在手里皱着脸看着他摇头,“你,你自己拿着。”
他曲着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蚊子胆子。”没伸手拿回钱包,直接抬脚走了。
清若拿着他的钱包快步追上去,齐域勾了勾唇。
大概是之前已经说过吃完饭要去哪了,吃饭的时候叫了不少女孩子来,现在都坐在摩托车后座,陆陆续续走了,齐域把安全帽递给她,自己跨上了摩托车,点了火见她还站在一边,挑了挑眉,“怎么了?”
清若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开口,“你骑慢点,不然我要回家了。”
“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点了点头,口气很纵容,“好。”
清若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更快,抖着手戴上了安全帽,坐在上了后座。
他真的骑慢了很多,还开口问她,“还要再慢一点吗?”
清若害羞的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那我快一点?”
“不要!就这个速度。”
“哈哈……”
她不知道他笑什么,在后面莫名其妙的抿着唇盯着他的亮金色的后脑勺。
他带着她进了ktv包间的时候刚刚吃饭的一圈人已经到了,还有不少刚才吃饭不在的人。
清若拉着书包带跟着他,见他往桌子中间走就想去沙发角落坐下。
齐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在她跳脚甩开之前开口,“来帮我倒酒。”
卷毛也在倒酒,还有一个是不知道名字的少年,见他们两过来把酒瓶直接递给了他们两。
齐域拿了个酒壶放在面前,加了冰块进去一边倒一边教她,“酒瓶侧着点酒沫就会少一点。”
“哦。”清若点了点头,拿过另一个酒壶学着他的动作倒酒。
不过明显他那边酒沫少到几乎没有,她这边却扑扑的往外冒。
清若只得倒一会又停一会。
卷毛摆好了小玻璃杯,齐域抬着酒壶,哗哗哗的几乎不带停,每个小玻璃杯都倒上了而且旁边的桌子上一点就都没有。
清若看得瞪眼,偏头看了看他觉得齐域适合做酒保。
她好不容易把酒壶倒得差不多了,齐域接手过去倒满了另一边的小玻璃杯。
包间很大,中间有两个长长的酒桌,除了唱歌的,沙发背后还有台球桌和□□桌子。
倒完了酒,自然有人过来抬酒,人太多,一人一杯桌子上的小玻璃杯数量疾数减少。
齐域拉着她的手臂把人拉到了他身后,卷毛递给她一瓶苏打水。
他们一圈人抬着酒杯,“域哥,生日快乐。干。”
清若在心里默默说了句生日快乐,而后抬着苏打水小小的抿了一口。
她在沙发角落坐着,包间里的是他们鬼哭狼嚎的歌声,齐域穿梭其间,每个小圈子都要拉他过去玩一会。
五光十色的灯光晃动,清若眯着眼,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剩下耳朵上亮红色的耳钉在灯光下反光扎眼。
清若半闭着眼胡思乱想,还好爸妈不在家,不然她这样在外面玩回去一定被念到明年,要是班主任知道她在和齐域过生日,会生气成什么样。
有浓烈的酒味袭来,清若猛地一绷身子睁开了眼。
见到他往旁边挪了挪,他坐下来,摸了支烟点上吐了口烟,偏头问她,“无聊吗?”
清若老实的点了点头。
齐域笑了笑问她,“那你在家这个时候在干吗?”
清若想了想,“看书吧。”
齐域好笑,深吸了口烟,揉了揉太阳穴,偏头就靠在了她肩上,清若吓了一跳,“你,你起来。”
他耍无赖,弹了手里的烟,口气有些撒娇,“我靠一会,我头疼。”
“……”清若僵着身子不敢动,他开口叫她,“小若。”
她呆了呆才应他,“嗯。”
“你是不是每天都喝牛奶?”
“嗯。”
“怪不得一身的奶香味。”
清若还没接口,他又继续说,“知道那天早上我怎么认出你的吗?满身的奶香味。闻过一次就记住了。”
清若不知道说什么。
齐域笑了笑,微醺的口吻懒洋洋的带着颗粒的沙感,“你背单词给我听。”他脑袋在清若肩上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有天早上蹭去你们班上英语课,就和王正弘坐,听着你读英语就睡着了,你肯定不知道。”
“……”她需要知道吗?
清若不开口,齐域的手绕到她腰后,即便没有贴上来,但热热的感觉在那里清若缩了缩身子。
他满是笑意,“不背我就搂上来。”
清若瘪了瘪嘴,张开在嘈杂混乱的场景里背起了英语单词。
到十点的时候清若眼睛红通通的喊他,“齐域。”
“嗯?”
“我要回家了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下没应声。
清若吸了吸鼻子,不知所措。
齐域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等我两分钟。”他钱包被清若装在书包里了,清若还背着书包,他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拉开她的书包拉链把钱包拿出来,抽出卡后又放回她手上。
去一边叫了卷毛,把卡给了卷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卷毛点点头把卡装好之后和他一起过来了。
“走吧。”齐域一边开口一边把外衣脱下来递给她,“穿上。”
清若乖乖接过来,把书包递给他,穿上外衣之后又从他手里把书包拿过来背上。
三人下到ktv下面,路边等着不少出租车,齐域拉开一张出租车后门,示意她进去,清若乖乖的往里面爬。
和外面的卷毛招了招手,卷毛也朝她招了招手,而后答应齐域,“我知道了。”
齐域跟着坐上来,“鑫景小区。”
清若瞪眼,“你怎么知道?”
他懒洋洋的靠着座椅睨了她一眼,眼角含春带笑,“你猜?”
她瘪了瘪嘴没开口。
这片小区时间有点久了,大多数住户都是些老师,两人下出租车的时候十点十几分,c市的十月中早晚冷中午热,这会路上基本没什么人。
她捏着书包带有些紧张,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谢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齐域弯腰凑过来,“我的生日礼物呢?”
清若抿了抿唇,认真的开口,“我,我今天不知道是你生日,没准备,对不起,星期一给你好不好?”
他笑了笑,轻柔的笑随着热气撞进她的耳廓,清若有些想往后退。他抬起手轻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呆。”
清若抬头,见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愣了愣神。
下巴被捻住,柔软滚烫的唇包过来,铺天盖地间都是他的气息,浓烈的烟味酒味混着青春期少年清冽的淡香味。
清若秉着气,蹬着眼睛看着他,视线里只有他长长弯弯的睫毛,他灵活的舌钻进她的唇齿间,让她整个人都染上他的气息才睁开眼,一笑连带着清若的舌头都在动,“小傻子~”
齐域低头把她整个人环在自己的怀抱里,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偏头在她耳边撒娇的口气,“我喜欢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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