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闹剧中,林诺之和危凌被石青严先行带回到了清涧峰,虽然危凌身体没有外伤,但他的意识却遭到重创,若不好好修复,会对将来晋升金丹留下隐患。
石青严为防意外,将自己的炼丹室留给了他们,随后就火大的去找师兄弟们继续理论了。
“你得赶紧恢复战斗力,我们时间不多,得马上离开!”林诺之在一边护法,一边沉声说道。
危凌面色灰暗,嘴唇发白,闻言加紧将入口丹药的药力又化开了几分,冷笑:“前辈可是怕石青严倒戈?”
原本就因楚清名和云玲珑的搅和而备受同门欺压的他在经历此事之后,对这个门派是一点好感都欠奉,而对石青严这个收了他入门就撒手不管的便宜师父也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哪怕之前是对方将他救出来的,但那也是林诺之的功劳,在他看来,一路指导他帮助他的林诺之,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师父。
“慎言!”林诺之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宗门之祸切不要殃及其他,恩是恩,怨是怨,不要混为一谈。”
他不想将来那个冷血无情的危凌出现的太早,所以有时间就为他灌输一番感恩之心,不过过犹不及,他沉吟一番又道,“若说此门派还有谁人品让人放心,也就只有你师父了。他是最纯粹的剑修,只寻找属于自己的剑道,别说归元果,哪怕是让人白日飞升的仙人果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改变初衷。”
他是清云大世界最后一个剑修,也是最后一股清流,当石青严陨落在秘境之后,修真|世界彻底成了群魔乱舞,乱象纷生之境,劫道劫宝成了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在与天相争之外,与人相争更为残酷。
危凌闻言有些黯然:“都怪我贪心,早知那归元果就应如前辈所言直接毁去,宁可暴殄天物,也绝不便宜那群伪君子!”
当初林诺之认为多出来的归元果应直接毁去或留在神木之处,但危凌却不舍,最终留了下来,归元果只能作用一人一次实效,同一个人第二次食用是没有效用的,这也是绝大多数仙灵之果的副作用,但危凌却想到了林诺之的原身,他想将这枚果实留作那时,谁知宗门无耻,直接被搜刮走了。背叛与借花献佛失败的双重打击才是他如此愤恨抑郁的源头。
林诺之就没想那么多了,他就没想过要给原身吃那果子,原主原就可以直接飞升,就因不愿才滞留下届,以他的修为,吃了果实那就会被强制飞升,和原身心愿相违背,他才不会做这事。
“这也未必,这归元果对一人而言是天大的机缘,对宗门来说,可就不见得就是福气了。”林诺之并不将归元果放在心上,只让危凌加紧时间恢复精力,他们必须趁早离开。
不得不说,林诺之这么多个世界经历下来,对人性早已把握的十分精准。就在他携着危凌,用轻功一路潜行,躲避各种禁制离开七曜剑宗不久,封山大阵彻底将整个门派锁死,若他们再晚一步,除非有分神期以上修为,否则插翅难飞。
危凌还在后怕,宗门之处突然一道剑气威势凛凛,直冲云霄,护山大阵形成的护罩如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动荡开来,一道惊雷在几座剑峰来回呼啸。林诺之和危凌对视一眼,默默的加快了步伐。
后来他们探到消息,石青严带领门下叛出了七曜剑宗,原本七曜剑宗还想隐瞒下来,但石青严不做则已,一做则惊人,直接飞剑宣告天下,清涧峰不愿同流合污,“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日起,吾清涧峰石青严门下与其余六峰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事已至此,石青严与其余六峰是彻底撕破脸皮,两看相生厌了。六峰干脆对外宣布石青严一门叛出师门,不再是七曜剑宗弟子,取消其门下一切宗门供奉,生死恩仇各不相干,之后发布宗门追杀令。
“原清涧峰弟子危凌盗取宗门秘宝事迹败露,最终在魔教余孽的帮助下逃出剑宗,现寻求正义之士提供线索或将其押送回宗,生死不论,必有重谢。”
危凌读着玉简中提供的信息,里面是这个月修真界所发生的各种大事大新闻的汇总,有点像普通人的报纸。他看到玉简中有他的模样还有林诺之的全身像,真是气得青筋毕露:“真是颠倒黑白满嘴胡说!抢我们宝物也就罢了,竟还要赶尽杀绝!”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林诺之此刻已经是一副平凡无奇的中年人模样,神灵栖木为灵体塑身,灵体想要什么样,它就能化作什么样,堪称最强力化形术。因为危凌没有学过化形,普通的遮掩术逃不开修士的眼睛,所以这段时间危凌就留在他们所找的一个隐秘洞穴内修养及练功,外出事宜则由林诺之一手操办。
此刻他轻微有些不爽,原先他就准备将归元果的事情给捅漏出去,好给七曜剑宗找些麻烦,谁知时间紧迫,他没找着好机会去实施,这就被其摆了一道,现在是百口莫辩,说什么别人也只当是为了脱身而制造的谎言。
危凌也想到了这茬,他道:“石师父不正因此才与六峰决裂吗,由他之口将归元果说出去的话,定会有人相信。”
林诺之摇头:“石道友不会如此行事,他率领清涧峰与六峰决裂已是给你的交代,他不会再做与师门不利之事。”
这是石青严为人的基本准则,他对危凌有愧,加之对宗门现在唯利是图迫害门下弟子的行为不齿,他放言决裂,但他师从剑宗,纵使其有万般不是,他也不会一手将其推上绝路,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这是种无奈,也是种妥协。
自古忠义两难全,林诺之理解,却无法认同,但他感激石青严,若不是他,他和危凌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到此为止吧。”林诺之道。原著中的石青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追随自己的剑道,他活在粉饰的太平之中,最终一无所获,不知这次决裂事件是否会让他有所了悟。
常言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上古时期,修真界也有类似说法,一昧苦修无法成仙,乐于助人方可成圣,此谓之功德,它与气运一样,看不见摸不着,随着修真界大能飞升小辈修为凝滞,灵气衰退,竞争越发残酷,功德一说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不再有人提起。但其实并非只有功德讲究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它实际上讲究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无论是历练还是寻道,百炼方可成仙,石青严就是缺少对人性的洞察。
经过林诺之的开导,危凌也逐渐看开了,但几次险象环生的追杀,让他将对七曜剑宗的仇恨默默埋入心底,他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不想永远托庇在前辈的身躯之后,他其实明白,唯有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乃至报仇雪恨的根本。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继七曜剑宗的诛杀令之后,幻海宗也对危凌发布了追杀令,原因则是他残酷杀害其门下弟子,心存恶念,早已入魔,人人得而诛之。
哪怕是魔门子弟也甚少有人能享受到同时被当世两大超级宗门追杀的待遇,危凌也算是头一份了。
不过林诺之和他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确实有过打斗,但为了避免遇到更多的追捕,他们皆以走为上策,当然,斗法之下,生气不论,他们不是以德报怨之人,肯定有亡命他手的修士。
也许其中就有幻海宗中人?但若如此这门派也太过霸道了吧,门下弟子想赚外快被杀,不寻思着提高弟子实力,反而怪罪他人,难不成他们一见是幻海宗弟子,干脆就自缚双手不成?
这分明是落井下石!
危凌只觉得胸口一股戾气越发浓厚,这段时间被猛追猛堵的让他觉得连上天都在跟自己作对。连前辈所提供的几个方便修炼的废弃洞府都变成修罗地,差点有进无出。
他将一切归咎于天道的折磨,林诺之却越发肯定背后有一个甚至两个熟知剧情的任务者在千方百计的想弄死他们。
寒阴古地的异变,云玲珑的死亡,楚清名的被废……
不,或许楚清名和云玲珑就是代替他和危凌受罪呢?
这个任务者显然对林岚所知的洞府和奇遇一清二楚,所以提前进行布置,谁知最后来的是楚清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而尾随而至的云玲珑也被发现,最终楚清名凭借逆天的气运逃出一劫,但云玲珑却死在了那里。
而此人又从两人口中知晓了危凌的动向,之后用秘法引动寒阴古地,却不知之后出了意外……这样一看也能说的通。
从云玲珑临走之前的那番话来看,她十有八|九不是重生的就是外来者,她想让危凌和楚清名互助猜忌,却又不想危凌太早栽在楚清名手中,所以在血燕子事件中还来帮助危凌,同时她还要他提防楚清名。她既然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很显然之后她确实只准备盯梢楚清名,或者给对方找点小麻烦,其中绝对不包括要对方的命。否则她没必要多此一举,撺掇危凌去给死人找麻烦。
但无论如何云玲珑显然败露了,否则楚清名不会知道她死了,能将他们二人一个重伤一个死亡,如有一人,实力起码是金丹期中期,但不会超过后期,否则楚清名纵有万般手段,也只能等死。
但林诺之倾向于起码两人,且应该是筑基后期或金丹初期的修为。因为金丹期的修者对元力的使用和手段绝非筑基期修士可以比拟,刚刚成丹的修士或许还会因为生疏导致两者因法宝和灵符的差距导致失手,到了中后期就不会有了。所以若是金丹中期的人想弄死危凌,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折,只需在寒阴古地,一剑西来,林诺之也对此无可奈何。
至于楚清名为何一口咬定就是危凌一人所为,应该是和他的私心有关。首先袭击者会化形,用的是危凌的形象,但楚清名跟危凌这么多年师兄弟下来,又是所谓的作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危凌实力。但他依然咬定危凌是凶手,目的显而易见,是林岚。
作为自己给主角前期设置的最大金手指,他无时不刻不想将其收入手中,尤其在自己根骨被毁,前途渺茫之际,更是认为只有金手指才能拯救他,他很可能将林岚的存在透露给了他的父亲,于是两人合谋……
不过,他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至于外来者,首当其冲就是幻海宗的闫亚……
这就是林诺之和危凌的各自状态了,一人负责修炼,一人负责望风加推测前因后果和制定未来计划。
他们尽管开始还甚是狼狈,但随着危凌战斗经验的飞速成长和反追踪能力的快速提高,林诺之不再独木难支,逐渐变得游刃有余。
这日,他和危凌刚刚摆脱了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追杀,一路西去,几经折返,便往海外而去。
这几个月来,林诺之还是决定离开正统修真宗门所在的内陆,和危凌赶往海外仙山,在内陆,两大超级宗门势力过于强盛,海外则鱼龙混杂,各种乱七八糟的势力繁多,在那里只认实力,不认出身,而且大鱼吃小鱼,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你申冤。
对于他们来说那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但又是最好的地方。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沿海地区,只需越过浅海湾,再穿过一层霰风层,再往里飞几百里也就进入海外修真区域了。
那么长远的旅途再加上霰风层的危险,他们必须做好充足准备,要知道这里可是有“海盗”的,每年陨落在这段路途上的修士不知凡几。
在沿海集市隐匿了两天,这里的搜查突然严密了起来,常常有着统一服饰的修士捉人询问需对方自报家门,一言有错就直接出手,尤其是对两人结伴的修士更为严苛。
不过林诺之和危凌从一开始在集市就是以独来独往的形象出现在人前的,他们暂时还没有受到盘查。
他和危凌一前一后,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离开。
林诺之脚步不慢,和其他步履匆忙神色严峻的修士别无二致。他眼光一撇,却看到了一个旧识。
一袭白色仙裙皓白如烟,一张俏脸粉面含霜,可不正是当初有一面之缘的幻海宗的月竹心。
此刻她一身威势内敛,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周围修士皆小心翼翼的避之而走,看来俱都知晓她的身份和实力。
月竹心很是敏锐,林诺之视线不过一个捕捉,她就感应到了,眼神随即而来与他对上。
林诺之并没有慌张,他略显矜持的冲她颔首,之后他就察觉到一道灵识快速的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他冷哼一声,不悦的眯了眯眼,月竹心嘴角轻抿,略含歉意的向他示意。
而在他前方已经快要离开集市的危凌却遇到了麻烦,他被拦下来验证身份。等林诺之和月竹心短暂的交锋完毕,那边已是一触即发。
“我已说我姓木名扬,不过一山野散修无名小卒,要何信物?”
“要查我本命法宝?你们是何组织?若你们见财起意如何是好?”
“哎哎哎,别动手,我拿出来就是,此五色夺魂幡即是在下本命灵器。”
“什么?还要我使几招?岂有此理,你们当我是凡人界集市耍猴的呢?”
危凌也不曾想到这检查如此严格,周边里三层外三层已全是那搜查弟子,若是宗门弟子就要检查信物核对真实,若是散修即看本命法宝和招式,这五色夺魂幡还是之前击杀了一名不轨散修才得到的,前辈让他留下炼化,暂时充做第二法宝,想来也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
但现在时日太短,夺魂幡尚未成功炼化,这一使出来可就露馅了!
就在他脑子极速转动,已经开始思考直接冲出去突围的可行性时,前辈的声音满含怒火和杀意的就在身后响起。
“五色夺魂幡?!小子可是青石窟木扬?”
危凌脑子转的极快,瞬间领悟了林诺之的想法,直接转身一脸戒备。
“没错,正是本道,阁下何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处遇到你!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被你杀人夺宝的剑情峰道人海清?!”
“本道杀人只为祭旗,手下败将太多,本道可记不住!哈哈!”危凌长笑一声,旗子一收,忽的腾空而起,与之嚣张不符的是他极快的遁术。
变故来的太快,加之又是别人的恩怨,搜查弟子皆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他们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不该拦。
这时只见另一边的道人一手撒出几道灵符,却因人闪的太快,全部落空,那人长啸一声:“无耻之徒!今日我定要拿你慰我兄弟在天之灵!”
这道人手持灵符,看来是个符修,刚刚那个用幡,应该不是他们追查的人,十几个迟疑了这一瞬,林诺之和危凌就要龙归深海,逃之夭夭。
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伴随着一口越变越大的灵钟古韵悠长就朝林诺之兜去:“蠢货,就是这两人!”
林诺之硬抗了灵钟一击,速度一滞,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心惊,又是个金丹期!
危凌和林诺之是早就谋算逃跑了,危凌的术法师承林诺之浩瀚如烟的知识储备,林诺之这段时间也在集市备了众多灵符,加上强橫的身体,速度也不慢。
但那粗哑声音及旗下修士明显有备而来,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也不知他们如何传讯,不过几息这些修士就从各地追击而来,隐隐成包围之势。
林诺之也没把别人都当傻子,临危不惧,几道爆裂符朝人群密集之处激射而去,虽然这些修士大多是筑基中期,但人多却足以弥补,更别说背后还有个金丹期,何况幻海宗月竹心也在此,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危凌从未想过独自逃跑,见计策败露,干脆放慢了速度,飞剑一祭,拉上林诺之共行。道道法宝和飞剑朝他们打来,大部分都被闪过,其余部分被他打出的禁制化解,这导致他灵气耗费极快。
林诺之不再让他还击,只让他往外海区飞行,其他攻击由他来抗。
筑基期的攻击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但栖木连着灵体,痛感却不会因此减少,灵体维持栖木身体也会耗费心力,而且因为没有灵识的存在,他需要集中更多的精力,林诺之不可避免的虚弱下去,左支右绌偶有不周全之处,危凌也只能靠法宝和护身禁制硬抗,越发狼狈。
凭借着高超的技巧,大部分修士被甩开,那名声音粗嘎的金丹修士总算露出全貌,他一身黑袍,面貌却又笼罩在黑雾之中叫人无从分辨,他攻击手段诡异阴狠,尤其是针对灵识攻击,若不是林诺之的栖木无惧任何精神攻击,恐怕早就着了道了。
好在此人速度并不擅长,只凭着境界压过危凌一头而穷追不舍。
黑袍人也察觉到他的攻击对林诺之无效,干脆主攻危凌,而由其他人攻击林诺之。
危凌丹田都快枯竭,胸口一番怒火却越烧越旺。
这时,一道杏黄|色的飞梭迅如闪电,从右破空而来,与之前种类繁多却威胁不大的攻击不同,林诺之大脑中警铃大作,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感觉。他的身体陡然而变,似鹏似隼将危凌牢牢护住,飞梭下一刻就击中了他。
轰然炸响。
连追击的筑基期修士都被远远震飞,气血翻涌,最倒霉的是最近那个,直接吐血不止,身上的法袍已是支离破碎。没注意到飞梭的修士兀自惊骇,难道那两人自爆了不成。
危凌就在正中,一口心血就吐了出来,飞剑完全无法驾驭,直接倒栽葱的往下掉。他紧紧的反抱住无法再按心意化形而直接回归灵体最初形象的林诺之。
刚刚的攻击显然已经超过了栖木所能承受之重,斑驳的伤痕遍布他的身躯。林诺之的灵体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击,让他暂时陷入了昏迷。
危凌双眼赤红,灵力和灵识的双重枯竭也没有此人生死不知的躺在他怀中给他的绝望更深。
这些日子的逃亡,变强的欲|望和前辈的支持是他日夜苦修的动力,是他的精神支柱。
凭什么他要备受欺压?!凭什么他要被师门夺宝还被追杀?!凭什么他根本没有做的事情却被人盖棺定论?!不就因为他实力太弱吗?只要强大到站在修真界的顶端,哪怕他真的千夫所指屠尽世人,又有何人敢与他刀兵相向?!前辈不会为他受伤,不会与他狼狈躲藏,可以拿回自己的身体!
他要变强!他要变强!
一念起,万法生。
周边的灵气忽如漩涡般朝他汇聚而来,浓郁的几成实质。
追击而来的黑袍人惊诧一声,惊骇万分。
当林诺之再次睁眼时,追击的筑基期弟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而危凌则以不要命的打法和黑袍人缠斗在一块。
栖木的恢复能力很强,但他刚刚受创严重,此刻还没有一战之力,他只能看着,然后就发现危凌竟然已经晋升金丹期了,但他显然技巧并不熟练。只是凭借着一股锐气和以命博命的方法才让黑袍人投鼠忌器。但危凌还是处于下风很是危险。
林诺之只想赶紧恢复一点力气好助危凌一臂之力,他对黑袍人非常忌惮,如果他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刚刚的飞梭应该是破虚梭,乃是一种威力极大的一次性攻击法宝,若是渡劫期的修士全力而发,甚至可以打破空间壁垒,轰出一片虚空。
此物是上古时期炼器宗的镇宗之宝,早已失传已久,剧情中只剩下最后一枚保存在一个洞府之中。
那洞府林诺之想到过,不过之前太多次遭遇伏击让他放弃了,今日一见也不得不庆幸当初选择正确。
刚刚那枚破虚梭好在只是金丹期的人使用,但那种品级的法宝,起码也该是抽取了使用者全部灵力才能使用的出来的,谁知这黑袍人竟然丝毫没有后遗症,谁知其是不是又窃取了什么奇遇,由不得林诺之不忌惮。
这边,被危凌不要命的打法弄得十分狼狈的黑袍人将手中一奇怪小鼎抛空,一口黑血喷上,他脸色一白,手上法印不停,小鼎黑光大作,周边飞着奇怪的血字,看着就威力惊人。
危凌却似没注意到一般,手中掐着剑诀,剑招至简至纯,凌厉的杀气哪怕是林诺之相隔甚远也能感受的到。
这小子是准备同归于尽吗?!林诺之暗骂一声,强行调动身体朝危凌挪移而去。
林诺之将将赶到,一件水波般透明流动的纱巾忽的将他们笼住,危凌的杀招和小鼎的攻击同时而至,撞在纱巾上皆消弥无踪,而纱巾却被损毁,光泽全无。
危凌看到他,理智总算回笼,一手将他护持住,林诺之却看向了突然出现的那人。
月竹心。
黑袍人一击未至,受到反噬,气息又微弱了一分,他显然也认出了月竹心:“道友,此二人乃你幻海宗所缉,你我何不合作?”
刚刚化解了两道强力之击的月竹心脸色有些难看,她冷哼一声:“我幻海宗从不与邪魔歪道合作,滚!”
黑袍人自知今日只能无功而返,只好冷笑一声:“也罢,今日权当为他人做了嫁衣,哼!”他袖袍一甩,整个人化作一缕黑烟,飘散远去。
林诺之两人戒备的看着月竹心,哪怕危凌只想将黑袍人斩杀于此,也只能不甘心的看着他遁去。
“两位道友,一别数月,可还安好?”危凌和林诺之的形象早已传扬的天下皆知,月竹心自然知道当初一面之缘的二人身份,故道。
“何必惺惺作态,直接亮招吧。”危凌冷笑道,尽管全身每个毛孔都渗着血丝,但他的气势丝毫不减。
月竹心婷婷而立,却不曾动作:“两位可知我师弟闫亚?”她道,“就是曾误袭二位的那位。”
月竹心不紧不慢的说着,但之后的故事,却让他们顿生熟悉之感,闫亚在被月竹心斥回之后,就死在了返回门派的路上,他带着的两个弟子,只剩一个重伤而回,带回了凶手的消息后就不治而亡。
之后嘛,看幻海宗为何会对他们发格杀令就知道了,楚清名事件的翻版。
危凌脸色阴沉,他已经不想辩解什么。
林诺之倒是绕有兴致的问道:“你为何要对我们说这些。”
月竹心突然展颜,犹如雪莲花盛开:“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相信你们的动作会比我更快,更不相信石青严伯伯的弟子会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我虽想手刃害我师弟的仇人,却也不想冤枉好人,奈何掌门师叔自有打算,竹心人微言轻,无法改变宗门之令,只能做好自己……你们走吧,今日我权当不见二位。”
林诺之和危凌对视一眼,原想是场恶战,谁想如此轻易就脱身。
待两人戒备着离开,一路冲到海外,林诺之都觉不可思议,无论月竹心是不是心有戚戚,仅凭危凌生死关头爆发结丹,也都只能归咎于男主的气运了。
但曾经的一号嫌疑人闫亚竟然和云玲珑一样是个炮灰,还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么……到底是谁在下这一盘棋?
黑袍人或是……
敌暗我明,也只能步步为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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