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之将归元果塞进危凌的口中,果实就化作液体涌入了他的身躯之内,强大的灵气瞬间将危凌包裹其中。归元果果然效力强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重塑着危凌破败的身体,这种力量霸道又蛮横,推倒重建的痛苦比之凌迟还要痛苦千百倍,林诺之也只能选择相信危凌的意志力了。
事实证明,作为曾经的男主角,危凌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狗带的,林诺之站在一旁,还在思考一路以来的各种变数,危凌的异常,今后的打算,但没有了神识,他的心算速度不足以让他在一瞬间想出那么多的答案,所以在他还在归纳梳理思路的时候,危凌就已经醒了。
“你……你是谁?”危凌从地上一跃而起,敏捷的根本不像几分钟前还是个奄奄一息的人。他似乎也对自己的力量感到惊异,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林岚前辈?”
林诺之思绪却还停留在危凌刚刚的疑惑之中,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就此隐瞒身份……但实际上,没有了神识的他思维太慢了,还没等他想好前后优劣,危凌已经凭借着那份熟悉感将他认了出来。
林诺之眼一眯,冷哼一声:“当时我让你跑,你在干什么?!”
危凌眼也不眨的看着面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墨发青衣,俊美如斯。没想到这位前辈是这副模样,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他,尽管前辈声音年轻,他也一直以为他应该是鹤发童颜,冷峻威严,拒人于千里之外。而现在……尽管也气质冷淡,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可接近。
他贪看了两秒,又觉得这样对前辈不敬,连忙低头拱手应道:“前辈,当时并非晚辈不愿行动,而是周身被束缚一样不能动。”说起这个,他也觉得后怕又奇怪,“而且当时有一股冲动一直在左右着我的思想,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一般。”
“对不起,又拖累您了。”危凌显得十分惭愧。
林诺之瞪了他一眼,待他多询问了几句之后,他才发现危凌竟然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还以为是在林诺之的帮助下他们两个才得以脱险,至于什么归元果什么亡识之雾他更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
林诺之低着头,表情变化不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危凌。因为危凌当时的怪异举动,导致他力量归零,灵体也被大幅度削弱,现在的他能感觉到,就算找到了肉|体,合二为一,他原身的修为也会倒退几个境界。但相比于原来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时候,现在的他有了神灵栖木,对于自身安全就有了极大的保障,也算因祸得福。
而危凌……除了损失几件低阶法器之外,已是半仙灵体,将来修行的好处不可限量,绝对是赚了,尤其是危凌之后就惊喜的发现他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圆满。
林诺之冷眼一抬:“待你将身体里残余的灵气炼化,想必可以直接成就金丹。”据他所知,若不是危凌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吸收的归元果,这逆天的药效和灵力,再凭借着高人辅助吸收,他都可以直接成就金丹直至圆满。现在嘛,没有爆体而亡就该感谢归元果的另一重重塑肉身的强大作用了。
炼化灵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和危凌用飞剑直接从神灵巨木那飞了出来。只要飞到一定高度,穿过一层薄雾,他们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寒阴古地的外围,而那个入口则完全藏匿无踪。
林诺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将自己栖身栖木的情况简单的和危凌说了一下。因为他现在用不了术法,他干脆就将自己现在的身份定位为武修,武修是以肉身成圣为目的的另一种修道方式,在这个世界虽然不是主流,但也不至于无人所知。神灵栖木作为神灵巨木几千年的精华所在,水火不侵永生不腐免疫大部分攻击,林诺之只要花点时间将栖木之中蕴含的生机转化成自己的力量,虽然因为没有神识无法使用术法,但自保是无忧的。
他将自己的本名告知了危凌,让他与自己平辈相称。
“……前辈……不,诺之,这是你的字号吗?”危凌将名字放在嘴里反复咀嚼,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诺之面瘫着一张俊脸,冷淡的说道:“不,只是个假名。”
危凌有些失望的垂首,将手上的戒指递了过来:“这戒指怎么办?”尽管林诺之已经脱困,但这戒指里的空间依然被亡识之雾占据着。危凌现在只有意识,倒是可以使用,但没有了林诺之的存在,这也不过是一个有等级使用限制的乾坤袋罢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林诺之眼神闪了闪,忽然微笑了下。
因为他和危凌都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原想找个道友询问下,行到寒阴古地才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片,当初整齐的有规律的冰墙早已消失不见,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正中央,还不时有霞光从中直冲云霄。
很显然,有重宝即将出世。
一大批的散修和附近宗门的弟子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互相之间还剑拔弩张,互相提防。
林诺之想,应该就是原剧情的仙器法宝要出世了,没想到还真的是提前了。这法宝林诺之是不在意的,尽管还附带一块修神木牌,但有一块在他手里,其他人任谁也别想凑齐,他自己没兴趣改换门庭,更不想助长危凌自身的野心,自然就更不在乎了。
他不想让危凌去凑这个热闹,转身两人就要离开。
“好你个小贼,犯在我幻海宗手上还想跑?!”语未至,一道绚烂之极的剑气带着浓烈的杀气瞬息而至,林诺之对这些主观意识感应实在敏|感,危凌尽管在这段历练中进步不小,却还是没有他快,只见他脚步一个小范围挪移,人已挡在了危凌的面前,明显要置人于死地的剑气直接划在林诺之的后背。而此刻危凌才反应过来,一个防御禁制刚刚打了出去。
他一双手就要去扶林诺之,林诺之青袖一甩,又将两道杀来的剑气消弭而去,偷袭之人此刻已经现身,一共三人,头上均飞出四支飞剑化作剑阵,蓄势待发,其中看上去是领头的深色衣服修者冷笑一声:“幻海宗办事,阁下可别惹祸上身。”他们均忌惮的盯着林诺之。
林诺之心里却更加恼怒,他完全不知道刚刚怎么会身比心还快,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去帮危凌挡了这一剑,好在神灵栖木十分给力,别说受伤了,连幻化出来的衣服都没有损坏分毫,再配上他向来淡定的神情,十足十的高人风范。
他看着杀出来的三人讽道:“哦?我倒想知道是何深仇大恨让尔等做出偷袭这等不要脸的事。”
因为他们是法宝出世的边缘地带,一帮修者让开一圈,只看热闹。危凌脸色铁青,早已将蕴藏在内海的飞剑祭了出来。
“我也想知道,幻海宗出了什么大事是我不知道的,闫师弟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这时,一道清冷中带着薄怒的女声响起,一身白衣倾城的女子俏丽含霜的走了出来。
刚刚还聚在深色修者旁边的两个人脸色一变,连忙低头行礼:“月师叔!”
深色修者脸色也不好看,不知他们是否私下交流了什么,那位白衣女子手一拂:“要么你现在把理由告诉我,要么就回师门领罪,我决不允许有门人随意坏我宗门名声。”
最终深色修者三人领罪离开,临走前深色修者还深深的看了危凌一眼。白衣女子脸色则好看多了,连忙向林诺之两人赔罪。
“若不是有我这位朋友出手相助,恐怕阁下就要对着我的尸体道歉了。”向来以憨厚形象示人的危凌气得够呛,毫不客气,“你这几位同门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
自称月竹心的白衣女子脸色尴尬,微微苦笑,不施粉黛的脸上却显得十分动人:“实不相瞒,我这师弟这几个月来都奇奇怪怪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到处树敌,家师就是怕他惹祸,这才让我一路暗中跟随,谁知这次还是晚了一步,回去之后我一定如实禀告,家师会严厉处罚的。不知两位是师从何处?”
一位漂亮又和善的女子诚恳的道歉,林诺之脸色也放缓了些,危凌却还是板着脸,不说话。
最后月竹心莫可奈何也就不再问,反送了他们一个锦囊,里面是一些中品灵识,以及传讯符,直言遇到什么意外皆可与她联络,这才离去。
而这时,法宝出世,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而起,消失在天边,之前还围观的修者顿时一哄而散,追寻而去,一时间天上流光溢彩,五彩斑斓,林诺之和危凌也连忙趁乱离开。
“诺之,可有何不妥。”跟在一旁的危凌有些迟疑的问道。
林诺之摇了摇头。
他没说的是,刚刚的女子也是剧情中的人物,连带着刚刚他没有印象的深色修者也被他认了出来。
月竹心,剧情中当之无愧的女主角,无论是对于危凌还是楚清名,她来自幻海宗,这是和七曜剑宗齐名的大宗门,是个比较博学的宗门,什么都教,而月竹心,堪称现世资质最强之人,短短几十年就已成就金丹,算是一方传奇,而那个深色修者则是她的同门师弟,闫亚,资质也是非凡,距离成丹只差一步,他自小爱慕月竹心,在剧情中么,却是十足的悲情炮灰人物。
看来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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