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

第十七章

绿藻坐在雅蕾车上,忽然看到街边的居酒屋,立刻让雅蕾停车。wwwwcom那个不停切萝卜丝的老板,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切着萝卜丝?
“来啦。”
“嗯。”
老板似乎还记得绿藻,站在吧台里面朝绿藻打了扫呼,迎上来,用肩上的毛巾朝桌上抹了抹:“请坐,请坐。”
老板给绿藻拿来酒,还跟绿藻寒喧了两句。
“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慢慢来,久了就习惯了。”
绿藻微笑回,老板还是以前那句话,日子久了就习惯了,当一个人对心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能寄期望于时间,希望年复一年有一天时间能治愈伤痕,把伤心封尘起来,丢在过去的灰色回忆中不再记起。
“你们认识?”
“算是吧。”
绿藻给雅蕾倒酒,啤酒快要满上来,啤酒沫飘浮在杯口。
“这里的炸虾不错。”
“那来一点。”
绿藻咕嘟喝下一口冰镇啤酒,冰镇后的啤酒还是那么凉爽惬意,啤酒从喉咙滑下经过每个地方都感到一阵凉意。
“知道吗,这里是沈远跟我提分手的地方。”
“……”
“就在这个位置,我们坐的位置,那天我也是这样坐着吃炸虾喝酒,沈远就坐在你的位置对我说,我们分手,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哎……”
绿藻又喝下一口酒,望望窗外,街道也如那天午后两点钟的上班高锋期,车水马龙,嗽叭声人声混杂,仿佛感染到炙热的天气,这些汽车喇叭声也让人感到滚烫焦躁。
“分手为什么会对我们两个人有好处,只对他有好处吧……”
绿藻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分手了他就能跟南顾在一块了,或者说没有分手他就已经跟南顾在一块,这不是对他有好处吗?
“可能他觉得已经不爱你了,跟你在一起会耽误你去寻找幸福,也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我愿意被他耽误,只要能在一块……”
雅蕾抬头望望绿藻,不想再说什么了,再说就想发火,可绿藻这样没出息的行为正因为她也能理解,觉得绿藻挺可怜,只好起身去洗手间。只有对面一桌客人,似乎在聊着什么,低头窃窃私语似的,绿藻望向吧台,又见老板在切胡萝卜丝。绿藻拿起酒杯走到吧台,问老板每天都这样切萝卜丝吗,切完胡萝卜,又切白萝卜。
“是啊。”
说话的功夫,老板也没停下手下的刀功,完整的胡萝卜魔术似的眨眼变成一根根均匀的萝卜丝。
“每天都重复这样切萝卜丝,你不厌倦吗?”
“厌倦也没有办法啊,晚上要用啊,这就是生活嘛。”
这就是生活吗?每天重复做着一件厌倦的事情度过生活?即使知道爱情会有分手,分手后每天伤心,厌倦这样的行为,可并没有因为对伤心没有出息的行为感到厌倦,而停止对沈远的喜欢,这跟老板每天重复切一碟碟的萝卜丝有什么不同?
绿藻戚戚然。雅蕾从洗手间出来,绿藻也回到坐位。
啤酒还没喝到两瓶,家耀就出现在居酒屋。
“嘿,这里。”
雅蕾站起来朝家耀招手,刚才在洗手间接到家耀的电话,雅蕾就把地址告诉了他。
绿藻踢了雅蕾一脚,小声问道:“你们不是闹翻了吗?”
“闹翻也可以重来啊,他前几天来找我的,我想想自己也做得不对,就又合好了。”
“真行啊你。”
绿藻小声嘟哝,见家耀已经走到旁边,抬头对家耀露出一个夸张的欢迎微笑。
“好久不见啦。”
“是有段时间了,近来好吗?”
家耀话音未落,就看到他忽然露出痛苦表情,绿藻正纳闷,忽见雅蕾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家耀手臂上,用力拧了他一下。因为家耀不知道她最近跟沈远的事,雅蕾是想提醒家耀说错了话吧。
失个恋,闺密跟自己说话也要小心翼翼,把自己当破碎人一样看待保护,生怕哪句话说错,她就会像雕塑品一样碎掉。绿藻对雅蕾笑笑:“没事儿,不就是失恋了吗?”又看看家耀:“我最近过得不太好,祝贺你们啊。”
雅蕾跟家耀像又回到热恋,两人即使在绿藻面前克制,眼波也在流动,即使是无意的眼神互相对到,温柔也在两人的眼睛里传递。
都说失而复得会更加珍惜,看雅蕾跟家耀这股亲热劲,她跟张欣应该已经彻底了断了吧。
绿藻也不想做电灯泡,提前告辞,茫然地走在街上,为了制止这股茫然在全身蔓延,让自己陷入绝望,绿藻去了市场,想帮老妈卖鱼。老妈长年穿着长筒水鞋,戴着塑胶手套,即使这样,经常搬运冰冻的一箱箱鱼,让老妈的体质虚弱,绿藻一直觉得老妈像个冰人,温度一直凉凉的。
还没到晚上大家出来买菜的时候,生意很淡,绿藻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和面前的秋刀鱼互瞪眼。虽然秋刀鱼已经不是活的,放在冰里。
“老妈,你爱过老爸吗?”
绿藻对老爸没有多少印象,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也不知怎么回事,老妈独自抚养他们姐弟三人。
“爱?唉……”
老妈不愿意回答似的,把泡沫箱里的棍子鱼拿出来,一条条整齐摆放在上面。等会就是傍晚买菜的高峰期,老妈开始在摊位前忙碌,一会整理这个,一会掸了掸衣服裤脚。
老妈50岁,可以说人生走完三分二,见过的事情比她多吧,智慧也比她多吧。
绿藻又问了一遍。
“爱?也就那么回事吧?”
“那么回事?那到底有没有爱过老爸啊?”
“爱不爱不都那么回事,生活一样过吗?”
老妈不再搭理绿藻,让绿藻一度以为老妈是不是跟老爸没有感情,到了一定年纪就经人介绍匆匆结婚,生下他们三个,完成了结婚生孩子的使命,然后两人发现没有感情,就和平离婚了?
老爸长什么样子呢?绿藻努力小时候的记忆,老爸的身影模模糊糊出现在脑海,还是无法变得清晰。绿藻跟鹿特放在外婆家寄养,等听到又有一个小弟的消息,接下来就听到爸爸妈妈离婚了。
绿藻跟父亲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面,跟母亲也是,他们都在忙工作。离婚后,老妈把他们接过来,绿藻和母亲见面的次数多了,因为住在一块,老妈原本模糊的样子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清晰,老爸的样子从脑海消去,越来越模糊,身影也越来越淡。
有客人来买鱼寻问价钱,绿藻忙着热情招呼,客人问完价格,又走到别家了。母亲好像隐约察觉到女儿跟沈远有什么不对劲,问绿藻说:“最近没和沈远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啊。”
绿藻装漫不经心的语气。
“虽然他不打算跟你结婚,我对他是有些不满意,不过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就算叫你离开他你也不会听的,哎……”
绿藻看看隔壁摊位,刚才寻问价格的男人在那家买了秋刀鱼,绿藻嘟嚷着,同样的价格,而且他们家的秋刀鱼也不错,男人竟然选了那一家。
“刚才我还以为他会在这里买鱼呢。”
“谁?”
“就是刚才寻问秋刀鱼价格的男人啊。”
母亲对客人只寻问价格不买鱼的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啊,他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啊。”
绿藻一屁股坐在硬硬板凳上,又跟一条条秋刀鱼瞪眼。
“我们家的秋刀鱼那么新鲜,那个男人真是没有眼光,看来是不常出来买菜的吧……”
“我也没发现沈远哪里好,明白说不跟你结婚,你还要跟他一块……”
绿藻瞪秋刀鱼的目光回瞪到母亲身上,母亲也真是的,明明不同的两件事,还能混在一块说。
“你已经不小了,应该做点正经事。”
“正经事?”
“就是早点找个男人结婚啊。”
能随随便便就能找个男人结婚吗,杜拉斯说,爱情是疲惫生活的伟大梦想,如果爱情是梦想,怎么能随便对待呢。周星驰的台词不是说吗,人活着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这样啊,就是让我担心,一味的喜欢人家,太危险了。”
绿藻回味很久才能明白老妈忽然冒出的话。危险?没错,把爱情当作梦想太危险了,一旦失去爱情,即失去梦想,那等同于一无所有了。绿藻双手支着下巴,视线落到右边对面那家卖咸鱼的,断断续续的有三两个客人来称半斤或一两斤的咸鱼,把咸鱼买走。
难道自己以后,要像摆在桌上的的咸鱼,等着被哪个男人买走吗?
周末,看电影的人比往常多,绿藻加班到七点才能下班,从电影院穿过广场,再绕过百货商店,地铁站就在附近。绿藻走过百货商店,在商场门口有饮料公司在做促销,绿藻一眼就看到沈远站在一家饮料广告牌的的后面视察卖场情况。
绿藻走了上去。
“嘿。”
“绿藻?”
沈远有些惊讶,不知绿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我来买点那个……”
绿藻指了指商场超市撒谎,忽然不想说出正要下班回家。
“咖啡粉,老妈一直叮嘱下班回家帮她买点。”
沈远似乎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努力没话找话。
“哦,阿姨也喜欢咖喱吗?”
“是啊。”
说完两个人陷入了沉默,绿藻又说:“那个,最近工作忙吗?”
“还行,最近公司新出饮料,在做促销,我过来看看现场情况。”
“哦……”
有客人来品尝饮料,促销小妹立刻给客人倒了一小杯,沈远也走过去忙了一会,变身职员耐心地跟客人介绍新产品。不一会,又来了另一拔客人,沈远没有想要走过来跟她说话的意思,也许他也觉得尴尬想趁这个机会避开她吧。
绿藻走了上去。
“我要一箱。”
“一箱?”
沈远不确定地问绿藻。
“鹿特喜欢茉莉茶。”
“哦……”
绿藻为了能跟沈远多说两句话,继续拿鹿特撒谎,沈远点点头,小妹走到广告牌后面拿一箱饮料。绿藻抱着饮料,回头对沈远笑笑。
“我走了。”
“嗯。”
“那个,那天那个男人只是普通朋友,不是那种关系。”
沈远的目光忽然停顿一下,望望绿藻,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绿藻,她跟谁吃饭与他没有关系。静寂的气氛约过了五六秒,沈远终于说了。
“绿藻,你不用跟我解释。”
“不,我想跟你解释。”
绿藻说完转身走进商场,在琳琅满目的货品里寻找那莫须有的撒谎中的老妈想要的咖喱,仿佛如果去实现这个谎言,真的买了咖喱,这个谎言就成立,她确实帮老妈买了咖喱,没有骗沈远。她也没有骗沈远,她和陈光只是普通朋友,虽然以相亲的名义见了面,可她没有喜欢他。
绿藻从商场后门出去,和沈远错开。抱着一箱茉莉茶坐地铁,回到家打开冰箱把里面的所有饮料,可乐啦、牛奶啦全部拿出来,放上茉莉茶,让鹿特和陆登以后都要改喝茉莉茶,她也会戒指喝咖啡的习惯,把买几箱茉莉茶。因为沈远公司研发新饮料,她希望大家都能知道这种好喝的饮料。
“我们家没有人喜欢喝茉莉茶,味道怪怪的。”
“味道不错啊。”
“姐你也不喜欢吧。”
鹿特和陆登站在同一阵线,一人一句对绿藻夹功。
“喝久了就会发现茉莉茶也不错。”
“有些东西过了多久,也不会喜欢。”
鹿特反驳,绿藻瞪了鹿特一眼,打开一瓶,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坐到沙发上拔弄手机,玩拼图游戏。咳,让鹿特喜欢上他的情敌公司的饮料,是不是有点对鹿特太过分了?绿藻又回头望望鹿特,对鹿特笑了笑,目光变得柔软。
鹿特感觉肉麻,缩了缩脖子,拍拍陆登肩膀问:“你有没有发觉姐最近怪怪的?”
“哪里怪了?”
“说不出啊,感觉吧,感觉……”
绿藻听到这里,从沙发上跳下来,对他们两个说:“说什么呢!”
“姐,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陆登听了鹿特的话,想了想问绿藻。
“不就是买回一箱茉莉茶吗,怎么变成怪人了。”
“问题是我们全家人都不喜欢啊,你也不喜欢喝啊。”
鹿特和陆登异口同声,绿藻闷闷回答:“偶尔心血来潮吧。”
说完绿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鹿特坐到旁边,绿藻用肩膀推推鹿特。
“你跟南顾怎么样了?”
“也就那样吧……”
鹿特不想谈这个话题,专注地看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一档相亲节目,每个来宾都需要先介绍自己,女人说她被前男友抛弃,她大半夜睡不着忽然坐起来在床上大哭,望着窗外的江河,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后来不敢一个人住,搬到朋友家,怕自己一个人真的会某个情绪崩溃跳下去,鹿特听完女人介绍,忽然转过头来。
“姐,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沈远吗?”
“……”
“你们最近是不是闹矛盾,吵架什么的啦?”
“那个……”
绿藻不知要不要告诉鹿特,他们分手了。
“我问过南顾,她还没有喜欢沈远。”
“南顾真的说她不喜欢沈远?”
“她是这么说的,不过……”
绿藻的心漏跳了一拍似的:“不过什么?”
“如果你那么喜欢沈远,就不要跟他闹什么小情绪,赶快跟他合好吧,南顾说现在还没有喜欢他,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啊……”
鹿特说完又转头看电视,用专注看节目的神情掩饰失落。南顾直到现在也没有给他答案,有没有喜欢他。鹿特做好继续等下去的准备,做这个准备似乎用掉了很多力气,鹿特伸开双臂,双手搭在沙发后背,双腿搁在茶几上,舒展四肢,让身体里憋住的不安从身体里跑出来,离开。
听到鹿特的话,是绿藻最近最开心的事了。南顾没有喜欢沈远?那么,意味着她追回沈远的机会会大一些吗?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沈远在追求南顾?
绿藻想办法撮合鹿特跟南顾,电影院跟广告商合作,下周在天湖公园有个派对,绿藻给鹿特两张票,让鹿特到时带南顾一块去。
绿藻下班特意绕过商场,想制造与沈远见面的机会。
“正巧,一起吃个饭吧。”绿藻连台词都想好了。
绿藻在商场门口看了看,促销饮料的摊位没有见到沈远,促销小妹拿着大喇叭在向路人介绍饮料,路人面无表情地匆匆走过,似乎仅一瓶饮料不能吸引到他们停下脚,前方还有更大的诱惑等着他。
绿藻倚靠着商场门口的一辆摩托车,抽了一支烟,隔着十步远看沈远公司的摊位,饮料小妹穿着配合茉莉的绿色短裙,张开嘴把声音传送进喇叭,喇叭又放出更大声音,传送到路人耳朵里,但有多少个路人的耳朵接受这个信息并走过来品尝呢?绿藻熟练地吐出烟雾,百无聊赖地想数一数有多少个路人走过来。
“你在抽烟?”
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远从公司出来,顺路看一下促销情况。既然已经被沈远看到,绿藻也不想躲藏,把烟藏起来。
“呵,被吓到了吧?”
绿藻对车里的沈远微微一笑。
“没有,只是有点惊讶。”
“偶尔也想抽一支。”
“等我一会行吗,我们一块去吃饭,我有话要对你说。”
绿藻想好的台词想不到是沈远说出来,绿藻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熄灭手上的烟,点点头。
“等你一下是吗?”
“嗯,明天要换过地方搞促销,我告诉他们一下。”
沈远下车跟饮料小妹们说了一会,回头见绿藻正在看她,朝绿藻招了招手,绿藻也扬起手,对沈远笑了笑。一块吃饭?这算是约会吗?要对她说什么呢?
绿藻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用手拔了拔头发弄整齐一点,想着要不要补点妆,从包里拿出口红,匆匆补口红,抿了抿嘴,把嘴角边沿的口红弄得均匀,又照了照镜子,感觉满意了,把口红放回包里。
坐到沈远车上,车子汇入车流里,绿藻和沈远忽然两个人都不说话,绿藻不想难得的跟沈远一块,时间都用来沉默,太浪费了。
绿藻左手握住右手,放在膝盖上,调整姿势让自己不那么紧张,沈远到底要跟她说什么,是合好吗?绿藻紧张地双腿绷直。
“我们去哪里?”
“有家日式烧肉店不错。”
“烧肉店吗?”
“嗯。”
沈远点点头,两个人又再次陷入沉默。安静和尴尬的气氛,绿藻努力找话题,忽然听到沈远说:“绿藻,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绿藻被沈远突如其来的话变得紧张慌措,因为他背叛她感到内疚说对不起吗?
“那个,你是因为我们分手才学会抽烟的吧。”
“嗯,那个……”
“我不知道分手会对你伤害这么大,对不起……”
绿藻的嘴巴颤抖,过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沈远向她道歉,那么,接下来,他会因为内疚跟她合好?因为她抽烟感到心疼?
“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就算没有我也要过得开心。”
“所以……”
“我们回不去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哦……你是个好女孩,但是……”
凡事如果有个但是,似乎都不见得一件好的事情。绿藻没有再说话,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问沈远:“要来一根吗?”
“好。”
绿藻替沈远点燃,放到他的嘴上,两个人一路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抽着烟。
“我想回家。”
绿藻突然说。
“你送我吧。”
绿藻吐出一口烟,补上一句。
“不去吃饭吗?”
“不了。”
沈远没有再追问和坚持,打转方向盘。
“我以前真的喜欢过你。”
“我知道。”
绿藻又抽了一口回道,摇下车窗,朝车窗缓缓喷出一口烟,把右手伸出车窗外,仿佛要抓住路过的风,手紧紧握成拳头,却空空的,什么也抓不住,只感到风的凉意。
“今天的口红很漂亮。”
“是吗,谢谢。”
新补的口红他还是注意到了,可没有惊喜淡淡的语气听起来让绿藻鼻子酸涩,像是两个人告别的最后对话。
“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在我们的最后一段时间,跟另一个女孩南顾发生了关系。”
“喜欢她吗?”
“那时还没有。”
“现在呢?”
“我打算追求她。”
“是吗,我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在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有过别的男人。”
“喜欢他吗?”
“没有,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在他的床上我也想你。”
“……”
到了小巷,隐隐看到鹿特晾在院子飘动的白色t恤,像是不想被鹿特看到这不堪的一幕——她交往过的男人去追求她弟弟喜欢的女孩,绿藻说:“就在这下车吧。”
沈远想下车送绿藻,绿藻挥挥手。
“不用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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