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英雄

天鹅座的一个双恒星系统范围里爆发星际大战这种事，地球上的人们并不知道。毕竟，五千光年对克里人来说不算什么，对地球人还是个很远的距离。
正因为如此，复仇者大厦中，众人目前最关注的议题依旧是希德莫名失踪。
“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斯蒂夫道，忧心忡忡，“但没有任何线索。”
在座的人足足有十来个。托尼，原本留在地球上的四个复仇者，不见踪影好几天的托尔也归队了。除此之外，还有彼得，以及神奇四侠全员。就算大厦客厅够宽敞，现在也显得满当当的。
里德的表情和斯蒂夫近似。“我恐怕他打定主意不让我们找到。”
不管是斯蒂夫还是里德，他们说话时都有意无意地避免与托尼眼神相交。谁都知道，现在最心急如焚的人肯定是托尼！
“这简直板上钉钉。”鹰眼接口，不免有些丧气，“一块无限宝石已经够呛，希德身上可有三块呢！”所以说，神盾局之前想要调查出希德的真实身份，果然是在浪费力气！
娜塔莎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瞅了瞅鹰眼，似乎想让他闭嘴。然而，她嘴巴张了张，没能说出什么，因为鹰眼说得没错——灵魂、力量、现实，随便希德动用哪一块，都不会轻易被他们发现！
其他人也许想发表什么意见，但在看到托尼后，一个个都识相地闭紧了嘴——托尼一脸青黑，完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呃，”里德决定主动改变这种情况，“那先把这个放在一边……我们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比如说洛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钢铁侠转到了雷神身上。
说实话，在之前其他人讨论的时候，托尔就一脸心事重重。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根本没在听别人说话，因为他保持蹙眉表情好一阵子后才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我……嗯，怎么了？”
对这种明目张胆的走神，斯蒂夫眼神里透出一丝不赞同。但他还是解释了：“洛基。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托尔条件反射地摇头，但神情中少见的一丝慌乱出卖了他。
现在轮到娜塔莎摇头了。“你不会撒谎，托尔。”她叹气，“我们离开去对付毁灭博士的时候，你和洛基还在大厦里。等我们回来，你们就一起消失了……然后你告诉我们，你并不比我们知道更多有关洛基的消息？”根本不会有人信嘛！
“我……”托尔张口结舌。他的确是和洛基一起离开了，但后面他俩一起做的事情，怎么看都不适合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说！
鹰眼原本对这件事兴趣缺缺，但托尔这种尴尬的反应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会吧？”他问，语气里带上了揶揄，“直脑筋也知道委婉犹豫怎么写了？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他一边说，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往窗外张望。
托尔更尴尬了，一股可疑的红潮爬上了他的脖子。“洛基说有点事要做。”他勉强道，又强调：“我觉得他不会再……”
“不会再杀人吗？”鹰眼没忍住抢白了一句。别怪他不给托尔面子，事实就是洛基从未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值得信任的地方！
托尔说不下去了。他垂下眼睫，薄薄的眼皮颤动着，可想而知陷入了一种激烈的内心斗争。“好吧，”他最后决定选择性坦白，“实际上，我怀疑我把他惹毛了。但如果他真要报复，那就朝着我来好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为自己听到的这番话竖起了眉毛，深感震惊。
“说真的吗，你把他惹毛？”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依旧是鹰眼。“我以为这件事只有反向可能呢……你可算长进了，托尔！”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我恐怕。”一直认真倾听其他人发言的布鲁斯这时候开了口，语气有些沉重。“我是说，在这种时候惹毛洛基，不是一个好主意。”尤其是托尔已经把权杖还给了洛基，那洛基怒而做出的破坏就会更大！
但斯蒂夫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好吧，暂且认为你的判断是真的。那么，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抬头望向因为心神不宁而根本坐不住的托尔。
“前两天吧……”托尔道，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事实上，我以为洛基很快就会来报复我，但他现在还没出现。如果他越晚出现……”
“就意味着事情越糟。”布鲁斯替托尔说完了。
众人同时为这结论感到了深深的蛋疼。一个弟弟，两个弟弟，都是巨大的麻烦！
然而托尔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没人追问他怎么把洛基弄毛的。真是谢天谢地、可喜可贺、波尔保佑！
这种如蒙大赦的表情太明显，以至于娜塔莎和苏珊都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但在找不到洛基的情况下，追问原因也没有用，那最好还是别让托尔的神经一直紧绷。
会观颜察色的并不止她们俩，只不过目标不同。比如说霹雳火约翰尼，他注意的就是一声不吭、仿佛要把自己缩到角落里的蜘蛛侠。“我说彼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一向话不少，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约翰尼说话从不注意控制音量，所以他一出声，所有人都转向了蜘蛛侠的方向。
“没，我正听着呢！”彼得立刻道，但明显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只要对彼得熟悉一点，就会知道，这时候令他感到沮丧的原因只有一个——同样消失的绿魔，哈里·奥斯本！
“说实话，”斯蒂夫道，有些语重心长，“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巴基掉落山谷后，他失魂落魄了好久。但不管经历多少苦难，最后他还是找回了他昔日的朋友，没有丝毫改变。
彼得的脑袋低垂下去。他知道斯蒂夫的意思，但他并不特别确定自己和哈里能同样重修旧好。“谢谢，队长。”他说，语气因为不自信而有点干巴巴的。
“打起|点精神来，我知道你们能做到。”托尼在这次会议里第一次开口了。
“卧槽？”鹰眼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铁罐儿，你今天改性了？想要扮演电话热线里的知心大姐姐？”他所认识的钢铁侠难道不是托尼·刻薄·嘴毒·优越感爆棚·斯塔克吗？
托尼根本没理睬咋咋呼呼的鹰眼。他一直背着手站在一块半透明墙面前，这会儿语气却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我们有消息了！”
众人一听，纷纷走近。然后他们发现，那堵墙似乎是一整块极大的信号收发屏幕。
“对面是谁？”斯蒂夫马上问。他不懂那些古怪符号代表的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推理。
“希……不，”原本想猜希德的布鲁斯及时把舌头放平，绕过那个名字，“是哈里吧？”哈里住在斯塔克大厦时，他也在，彼此见过几次面。
“没错。”托尼依旧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我们不是曾经有个计划，在地底下？”
那时在地底下的斯蒂夫和彼得立刻反应了过来——希德成功扮演了已经死去的毁灭博士，并且想要借此打入敌人内部！哈里也一样！
“你是说，哈里还在做那件事？”彼得难以置信地道，脸色立刻变白。“可是……”那时说好的是希德和哈里一起；现在，希德很可能真的改投敌方，那卧|底只有哈里一个人，岂不就是……送死？
斯蒂夫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太危险了，尤其他以前并没有相关经验。”就算打入敌方是必须，他们之中也肯定有比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男孩更合适的人选！
“但是洛基点了头。”托尼简单地说。“哈里说动了洛基相信他，不然现在他早就被送回来了。”
没人想知道，托尼说的送回来是怎么个送法。
“好吧，如果事情已经没法改变，”娜塔莎道，眼睛也盯着屏幕，“那你最好解释一下，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托尼点头。“贾维斯，”他吩咐道，“把解码结果投射出来！”
而在复仇者大厦中的会议进行时，希德、洛基、哈里、红骷髅也等来了他们的最后一位合作者，克里人的最高指控者，罗南。
不得不说，不论哪一边，都有点相看两相厌的意思。
“无限宝石在哪里？”在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罗南立刻追问。
这种赤的意图……
不管是洛基还是红骷髅，一瞬间心里都转过了数十种把面前这个不客气的家伙弄死的办法。
至于哈里，他专注于缩小他的存在感。
他很有自知之明，在贼窝里只能小心保全自己，尤其是他的实力也就那样时。
另外，相比于红骷髅，洛基更是那个拿主意的人。所以，他首要的目的不是表达自己的意愿，而是要保证洛基不会用权杖控制他。所幸洛基的权杖不能透过金属物品而起效，所以他身上的装甲从来不脱。
至于现在对他一屑不顾的希德……他愿意冒这么大风险，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帮助希德恢复正常，就像当初希德帮助他一样！
这样一来，自然沉默。
没一个人回答，罗南不由得眯起眼睛。“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吧？你们也太……”
罗南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一个无形的声音打断了他：“在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我觉得你最好学一学怎么做人。”
这话落下的那一瞬间，罗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他努力地张了几下嘴巴，然后意识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紧接着，脚下一轻，他突然漂浮起来。他拼命挣扎，然而却看到了自己的手突然变成了白色——
等等啊，到底哪个看不见的家伙暗戳戳地这么对他！
与罗南的惊怒交加相比，其他人更加震惊，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
“噢。”洛基说，难得呆呆的，直盯着罗南的脸——这种表现对他来说已经算失态了。
“噢。”论傻样，红骷髅比洛基好不到哪里去。
与此同时，瞪着屏幕上所谓白种人版本的罗南，复仇者大厦客厅里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所谓一白遮三丑，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